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玄祁直接買了現成的宅子,先讓人進去灑掃了一番,隨後帶著安寧住下了。
這宅子從外麵看去並不算起眼,隻是普通的牆,外麵的樹也種得平常。
進去後,院子整體格調清雅別致,視野開闊,陳列的東西很少,就連屋內的書架也用的普通木製成的,整體並不奢華,簡約又整潔。
安寧很喜歡這個地方,挑了個有很大窗子的房間,窗外剛好有一棵桂花樹,雖然現在還是光禿禿的。
她忽然想起了什麽,扭扭捏捏著走到顧玄祁麵前,頭幾乎要低到地裏去。
顧玄祁手指微微彎曲,敲了敲她的額頭,失笑道:“這是什麽意思?為何不能看著我講話。”
“大哥之前.....不是送了我許多玫瑰花種子嗎?我沒拿來,能不能再讓人把那種子帶來,還有你寫的字條......”
顧玄祁聽後,好整以暇地挑了挑眉,坐在窗邊的矮榻上,長臂一攬,將安寧按在了自己腿上。
“隻是些不值錢的種子罷了,你想要,隨便去什麽集市上都能買到,還用再特意拿回來嗎?”
“而且,我寫的字條......你都好生留著了?”
他的聲音放得很緩,仔細聽去,尾音微微上揚,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戲謔。
安寧不肯看他,作勢就要起身,惹得顧玄祁緊了緊力道。
安寧氣惱著說:“之前我那五個銅板也不是什麽值錢的,你隨便拿錠銀子就能換好多個,為何又非得把它們好生串起來?”
她顯然是低估了顧玄祁,話音剛落,顧玄祁就立馬回應:
“因為那是你給我的,是經過你手的東西,你不知道嗎?哪怕隻是掉落下來的幾根發絲,對我而言,都是寶貝。”
安寧:......
她紅了臉,囁嚅道:“既然如此,那你是怎麽想的,我便也是怎麽想的?”
“什麽意思,我怎麽沒聽懂?”
顧玄祁歪了歪頭,故意問她。
“我給你的玫瑰花種,和留下的字條,你扔了便是,為何非要留著?”
安寧閉了閉眼,破罐子破摔道:“因為那些是你留給我的,就算你日後天天能為我寫字條,我也不想丟下那一張!”
話音落下,久久沒有聲音。
安寧鼓起勇氣睜開雙眼,第一眼就看到了顧玄祁那飽含溫情的雙眸。
她從未見過顧玄祁這麽柔和的眼神。
不由得內心咯噔一跳,險些陷了進去。
“你......”
安寧結巴了一聲,隨後嘴唇忽然被一片濕熱堵住,她“唔”了一聲,下意識地向後躲去,又被顧玄祁扣著腦袋,在她的唇瓣上輕輕咬了一口。
她皺了皺眉,隨後就聽到顧玄祁低聲警告:“不許躲。”
安寧聽話的沒有再躲,門和窗戶關的嚴實,正當安寧以為事情的發展要繼續下去時,顧玄祁忽然就克製地停了下來。
他喘著氣,道:“你身子還沒好,正難受著呢,我不敢......”
這一句話把安寧拉回了現實,她驚呼一聲,責怪道:“你的傷口還沒好,肯定不能......”
顧玄祁笑了笑,道:“傷口好了之後呢?就可以了是不是?”
安寧剮了他一眼,媚態橫生,眉眼格外的嬌。
“郎中說了,你這得最少三個月才能好,千萬別得意忘形。”
“他說的三個月,都能徹底好全了,隻要這傷口不再容易裂開往外滲血,就可以了。”
安寧一陣無語,嚴肅道:“那也要一個月之後吧,所以這段時間你還是老實一點。”
說罷,她含著笑從顧玄祁的腿上站了起來,故意道:“大哥,你從前不是最清心寡欲的嗎?”
顧玄祁呼吸慎重,聞言直接拉過安妮的手腕,道:“誰說我清心寡欲的?我以為那幾日的相處,你已經能看出我是個什麽樣的人來了。”
安寧吐了吐舌,道:“反正現在是不能。”
顧玄祁嗬笑一聲,忽然就牽起了她一雙手。
安寧的手纖細如蔥,白嫩似玉,她雖然瘦,可雙手並不完全沒有肉,並不是隻有咯人的骨頭。
他緩緩摩挲著這一雙白嫩的手,揉捏把玩著。
安寧此時還沒看出顧玄祁的意圖來,天真地歪著頭看著顧玄祁的動作。
忽然,顧玄祁笑著道:“安寧,其實還有個法子,隻是可能要辛苦你這雙手,你願不願意?”
看著顧玄祁笑得蔫壞,安寧直覺這其中一定有問題,本想拒絕,可是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
“什麽......法子?”
他見安寧並不排斥,站了起來,道“來,咱們去床榻上,我好好教你......”
在臨去之前,顧玄祁還專門打了盆熱水過來。
帷幔落下,許久過去後,顧玄祁本想著熱水涼一涼,變成溫水之後剛好可以為安寧擦手,沒想到時間有些長了,待他將帷幔撩開時,水已經冷了。
他自然是不肯安寧碰冷水的,隻得先安撫好她,又迅速起身再打了盆溫水過來。
安寧整個人都躺在榻上,一言不發。
顧玄祁失笑一聲,俯身在她額頭印下一吻。
他知道安寧現在很累,心情自然也不算好,自覺地在一旁擰了手帕,為她仔仔細細擦著手指。
“下次不要了。”
安寧忽然悶聲道。
顧玄祁看她表情哀怨,不知道的還以為和他有多大的仇,看她憋了這半晌,就說出這麽一句話來,不由得輕笑一聲。
“好,不要了。”
“我也不想看你這麽累,以後都不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