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安國冷笑道:“大哥這話也就哄騙一下旁人,莫要誆我。宋文冰的風流韻事,我聽得不少,他是那麽容易該的人嗎?”
“他先頭的夫人是怎麽死的,那是讓他活活氣死的,一屍兩命,這樣的人,大哥還說他和瑤兒合適,我真不是大哥安的什麽心。”
宋文冰的夫人林氏和他算是門當戶對,都是西河郡的富貴人家,林氏在家的時候也是千嬌百寵,偏嫁給了宋文冰這個混不吝。宋文冰天天在外頭沾花惹草,家裏頭還通房小妾好幾人,林氏脾氣好,管不住他,他越發放肆了。
林氏懷著身孕的時候,宋文冰在外頭和人爭花魁,花了幾千兩銀子,林氏之前已經生了一個女兒,那會正病著,就尋人去喊宋文冰回家。
宋文冰卻什麽都不管,一心就撲在和別人鬥氣上了,林氏氣得暈了過去,肚子裏的孩子就沒了,很快,林氏也死了。
這不是被宋文冰氣死的嗎?
這件事情,雖然宋家捂住了,但是哪裏有不透風的牆,杜安國對裏頭的事情知道得一清二楚。要不宋家這麽久,都沒能再給宋文冰定親,就是因為他這件事情做得太過分了,稍微體麵一點的人家,都看不上。
“再說了,瑤兒是什麽身份,她的身上留著的是青陽公主血,那可是天家血脈,她好好一個大閨女,就要給人做續弦,大哥,你們這個算盤,不覺得打得太難看了嗎?”
張零被他一陣狂懟,心裏也窩火了。
宋文冰是不好,可是杜瑤稱得上是一個孤女了,杜家有兒有女,能給她什麽?一個無依無靠的孤女,還想怎麽樣?
杜安國這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依你的意思,這門親事不成了?”
張零連“妹夫”都懶得喊了,厲聲問杜安國。
杜安國十分肯定地說:“自然不能成,張家若是覺得她礙眼了,那就把人交回來,她姓杜,是我的女兒,她的婚事,就該由我們杜家說了算。”
張零仔細看了他一眼,心中不屑,杜安國多少年沒有管過這個女兒了,這會卻來說這樣的話,還不是想要杜瑤身上的錢財。
如此看來,他們不過是半斤八兩,杜安國有什麽資格對他說教。
“也不是不信,隻是,當年公主打小就把她帶在身邊,她從小到大,吃的用的,哪一樣不是張家的?若是你想要帶她回去,可以,把這些年張家花在她身上的錢都還回來,也就沒問題了。”
杜安國一口老血梗在心口,好不要臉的狗東西。
“她吃的是青陽公主,她外祖母的,何曾與張家有關係。”
張零語氣輕鬆地說:“這話可就不對了,青陽公主是我的母親,我是她唯一的孩子,她的東西自然是給我的,我朝律法,沒有外孫女繼承財產的規定。”
“如此說來,杜瑤用的都是我的東西,我這麽說,何錯之有?”
杜安國一時語塞。
杜瑤是外孫女,張零是嗣子,律法上,的確是他擁有全部的繼承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