獸寵若驚·壞小子,別這樣 Face To Face (6000字)
獸寵若驚·壞小子,別這樣,Face?To?Face?(6000字)
他挑眉輕笑,手指在膝頭輕敲,“你先說,你們人類發明的用以催眠的數綿羊遊戲,怎麽到了你這兒,非但睡不著,反倒都笑醒了?”
他這個問題問得好。1其實沫蟬自己都想問問,到底是什麽人發明了這個數綿羊催眠的把戲?該不會是蘇武他老人家吧?
沫蟬就笑,“我是想到了你。我想對於狼族來說,一邊數綿羊一邊會開心大笑吧,是肯定睡不著覺的。”
他微微撅了撅嘴,“其實我一直好奇,你睡裙上,到底有多少隻羊?不如讓我數清楚?”
沫蟬瞪了他兩秒鍾,便抽出大靠墊又向他砸過去,“找死啊?榍”
她今晚是故意要引他來的,所以她可沒穿睡裙,而是身上整整齊齊的衣褲。難道她還要為了滿足他數綿羊的需求,再脫了衣褲換上睡裙?——想他的大頭鬼!
開始還好整以暇正襟危坐的莫邪,接住大靠墊後就隨便了下來,如今長腿都盤到椅子上去,像個樹懶一樣抱著大靠墊舒服著,“到底在擔心什麽呀?說吧。”
沫蟬之前的興奮都飛到九霄雲外去了,她隻垂眸盯著自己的腳巴丫,“……遠楓說,想見你。督”
沫蟬之前心裏翻騰過千萬遍的,心說這算什麽事兒呀。遠楓之所以會不高興,都賴她自己沒處理好,人家莫邪是無辜的。
沒錯,在青岩的時候,莫邪是說過喜歡她來的,還半真半假地說希望她當他的女人——可是從青岩臨走的那天晚上,兩個人已經將這話都給說開了,她說了她不可能喜歡他,而他也說了對她也隻是新鮮罷了,不是喜歡……
所以莫邪又憑什麽要陪著她到江遠楓麵前去,接受江遠楓的審問呢?
沫蟬搖頭,“不行,我還是自己去吧。這是我自己惹的事,我得自己平。”
莫邪抱著大靠墊,盯著她笑,“他要見的是我。”
沫蟬使勁搖頭,“不行,我不能讓你去,你是無辜的。”
“你啊,”莫邪將靠墊再擲回來,“別自相矛盾了。他要見我,我就去好了。有什麽大不了的?”
沫蟬張大嘴巴。
他將手肘抵在腿上,指尖撐著眼角,“反正我也想見他。”
既然莫邪都決定了要跟江遠楓見麵,那就得先讓莫邪正式見見媽。好歹表麵上也是親戚關係,沒道理讓江遠楓以後若跟媽問起來的話,倒好像媽都沒見過這孩子似的。
於是跟江遠楓約在晚上,沫蟬下午就提前把莫邪給約到家裏來。沫蟬還鄭重其事地給母親引薦莫邪,不料秦雅一見莫邪便吃了一驚,“孩子你就是莫邪?我見過你。”
秦雅再上上下下仔細看莫邪,“……在我婚禮上。”
沫蟬驚得險些栽倒在地——完了,難不成一見麵,莫邪的真麵目就要被拆穿?她果然還是太冒失了。
莫邪瞧見了沫蟬的反應,便極自然伸手來按住她肩頭,向秦雅鞠躬,“六嬸兒說的是我爸吧?見過我的人都說我跟我爸五官一個模子刻下來一樣。”
秦雅又看了莫邪半晌,歎了口氣,笑起來,“當年婚禮上,原本主角應該是我跟你六叔。結果你爸一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過去,所有人都圍著他轉……倒都忘了我跟你六叔才是新郎新娘。”
莫邪笑得長眉飛揚,瞟了沫蟬一眼,又是鞠躬,“那小侄倒要替我爸給六嬸兒道個不是了。真是的,再愛出風頭,也絕不該在六叔六嬸的婚禮上搶風頭啊。”
秦雅便也笑了,“都是玩笑,如今想來又是年輕一回。”
秦雅說著轉眸望沫蟬,“那時我已懷了你,我自己還不知道。差一點被人撞著,倒是當時還年輕的他爸走過來扶住我,說小心孩子。”
沫蟬張大嘴巴,不由自主盯了莫邪一眼。
秦雅進去準備茶點,沫蟬這才找著機會使勁瞪莫邪,“撒謊呢是不是?那搶風頭的不是你爸,就是你,對不對?”
莫邪仿佛有些緊張,輕輕吸了口氣,對上沫蟬的眼睛,“……是。”
沫蟬的心又提了起來,她謹慎看向他,那個問題又到了舌尖兒:他今年,究竟有多少歲了?她在他房子裏看見的那些古老的衣服,是不是都是他曾經穿過的?
他卻伸手擋住了她的眼睛,“別這樣看我。1我覺得被你這樣看著,自己像是個怪物。”
沫蟬垂下頭去,“對不起。”
“不怪你。”他努力笑起來,“其實我,原本就是個怪物。不人不狼,不老不死。”
沫蟬一個激靈,伸手攥住他手臂,“你不是的。在我眼裏,你就是個不聽話、不愛學習的小P孩兒!剛剛都賴我,我保證我不再隨便提起了,行麽?”
莫邪知道她是安慰他才這麽說,可是她對他的評價也……他隻能伸手扶了扶額,“我認真在想,其實我還不如當怪物呢,至少比你眼裏的形象要拉風些。”
沫蟬這才笑了,“你看你現在這樣,哪裏是不人不狼、不老不死的怪物?你分明還是個別扭的小P孩兒嘛!”她伸手拍了拍他發頂,“小邪呣,乖哦。”
莫邪愁得一腦袋抬頭紋,“你又來,我不是狗。”
沫蟬掩住口笑,“狼如果不可怕了,那跟狗又有什麽區別?你在我眼裏,嗯,就是個哈士奇。”
當日在寵物醫院的記憶又回來了,莫邪又羞又惱,臉紅脖子粗的。沫蟬笑得更開心,“狗狗乖,乖狗狗。”
秦雅端了個攢盒出來,裏頭是四樣茶點,“小姐弟倆說什麽,笑得這麽開心?什麽狗的?”
沫蟬瞟了他一眼,“我說他是屬狗的。”在桌子底下踢他一腳,“小邪你自己說,你是不是屬狗的?”
莫邪鳳目藏著羞惱,避過身去朝她呲了呲牙,轉頭卻乖乖笑著對秦雅點頭,“我是屬狗,她說對了。”
秦雅要留莫邪吃飯,沫蟬卻攔住了,“媽我帶他出去逛逛去,我們在外頭吃。”
莫邪便乖乖地先出門去,沫蟬換衣服,秦雅笑眯眯說,“青岩來的這幾個孩子裏,莫邪的脾氣最好。莫言陰晴不定,脾氣不大好;莫愁太靜,紅禾又太鬧……還是莫邪討人喜歡。”
秦雅扶著門框瞟了她一眼,“這麽討人喜歡的孩子,虧你去青岩給人家補習兩天,還覺得老大不高興的,還說他脾氣不好。”
沫蟬隻能扶了扶額,“呃,媽,那是您沒看見他發脾氣的時候。他發起脾氣來,十個莫言都不是對手。”
秦雅又問,“莫言和莫愁是來上學,莫邪這孩子怎麽說來也來了?他不是應該好好在青岩繼續補習,準備明年的高考才對麽?沫蟬你別帶這孩子玩兒瘋了,回頭再耽誤了學習。”
沫蟬隻能苦笑了,“媽我知道了。我待會兒帶他出去玩兒,也會順便考他背幾道題的,您放心吧。”
“他從青岩來D城,也就是來找莫言和莫愁來玩兒了,名校一日遊啥的,提高一下學習的動力……”
秦雅這才點頭,“這麽說他是呆不了幾天的,早晚還得回青岩。”
媽是以為他還得回青岩去學習備考,可是媽這樣一句無心的話,卻將沫蟬說得難過了。
她一邊下樓,心也隨著腳步聲一同通通地蹦。媽說的沒錯,他早晚還是要回到青岩去的。他的身份注定他隻屬於青岩那個被大山圍起來的世界,跟外界同處於一個地球,可是大山卻又將外人覬覦的目光隔斷,讓他們能夠在那裏自由自在地生活……
他早晚有一天會回去的,他不可能永遠陪伴在她身旁。
早晚有一天,即便再遇見危險,身邊也沒有了他,隻能她獨自一人麵對。
還有兩步就轉下最後一個緩台,沫蟬扶著牆壁停下腳步來,忽地想要流淚。
不是怕有一天要自己麵對那些危險,隻是——會覺得好孤單。
“怎麽了?”他的聲音從樓門處轉過來。
沫蟬連忙咽下難過,撐起笑臉繼續跑下去。都忘了,他那狼耳朵有多靈,她忽然停下腳步,是瞞不過他的耳朵的。她奔下樓梯笑著迎向站在樓門處的少年,“沒事啊,你幹嘛這麽瞪著我?比眼睛大麽?”
到了約定的飯店,沫蟬還在莫邪耳邊嘀咕,“哎你記住沒有,到時候就這麽說,啊!”
莫邪誇張地將耳朵扯給沫蟬看,“喏,都起繭子了。你還要說幾百遍才放心?忘了我是誰,我可是過耳不忘的。”
沫蟬這才住了嘴,有些不好意思地扯了扯衣角,“好了我不說了。不過小邪你千萬記住啊……”
莫邪歎了口氣,伸手扯住她手腕,“行了。我在這,你還敢擔心成這個樣子?當我不存在麽?”
沫蟬說不出話來。他說過,不管遇見任何困難,他都會陪在她身邊……難道竟然也包括要一起麵對江遠楓?
江遠楓早來了,遠遠瞧見沫蟬和莫邪進來,江遠楓便站起身來。
盡管還隔著整個餐廳大廳,隔著眾多鋪著純白桌布的四方餐桌,兩個高大的男生卻也看見了彼此。毫不誇張地說,空氣中登時閃過數萬千伏的高壓電流。唰唰唰,誰如果不幸被碰見,至少是個半死。
沫蟬慶幸自己個子夠矮,雖然是事件中心者,卻暫時不會被電死。
於是她還有力氣朝江遠楓笑,“遠楓,你怎麽瘦了?”
數日不見,原本清雅俊逸的江遠楓已經瘦得塌腮,眼窩向內陷入,顴骨上有黛色的眼圈,唇角也有淡淡的短髭。
江遠楓轉開眸子,伸手握住了沫蟬的手,將沫蟬帶到身邊去,“想你想的。”
沫蟬臉上登時炸開了鍋。雖然是戀人,但是江遠楓極少在外人眼前說這樣讓人臉紅的話。
沫蟬不好意思地瞟了江遠楓一眼,“哪有那麽誇張?才幾天而已。”說著朝莫邪使眼色,“遠楓我給你介紹,這位是莫邪——夏莫邪。”
“夏莫邪?”江遠楓果然是江遠楓,馬上就抓住了字眼的關鍵所在。他垂眸望向沫蟬的眼睛,有些不敢確定。
可是莫邪那死孩子呢?竟然吊兒郎當斜歪個肩膀立在那兒,嚼著口香糖,居高臨下地睨著江遠楓——好吧,必須承認,雖然江遠楓也過180了,可是還是比莫邪矮了那麽一丟丟。
這死孩子他想找掐是不是?
沫蟬扭頭衝莫邪擠眉弄眼,就差沒踢凳子了。莫邪這才懶洋洋站直了身子,不冷不熱地緩緩朝江遠楓伸過手來,“沒錯我就是夏——莫邪。夏沫蟬的夏……”
江遠楓的臉騰地一紅,“夏?你的意思是,你是小嬋的——親戚?”
沫蟬終於長出一口氣,衝江遠楓豎起大拇指來,“Bingo!這小P孩兒是我弟,三叔公的孫子。我暑假就是為了他去的青岩。”說著用手肘給了莫邪一下,“這小破孩兒不學習,大學考了三年考不上,三叔公急得頭發都白了。”
驚喜來得猝不及防,江遠楓麵上的神色有些調整不過來,儒雅的男子竟然有些結巴了,“原原來,竟竟然是,是這樣。”
江遠楓忙伸手過來握住莫邪的手,還用力搖了搖,“莫邪我是江遠楓,你叫我江大哥吧。我是小嬋的男朋友,是將來要娶她的人。”
“遠楓!”沫蟬驚得一跳,“跟他個小P孩兒說這些幹嘛,他懂什麽呀他。”
江遠楓臉也有些紅,攥著沫蟬的手解釋,“也許因為,莫邪是我第一個正式見到的你的家人——所以我便忍不住想將我的心思告知。”
沫蟬聞言也怔忡了下:是哦,沒想到遠楓第一個正式麵見的家人,竟然是莫邪。
沫蟬便笑了笑,“今晚我們吃什麽?”
今晚原本的設定是鴻門宴,於是江遠楓雖然提前到了飯店來,卻沒心思提前點菜。這會兒誤會解除,他不好意思地趕緊起身去點菜。
在江遠楓眼裏,莫邪既是沫蟬的家人,又是弟弟,還是從青岩遠道而來的,於是他這個當大哥的自然要好好招待,殷勤之意自不用提。
看著江遠楓親自跟侍者舉著菜譜仔細挑選的樣子,沫蟬歎口氣趴到桌子上去——表麵上的危機雖然解除,可是心裏的危機仍在。
她覺得,對不住江遠楓。
江遠楓對莫邪越是殷勤招待,她的歉疚感就越盛。
該怎麽辦?
莫邪今晚看來是小混混風玩兒到底,這會兒他又斜楞著肩膀子抵著椅子靠背,百無聊賴地抽了根牙簽來叼著玩兒。瞄見沫蟬的模樣,他倒是輕鬆地聳肩,“幹嘛唉聲歎氣的?有好吃的,那就好好吃。”
死小孩你哪裏懂得我心底的惆悵?——沫蟬都想站起來抽他一下。可是也隻是動了動念頭,便繼續盯著眼前的牙簽盒出神,“沒胃口。”
莫邪這才歎了口氣,“我今晚已經很聽話了,你還這樣對著我?你說讓我乖乖當你弟弟,我的表演很盡善盡美了,結果你還這樣?”
沫蟬這才被逗笑了,用餐巾紙扔向他,“你學怨婦臉更像一些。”
莫邪這才眯起眼睛,遙遙望了江遠楓一眼,將口中的牙簽“噗”地一聲吐出來,“人是不錯,很帥,也夠聰明,脾氣也很好——隻是,沒有我高,沒有我帥,沒有我聰明,更沒有我……”
沫蟬挑眉望他,看他還能厚臉皮地說出什麽來。
他卻吞了後半段話,隻眯著眼睛笑笑地望著她。
“說!”沫蟬在桌子底下踢他。
他緩緩將眼睛睜開,望向沫蟬的目光越發認真,“……他沒有我——能一直吸引住你的目光。”
周遭聲浪都寂滅下去,一股猝不及防的熱滾上沫蟬麵頰。
江遠楓去了這麽半天了,她隻開頭的時候扭頭去看了江遠楓一眼,剩下的時間都在跟莫邪大眼瞪小眼……
“呸,厚臉皮!你又來了,說話不算話哈?”沫蟬盯著他兩秒鍾,趕緊甩開頭。
莫邪便笑了,“我實話實說呢。是你不肯認清現實。”
沫蟬朝莫邪呲出犬齒來,“好比上動物園,站在關著狼的籠子前。你說我是全神貫注地看著籠子裏的狼呢,還是看著身邊的人?”
他把她給氣毛了,她豎起渾身的尖刺來反擊。
沫蟬故意這樣說,以為莫邪一定會生氣了,卻沒想到他反倒淡然一笑,“我肯定會隻看著身邊的人,一眼都不看向籠子裏的狼。不信麽?哪天咱們倆單獨去動物園,我給你看看。”
要氣他的,怎麽變成倒像是在邀約約會了?沫蟬狼狽地甩開頭,斥他一聲,“滾!”
他不以為忤,反湊過來,“去吧,啊?我今天都幫了你的忙,陪你來赴江遠楓的鴻門宴;你不該回報我一下麽?”
“莫邪,你看這些菜式,都合你的口味吧?如果OK,我就告訴他們開始準備。”江遠楓捧著菜譜走回來,殷勤問莫邪。
莫邪挑著眉毛從上到下將菜單捋了一遍,翹著蘭花指一一點指,“這個不要,這個也不要。還有這個、這個、這個。”
沫蟬的臉都掛不住了。莫邪是將江遠楓精心挑選的所有素材、冷盤、沙拉、甜品都給否了……就留下幾個帶肉的主菜!
“挑嘴的小孩兒!”沫蟬伸手拍了莫邪腦袋一下,轉頭衝江遠楓笑,“別管他,就這些菜吧。不能慣小孩挑嘴的毛病,他該營養不良了。”
沫蟬小小的張牙舞爪,看得江遠楓開心地笑,他便點頭,“好,那我去下單。”
沫蟬看江遠楓走遠,才扭頭來瞪莫邪,“吃兩口素菜能死啊?”
莫邪便又擺出一副怨婦臉來,“你還擔心我營養不良?拜托,我已經長這麽高了,再多補充點營養,那我就成埃菲爾鐵塔了。”
沫蟬被逗樂了,轉眸望他,心下悄然感激:多虧他今天這樣地配合,方解了她這些天的憂慮。
如今的她,也許連見鬼都不怕了,卻反倒有時不知該如何處理人情。他這樣地在她身畔,聽她的話,做她希望的事——也是在守護著她吧?
“遠楓?”
三個人坐下來吃飯,在莫邪的配合之下,氣氛當真不錯。卻沒想到好景不長,冷不丁叉過來一個嗓音。
宛如珠落玉盤,清脆好聽,卻有點冷。
沫蟬嘴裏咬了一半的大蝦便吃不下去了。不用回頭看,她也聽得出來那是誰。
江遠楓則有些尷尬地起身,“圓圓,你怎麽會過來?”
袁盈穿精致的桃紅裹身小洋裝,踩著同色的高跟鞋,娉婷走來。今晚的沫蟬依舊是簡單的牛仔褲白布鞋,上頭稍顯隆重,穿了粉紅色的襯衫配白色小西裝……可是沫蟬卻在隆重裝扮的袁盈身邊敗下陣來。
女孩子對這個都很敏.感,袁盈便笑了,刻意又往沫蟬身邊站了站,這才神采飛揚地望向江遠楓,“我帶公司的同事一起來吃飯。這陣子大家忙靜安別墅的推廣,都出力好多,作為袁克勤的女兒,我自然要犒勞他們。”
“隻是沒想到,原來這麽巧,我們竟然約在了同一間飯店。”袁盈巧笑倩兮,“遠楓,我們這樣心有靈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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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雖然是狼,可惜在沫蟬手底下那就是個忠犬,有火也不敢發~~~今天是6000字合在一起發出來,明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