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別院上掛著一個牌匾“飛鸞莊”。
沈越介紹道:“隔壁不遠處就是幾位王爺公主的莊子,這一處是當年先帝賜給祖母的。聽說這裏地氣最好,十分養人,不少人眼饞這個莊子。”
剛進門,一股暖風撲麵而來,羅景寧笑道:“這裏好暖和。”
沈越昨天告訴過她,莊子上的溫泉很不錯,她從昨晚就開始惦記了。沈越拉著她,一直往北麵而去:“我帶你去看看。”
先帝所賜,這裏的建築自然不少。亭台樓閣各有特色,羅景寧頗有興致,一路走走看看,才來到一座巍峨的高閣前麵,上麵掛著一個匾額“飛魚閣”。
“溫泉就在裏麵,這裏建了幾座大閣,分隔了四五個湯池。咱們去主湯池看看。”
他帶著她走上台階,走進屋裏,一座高大的石壁映入眼簾。
重巒疊嶂之中,有一個巨石,形狀如同一條跳躍的鯉魚,魚嘴處流出的泉水熱氣蒸騰,溫熱的泉水順著石壁流下來,注入湯池之中。
羅景寧今天出門的時候,還覺得有些冷。如今站在這裏,她額頭都出汗了。沈越脫下她身上的狐皮披風,又讓人送了一壺溫茶過來:“喝點水,這裏太暖,外頭太冷,仔細別著涼了。”
羅景寧蹲下身來,把手伸到溫泉池裏,水溫適中,水質清澈。因為冬天氣溫較低,這裏的霧氣特別濃厚,她的手在水裏來回撥弄,像一隻靈巧的小魚,勾得沈越心癢難耐。
他也蹲了下來,寬厚的手掌伸到水裏,一下就把她的手擒住了。
“想進裏麵玩嗎?”
她抬眼看他,眼睛如煙如霧:“不急啊,我們才剛到這裏,再去別的地方看看吧。”
說完,她一甩手,就站起來,離沈越特別遠。這個男人的眼神不對,她才不要傻傻陪他進去呢。到時候,到底是怎麽玩,誰知道啊!
像沈越這種身強力健的男人,真是隨時都可能……,總之她沒那麽多精力應付他,她要先玩其他的。
沈越自然是看透了她的想法,看她避之不及的樣子,心中不免好笑,明明昨晚,他顧念著她今日要來別院,已經收斂了許多,她居然半點都不感念他的體貼。
看來,下次還是對自己好一點。
羅景寧喝過了溫水,重新披上披風,就拉著沈越到處去轉了。這個莊子,真是好啊,明明是仲冬季節,卻因為溫泉的緣故,氣溫比別的地方要暖了許多,這裏的樹木還有還帶著綠意,在這裏修養真是最佳的選擇。
怪不得別人眼饞。
莊子占地很大,她轉了許久,還沒有走完,實在餓了。沈越帶著她來到一處叫“如意軒”的院子:“我們這幾天就在這裏住吧,祖母雖然把莊子給了我,但是正房那邊我沒有住過,我一直都是住在這裏的。”
羅景寧沒有關係,這個地方,處處精巧,住在哪裏都好。隻是她有些好奇:“祖母為什麽對你那麽好?”
沈越笑道:“你的夫君人品出眾,聰明伶俐,祖母偏疼些,有什麽不對嗎?”
要說為什麽,沈越也不知道。人和人之間,有時候真的講究緣分的。祖母對他從小就偏心,他也不明白為什麽。
羅景寧也懂,父母都會偏心,何況是祖母。華陽長公主的出身,根本就沒有必要考慮利弊關係,她喜歡誰就對誰好,沒有一點問題。
“嗯,還好祖母偏疼你,不然這裏的溫泉,我可就泡不上了。”
若是這裏給了沈暉或者是其他人,那和她就沒有多大關係了。隻是,一路看過來,除了建築和一些花木之外,她覺得莊子還是太過空****了,很是浪費。
“這裏那麽大,怎麽也不安排人種些東西?”
沈越奇怪地看著她:“這裏是別院,不是農莊,要種什麽?”
羅景寧心塞,果然是不愁錢的主兒,關於浪費的問題,他完全沒有意識到。
沈越這個主人常年不來這裏,華陽長公主年紀大了,輕易不出門。這水常年流動,不利用起來,太可惜了。
想著想著,她兩眼放光。
雖然遇到秋菊之後,她就惦記著做生意的事情,可是一直不知道該做哪一行。如今有了這個得天獨厚的條件,她完全可以利用溫泉地熱,去幹一番事業。
沈越看到她眼冒金光,不知道在想什麽,飯都顧不上吃了。他沒有打擾她,而是默默在一旁吃飯,等她想好再說。
羅景寧暢想著未來,隻覺得神清氣爽。越國公府再有錢,也不是她的。沈越有的,也不一定是她的。這裏是古代,誰知道他以後會不會合法帶小三小四回來。
總之,還要自己有。
她殷勤地給沈越夾菜,沈越一言難盡地看著她。“好了,你別給我夾了,你這樣我都快吃不下飯了。有什麽事,你直說。”
他們夫妻在一起吃飯,一直都是非常自然的。她突然這麽熱情,他真的有些心驚膽戰。
羅景寧撇撇嘴:“我哪裏什麽事,不過是高興,想要對你好點。誰知道你還不領情,算了,我自己吃。”
明明是不滿的語氣,可是停在他耳朵裏,卻好像她在對他撒嬌。對麵的人穿著一件暗紅色對襟繡花上襦,讓寒冷的冬天都增加了暖色。她清澈的眼眸,靈動飛揚,明媚的容顏更添風采。
他眼眸暗了幾分,真想這會就帶著她去那溫泉上,讓她放肆在裏麵遊。就像之前她白皙如玉的手掌,在水裏遊弋**漾,一定很銷魂。
“我不想要這個好,夫人若是想要對我好,吃完飯,不如我們去溫泉那裏試一試。”
“若是夫人答應了我,不管什麽事情,我也會答應夫人的。”
他的聲音低沉又充滿**,看著她的眼神,火熱而灼燙。他根本就不是在吃飯,而是恨不能用眼睛把她吃了吧。
真是不要臉!
他怎麽能在吃飯的時候說著這個事情呢?本來她還準備今晚去泡溫泉的,如今她是根本不敢靠近那裏了。
“我不去,我今天不去,明天也不去,後天更不會去。”
她低下頭,不敢再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