男人眉峰稍挑,沒再多說,隻陪著溫書寧走。
溫書寧挽著他的手臂,倒是開始疑惑了,李協宇的手臂肌肉什麽時候練得這麽好了?
她忍不住捏了捏。
又感覺李協宇今天好像高了一點,難道是穿了增高鞋?還有這寬肩這窄腰,她以前怎麽沒發現?
溫書寧又忍不住往他身上貼了一下,今天他身上的味道也變了,成了一抹很好聞的木質香。
不過一刻,男人輕笑了下。
“你屬貓的?”
“嗯?”
溫書寧沒有明白,又發現他今天怎麽沒有主動去找人社交,要是以往的李協宇,絕對不會放過這個名流聚集的場合。
“你今天怎麽不去和他們交流交流?”
“誰?”
“就是那些你想接觸的名流呀。”
男人的唇角扯了扯,“他們也配?”
溫書寧不說話了。
今天的李協宇,好像有點自大……
宴會裏,悠揚的小提琴音伴著權貴們的交談聲,奢華侈糜落了滿地,在溫家還算豪門上層時,溫書寧總被逼著來這種場地,但比起這些權貴的社交,那時候的她更喜歡探究某個刑偵案件,繪製某個犯罪心理圖畫的訓練。
但誰知後麵會發生那場人禍,現在的她患有臉盲症,工作四處碰壁,隻得在李協宇的公司裏做了個閑職。
“喂,聽說今天蕭澤還沒伴,這你不得努努力?”
“真的啊,他在哪?蕭家辦的宴會他不是從來不來嗎?”
“是啊,不知道他今天怎麽就來了。”
突然間,身後那幾個女人的議論戛然而止。
溫書寧心跳加快了,原來這是蕭家辦的晚宴!
糟了糟了!
她立馬扯了扯男人的衣服,“李協宇,我們快走吧!”
男人身形稍頓,麵色依舊若無其事,好像不是在喊他的名字一樣。
“為什麽走?”他問。
“我才知道這是蕭澤的地。”
聞言,男人眼底竟閃過一絲褻玩。
“怎麽?你怕他?”
他饒有興致地說。
溫書寧徹底驚了。
什麽怕不怕的,蕭澤可是她的前聯姻對象啊!
蕭家是京市金錢權勢一手遮天的家族,什麽權貴名流,在這個家族麵前也不過爾爾,而蕭家和溫家的聯姻,是她親手推掉的,因為李協宇救了她,她想和李協宇在一起。
“倒也不是怕……”
“那是什麽?”
溫書寧以為他是吃醋才不依不饒,便耐心解釋道:
“我和蕭澤以前雖然見過幾次麵,但我已經認不清他了,那場聯姻聽說是他主動和蕭家提的,我自己推掉了,再見到他總歸是不好的,反正我們快走吧,你想結識什麽人,我下次再幫你。”
溫書寧正想拉男人走,他卻不動了,隻帶著不可易察的笑意看著她。
不知是否為錯覺,那神色竟有幾分笑裏藏刀的意味。
“別急,晚宴還沒結束。”
男人重新讓她挽好臂,悠哉地帶她走過大廳。
溫書寧滿臉疑惑,也不知他打的什麽主意,隻跟著他走。但不知怎的,他們走過哪裏,哪裏就有權貴的笑臉迎上來,不是對她,而是對她身邊的男人。
溫書寧餘光再掠過周圍,這一瞥,她徹底怔怵。
李協宇站在遠處,滿臉詫異地看著她,而他身邊竟有個女人抱著他的臂。
“那是李…李協宇?”
那現在她身邊的人是誰啊!
“蕭先生,北歐那場畫展,您有合作的意願嗎?”
一個商務人士的聲音突然響起。
一刻還沒過,旁邊又來了一個陌生男人,“蕭先生,之前和您說的那塊地,不知您是否有興趣。”
蕭先生?
溫書寧猛地抬頭,隻見那男人神色淡淡,未起半點漣漪。
“你不是李協宇?”
他低眸,這才有了幾分揶揄的情緒,“我何時說過我是?”
“那你為什麽不和我說?”
“小姐,是你自己認錯了人。”
溫書寧一噎,杏眼睜得圓圓的。
他不是李協宇怎麽還陪她逛了這麽久?
怪人一個。
溫書寧迅速抽回自己的手,也不問他是誰就趕忙溜走了。她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想弄清楚,為什麽真正的李協宇在陪另一個女人?
溫書寧朝著李協宇走去,卻沒想李協宇率先沉下了臉,看樣子倒有些生氣。
溫書寧不明狀況,李協宇放著未婚妻去陪另一個女的,該生氣的人不該是她嗎?
她正想拽住李協宇,他卻扭頭就走了。
“李協宇,你站住。”
“我站住?”
李協宇咬著牙回頭,“溫書寧,你長能耐了?是覺得跟我沒麵子然後去攀那個人了?”
溫書寧的心顫了一下,“你在說什麽?那個人我不認識,是個誤會,倒是你……”
“你真不知道那個人是誰!”
溫書寧被他的吼聲嚇住,“是誰……”
李協宇輕蔑地掃了她一眼,“蕭家的長子,你的前聯姻對象。”
什麽!
那是蕭澤??!
溫書寧一時語塞。
“溫書寧,我真沒想到你這麽虛榮,還說什麽要我陪你,轉頭就和他挽在一起了,怎麽?是舍不得蕭家的資產了?舍不得你親手推掉的聯姻了?”
溫書寧兀的感覺心頭被刺了一下。
她知道李協宇自尊心強,可他怎麽能這樣想她?
“你說你要陪我,但你陪我了嗎?那個女人又是誰啊?”
其實溫書寧的心裏已經有答案了。
但沉溺在過去的人,無一不會繼續追問。
“是我朋友,我就陪了她一會兒不行嗎?她第一次來這種宴會。”
“那我呢?”
他明知道她在這種場合會有多無助。
李協宇大歎了口氣,“溫書寧,你真是喋喋不休,你難道忘了……”
“你又要說你救了我那件事嗎?”
溫書寧冷冷打斷,心如死灰。
幾年前,溫書寧看著李協宇,還能想到他在大學時給她送的牛奶,為她寫的詩,現在,她隻能想到那場車禍,他救了她。
溫書寧也時常在問自己。
她對李協宇,到底是愛,還是說,隻是一種感恩。
“怎麽?我不能說嗎?難道不是我救了你?你本來就該消停消停。”
李協宇又開始了。
溫書寧握拳,指甲掐進肉裏。
別說了,別再說了。
“你有臉盲症,沒有我,你還能去哪裏?你還能幹成什麽事?還有你的工作,不是我給的你?”
李協宇上前。
“溫書寧,沒了我,誰還會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