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 樸振英的苦惱
“振英哥，你有什麽就直說吧，這麽轉圈子可不是你的性格啊。”點評完了五個女練習生的唱功，樸振英又陪著車正榮在JYP公司裏轉了一大圈，最後才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車正榮越轉越覺得奇怪，這完全不象樸振英的作風啊？所以剛剛落座，他就直接地問了出來。
“正榮你都看出來了？”樸振英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
“振英哥，雖然我們認識時間不長，不過我是什麽人你應該能有體會。有什麽事就說吧，能辦的我不會含糊，不能辦的，我也絕不搪塞。”車正榮直接了當地說道。
“既然這樣，我就直說了。”樸振英撮了撮手，坐在了車正榮的對麵，猶豫了一下，這才說道：“這個事情呢，與Rain有關。”說到這兒，他看了車正榮一眼，車正榮沒有任何異樣，隻是示意他接著說。於是他又接著說道：“Rain是在02年出道的，到了明年，他的合約就到期了。這段時間我一直在暗示他，但是他卻沒什麽反應，一直在敷衍我。我估計，他這是有異心了。從出道到現在，他的發展一直不錯，這孩子的心有些大了，不甘心再給我幹了。我還聽人說，他正在四處打聽收購公司的事情，雖然消息並不確切，但是既然有了這樣的苗頭，我再想留他也留不住了。”
樸振英落寞地歎了口氣，停了一會兒，這才說道：“我自認對這個孩子還不錯，一手把他從伴舞裏提拔出來，花了那麽大的力氣培訓他、包裝他，合約也是給他最優厚的。別的不說，正榮你也是從新人過來的，你見過有幾個新人能象他這樣掙錢？哪個新人不得自己往裏墊錢？結果這孩子還不滿足，我為他準備的第二份合約已經很寬鬆了，甚至我都提出出讓一部分股權給他，但是這孩子每次都是說不急，到時候再說。我是真有些傷心了。”
車正榮靜靜地聽完，沒有馬上表態。正因為他也是從新人過來的，所以他才知道樸振英這番話水分有多大。Rain確實掙了不少錢，這在新人當中也的確很少見，但這並不等於說樸振英對他有多好，隻能說明Rain的實力確實不錯。對於Rain的單飛，他也能夠理解，至於能做到什麽樣，那就不好說了。一個出色的藝人，並不見得就是一個出色的商人，看看李氏兄弟就知道了。
“振英哥是希望我勸Rain留下嗎？”車正榮想了一下，問道。
“留不下的。”樸振英失望地搖搖頭，“我已經把我能給他的都給他了，但是他還是不肯鬆口，再讓步，就隻能把這個公司給他了。我倒不是舍不得，隻是擔心他做不好，會連累其他人。”
車正榮暗笑了一下，又問道：“那振英希望我怎麽做？”
“我知道正榮的人脈廣，路子寬，所以我想讓正榮幫他一把，免得這孩子被人騙了。”樸振英半是傷心半是憐惜地說道。
“你是說，讓我幫他找一個可以合作的公司嗎？”車正榮追問道。
“也未必。”樸振英搖頭道：“我現在也不知道這孩子想要什麽？如果方便的話，你和他交流一下，看看怎麽樣能幫上他，能幫多少就幫多少吧。”
車正榮有些弄不明白了。樸振英到底是什麽意思？他是真想幫Rain單飛，還是想留下Rain？這話說得不明不白的，完全搞不懂啊。
“這件事就拜托正榮了。”樸振英提高了一點聲音，“這次請正榮過來呢，其實還有件事想和正榮商量。”
“振英哥你說。”車正榮不置可否，隻是示意對方接著說。
“說起來真是慚愧，公司創立到現在也有七八年了，可是除了Rain之外，居然沒有一個能夠拿得出手的藝人。本來這次新節目是準備讓他去的，可是現在他根本就不聽公司的安排，完全是自己跑行程，我也沒什麽辦法。我們公司的名單你看到了吧？你覺得不滿意是不是？我也不滿意，所以我想換人。”樸振英說完，就直視著車正榮。
車正榮完全沒有在意，很隨意地問道：“振英想換誰？”
“你覺得先藝怎麽樣？”樸振英有些熱切地說道。
“這五個孩子應該都沒有成年吧？”車正榮突然反問道。
“啊，是的。”樸振英不明白車正榮的意思，機械地回答著。
“我不準備讓未成年人參加這個節目。”車正榮搖頭道：“太不仁道了。”
“呃？”樸振英被車正榮的話噎了個半死，之前他想了很多可能，唯獨沒有想過這一點。不過他很想問問車正榮：當年你出道的時候成年了嗎？
仿佛看懂了樸振英的意思，車正榮輕笑著說道：“我知道振英哥一定會拿我說事。不止是我，當年的H.O.T.和S.E.S，還有BOA出道時，都沒有成年，這是事實。”說到這兒，他突然神色一正，肅容道：“正因為我曾經經曆過這些事，所以我才不希望這些孩子再去重複我曾經經曆過的一切。我知道我的能力有限，改變不了這個社會，但是在我能力的範圍之內，我還是會盡量地保護她們。”
“這樣啊。”樸振英低下了頭，默然不語。車正榮的意思已經很明白了，至少他是不會同意未成年人參加他的新節目的。如果自己還想堅持，隻能另辟蹊徑。
“振英哥，如果你這裏再找不出別的人選的話，我隻能抱歉了。”車正榮說道：“不過這個虧不會讓你白吃，以後我們會在其他方麵補償你的。”
“算了，沒什麽抱歉的。”樸振英故作大度地擺了擺手，“誰讓哥哥沒本事，公司做了這麽久，卻拿不出幾個象樣的藝人。不象你們那裏，隨便哪一個站出來，都是聲名響亮的。”
“哪裏，振英哥過獎了。”車正榮謙遜地一笑，“剛剛一路走過來，發現振英哥可是私藏了不少好苗子呀。等他們慢慢成長起來，估計又該輪到振英哥苦惱到哪裏找那麽多的節目讓他們演吧？”
“不可能，不可能的。”樸振英被車正榮的恭維逗得哈哈大笑，“沒有那麽誇張，這些都是一些高不成低不就的，反正公司練習室也是閑著，就當給這些孩子消磨時間了。”
這種事反正就是大家心知肚明，車正榮也不會與樸振英較真，隨口與他應付著。
“正榮，如果沒有別的事的話，今天就在這裏吃頓飯吧。”樸振英邀請道。
車正榮倒也沒猶豫，“謝謝振英哥，也不用太麻煩，隨便做點就行，關鍵是量要夠，今天我得吃個飽。”
“這沒關係，吃多少都沒有問題。”樸振英哈哈大笑，隨口吩咐了下去。
不過很快樸振英就知道自己笑得有些早了。車正榮好吃他是知道的，不光他知道，很多人都知道，就象他自己說的那樣，除了唱歌，就隻有吃能夠提起他的興趣。不過樸振英卻沒有想到，車正榮的飯量居然會這麽大，他幾乎吃下了常人五倍的飯量，而隨後又消滅了一盤水果。樸振英倒不心疼那點飯錢，隻是奇怪車正榮的吃法，就象是吃了這頓再沒下頓了一樣。
“我是真沒有下頓了。”車正榮在樸振英委婉地問起之後答道：“從明天早上開始，我就要參加《萬元的幸福》的拍攝，整整一周。雖然我不擔心自己會餓到，但是總要提前做點準備。”
“《萬元的幸福》？你去遭那個罪幹嘛？”樸振英不解地問道。《萬元的幸福》這個節目的名聲非常響亮，收視率一直都很高。隻不過對於藝人來說，卻是雙刃劍，上了這個節目，人氣固然會增長，可遭的罪也實在讓人難受。不光是挨餓，還要完成節目組設置的那些千奇百怪的任務，實在是太傷腦筋了。
“之前答應的，已經拖了好長時間了。”車正榮有些費力地說道。沒辦法，吃得太多了。
“對手是誰？”樸振英問道。
“沒有對手，隻有我一個，是特輯。”車正榮現在連說話都不敢大聲，怕用力過猛把肚子給撐爆了。
“隻有你一個？什麽意思？”樸振英很奇怪。這個節目他也參加過，基本規則他都知道。通常都是一男一女兩個嘉賓的，最後剩錢多的是勝利者。
“嗯，這還是五月份的時候，智英姐打歌時約定的。”車正榮慢慢解釋道，“錄節目時我正好遇到，當時我說，如果我做這個節目，一分錢不花都不會餓到，因為榮耀會想辦法讓我吃到東西的。結果被節目記住了。就準備給我單獨製作一個不花錢的特輯。”
“你還真敢說呀。”樸振英有些乍舌道：“你又不是不知道這個節目有多坑人，比薑虎東還坑。你還敢和他們打這個賭。”
“當時隻是為了節目效果嘛。”車正榮也有些後悔地說道：“我也沒有想過節目組居然當真了。和我談了好多次，而且MBC也提出了很多的優惠條件，我也實在沒辦法拒絕。前一段我行程多，他們也不好意思找我，這不看我最近閑下來了，又和我提了好幾次，我一想，躲也躲不過去，幹脆就拍吧。早拍完早脫身。”
“活該。”樸振英有些幸災樂禍地笑道：“要不然你再吃點，要餓七天呢，吃飽點才有底氣。”
“算了吧。”車正榮苦笑著搖搖頭，“剛剛我也就是賭氣，沒見我現在坐著都難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