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璋沉默了幾秒。
繼續匯報道:“我們的人跟著他們有一段時間了,發現他們頻繁的出入一棟大廈,那棟大廈中有個公司很可疑,在我們出國後不久,那家公司更換了法人。”
“懷疑了就查下去。”
“可……我們的人陸續失蹤了好幾個……”
“我知道了。”
傅靳琰陰鷙的眼神凝視著前方,臉色沉了下來。
掛斷陳助理電話後,手機彈出來一條短信。
是個新號碼發來的。
號碼歸屬地顯示洛杉磯本地。
【遊戲開始了,準備好了嗎?】
短信的內容隻有簡短的幾個字。
傅靳琰眸色一沉。
敲下一行字。
【有事衝我來】
對方不到三秒就回複過來。
【我的遊戲,規則我說了算】
傅靳琰撥通了那個號碼。
本以為那人是隻躲在陰溝裏的老鼠,不會接通。
沒成想,對方竟然接了。
聽筒中傳說變聲器處理過的聲音:“傅總……”
傅靳琰雙眸一凝,眸光變得鋒利。
他篤定這人是衝他來的。
黎家不過是用來威脅他的手段。
傅靳琰冷聲開口:“我的人,是你‘處理’的?”
“傅總是個聰明人,恭喜你,答對了。”
“你的目的?”
傅靳琰開門見山的問道。
對方當場笑出了聲:“傅總不是很聰明,你猜猜看。”
“你的目的是我夫人,還是我?”
“我要說……都是呢?”
“口氣不小!”傅靳琰冷嗤一聲。
“是口氣還是實力,傅總拭目以待啊。”
那人嗤笑一聲,說完便掛斷了電話。
傅靳琰冷凝的眸子低頭看了一眼那個號碼。
轉身拿起桌上的筆記本電腦,修長的手指在筆記本鍵盤上飛舞著。
串串代碼不斷的顯示出來。
電腦上不斷的出現新的彈窗。
傅靳琰繼續入侵對方的係統,顯示器上的地圖中很快鎖定了一處大廈。
紅色的標記點不斷的閃爍著。
傅靳琰強勢入侵了那棟大廈的安保係統。
試圖從監控中找出那個人。
他十分篤定。
那個人一定是熟人!
監控畫麵中全麵搜索,鎖定了一道熟悉的背影。
就在他放大畫麵的瞬間,電腦被反入侵。
放大後的畫麵變成了一隻狗狗的圖片。
狗狗的圖案是動圖,小狗咧嘴一笑,發出了一句語音消息。
“我們很快就會見麵的,傅總不必著急。”
隨著語音消息結束,傅靳琰的電腦息屏,一片黑。
3萬多的筆記本電腦,就這樣成了一塊板磚。
傅靳琰眸光布滿冰霜,指尖死死的扣住筆記本的邊緣。
敵在暗處,他在明。
難免變的很被動。
未來的幾日,傅靳琰每日坐在角落的辦公區處理事情。
黎珂就交由專門的人來護理。
進進出出的人員全部都要經過檢查。
黎珂想看電視,看手機,都被拒絕了。
她隱隱察覺到了不對勁,心底不好的預感越發的強烈。
雖然護理的人員總是以手術後要好好休息為由,哄著她。
但……她最擅長察言觀色。
傅靳琰辦公時緊張的神色,她皆收入眸中,心底也跟著緊張起來。
周圍的安保人數也有增加,常在傅靳琰身邊的陳助理多日未見蹤影。
她勉強猜測到傅氏集團遇到了一些麻煩。
盡管很擔心,也還是乖巧的修養身體,爭取不給傅靳琰添亂。
術後,麻藥過了,總是傷口疼的厲害。
依賴著特效藥來維持住。
藥效一次隻能維持4小時,能睡著,她就盡量讓自己睡過去。
卻總是噩夢連連。
夢裏爹地總是在跟她揮手。
第五次從夢中驚醒。
額間細密的汗水浸濕了兩鬢的發絲,她大口喘息著。
看向辦公一角。
傅靳琰戴著眼鏡全神貫注的在處理工作。
她醒來的動靜,他第一時間察覺到了。
“醒了?”
他摘下眼鏡,移動輪椅走到了她的身邊,輕聲關心道。
黎珂半靠在床沿上,見傅靳琰過來,朝著他的肩膀靠了過去。
長呼一口氣,穩住了紊亂的呼吸:“嗯。”
“做噩夢了?”
“嗯,我這幾日一直夢到爹地,還都是一些不好的事情,你把我手機給我,我給爹地打個電話,我心裏好慌,好難受,我要確定一下爹地是不是沒事。”
“……”
傅靳琰眸光忽閃,心虛的撇開了眼眸。
黎珂意識到什麽,倏地抬起頭來,質疑的眼神看向傅靳琰。
“你為什麽不敢看我?”她的聲音有些沙啞。
傅靳琰不作答。
她眸色一痛,眼眶含淚,沙啞的聲音艱難的說道:“連你也要瞞我?”
目光一沉,冷冷的盯著傅靳琰。
咬著冷聲說道:“你認為,你能瞞得住嗎?”
傅靳琰聽出了她語氣中的疏離,眸光如波,於心不忍:“你別激動……”
“那我爹地,你叫我怎麽不激動?”
黎珂怒吼道。
淚水洶湧溢出,她雙目猩紅,仇視著傅靳琰。
“我那麽信任你,竟然連你也瞞我……”抽噎一瞬,繼續說道:“你覺得我以後還能相信任何人嗎?”
“我說,我說,你別激動。”
傅靳琰握住她的手。
卻在瞬間,她抽離開來。
她一雙水眸,疏離且飽含冷漠。
與她對視,他的心髒猛地一疼。
傅靳琰無奈的歎息了一聲,頹然的說道:“黎伯伯的公司出了點問題,黎伯伯暫時被警方帶走調查了,我讓爺爺去警局打過招呼了,黎伯伯暫時是安全的,隻是……”
“我爹地被警察帶走多久了?”
黎珂急迫的問道。
傅靳琰抿唇,雙眸滿是愧疚之色。
黎父被帶走那麽多天了,他們還是沒能把人撈出來。
事情比想象中更難搞一些。
黎珂冷笑一聲,猜測道:“那天我就覺得你很不對勁,做事情總是刻意避著我,我甚至都懷疑過傅氏出現了什麽危機,竟然一分都沒懷疑過你會瞞著我這麽大的事情。”
“是我沒用,你們都信不過我,出了事第一反應就是瞞著我。”
自暴自棄道:“也是……我除了添亂,還有什麽本事?”
黎珂仰頭自嘲的笑著,眸底一片悲涼。
傅靳琰焦急的解釋道:“不是的,我沒有那個意思。”
“你是要說,看我剛做了手術,怕我承受不住打擊,所以瞞著我,是為了我好對吧?”
“……”
黎珂把他要說出口的話提前說完了。
房間瞬間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