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 選擇
被表仁峰這麽一催，車正榮也不得不加快了對新節目人選的審查工作。畢竟著急的不止是薩姆公司一家，幾乎所有送來名單的經紀公司都在著急，而且也都是各自托著關係，千方百計地打聽著結果。他的電話每天都響個不停，以至於李南珠都有些“電話恐懼症”了
因此，在得知一個通告被臨時取消的消息後，車正榮立刻趕回公司，開始了緊張的工作。
“向才哥，幫我去找一張硬一點的白紙，越大越好，最好是製圖用的那種。南珠，你去幫我找一把長一點尺子，越長越好，另外再找一支碳筆。”回到公司，還沒等車子停穩，車正榮就開始派活。
“OPPA，你要這些東西做什麽？”李南珠奇怪地問道。
“我要畫表格。”車正榮急匆匆地回答了一句，隨後跳下了車，向電梯跑去。
“畫表？”尹向才和李南珠都是一腦門子的問號，再想問，車正榮卻已經跑進了電梯。兩個人對視一眼，隻好各自去尋找車正榮所要的東西。
這些東西公司裏都沒有，好在這裏是商業區，倒是很容易找到買的地方，而且也不貴。等到兩人帶著筆紙和尺子趕到車正榮的辦公室的時候，發現車正榮的辦公室已經徹底變了樣。所有的家具都被拖到了牆邊，隻在屋子中央留下了一塊空地。
“OPPA，你這是要做什麽？”李南珠奇怪地問道。
“一會兒再給你解釋。”車正榮接過了製圖紙，把它鋪在地上，又找來一些東西壓住四角。然後拿過了尺子和碳筆，開始在紙上畫格。
畫好之後，車正榮把筆一丟，說道：“南珠，接下來就麻煩你了。把各公司報上來的人選逐個填到格子裏，向才哥幫南珠看著，別填亂了。”
兩個人這才仔細地打量了一下車正榮剛剛畫好的表格。格式倒是很簡單，就是橫行豎列。最上一行分別寫著演員、歌手、模特、搞笑藝人、運動員、DJ、MC等字樣，另外還空著幾格。最左一列寫的則是各個經紀公司名稱的簡寫，包括AH、JYP、YG、CCM、DSP、薩姆等等。
李南珠大致明白了車正榮的意思，於是開始按照各公司所報的名單，逐格進行填寫，並很快就填完了。
“換隻別的顏色的筆，再把這些填進去。”車正榮又遞過來一遝紙。
李南珠翻了一下，立刻認出這就是自己前些天為車正榮所準備的，韓國各經紀公司旗下所有藝人的資料。當時李南珠還很奇怪，不知道車正榮為什麽要這些？但是車正榮也沒解釋，隻是要求她照作，而且時間要求得還很緊。所以李南珠隻好拜托公司的同事幫忙，才在車正榮規定的時間裏完成。
這份名單很全，幾乎韓國境內稍稍有一點影響力的藝人都被包括進去了，所以填起來很麻煩。不過這一次車正榮也沒有催促她，隻是叮囑她一定要認真，而他自己則坐在辦公桌前不停地寫寫畫畫。
“OPPA，都填好了。”李南珠跪坐在地上，用力地甩了甩因為長時間寫字而有些麻木的手腕。
“辛苦了。”車正榮抬頭看了她一眼，又說道：“你和向才哥把這張表粘在牆上，然後就可以休息了。”
兩個人都被車正榮弄得一頭霧水，實在搞不懂他今天折騰這麽一大圈是準備做什麽，不過看到車正榮正在工作，也不好打擾他，於是便配合著把剛剛做好的表格粘在了牆上，然後就離開了他的辦公室。
車正榮並沒有注意兩人的離開，而是繼續在辦公桌前忙碌著。過了許久，他似乎是有了什麽結論，於是取了一支紅筆，來到了那張已經被粘在牆上的表格前，開始在表格著勾畫著。
一開始，他勾畫的速度很快，不過漸漸地，卻又慢了下來，似乎有些猶豫，而最後，則完全停了下來，雙眼不停地審視著表上的一個個名字。幾次提筆，卻又放了下來。
思索了一會兒，他再次拿起筆，這次，他勾畫得很慢，每次都要考慮很久才會畫上一筆，而且畫在表格裏的符號也各不相同，似乎代表著不同的意思。
在勾畫的同時，他時不時地還用橡皮擦掉一個名字。所以，盡管多了很多的符號，但是表格裏卻還是慢慢變得稀疏起來。
“還是感覺有些不太合適。”車正榮喃喃自語著，似乎是對自己的工作成果並不滿意，不過卻找不到解決的辦法。這樣的感覺讓他很難受，但卻無計可施。
“韓國還是太小了。”車正榮輕聲歎道。看上去韓國的藝人很多，但是在風格上卻大同小異，盡管各個公司都在標榜自己的藝人是如何的與眾不同，但事實上，很難看出有多大的差別。畢竟國土麵積太小，稍稍出現一種有特色的風格，便會迅速被人模仿，所以很難形成獨具特色的表現形勢。
而且，因為國土小，藝人多，競爭激烈，所以無論是經紀公司還是藝人本身，既不情願，也沒有那份精力去揣摩和培養新的風格，一切都以市場為誌向，流行什麽就做什麽，這樣就很容易形成千篇一律的局麵。
“真是很難選啊。”車正榮一邊歎息著，一邊用手指劃過那一個個名字。雖然創作這個節目的初衷，隻是為了給自己與金泰希的交往打掩護，但是他也並不想隨意的唬弄，這不是他的風格。不敢說要做就做到最好，但是一定要傾盡全力，向最好的方向努力，這才是他一向的追求，否則，他寧可不做。
另外做為藝人，他也希望能夠打造一個良好的平台，讓其他參與節目的藝人能夠有更好的表現。這個平台既包括節目的創意，也包括共同參加節目的其他人。打個不太恰當的比方：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正式基於這方麵的考慮，車正榮才如此煞費苦心地思量著參加節目的人選，他希望這個節目能夠帶給觀眾不一樣的感受，也希望參加節目的人能夠有不一樣的收獲。
想法雖然好，不過實行起來真的是很難啊。
正在苦苦思量之際，房門被輕輕敲響，隨後進來的是金泰希。
“泰希姐，你怎麽過來了？不是正在做宣傳嗎？”車正榮半是驚訝半是欣喜地問道。
“今天是開理事會的日子，我來開會的。”金泰希白了他一眼，“知道你忙，所以就沒有通知你。剛開完會，恰好看到了你的經紀人，知道你在，就過來看看你。”
“啊——”車正榮恍然大悟。自從打歌開始之後，他就再沒參加過公司的理事會議，而且每天忙得腳不沾地，也失去了時間的概念，都忘了今天是什麽日子。
“忙昏頭了吧？”金泰希帶著一絲戲謔的神情問道。
“是啊，真的不記得了。”車正榮尷尬地搖了搖頭，又問道：“今天是什麽內容？”
“別的都是小事，隻有一件事大家爭論得很厲害。就是公司開設購物網站的事。”金泰希說道：“大家的分歧很大，有的說與日本方麵聯合，有的說與天朝方麵聯合，還有提議和美國方麵一起做，也有人提議誰都不理，公司自己做，已經開過幾次會了，但是意見始終統一不起來。今天也是一樣，真實姐隻好宣布散會。”
“怎麽會衝突這麽大？”車正榮不解地問道。這種情況是從來都沒有出現過的。以往公司開理事會，雖然也有爭論，但是分歧都不會太大，但是這次卻好象有些不一樣。
“關鍵是這個事情來得太急了，大家都沒有什麽準備。”金泰希解釋道：“另外理事會都各有各的消息渠道，都覺得自己的想法更有優勢，所以才會出現這樣的局麵。”
“這個事怪我。決定得太倉促了。”車正榮有些愧疚地垂下了頭。如果不是他聲明今後自己的專輯全部通過網上銷售，公司也就不會隨後跟進，自然也就不會出現現在的混亂局麵。
“可不都怪你。”金泰希嗔了一句，隨即又勸道：“其實也沒有你想象得那麽嚴重。之所以會爭論得這麽激烈，其實還是因為事情太突然，大家完全都沒有經過事先醞釀，所以才各說各的。其實今天已經不錯，剛開始討論的時候那才叫激烈呢，說什麽的都有。”
“你的想法呢？”車正榮問道。
“我比較傾向於與天朝方麵聯合。”金泰希輕聲說道。
“為什麽？”車正榮追問道。
“因為我覺得你會這麽想。”金泰希有些羞澀地說道。
“傻瓜!”車正榮輕笑了一聲，輕輕地抱了她一下。
“討厭啊，不許這麽說我。”金泰希有些羞惱地捶了車正榮兩下。
“對不起。”車正榮笑著道了歉，隨即又說道：“我很喜歡你為我這麽做，也很高興你這麽了解我的心意。不過，作為理事，我們應該更理智一些。在商言商，我們更多的應該從理性的角度來考慮問題。就拿這件事來說，我確實很傾向於天朝方麵，為什麽呢？理由很簡單，市場。無論是韓國，日本，亦或是歐美，這些地方加起來，市場也沒有天朝大，作為商人，我們當然要追求利潤更高的方向。通過與天朝方麵的合作，我們可以不僅得到技術，更可以得到一個廣闊的市場，這個優勢，是其他幾個提議所不能企及的。”說到這兒，他深情地凝視著懷中的玉人，輕聲說道：“謝謝你懂我的心，認識你是我一生最大的幸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