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景峰敲了敲美澤的腦袋。
“不許胡說!”
他歎了口氣,在宣布之前他就已經猜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不過其中也有幾名年紀稍大的妖並沒有在意這些,尚且保持理智。
“孩子們,千年之前的事宜是我們祖先的選擇錯誤,讓那些不懷好意的召喚師趁虛而入了。”
他們選擇先安撫心浮氣躁的年輕妖的情緒。
夙九晴神色淡然,對於神不神主的她並不感冒,是覺得那應該是一件相當麻煩的事宜。
她聽著這群妖的哭鬧聲,眉頭之間浮現出淡淡的煩鬱之色。
目光掃過美澤的小臉,輕輕出聲:“別哭了,再哭把你們都契約了!”
倏地——
所有妖的目光都看向她,帶著濃濃的警惕之色。
恩澤和美澤是一對龍鳳胎,性格卻大不相同。
恩澤見美澤被嚇到,語氣立馬變得不滿:“你不能契約我們!你肯定是壞人!”
美澤躲在恩澤的身後,表情怯生生的。
萬景峰適時開口打圓場,幹笑一聲。
“這神主肯定也不是想當就當的,她需要通過神殿的測試,我目前隻是先提這麽一嘴。”
“什麽神殿?”
夙九晴皺眉,問他:“你是不是打算哪天把我賣了都不告訴我?”
萬景峰一噎,訕訕一笑。
“放心吧,神殿有大機遇,在裏麵你可以學會妖力的使用。”
恩澤和美澤突然一改往常姿態,目光中帶了點幸災樂禍。
“神殿會替我們懲罰她的!”
“嗚嗚嗚,我再也不想進神殿。”
夙九晴看向萬景峰的眼神愈發探究。
“老頭,你確定?”
“哈哈……”萬景峰有些心虛:“是有一點小困難,不過對你絕對有好處。”
夙九晴淡淡地睨了他一眼。
沒有搭話。
萬景峰讓所有人都回到原位,笑眯眯的對著夙九晴道:“親愛的外孫女,跟老夫走一趟吧。”
兩人從宮殿的內門走出去,麵對的就是一處高塔。
“這就是神殿。”
萬景峰介紹道。
他對著神殿低聲念了幾句咒語,那塔中兩扇緊閉的石門便開始轟隆作響,向兩側緩緩打開。
裏麵交錯著兩道光,一道白一道黑,看起來十分詭異。
“祝你好運哦,老夫最相信你了!”萬景峰說罷,將夙九晴推了進去。
大門在瞬間關閉,沒有給任何反悔的時間。
黑白兩道光芒也消失不見,四周陷入黑暗之中。
夙九晴警惕地掃向四周,因為這裏的氣息讓她十分不舒服,非常危險又神秘。
“歡迎來到無汐塔——”
一聲冷淡的機械聲憑空出現。
“第2567號闖塔人,現在,給你三秒鍾的時間選擇一扇門——”
話音剛落,夙九晴的麵前升起兩扇門,一扇黑一扇白。
黑的那扇門上標有一個有毒的綠色標誌,白的那扇門之上空空如也。
“三——”
“二——”
機械聲毫無感情地數著秒數,空中出現無數把密密麻麻的尖刀,隨著時間的增加逐步向下逼近。
夙九晴幾乎沒有猶豫,直接奔向黑色的那扇門。
選擇黑門至少可以得到有毒的訊息,而那扇白門或許更加危險。
未知的才是最恐怖的。
打開門的那一刻,森冷的氣息撲麵而來,冷氣自腳心衝到頭頂,透心涼。
夙九晴想調出體內的靈力護體,卻發現經脈像是被巨石壓住一般無法調用靈力。
包括精神力和靈獸空間也都是無法聯係的狀態。
她定了定神,心下了然。
在這秘塔之中無法使用靈力,凡事隻能用妖力。
“女人,你竟然是空靈白澤的後代。”雜毛在袖子中憋了那麽久,終於鑽了出來,語氣複雜。
夙九晴低眸看它:“你沒看出來?”
“沒有,畢竟你身上那一點妖力太弱了。”
“你很怕它們。”
“對,它們非常非常危險,我曾經還以為妖獸已經滅絕於世了。”
第一次聽到雜毛肯定的回答,夙九晴還有些意外,畢竟雜毛屬於是死了嘴都硬的那種。
她沉下心思。
就這麽一點的力量就已經足夠驚人了,那它們的妖力豈不是無敵了。
這黑門裏麵是一間密室,她四下打量了一遍。
此處是完全封閉的,四周空曠無物,唯有一張木質桌子擺在中心,在桌子上方,一盆看起來普普通通的盆栽靜靜佇立。
“這是啥玩意?”
雜毛率先出聲,發出疑問。
夙九晴一把捂住它的嘴:“噓,那花香有問題,不要聞。”
“啊?”雜毛嗅了嗅鼻子,不解:“哪裏有香氣?”
說話之間,它兩眼一翻昏倒過去。
“......”
夙九晴拍了拍它的腦袋,它依舊沒有反應。
她屏住呼吸,緩緩靠近桌子,仔細觀察起那盆花來。
隻見花瓣上似乎有著細微的紋路,宛如一幅幅微型的地圖,又似隱藏著某種古老的符文。
她仔細觀察了一番這些紋路,它們都是有始有終的。
地圖麽。
夙九晴將所有紋路匯集到腦海之中,用手指輕輕描繪出大概的線路,幾乎可以確定這就是另一種形式的地圖。
六片花瓣上各有有種不同的紋路,一路通向花蕊。
她催出妖力,將其化作細條注入其中一瓣花瓣之中。
妖力順著花瓣紋路流向花蕊,但密室並沒有任何變化。
夙九晴屏氣的時間已經到達極限,她眉頭輕蹙。
這一關,大概就是要被催眠才能通關。
考驗的是心性和觀察力。
她鬆開氣,鼻尖接觸到空氣中的香氣,淡淡的幽香,仿佛能淨化人心中的雜念。
意識開始不斷地下沉。
恍惚之間,夙九晴忘掉了所有記憶,她的靈魂宛若一片羽毛般飄來飄去。
不知飄了多久,輕輕地落在地上。
一個小男孩稚嫩的聲音輕輕響起。
“姐姐,我們長大了,一定要買一套超級大號的房子。”
夙九晴睜開雙眸,腦海中的清明一哄而散。
她淺淺一笑:“好啊。”
下一刻,火光四濺,牆壁被炸成碎片。
那個男孩被埋在底下不知所蹤,隻剩她一個人跌坐在原地,眸中滿滿的恐懼。
“阿傑,你在哪!”
她大喊,兩隻手不停地扒著破碎的廢墟,直到雙手血肉模糊也不曾停下。
“小妹妹,加入我們怎麽樣?”
一群全副武裝的人將手伸向她:“不要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