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拉下臉正要發脾氣。
楊偉民認出了對方:“吳老師,原來是你呀!”
吳老師以前是天河小學的老師,三年前從天河小學調到鎮上的中心小學。
吳老師立馬收起了脾氣笑著問:“楊老師,你什麽時候來的?聽說天河小學已經撤了?沈瑜調哪去了?”
楊偉民跟吳老師說了情況。
“哦!我還以為沈瑜會調到縣城,沒想到和我一樣。”吳老師繼續說:“楊老師,你快進辦公室坐會兒。”
楊偉民說自己還有事,跟吳老師寒暄了幾句就走了。
吳老師轉身進了辦公室,孫老師叫住她問:“你說的沈瑜是西北師大十佳優秀學生之一的那個沈瑜嗎?”
吳老師點點頭:“是呀!現在還不是淪落到跟我一樣的地步。”
“哦,她比我妹高九屆,聽我妹說,沈瑜英語一流,能同聲傳譯,給外賓當過翻譯,可是西北師大的傳奇人物。”孫老師說。
“這我還真不知道!”吳老師拉開凳子坐了下去,壓低聲音:“你難道就不怕她搶你的工作?”
孫老師的臉瞬間變得難看。
......
楊偉民離開老師辦公室,直接上樓去找劉主任,他想著既然要解決孩子玩遊戲的問題,就應該從源頭切斷。
他敲開了劉主任辦公室的門,劉主任看到楊偉民先是一愣,而後笑著站起身,繞過桌子握住楊偉民的手:“楊老師,快請坐。”
“劉主任,我又來給你添麻煩了。”楊偉民說。
“怎麽?啥事?”劉主任示意楊偉民坐下。
楊偉民把王晨玩遊戲以及撒謊偷錢的事跟劉主任詳詳細細地講了一遍,最後加上一句:“王晨這孩子在天河小學上學的時候,淘氣是淘氣了一點,可不從來不撒謊,曠課。”
“楊老師,你不會是來興師問罪的吧!”劉主任笑著說:“從天河小學轉來了那麽些學生,楊老師你是清楚的,考上名校的大有人在,遠的不說,就說跟王晨同一天轉來的李興,每年班級前三名,還有......”
楊偉民趕緊否認:“劉主任你誤會了,我是想怎麽樣可以讓孩子不玩遊戲,應該從源頭切斷,比如讓遊戲廳的人拒絕孩子進入遊戲廳。”
“哦!”劉主任長出一口氣:“楊老師,你這個辦法好是好,可我們哪來的權利給遊戲廳下達指令?”
這個問題讓楊偉民犯了難,他確實沒想這麽多,隻是急於解決問題。
“這......能不能找他們協商?畢竟他們的遊戲廳離學校這麽近,而且去玩的肯定不止一兩個學生,孩子們還小,自控能力差,我們老師要起好監督作用呀!”
劉主任不說話,悶頭一口接一口地喝水,過了一會兒才說:“是呀,這個問題其實之前會上周寧周老師提過,學校也研究討論過了,也沒有想到可行的辦法,後來把這件事攤派下去讓周寧負責了,我這就叫他過來。”劉主任說著就拿起桌子上的電話撥了過去。
不一會兒周寧就來了,劉主任將事情的前因後果說了一遍,又詢問了周寧關於這件事的進展。
周寧尷尬地撓撓頭:“還沒什麽進展。我去過遊戲廳幾次,不是負責人不在;就是老板裝孫子哭窮,賭咒發誓絕不讓小學生進遊戲廳,可後來我發現學生照樣去。”
劉主任看看楊偉民,又瞅瞅周寧:“就是這麽個情況呀!這事不好辦,如果在校內,怎麽著都好解決,不過已經通知各班班主任關照好自己的學生,也普及了遊戲對學生的危害,應該問題不太大。”
劉主任話鋒一轉:“都說眾人拾柴火焰高,你倆合計合計看有沒有好的解決辦法?放心需要什麽支持隨時找我,我盡量滿足你們。”
楊偉民和周寧出了劉主任辦公室,兩人邊走邊聊,周寧向楊偉民講了‘如何能讓學生不去遊戲廳’這事的難辦的程度。
“周老師,你下午有課嗎?要不咱倆一起去一趟遊戲廳。”楊偉民問。
“行,我3點才有課,離得近來得及。”
楊偉民和周寧出了校門,沿著街道往遊戲廳方向走,兩人聊了遊戲給孩子帶來的危害,也聊了關於如何讓學生不去遊戲廳的幾種設想。
楊偉民覺得周寧確實是一個好老師,處處替學生著想,他覺得跟這樣的年輕人在一起很帶勁。
“到了,就是這兒。”周寧指著一道狹窄的門說。
這道小門夾在飯店和眼鏡店中間,門上也沒有任何標誌,不知道的人根本不知道從這個小門進去就是遊戲廳,上到二樓卻別有洞天,一百多平的空間,擺著五花八門的遊戲機,各種音樂混雜在一起,楊偉民感覺腦袋嗡嗡響。
“老板在嗎?”周寧問。
話音剛落,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女孩子走了過來:“老板不在,今天就我一個人。”
“我們找你們老板有急事!”周寧又說。
“真的不在,這幾天都沒回來過。”女孩不耐煩地說。
楊偉民和周寧四處看了看,老板確實不在,那女孩一問三不知,什麽問題也解決不了,隻得下樓來。
楊偉民揉著嗡嗡響的頭,滿臉愁容。
“楊老師,你別太著急,現在學校管得嚴,敢去遊戲廳的學生不多。”
“可放學以後呢!學生照樣會去。”
兩人誰也沒有再說話,楊偉民提的問題顯而易見,可要解決這個問題又何嚐容易。
臨進校門的時候,周寧終於問出了他一見到楊偉民就想問的問題。
“楊老師,聽說天河小學撤了,沈瑜怎麽沒來上班?是調到別的地方了嗎?”
他結婚以後跟沈瑜就不怎麽聯係了,所以不了解沈瑜的近況。
楊偉民把沈瑜的情況跟周寧大概說了一下。周寧狗尾續貂地補上一句:“我跟沈瑜是同班同學,關係挺好的,所以問問。”
......
日子一天天過,楊偉民每天早上騎著摩托車送兩孩子去學校,白天在學校這裏轉轉,那裏走走,晚上他接兩孩子回家,他似乎習慣了這樣忙碌又清閑的日子,一直這樣過下去也挺好。
楊偉民有了生活的寄托,日子過得有滋有味。可旁觀的人難免會生出一些其他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