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個新奇的玩意我當真從未見過,看著真精致,比那些大廚做出的點心還要好看!”
芍藥湊近了觀看蛋糕越看越喜歡,大家都圍攏過來,誰也舍不得提出要吃掉它。
“讓我來瞧瞧,什麽事情惹得你們如此大驚小怪的?!”
盛驍行不知什麽時候出現在小廚房門口都沒有人察覺,他今日提早回來,在屋子裏轉了一圈也沒見到人,然後巡著聲音一路找了過來,發現大家都湊在一起熱熱鬧鬧地好不開心。
“相公,你怎麽回來了?”
淩鳶疑惑地看著盛驍行,發現他身上的衣服並沒有被雨淋濕,探頭看了看外麵,大雨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停了。
“怎麽不歡迎我嗎?”
盛驍行挑起眉頭,站在原地沒動身。
“怎麽會,你來得正是時候,看我做出了個蛋糕,第一塊給你嚐嚐可好?”
淩鳶笑顏盈盈地走到盛驍行麵前把他拉到了桌邊,指著新鮮出爐的蛋糕獻寶似的讓他看。
“娘子,你總是能讓我感到驚喜,還有什麽是你不會的?”
桌子正中央的蛋糕是盛驍行從來沒有見過的點心,精致得像個藝術品,讓人不忍心下口,他有時候很好奇自家娘子為什麽總是有那麽多有趣的點子冒出來,總是能帶給他無盡的意外之喜。
“趁水果還新鮮,我切一塊給你嚐嚐味道如何?”
淩鳶不等大家反應過來就直接把蛋糕切成了均勻的等份。
“啊,好可惜啊!”
廚娘發出一聲歎息,眼睜睜看著精致的蛋糕便得四分五裂。
盛驍行反而很高興,淩鳶對他的重視讓他十分受用,原本並不嗜甜的他,細細品嚐著甜美的蛋糕,心裏同樣泛起一陣甜蜜。
“味道如何,大家喜歡嗎?”
淩鳶一邊說著一邊給等待已久的眾人都分了一塊蛋糕,她很迫切地想知道蛋糕的口感怎麽樣,這是她以後要去出售的產品之一,所以吃客的反饋很重要。
“好吃好吃,就是一塊太少了,還沒吃夠呢!”
靈芝舔了舔手指上的奶油,意猶未盡地說道。
“鬆軟綿密,入口即化,這味道和蛋糕的外觀一樣新奇美妙,我從來沒有吃過這種口感的點心,少奶奶你實在是太厲害了!”
芍藥和春桃捧著手裏的蛋糕小口小口地細細品嚐著,眼睛笑成了彎月牙,女孩子吃到好吃的甜品就是會出現這樣的表情,淩鳶開心極了,知道她們說得不是恭維話。
“相公,那你呢?喜歡嗎?”
她看盛驍行已經認真把手裏的蛋糕吃完了,然後拿出一塊柔軟的帕子替盛驍行仔細地擦拭幹淨,抬起眼睛看著他,因為他的反饋是最重要的。
“當然喜歡,隻要是你做的我都很喜歡!”
盛驍行心裏比蜂蜜還甜,沒有了往常在人前那種謙和又保持距離感的樣子,廚娘們驚訝地看著他,原來大少爺還有這樣一麵。
就在大家被甜蜜的氣息所圍繞的時候,外麵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沈叔的聲音在門口響起,低沉又帶著一絲急切。
“公子,少奶奶,在下有事要向你們稟告。”
淩鳶和盛驍行對望一眼,心裏都默契地咯噔一下,因為沈叔鮮少出現在內院,他現在這副模樣說明事情很不簡單。
“回書房再說。”
盛驍行拉起淩鳶快步往書房走去,幾個丫頭識趣地留下來和廚娘一起打掃衛生,沈叔一言不發地緊跟在後頭。
“何事如此慌張?”
書房門窗緊閉,周圍也沒有眼線偷聽,盛驍行沉聲問道。
沈叔直接回道:“回公子,工地上又出事了,這次差點出了人命!”
“什麽?!那地方到底怎麽回事?”
淩鳶坐實了心中一直懸著的不安預感,原本已經放鬆的心情又緊繃起來,盯著沈叔道:“到底出了什麽事,快講!”
沈叔深吸一口氣,一字一句地說道:“今日下雨工事被打斷,眾人都去避雨飲茶,等雨過天晴之後又繼續返工,誰知道從牆角縫隙各個角落鑽出好幾條毒蛇來,有的工人躲閃不及被咬了個正著,那蛇毒極其厲害,溫大少爺去請了醫生來救治都束手無策,隻能抬回家等死。”
“那蛇什麽樣子?”
淩鳶很快鎮靜下來,覺得此時太過蹊蹺,於是秀追問道。
“說來也奇怪,老夫也算是見識頗廣了,但從未見過這種蛇類,渾身皮膚粗糙不已,通體為土黃色,眼睛血紅,腦袋三角形有兩個凸起的角,凶狠異常,大家提著刀打了好久才將這些東西給製服住了!”
沈叔回想起當時的場景還是一陣頭皮發麻,渾身不自在,“這玩意多半是有人故意投放的,我問過這周圍的老人,在這裏生活了大半輩子從來每一句看過這種東西。”
“娘子你怎麽看?”
盛驍行也對此百思不得其解,但他看到淩鳶眼睛裏閃過一絲了然,一幅胸有成竹的樣子。
“這是滇西南獨有的物種,叫做高山蝰蛇,通常生活在雲貴深山之中,毒液十分厲害,一旦被咬到就藥石無醫,除非有一樣東西可以解毒。”
淩鳶從前在西南邊境工作好幾年,為了打擊毒犯他們警隊常常要出沒於深山老林之中,當地老百姓十分心疼他們,於是把各種防身的土方子都傾囊相授,一點私藏都沒有。
“什麽東西能解毒?”
沈叔和盛驍行都有些震驚,淩鳶的本事超乎他們的想象,居然連這種偏門的邪物都有所了解。
"屬雞男童的童子尿衝傷口去蛇毒,再連飲三口,當日便能解毒。"
淩鳶當年在滇西南的一個拉祜族村落,親眼看到一個采藥的村民被蝰蛇咬傷,當地草醫就用這個法子把昏迷不醒處於瀕死狀態的村民給救活了。
"娘子,這個方子有些詭譎,你確定有用嗎?"
盛驍行眉頭輕皺,雖然他十分信任淩鳶,但這聽起來過於匪夷所思,他一時間有些不敢相信。
"相公不必多慮,我既然把這個法子說出來就有十足的保證,不會讓大家白忙一場的!"
淩鳶說話的表情十分堅定,她從來不說謊騙人這點盛驍行和沈叔都是知道的。
“既然少奶奶這麽說,那我們就隻能去試試看了,那工人現在危在旦夕,反正也是在家等死不如放手一搏看看。”
沈叔想到那被蛇咬到的工人痛苦不已的樣子也於心不忍,更何況現在工地裏一旦真出了人命官司,那工程又要無限期延遲了,而且毒蛇從天而降這種事情一旦被流傳開來,以後溫氏商行的生意肯定也大受影響。
“娘子的話向來重如千金,沈叔你照她說的去找屬雞的男童吧,速度要快,拖下去恐怕那工人會沒命的!”
盛驍行讚同地點點頭,揮手讓沈叔去照辦。
此時的天空又暗沉下來了,烏雲悄無聲息的聚攏過來黑壓壓一片,有種風雨欲來風滿樓的壓迫感。
“相公,你讓秦英帶人再去搜尋一下工地周圍,千萬不能有漏網之蛇,要是再咬傷人可就麻煩了。”
淩鳶走到窗邊掀開一角,狂風呼嘯著從狹小的縫隙裏擠進來,吹得她頭發輕舞飛揚。
“娘子,你怕嗎?”
盛驍行走到淩鳶身後將她擁進懷裏,這些日子以來發生了太多事情讓人喘不過氣來,他甚至對淩鳶產生一種愧疚感,覺得是自己不夠好才讓她擔驚受怕的。
“我從來沒有怕過,對我來說,遇強則強才是硬道理,你無需擔憂我,我比你想象中要強大得多。”
淩鳶輕笑一聲,拍了拍盛驍行的手背,溫暖的手握緊了他,反而傳遞給他一股無比強大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