獸寵 67、生死一線

67、生死一線

蘭孥修頓接到消息時,顏梓祺已經被送進醫院了,因為藍特聯係他時語氣很沉重,蘭孥修頓也沒有多問,扔下手頭的事情便火急火燎地趕了過來,一路上,心始終是糾著的。

顏梓祺被送去的是納西第一醫院,那裏沒有專設人類醫生,所以又緊急地在周邊醫院調了幾個熟悉人類醫學的醫生過來,夏卡奧就是其中的一個。

作為朋友,夏卡奧是挺希望能經常見到顏梓祺的,可如果老是要在醫院這種地方相遇,那還是越少見越好。

夏卡奧陪同一幫專家給昏迷的顏梓祺會診完出來,便遇上匆匆趕來的蘭孥修頓,蘭大家主那氣勢,就跟要吃人似的,隻見他揪著自己的管家,吼道:“好好一個人,在家裏也能出事,到底發生什麽事!”

藍特被揪著衣服,艱難地咽了咽口水,“他把那古的藥喝掉了,然後就昏迷不醒了。”

“什麽藥?”

“倫乙給開的藥。”

“倫乙呢?把他給我找來,問他開的是什麽毒藥!”蘭孥修頓氣急敗壞地說著。

藍特跟那古同時黑線,什麽叫毒藥啊,這藥那古從出院到現在一直有在吃的,根本一點事都沒有。

“我已經讓人去找倫乙了,現在還是聽聽醫生們的說法吧。”藍特提醒已經失去理智的主子,身邊的專家們已經站很久了。

蘭孥修頓深吸口氣,抑下心頭的那股慌亂,回頭看著醫生,“現在是什麽情況?”

眾專家被他冷冽的摸樣嚇得低下頭,最後還是夏卡奧膽子大一些說道:“顏梓祺喝下的是抑製基因的藥,這藥對正常獸人來說,是可以承受的,可對於脆弱的人類而言,卻是催命的毒藥,必須盡快采取治療,不然一旦基因發生改變,後果將很難預料。”

眾人聽完,都愣住了,蘭孥修頓緊抿著唇,眉宇間的陰霾之色,讓人看得心驚膽戰的,那古則是直接攤坐到椅子上去,“怪我,都怪我,我應該喝完藥再出去的。”

藍特拍拍他的肩膀,無聲地安慰著。

一陣沉默後,還是蘭孥修頓開了口,“既然是倫乙開的藥,就讓他來治。”隨後他又問夏卡奧:“小家夥目前有危險麽?”

“已經是深度昏迷狀態。”

蘭孥修頓兩手死死地握成拳,“目前能采取什麽治療手段都給我用上,起碼要拖到倫乙來。”

“知道了。”夏卡奧點點頭,同一幫專家回去研究治療方案去了。

等待的過程,是非常磨人的,蘭孥修頓來回地踱著步,時不時問旁人倫乙找著沒,那古一聲不吭地坐在椅子上發呆,他想起顏梓祺剛被送到後花園那會的情形,明明心裏怕得要死,又要假裝堅強,後來發現他沒惡意,便放下心來與他融洽相處,偶爾會露出想家的表情,讓他看著心也跟著疼,原本已是一片灰色的生活,有了顏梓祺的加入,好像便多了幾分色彩。

小祺,你要好好的,要好好的!那古雙手握拳,無聲地祈禱著。

倫乙可以說是被綁來的,來的時候還衣冠不整,好像是剛從**被挖來的,倫乙縱使心裏不痛快,可召他來的是蘭孥修頓,所以也不敢有半點怠慢。

“怎麽回事,怎麽回事!”倫乙一頭霧水地問著,來的路上以為是那古又有什麽不良狀況發生,可此時看到那古,發現人好好的,比之前精神多了,那又是誰生病非要火急火燎地把他抓來啊。

蘭孥修頓二話不說,把倫乙推進會議廳,裏麵有夏卡奧他們在,蘭孥修頓便對夏卡奧說道:“詳細情況你給他說一下,我要盡快見到小家夥活潑亂跳的樣子。”

蘭孥修頓說完,也沒離開,在會議室找了張椅子坐下,這一坐,便是一天一夜,其間倫乙幾次出來匯報治療進度,還有一些重要請示。

“因為藥物的幹擾,基因結構已經開始出現異變,我們準備在修複的同時,稍微加以改變,請放心,我對這手術有百分百信心。”

蘭孥修頓微微斜看他一眼,淡淡地說道:“如果不成功,你也就不用踏出手術室了。”直接原地自我了斷吧。

倫乙鬱悶了,對於一個即將要動大型手術的醫生而言,心情也很重要的好吧,這人卻還這樣放出威脅論,也不怕他動手術的時候因為壓力過大而發揮失常!不過抱怨歸抱怨,倫乙還是小心地做出保證,“請放心。”

蘭孥修頓忽然想起件事,叫住準備離開的倫乙,在他耳邊交代了幾句,倫乙聽完稀奇地挑了挑眉,隨後笑道:“我知道了。”

會議廳外的天色漸漸暗了下去,其間藍特有過來幾次叫他吃飯,都被他拒絕了,小家夥在手術室裏生死未卜,他怎麽可能咽得下東西。

自從和顏梓祺在一起後,蘭孥修頓便有了一種認識,這輩子,自己算是栽在那小家夥手裏了,對方不用耍什麽手段,隻要一個淺笑,一個眼神,就能把他迷得暈頭轉向。

這樣的感覺,對蘭孥修頓而言,是無比新鮮的,從小到大,因為身份的緣故,讓他輕易便能得到一切別人無法得到的東西,因為太過容易,反而失了樂趣,所以他對這個世界的熱情,隨著年齡的增長而越來越淡了。

在他記憶了,能使他印象深刻又熱血沸騰的唯一次際遇,那便是馴服了塞亞,馴服的過程是絕對血腥的,塞亞的同胞兄弟普斯絕對是個凶殘的家夥,要打贏牠,蘭孥修頓確實費了不少力氣,當時還受了挺嚴重的傷,這便是蘭孥修頓漫長年歲中,唯一讓他記憶鮮明的一件事,他以為往後的日子,不可能再碰上比這更有趣的事了。

可他最終是料錯了,顏梓祺的出現,讓他覺得生活突然變得鮮明有趣……

剛開始時,雖然不情願,卻因為懼怕他而不得不每晚陪著他,有時被迫聽他千篇一律的笛聲,有時頂著一張困倦的臉跳舞給他看。

後來漸漸熟悉,不再懼怕他後,居然會耍著小聰明開始狐假虎威,那得意的小模樣看得他心發癢。

當他們真正走到一塊後,會時不時擺出勾引挑逗的姿態,更讓他想狠狠地**一番……

這一切美好的經曆,已是刻骨銘心,他已經習慣有小家夥陪伴的日子,也享受慣這種充滿新鮮樂趣的生活,他不敢想象失去小家夥後他會是怎生的摸樣,真的不敢想。

因為神經的過度緊張,讓蘭孥修頓覺得整個人有點飄忽,其實在商場上混這麽多年,什麽樣的大風大浪他沒見過,可那些對他而言,根本就是皮毛,而小家夥不同,他的存在,已經融入骨血之中,一旦失去,那便是挖心刨骨之痛。

所以當倫乙一臉輕鬆走出來告訴他一切順利的時候,蘭孥修頓居然有種不真實的恍惚感。

當看到白色**那個睡得安詳的小家夥時,蘭孥修頓覺得心在微微地顫抖著,他在外頭擔驚受怕,這小家夥卻在裏麵睡得一臉的幸福,簡直可恨。

雖是抱怨,可撫上他臉龐的大手掌,卻是格外溫柔。

“真的沒事了?”隻聽他啞著聲問著不遠處的倫乙。

對於自己的醫術一而再地遭受質疑,倫乙是很鬱悶的,不過誰讓質疑他的人是他得罪不起的人物呢,隻能一再地解釋到:“沒事了,如不出意外,他還會活得比你久些。”

雖說已經沒事了,但顏梓祺在手術後,仍是昏迷了幾天,這讓已經習慣他存在的蘭家人都非常的不適應,每個人來醫院看他,第一件事總是先找倫乙問小祺什麽時候醒,得不到滿意的結果後,總是惡狠狠地罵倫乙庸醫,倫乙原本對自己的醫術有著滿滿的自信,可這幾天被輪番轟炸之後,他居然開始動搖了:難道我真的是庸醫嗎?倫乙糾結了,覺得如果顏梓祺再不醒來,他可能會淪落到連庸醫都不如的地步了。

顏梓祺醒來時,是在一個美好的早晨,柔和的光線落進病房內,使得房間格外明亮,顏梓祺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到小時候的情形,夢到舞台上跳舞的情形,最多的,便是夢到與蘭孥修頓在一起的情形,一個漫長的夢,就如漫長的一生,醒來後突然有點心酸。

“小家夥,醒了?”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顏梓祺勉強地睜開眼睛,便看到那張熟悉的麵孔,張嘴想說話,卻發現有點口幹舌燥。

蘭孥修頓不大熟練地端來一杯水,輕輕扶起他喂了兩口,那小心翼翼的摸樣,好像他是一碰即碎的玻璃娃娃。

“我怎麽了?”喝了兩口水,顏梓祺這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把全部人都嚇得半死,罪魁禍首此時卻很無辜地問他怎麽了,真是欠揍啊!

“你沒怎麽,就是差點把那古嚇死了。”蘭孥修頓把水杯放在一旁,轉身將他摟住,這個軟軟的身子,他可是思念了好多天。

“對了,我隻記得把他的花茶給喝了,然後就什麽都不知道了。”顏梓祺努力地回憶著,但最後的記憶是停留在喝茶的那幕。

“那不是茶,是那古的藥,你差點就喝死掉了。”蘭孥修頓無奈地歎了口氣,緊緊地將他摟著。

“呃……,這麽嚴重?!”難怪自己醒來會躺在病**,難怪整個身子輕飄飄地使不上力氣,原來是無意識中,他已經在生死邊緣走了一回了!!

作者有話要說:都想好這個月底要完結的,怎麽又拖得這麽近了呢!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