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一章 少女的堅持
車正榮沒做任何解釋。唱完兩首歌之後，行了禮，便離開了舞台，完全無視了身後“安可”的呼喊聲。走下台後，他也沒做任何停頓，直接會合了李南珠，便坐車離開了。
DreamConcert就在這樣一個非常詭異的氣氛中結束了。而公演剛剛結束沒多久，關於在DreamConcert上發生了流血衝突和“少女時代遭遇黑海”的帖子和視頻便在網絡上瘋狂地流傳開來。一時間，網上又亂成了一片，叫好的，謾罵的，惋惜的，傷心的，還有各種說明真相的，無數真真假假的聲音隨著網絡肆意地蔓延開來，並迅速地向外擴散。
但是在這些人中，又有幾個人能真正體會身處事件中心的九名少女的心情呢。
在舞台上，她們因為車正榮的鼓勵和自己的堅持，展現了完美的表演。離開舞台後，因為還有其他人在，所以表現得非常堅強，完全是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隨後，因為忙著收拾東西，她們也沒有時間來傷心，直到到了別墅，見到了溫婉的金泰希，她們才放下了心頭的堅持，一個一個地大哭起來。
黑海啊，從來都沒有過的黑海啊，五萬多人的集體ANTI，就如同一座沉甸甸地大山，壓在了少女們的心頭，壓得她們喘不過氣來。少女們不明白，為什麽自己要經曆這些？少女們更想不通，這些人為什麽要這樣對待自己？如果不喜歡，可以不聽，不看，為什麽要這樣做？
少女們真的是太委屈了。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麽？為了做歌手，做藝人，自己已經付出了太多太多，沒有時間和家人團聚，沒有時間和朋友聚會，沒有時間上街閑逛，甚至都沒有時間來慢條斯理地吃上一頓飯。所有的時間都用來做練習，一遍又一遍的練習，鞋子已經不知道磨破了多少雙，身體也不知道受了幾次傷，流下的汗水應該可以流成了一條河了吧？自己付出了這麽多，可為什麽卻是這樣一個結果？
“我們真的很努力啊。”每一個少女都在心中這樣喊著。但是沒有人聽得到。
看著圍在自己身邊痛哭的少女們，金泰希也很傷心。盡管她無法體會少女們的心情，但還是很為少女們報不平。為什麽要這樣做？到底有多大的仇恨才能做出這樣的事情？用這樣的手段來對待九個尚未成年的少女，到底是一副什麽樣的心腸？想來，那些ANTI也應該和少女們的年紀差不多吧。難道他們就沒有姐妹？他們就忍心看著自己的姐妹遭遇這樣的事情？
一開始，金泰希還努力地勸慰著少女們。可是勸著勸著，她自己也被少女們的傷心給感染了，禁不住也流下了淚水。所以，當車正榮進門的時候，就看見了十個大小美女抱在一起痛哭的場麵。
“哭有意義嗎？”車正榮看了一眼少女們，“如果淚水能夠解決問題，這世界上就沒有什麽麻煩了。”
金泰希擦了擦眼淚，沒好氣地白了車正榮一眼。他倒說得輕巧，也不想想，這些孩子還這麽小，卻遇上這麽嚴重的事情，沒有崩潰過去，已經說明這些孩子很堅強了，他還想怎樣？
車正榮沒有理會金泰希的抱怨，轉身坐到了沙發上，然後說道：“我估計你們也哭了有一會兒了，差不多該歇歇了。都把眼淚擦一擦，到我這裏來。”
少女們抽泣著，胡亂擦了把眼淚，站到了車正榮的麵前。
“說說你們自己的想法。”車正榮沉聲說道：“說出你們最真實的想法。我想知道你們對於這件事情怎麽看？還有你們接下來的決定？是繼續做藝人，還是重新選擇別的生活。”稍頓了一下，他又補充道：“隻管說自己的想法就好，不要考慮其他人，也不用考慮組合的問題，更不用考慮什麽公司的想法和合約的問題。隻管說出自己最真實的想法就好。”
少女愣住了，甚至忘記了哭泣。她們弄不明白車正榮這話是什麽意思，所以一時間不知道應該怎麽說。
車正榮也沒有催促他們，就坐在沙發上，目光逐一掃過每個人的麵孔。掃過去，又掃回來，但是什麽話都不說。
就在大家都陷入了沉默的時候，車正榮的電話突然響了。他拿起電話看了一眼，這才接了起來。
“振英哥，你好。我是車正榮。”車正榮語氣很平和，仿佛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正榮啊，對不起，這麽晚了還給你打電話。”在電話的另一端，樸振英誠懇地道著歉，“演唱會上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而且我剛剛查了一下，這個絕對不是我們公司安排的，純屬粉絲的私下行為。我已經安排人去查了，看看到底都有誰參與，又是誰組織的，如果查實了，我一定會嚴肅處理的。正榮，你放心，這件事我一定會給你一個交待。雖然我對薩姆公司有不滿，但是我衝誰下手，也不可能衝少女時代下手，這一點，我用人格保證。我會盡快再給你消息的。”
“給振英哥添麻煩了。”車正榮也很客氣，“我相信這件事和振英哥無關。不過事情既然涉及到了我的學生，那我絕對不可能就這麽隨便放過。這次的事情實在是太惡劣了，居然使用這樣的手段，太讓人無法容忍了。我希望振英哥能夠盡快給我一個名單，也請振英哥放心，這件事不會影響我們兩個公司之間的合作。”
“那就謝謝正榮了。”得到了車正榮的保證，樸振英也就放下了心，隨後又解釋了幾句，這才掛斷了電話。
“樸振英怎麽說？”金泰希關切地問道。
“他說不是他安排的，也不是JYP公司安排的，是粉絲的私下行為。”車正榮簡單地解釋了一下。
“我估計也不是。”金泰希分析道：“他還要借助咱們公司的門路去征服美國市場呢，怎麽可能做出這樣的事？”
“未必。”車正榮搖頭道：“樸振英和薩姆公司的矛盾可不是一天兩天了，這些年，凡是能給薩姆公司添堵的事情，他都沒有錯過。他說不是他安排的，有可能，但他要是說不知道是怎麽一回事，絕對是假話。這麽大的事情，絕對不可能是幾個粉絲一攛掇，就能辦成的。不止是他，其他的公司也都一樣，就算沒參與，也都是經過公司默許的，這點小把戲，我隻是懶得和他們較真而已。”
“唉——”金泰希歎息著搖了搖頭。這種商業上的爾虞我詐她一直都不適應，所以才對家裏的事業並不怎麽上心，可是想不到，最終她還是躲不掉這些事。
“泰希姐，你不用理會這些事，專心做你的設計師就好。”車正榮輕聲地安慰著。
“嗯，你們談吧，我去把吃的熱一下，孩子們回來之後，還一直都沒吃東西呢。”金泰希也知道自己在這方麵幫不上什麽忙，所以還是選擇了自己能做的事情。
“都坐吧。”車正榮示意少女們坐下，然後說道：“經曆了今天這樣的事情，我想你們也應該對自己的未來有了新的想法，所以我想了解一下，然後才好決定我怎麽幫你們。”
“OPPA，我是絕對不會放棄的。”最大氣的秀英打破了同伴的沉寂，“我已經失敗一回了，我不想再失敗第二次。今天的事確實給我了很大的刺激，但是這並不能改變我的想法。我還是想做藝人，雖然我歌唱得不好，但是我自認藝能感還算不錯，做DJ、做MC還是很勝任的。當然我最想做的還是演員，可以在影視劇當中體會不同的生活，真是太讚了。所以，我不會放棄。”
車正榮默然地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我也不會放棄。”小賢的雙眼重新變得清澈起來，“他們這樣對待我們，是不公平的，我一定會繼續堅持，用成績告訴他們：你們做錯了。我會繼續努力的，繼續努力練習，努力讀書，努力提高自己，我一定要做到最好，隻有這樣，才能證明我自己。如果現在放棄了，我就是一個逃兵，怎麽解釋也不會讓別人相信我的。”
“我也不會放棄。”Jessica的雙眼雖然有些紅腫，但是臉上卻是一片肅然，“為了這個夢想，我堅持了八年，整整八年。憑什麽就這麽被別人否定？我不會放棄的，我不甘心，我還沒有達到極限，所以我還會堅持下去，看看自己究竟能做到什麽程度。他們願意怎麽說就怎麽說吧，我不在乎。哼!”
“我也是。”泰妍慢慢地開了口，“我喜歡唱歌，也喜歡別人聽我唱歌，我從小就希望自己能夠站到舞台上演唱。雖然這個夢想已經實現了，但是我還希望能有更大的舞台，可以讓我唱給更多人聽。所以我不會放棄，就算再難我也會堅持下去。沒有人可以讓我放棄夢想，沒有，絕對沒有。”
“我也不會。”
“絕對不能放棄。”
“就是，我會一直努力下去的。”
“這不算什麽。”
“我會讓這些人看到我的成功的。”
九個人紛紛說出了自己的想法，沒有一個準備放棄。就連性子最軟的Tiffany，都是一邊哭，一邊表示自己會堅持下去。這樣的結果，讓車正榮既欣慰，又感動。
“好吧，孩子們。”車正榮又掃視了少女們一眼，認真地說道：“既然大家都做出了選擇，那我就說說我的想法。今天這件事情，絕對不會就這麽過去。我會動用自己的全部力量，把事情查個水落石出，還你們一個公道。這是第一點。第二，從現在開始，你們就正式脫離了薩姆公司，所以無論薩姆公司再和你們說什麽，你們都不要理，讓他們直接找我就好。或者也可以把他們的話轉告給我。什麽都不用擔心，他們說什麽你們都不用信，也不用怕，隻要我還在，薩姆公司就不能把你們怎麽樣。第三，關於你們以後的安排，先不用著急，等我解決了薩姆公司之後就會考慮。既然我把你們帶了進來，那我就會安排好你們所有的事情，直到你們可以獨立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