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事情順利,她也就安心下樓,準備到處看看了。
她的身邊還跟著兩個護衛,倒是不用擔心人身安全。
走到了大堂,就聽到許多人在議論紛紛,說不知道縣裏發生了什麽大事,怎麽到處都在抓人,縣衙被圍了,太守府也被圍了,所有人都緊張得很。
羅景寧想起這個福祿縣毫無存在感的縣令,輕蔑地笑了一聲,該,這個縣令不抓抓誰啊!
他們早就打聽過了,自從謝明磊到了福祿縣之後,這個福祿縣縣令就完全不管事了,整日裏就流連在天仙樓,根本就不上衙署。
福祿縣之所以沒有發生動亂,那是因為謝明磊出麵,管理著福祿縣,所以整個縣的治安不至於崩潰,這也是縣裏的百姓,為何對謝明磊這麽推崇的緣故。
“唉,你們說這算什麽啊?那個無能縣令被抓了就算了,為什麽太守大人也出事了?”
“就是,我聽說,太守府圍了裏三層外三層的人,你們說到底是誰啊,謝大人是個好官,因為有他,我們福祿縣才有現在的好時候,上頭難道不知道嗎?”
“誰說不是呢,謝大人這樣的好官,難道也要被針對嗎?我等會就去太守府等著,看看能不能幫忙?”
“我也去,我也去,我要去為謝大人說情,不能讓人冤枉了他。”
羅景寧放眼望去,發現這樣說的人不在少數,她的心中微沉。謝明磊表麵功夫做得很好,縣裏聲望如此之高,若是沈越沒有掌握有力證據,隻怕福祿縣會引起動亂的。
隻是,她現在也幫不上忙,想必他這會正忙著搜羅證據,不如等晚上再去找他吧。別的事情,可能她不行,但是引導輿論上,她還是能出力的。
要知道,現代的宣傳營銷手段那麽多,她多少也能知道一些。百姓的聲音,就是輿論引導,這個她還算熟悉。
沈越抓了人,就悶頭開審了。謝明磊,他不打算審,審他估計什麽都問不出來,謝明磊的背後有肅王,他硬氣著呢。
不審問他,不帶邊他不能坐實謝明磊的罪惡。
隻是,太守府的外頭,不知不覺就聚集了一群人,都嚷嚷著要替謝明磊申冤,不能冤枉好人,不能害了謝明磊這樣的好官。
人越來越多了,沈越不能暴力把人趕走,這是心虛的表現。
他隻是讓人看著,別發生動亂,然後安排飯食給這些人,留下一句:明天會給大家交代,稍安勿躁。
王東和天仙樓的老鴇,都是沈越親自審的。
那老鴇是個硬骨頭,什麽都沒說,反倒是王東受不了酷刑,把該說的都吐了個一幹二淨。
隻是,證詞裏麵,並不曾涉及肅王,沈越坐在案前,看到就一桌子滿滿的供詞,眉眼擰緊。
若是這件事牽扯不上肅王,隻怕日後他沈越就是肅王的眼中釘了。
但是,他不能為了賣肅王一個麵子,就把謝明磊放了。
他不再猶豫,快速寫了兩份奏折,當天下午就派了兩隊人馬,往京城裏送。他不敢小看肅王的勢力,他如今是爭一個“快”字。
肅王若是收到了風聲,他的奏折,不一定能夠遞到皇上的案頭。
他猜得沒錯,福祿縣剛出事,肅王過了三個時辰,就收到了飛鴿傳書。
肅王自從交了兵權之後,一直修心養性,已經許久不曾這般生氣了。他氣得把書房裏一張紅木書案都踹爛了,可見怒氣之盛。
“沈越,這個豎子,是根本沒把本王放在眼裏,居然對明磊趕盡殺絕。”
太守府他都直接圍了,可見是半點餘地都不留了,沈越一定是打定主意要把謝明磊罪名坐實了。
“馬上封鎖涼州到京城的官道,截住一切信件,本王這就去涼州。”
他親自去,就不信沈越一點麵子都不賣,若是如此,沈越也不必回來了。
肅王動作也快,但是他沒想到,沈越其中一封奏折,是送到河西郡,交給沈闊的。他準備讓沈闊幫忙遞給皇上,因為他猜到,肅王故意要攔截。
所以,肅王的人,攔下了其中一封,另一份卻已經進京,送到了皇上的案頭。這些,肅王現在還不知道,他已經出發趕去涼州了。
另一邊,莫來他們按計劃,設下圈套,讓人假裝找到了沈越和羅景寧,接著巡檢涼州,果然,車隊出發沒多久,那些黑衣人就聞著味道趕來了。
廝殺的過程還是慘烈的,但是黑衣人後來又發現中計了,就沒有戀戰,直接撤退了。莫來就跟在他們後麵,一直暗中探聽消息。
黑衣人都是高手,但是莫來是高手中的高手,尾隨在他們的後麵,黑衣人並不曾發現。終於,莫來從他們的話裏,得到了消息,原來,他們的目標不光是沈越,還有羅景寧。
而他們背後的主子,就是趙铖。
京城裏,趙鑲也知道了這件事。
他氣急敗壞地衝著弟弟趙铖喊:“你是瘋了啊?沈越如今剛進內閣,你就要殺他,這不是逼著他去趙鈺那邊嗎?為什麽,你一向都不參與這些事情的,為什麽這次這麽衝動?”
若不是他發現弟弟的護衛動靜太大,前來質問,都不知自己的親弟弟居然幹了這麽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
趙铖當然不會告訴趙鑲實話,他隻說:“我就是看他不順眼,沈越憑什麽給母妃難堪?”
趙鑲在屋裏團團轉,然後指著趙铖罵:“你真是坑死你哥不償命,那些事情不過是一種博弈,還犯不上要沈越的命。關鍵是,你還沒有殺成!”
“沒有一擊即中的把握,為何要去冒險得罪沈越!”
趙铖一臉不耐煩地說:“我怎麽知道,他們這麽廢物,我都派出去六十號人了,居然還是讓沈越逃了。”
趙鑲無奈坐下來:“你的人一向不怎麽露麵,認識的人不多,你趕緊讓人都回來,別露出馬腳,沈越查不到是你的人,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趙铖抿著嘴巴,明顯不樂意。
趙鑲啪的一聲拍在桌子上,怒喝:“聽到沒有!”
趙铖不甘心地說:“下次一定能殺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