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他站穩了身子,伸出胳膊強行攬住了安茹,懶洋洋道:“服侍我沐浴更衣。”

好歹他是想把身上的古怪氣味給洗去。

安茹壓著怒意,攙扶著他回了房。

一進屋,門就被他抬腳踹上。

安茹道:“一會兒丫鬟進來送熱水,你關上門做什麽?”

蕭世硯幽幽盯著她,突然說:“我才發現,你和你姐姐安寧長得有點相似。”

安茹冷笑一聲:“一個父親,能不像嗎?”

蕭世硯毫不留情道:“但是你沒有她生得好看。”

男人就是這樣,得不到的女人就是最好的。

蕭世硯見過很多女人,玩弄過很多女人,可就是沒見過安寧這樣清洌如雪的。

他不管使什麽小手段都沒用,安寧對他壓根沒興趣。

這樣無趣的女人,蕭世硯理應也不會喜歡上她。

可是安寧就好像給他下了蠱一樣。

越是得不到的就越想得到。

此時蕭世硯盯著安茹這張和安寧有三分相似的臉,忽然撲了上去,將她拉扯著去了床榻上。

安茹尖叫著死死抓著衣裙,可還是被他輕而易舉地撕扯開。

她知道蕭世硯的意圖,也突然看出來了他對安寧的執念。

可那又怎樣,現在的她根本無法反抗。

一想到他是從怡春院回來的,身子甚至都沒有洗過,安茹便又想吐了,死死抵著蕭世硯的胸膛,忍不住想哭。

門外的婢女剛燒好了熱水,聽到裏麵的動靜,誰也不敢進去,便默默地退了回去。

蕭世硯從不在意她的情緒,隻是今日格外癡迷安茹這張臉,伸出手掌大力撫摸著。

這一夜,安茹被折磨得很慘。

結束後,屋外的水已經涼了。

蕭世硯已經沉沉睡去。

安茹難以忍受自己的身軀,喚丫鬟將那幾桶冷的水拎了進來。

她不顧冷水的刺骨,瘋了似的往自己身上潑水,仿佛這樣就能洗幹淨蕭世硯帶給她的汙穢。

蕭世硯發瘋了一晚,第二日竟難得沒有失蹤。

此後過了幾天安穩日子,正當安茹以為他突然轉性了,沒想到他又出了門。

這一次,是安茹在後麵偷偷跟了過去。

蕭世硯輕車熟路地走進怡春院,被幾個女人簇擁包圍著上了二樓。

安茹等他上了樓,自己再低調地走了進去。

這種地方本就魚龍混雜,男人女人都有,安茹的出現倒也沒有引起旁人的注意。

她在一樓待了很久,約莫著時辰差不多了,再去二樓時,果然看到蕭世硯正整理著淩亂的衣衫,步伐飄忽地向外走去。

屋內的人要麽還在睡覺歇息,要麽還在穿衣裳。

等蕭世硯下了樓後,安茹直接衝了過去,將門重重推開。

這種地方的房間,門都是沒有鎖的!誰想進就能進。

屋內還散發著令人感到惡心的腥甜氣味,榻上的人被這動靜嚇了一跳,下意識地探頭去瞧。

她香肩外漏,渾身遍布紅痕,發絲黏在胸前。

安茹一言不發,直接走了過去,揚起胳膊狠狠給了女人一巴掌。

安茹不能打蕭世硯,就隻能打她出氣。

女人被打了之後,也不甘示弱,叫了一聲,就要起來與安茹撕扯在一起。

事情鬧得大了,蕭世硯急匆匆趕回去,看到安茹沒有一點嫻淑的模樣,當即沉了臉,迅速帶著她走了。

這樣的女人,要他怎麽承認是自己身邊的人。

實在太丟他的臉了。

自此,蕭世硯知道安茹已經知道了他的秘密。

安茹本以為他會對自己表現出哪怕一丁點的羞愧之情,亦或者是道歉,祈求她的原諒。

可是什麽都沒有,他一臉無所謂的樣子。

安茹徹底失望,自那之後便一直沒有再與蕭世硯講過話。

蕭世硯也像是完全不在意她這個人了一樣。

回憶結束,安茹顫顫巍巍地呼出一口氣,酸澀道:“我說不算好,是因為這麽久了,我的肚子還沒有動靜,我有些著急,不過夫君他待我倒是極好。”

林夫人盯著她瘦削的身形,沒有多說什麽,道:“起來吧。”

安茹站了起來,忍不住看向安寧。

她果然是自己心裏想象中的模樣。

唇紅齒白,金貴得很。

她為什麽過得這麽好,為什麽自己費盡心思,卻嫁了這麽一個惡心的人。

安茹的眼神陰冷,驟然回想起那一晚蕭世硯說她與安寧長得有幾分相似的時候。

蕭世硯這種男人,什麽樣的女人沒見過。

可是安寧他還真從未得到手過。

雖然安茹不想承認,可安寧的確比自己更加吸引蕭世硯。

安茹意識到,或許自己有一個能脫離苦海的機會。

倘若她幫蕭世硯得償所願了,一來她能毀了安寧,二來,所有人都會知道她的夫君和安寧之間的事情,她的離去就顯得格外理所當然了。

安茹與蕭世硯的每一次親近,都讓她受盡痛楚。

這等好滋味,也該讓嬌生慣養的安寧嚐嚐了。

安茹隻在屋內短坐了片刻,她知道林夫人也不想讓她久留,識趣地起身告退。

出了侯府,她嗬出一團白氣,喃喃道:“她不是最在意那個死去的母親了嗎,那就想法子把她引出去好了。”

安茹裹了裹身上的衣袍,遮住**出來的皮膚,苦澀一笑:“之後,我就去找姨母,我要與她生活在一起,再也不分開了。”

“對了流煙,我突然想到自己有一點是能比得過安寧的……”

流煙奇怪地看向她。

安茹眼神幽暗,朱唇輕啟,說出來的話讓人本能地感到惡心。

“我有母親,她沒有了。”

她的唇角勾起淡淡的笑意,心情忽然好了許多,坐上馬車回去了。

此後數日,日子過得平靜,直到一封不知姓名與來源的信,被一個奇怪的人找機會塞進了安寧的手裏。

信的字跡是安寧從未見過的,她隻靠信的本身,無法分辨是誰送來的信。

可信的內容,卻讓她十分在意。

“你真的相信你的母親是死於意外嗎?馬蹄踏過胸膛,吐血而亡,真是個拙劣的理由。你的母親在天之靈,一定很希望你能查明真相吧……”

安寧看完信的內容後,手都是抖的。

這幾句話惡意十足,又帶著幾分漫不經心的調侃。

她不知所措地攥著信,心中第一時間想到了顧玄祁。

她要尋顧玄祁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