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茹聽到孟明歌這麽說,甚至都沒有派人去打探一下此事的虛實,就直接這樣相信了。

由此可見,她對安寧的討厭還真是深刻入骨。

孟明歌哎呀一聲,忙添上一句:“不不不,是我記錯了。”

就這麽一句話,哪怕後麵安茹真的想查起來,發現安寧的確沒收到什麽新衣裳,也怪不到孟明歌的頭上。

畢竟她自己都說了是記錯了,信不信就由安茹了。

安茹氣得牙癢癢,忍不住說:“什麽好姐姐,不過是自私自利的一個人罷了!”

孟明歌終於聽到了她想聽的那句話,微微一笑,讓丫鬟帶上門出去了。

“安茹,你也知道我與玄祁哥哥之間的關係吧?”

安茹一愣,“什麽關係?”

“她們連這都沒告訴你?”

這下輪到孟明歌驚訝了。

隨後,她有些羞赧地說:“我與玄祁哥哥自小相識,早些年我們兩家給我們二人定下了娃娃親......”

安茹恍然大悟,隨後內心不平道:“果然,我就是不重要的一個人,什麽事我都不知道......”

孟明歌裝作模樣地安慰了她半晌,話題突轉。

“我既然是玄祁哥哥的青梅竹馬,早晚有一日是要嫁給他的,我原也不是什麽會胡思亂想的人,隻是安寧她畢竟是個姑娘,成日裏和玄祁哥哥呆在一起,我怕......”

“什麽......她與大哥?!”

孟明歌當即豎起了食指,示意她噤聲。

她看著安茹瞪大的雙眼,問:“平日裏你沒有察覺到什麽不對勁嗎?”

安茹呆滯了半晌,忽然喃喃道:“她和大哥?所以蕭公子對她再如何好,她都瞧不上眼,竟是這個原因?”

“蕭公子是誰?”

安茹簡單地敘述了一番孟明歌來府之前的事情。

孟明歌聽後,陷入了沉思。

安茹咬著唇,漸漸明白了過來她為何會專門過來找她聊安寧的事情了。

於是,一個更大膽的念頭在她腦海中產生。

回到房間後,孟明歌照著鏡子,幽幽道:“安寧此人絕對不能留在府中了,既然先前叔母已經有意為她擇夫,那她也該走了......”

剛好,她雖然不認識蕭世硯是誰,卻能靠他,讓安寧盡早嫁出去。

她要讓安寧知道,誰才是侯府未來的女主人。

顧玄祁是她的,任何人都不能肖想。

一旁的秋兒反倒有些擔憂地問:“可是,小姐您與安茹小姐聯手當真可行嗎?奴婢總怕安茹小姐會做出什麽意想不到的事情來。”

孟明歌聽罷,露出一個囂張至極的笑,勾唇道:“她不過是一個蠢貨罷了,我就算是利用了她,隻怕她也傻傻的不知道。”

“那......時機呢?”

“我的父母後日便能抵達宿州城,到時候我將安寧不要臉勾引玄祁哥哥的事情盡數說給他們聽,他們就會支持我的。”

此後的兩日,安寧照常去了顧玄祁的書房。

顧玄昱隻去了那天一次,安寧倒也理解。

真要說起來,似乎就是自己成日裏最閑了。

更何況她現在的身份地位不同,顧玄祁更像是鋪子老板,她隻是個打雜的小夥計。

不過安寧絕大多數都是沒有什麽事情要做的,話本子每一天看得都不重樣,書房裏又好生放著茶和點心。

她總覺得,時日長了,這副身子板就能多長出兩斤肉來。

第二日下午,孟明歌的父母來了。

一時間,府內熱鬧非凡。

顧珩和林夫人兩人自然是笑臉相迎,囑咐下人收拾了一間格外大的房間。

因為他們兩人來時已經接近傍晚,這一路舟車勞頓,府中也就沒設酒席相迎。

孟明歌的父母二人剛來時就被女兒偷偷拽去一旁,講述了她在府中發現的事情。

孟明歌的父親聽後,當即就不樂意了。

他願意讓孟明歌過來,無非就是為了自己的女兒能盡早拿下顧玄祁,兩家早日聯姻。

眼見著過了這麽些天了也沒個動靜,他自然有些著急。

剛好顧珩決定終於要給兩個孩子議親,她的父母就急匆匆趕了過來。

孟明歌的母親隻是稍微一想,就笑著對林夫人說:“這一路上太勞累,我這身子骨也吃不消,明日啊也不勞煩貴府再準備什麽宴席了,本就是為了兩個孩子的婚事叨擾兩日,明日咱們出去吃就是了。”

林夫人一聽,正想否決,又聽她說:“早些年的時候我來宿州,吃過一家名叫江滿樓的飯菜,很合我的口味,不如明日我們一同去吃?”

“這樣也就不必再勞煩貴府裏的人費心費力的準備了。”

林夫人見她有特別想去的地方,又一想那江滿樓是他們這片兒有名的酒樓飯館,尋常人家去不得,能進去坐下用膳的自然都是些有頭有臉的人物。

請他們過去,也不算怠慢了客人。

隨後,孟明歌的母親滿意一笑,與林夫人多聊了幾句,天色一黑,便先去歇息。

她剛回到房間,孟明歌就猶如鳥兒歸林似的,撲進母親的懷中。

她寵溺一笑,撫摸著女兒的一頭柔順秀發,柔聲說:“母親來了,絕不會讓旁人平白破壞了你這樁好姻緣。”

這可是顧家,誰人不知世子爺顧玄祁權勢滔天,尤其是這兩年的時間,進步迅速,與他的父親顧珩一度平分秋色。

說是平分秋色,其實真實的情況眾人不知,說不定他早就越過顧珩一頭了。

孟明歌滿意一笑,問母親明日是不是要去江滿樓。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後,她難以壓抑內心的激動。

母親有些遲疑地問:“不過......你確定你的法子能行?那個叫安寧的姑娘,你可千萬別是誤會了人家,要不然清清白白一個姑娘遭遇了這種事,我怕她一時想不開。”

孟明歌拽著她的衣袖,眼眸中帶著狠厲:“母親您想,她明知道我與玄祁哥哥有娃娃親在身,成親是早晚的事,她還故意接近玄祁哥哥,虧得她喊一聲大哥,此等行徑實在讓我覺得惡心......”

“就是這樣的人,還能稱得上是清清白白的姑娘嗎?”

“再說了,我也了解過了,那個叫蕭世硯的人家世不錯,她能嫁過去也是撞了大運!誰又會虧待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