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九晴這一戰徹底改變了以往的風評,整個臨尤國都在傳她的事跡。
廢物一夜變成天才召喚師。
在喧鬧的市集一隅,人群圍成一個半圓,目光集中在一位身著長衫的老者身上。
這位老者侃侃而談正是一位著名的說書先生——楊益。
“傳說之中,有一種隱藏在人類之中的妖人,這種妖人十分詭異,前十幾年一直以弱勢狀態存活在人間,厚積薄發,會在突然的某一天,悟出人間的法術,在習得法術之後,妖法隨之大增,危害人間。”
他坐在上座,總是習慣性地彈一彈手中的扇子,這個動作就像是一個暗號,讓一種聽眾的心都被提起來。
“不能讓妖人在人間為非作歹!”他們的情緒都被帶進去,仿佛那妖人就在眼前。
楊益搖頭晃腦,會心一笑:“莫要害怕,這隻是一個傳說而已。”
不知是誰突然站起身來,驚異大叫。
“這些情況,說的不就是那夙家的大小姐夙九晴!”
此話一出,眾人腦海中浮現出夙九晴廢柴變天才的傳言。
一拍即合:“這夙九晴是妖女!”
“我就說怎麽可能會有人能在一夜之間從廢物變成天才!”
“燒死她!她是妖女!”
見眾人的情緒已經被帶起,楊益嘴角揚起詭異的弧度,他的目的達到了,便在悄然無聲之中退去。
夜幕之中,一看不清神色的黑衣人站在書場之後。
楊益打開扇子輕輕扇了扇,得意道:“怎麽樣,這種效果是你滿意的嗎?”
“哼,我也是沒有想到這群世俗之人竟然如此愚笨。”
話罷,這人從口袋之中掏出了一把閃著彩光的靈石遞給他:“之後的幾天如此繼續,輿論越大你的靈石就越多。”
楊益眼睛一亮,用衣服兜著接過去,視線根本離不開靈石。
“是是是,您就放心吧!”
——
七院新弟子的宿舍之中一片寂靜。
從遠處看去隻能看見一纖細的身影盤坐在屋頂之上,靜靜吸收著日月精華。
夙九晴內視體內的經脈,驚奇的發現不僅是靈力增強了,連同那股白色力量也增強了很多。
她睜開眼睛,低頭去看脖頸間的茝光珠。
其上的裂痕還是沒有恢複,自從上次被卷入亂葬崗的邪惡陣法後,茝光珠上的裂痕就一直沒辦法修複。
她將精神力分散開來,確認周圍沒人之後就進入到茝光珠內部。
“女人,你終於進來了,你快救我,我出不去了!”
雜毛一下子撲到夙九晴身上哭訴:“我都沒辦法向外麵傳音,太可怕了!”
夙九晴壓根沒心情聽雜毛講話,她眉頭緊鎖,環視茝光珠內部的空間。
空間之中仿佛被放到破碎機中攪過一般,四處一片混沌,幾乎都已經扭曲變形,除了目前所站的這一點角落。
夙九晴迅速退了出去。
一張大臉頓時出現在臉前,她嚇得一腳踹上去,大聲謾罵。
“他媽的,你有病吧!”
樸辭之側頭躲過去,委屈巴巴的。
“大小姐,本少長那麽帥,你竟然還忍心踹我。”
夙九晴穩住心神,對他的修為更是好奇,這三少主是怎麽躲過她的精神力探查的。
她看他一眼:“別裝純。”
樸辭之低低的笑了聲,收斂起來的刺隨著冷豔絕俗的氣質徹底狂放出來。
“大小姐,你可真了解本少,竟然不考慮和我交朋友,本少的心好痛。”
夙九晴沉著臉,靠得那麽近她自然可以察覺到他體內的異火之力又開始狂暴了。
果然,這三少主不會無緣無故地找她。
她壓下心中的疑惑,決定先將上次的人情還了,省得以後夜長夢多。
夙九晴看向他的小腹處,那驚人的力量從裏麵的丹田之中爆出。
為了節省時間,她直接上手去解他的衣服。
樸辭之眸光暗了一瞬,並沒有躲開。
他其實並不習慣別人的觸碰。
在衣服之下,大片腹肌如同雕塑般分明,線條流暢而有力。
夙九晴冰涼的手指貼上去,閉上眼睛開始輸送靈力。
如上次一樣,那異火又在經脈之內亂竄,沒有將他的經脈撞斷真是一個奇跡。
不過相比上次,這次的異火明顯老實了許多。
樸辭之這一回不需要使用自己的力量去壓製異火,他便全權交給夙九晴。
他兩手向後支撐,低眸望著夙九晴,她指尖的冷感貼上自己的肌膚,帶來一種隱隱觸電的感覺。
嘶——
很奇怪的感覺。
樸辭之眼神幽暗,在對方認真的臉上定格了一秒便移開,頭向後揚了幾分。
夙九晴收回手,緩緩睜開眼睛,漆黑的眸子掃向他的臉。
“你還難受?”
以她的視角隻能看見樸辭之輕輕滾動的喉結。
少年悶悶的聲音傳出:“嗯。”
“大小姐,你像毒藥。”樸辭之倏地站起身來,將身上的衣服重新穿好,看向她的眼神中仿佛帶了點幽怨之色。
夙九晴微微一愣,沒有理解他這句話的意思,隻覺得他有些莫名其妙。
樸辭之深吸一口氣,隻覺得體內的燥熱並沒有消減,反而愈發厲害。
“下次見。”
他垂眸輕輕地掃了一眼她,旋即便不見蹤影。
雜毛見他走了才敢從夙九晴的袖中鑽出來,依舊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
“你很怕他?”
夙九晴發覺它的情緒,意味不明地問道。
“切,本...本大爺才不怕他呢!”雜毛死不承認,明明都嚇得快站不穩了。
“但是......他很危險。”
夙九晴深深地看了它一眼,沒再說話,將雜毛塞進袖口之中,回到屋裏睡覺。
明天她會出宗門,看看江又黎的情況。
日月潭之中。
樸辭之半個身子泡在水裏,半眯著眼睛似乎在考慮些什麽。
衛俞和禦峰站在旁邊不明所以。
這次他倆學精明了,幹脆傳音說話。
衛俞:“尊主這是泡澡泡上癮了?”
禦峰:“對啊,今天他的異火不都壓下去了,為什麽還泡?”
“不懂。”
“那就隻有一個可能,尊主應該是......”
“什麽什麽。”
“不告訴你,你自己悟,你太年輕了。”
衛俞心中有些惱怒,開口便要懟他,結果一不小心說出口了:“就你牛,你啥都懂!”
“......”
空氣凝固住了。
片刻後,樸辭之的聲音不遠不近地傳來。
“衛俞、禦峰。安排你倆做的事做完了?”
“呃,尊主,其實還有一點沒做完,我們這就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