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免罪金牌在此,我看誰敢放肆!”

衙門外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過後,一道紫色身影旋風般地衝了進來,盛驍行的聲音此時不再溫潤清雅,帶著滾滾怒氣有種震懾人心的威嚇力!

淩鳶正在和麵前的衙役纏鬥不休,一個衙役繞到她身後高舉大棒正要偷襲,淩鳶根本自顧不暇,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背腹受敵!

“啊!”

盛驍行抬起腳就往那偷襲的衙役後背踹去,在旁人看來隻是普通的一腳,可他卻暗藏了內力,這一腳下去那衙役立刻兩眼一黑,口吐鮮血,五髒內服幾乎要被震碎了!

“滾開!我娘子也是你們能動的?”

盛驍行隻用了一成的功力就把那些張牙舞爪的衙役打得倒地不起。

“盛大人,你居然敢私闖公堂,打傷衙役,阻撓本官辦案,你該當何罪!”

府尹見勢不對立刻又敲起了驚堂木,可這次他再怎麽敲也沒有用,在場的衙役都失去了行動能力,沒有了幫凶,府尹的威勢也立刻泄了七八分,隻敢在嘴上叫囂,根本不敢上前一步。

“府尹大人,看清楚這是什麽?”

盛驍行隨手一揮,就把那禦賜的免罪金牌穩穩丟在府尹麵前,這是他之前護駕有功得來的賞賜,正好在此派上用場。

“這……”

府尹拿起沉甸甸的免罪金牌看了又看,心裏泛起嘀咕,聖上禦賜的金牌自然不可忤逆,但晉王那邊卻又不敢得罪,一時間他開始焦頭爛額起來,手上的金牌成了燙手山芋,讓他不知道如何是好。

“府尹大人,你還在等什麽,難道你想抗旨不尊?”

盛驍行高聲質問道,嚇得那府尹的手一抖差點把金牌丟了出去。

免罪金牌形同皇帝的聖旨,此物一出可赦免任何罪人,府尹一擦額頭上的汗,連聲道:“不敢,不敢,我宣布淩氏無罪,可以即刻釋放。”

“不過。”

府尹話鋒一轉,“盛大人你大鬧公堂,打傷衙役,我一定會上奏朝廷,告你一個行為不端,作惡行凶的罪!”

“隨便你,隻要我娘子安好無恙,哪怕讓我肝腦塗地我也在所不辭!”

麵對府尹的威脅盛驍行毫不在意,他的視線一直停留在淩鳶的身上,裏裏外外將她看了一遍,確認沒有受傷才放下心來。

“相公,幸虧你及時趕來,不然我可能就成了棒下冤鬼了!”

淩鳶隻有在盛驍行麵前才會表現得小鳥依人,她定定地看著盛驍行,眼底滿滿都是欣喜的光,哪怕身處在這黑暗冰冷的府衙之內,隻要有盛驍行在,她什麽都不怕。

“不許亂說話,有我在,娘子福壽綿長,長命百歲。”

盛驍行嗔怪地斥了她一句,但眼裏同樣閃爍著悅色,一路上風馳電掣趕來的焦急現在終於化解成了雨過天晴的安心。

“我們走吧,這破地方以後都不來了。”

盛驍行拉著淩鳶大步離開府衙大堂,那府尹在身後憤恨不已又無可奈何,隻能咬牙切齒地目送他們離開。

兩個人同騎一匹馬,頭頂烈日,在長安城的大街上疾馳而過。

淩鳶靠在盛驍行的懷裏,迎麵吹來溫熱的風,同時帶來了那股熟悉的芝蘭香氣,她閉上眼睛,覺得無比的安心與愜意。

不知過了多久,當耳邊的喧鬧聲漸漸消失的時候,淩鳶睜開眼睛,才發現他們來到了天水坊。

短短數日不見,那琳琅鋪門頭上的招牌更加破舊了,大白天店門緊閉,周圍冷冷清清,隱約透出一股蕭瑟的破敗之氣。

“咚咚咚”

兩個人一起下馬,站在木門前敲了許久裏麵才有了回應。

門從裏麵打開一個細小的縫隙,待看清楚敲門的是自家人時,寧伯才放心地打開房門,恭敬地將二人迎了進去。

"鳶兒你沒事吧,可嚇死我們了!”

大伯母從裏屋出來,搶先把淩鳶拉到身邊,急切地問道。

“聽說你被官府的人抓走了,我和你兩個伯伯本來想去替你頂罪的,可驍行讓人帶話說讓我們待在這裏不要輕舉妄動,他自會護你周全,現在看來驍行這孩子真是說到做到,很有擔當!”

溫家人一聽到淩鳶被帶走的消息就急得團團轉,溫文斌看到淩鳶安然無恙地出現在自己的麵前,終於轉悲為喜,懸著的心才慢慢放下來了。

“外公別急,你身體不好,莫要憂慮過重,有相公護著,沒有誰可以傷得了我!”

淩鳶刻意表現出一派輕鬆的樣子來,沒有提及自己在公堂上遇到的險情,她看著溫文斌那滿麵的愁容,不忍心讓他再為自己擔驚受怕了。

“這就好,看到你好好的,我也就放心了。”

溫文斌欣慰地笑了起來,同時又鄭重其事地向盛驍行鞠躬行禮,“孩子,這些日子多謝你保護鳶兒和溫家了,老夫感懷在心,沒齒不忘!”

“外公,不必見外,你我同是一家人,相互幫襯是應該的!”

盛驍行趕緊伸手將溫文斌扶起,這是他第一次開口喊外公,也是第一次以家人的身份和溫家人待在一起。

“相公,你除了我還擁有了這麽多的家人,以後就不是孤家寡人了,有我們在,往後餘生你都有親情相伴,不會再孤單了。”

淩鳶欣喜地一手拉著外公一手拉著盛驍行,雖然現在溫氏依然麵臨困境,但她卻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力量和溫暖。

二伯溫禮看著這其樂融融的場麵卻忍不住感傷道:“哎,雖然今日鳶兒逃過一劫,但我們溫家現在朝不保夕,惹到晉王真是倒大黴,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這種危機重重的日子不知道什麽時候才到頭!”

“是啊,四海山莊現在已經被官府查封,雖說我們不知道那阿芙蓉是個什麽玩意,但這毒物目前和溫家扯上了關係,官府必定還會來興師問罪的!”

二伯母雲娘也跟著歎氣,見她二人這樣,在場的溫家也心有戚戚焉,剛剛還放鬆下來的心情又開始緊張起來了。

盛驍行安靜地看著大家,然後沉聲說道:“要想脫困就隻有一個法子,就是和端王世子聯手,一起找出晉王販賣阿芙蓉的證據,隻有這樣,溫氏才能有逃脫升天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