獸人之流氓攻 打掉 其他 大眾 網

雷晉下意識的捂住肚子,這是他第一次這麽確認肚子裏有個孩子的事實。

其實如果說以前雷晉一點懷疑也沒有,那是不可能的,畢竟青喬醫師那天的話還在耳邊,自己的肚子一天天的大了起來也是明擺著的事情,而且還有熙雅和漠雅近來特別小心謹慎的態度,寒涼的東西一點不準碰,家裏最好的食物飯桌上一定是擺在他麵前,還沒到真正冷的時候,自己身上的衣服就一件件的加厚,生怕被風吹著,如此等等,盡管他們想裝作不經意,可是作為當事人,雷晉見過的形形色色的人有多少,這點小把戲他怎麽會覺察不出來。

隻是春紀走了,他是個大男人又沒有懷孕過,懷孕具體是什麽樣子的,他也不能確定,身邊連個商量的人都沒有,心裏雖然著急,但也隻能強裝著順其自然,靜觀後續。

至於貝格和羅傑,不是不好,隻是不相信,畢竟他們一個是熙雅他們的阿麽,一個是曾經喜歡漠雅的人。

本來就存了懷疑,所以明雅一說他就相信了,如今漠雅也毫不避諱的承認,還有什麽可以幻想的。

“幾個月了?”雷晉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自己都覺得可笑,自己肚子裏有孩子,他竟然是最後一個知道的。

“快六個月了。”漠雅看了他一眼,說道。

至於是誰的,他已經不想問了,畢竟掐著時間算,六個月?隻有海邊山洞裏肆意放縱的那個午後。

雷晉掀開毯子從**下來,下半身疼痛難忍,腳步就虛浮的厲害,漠雅適時的饞了他一把,說道:“地上都是藥汁,當心滑倒了。”

雷晉並不領他的情,將自己的手腕掙脫出來,自行去取了放在櫃子上的衣服穿上,隻是抬腿穿褲子,後麵覺得撕扯的鈍鈍的痛,突然能明白當日貝格的感受。

現在還不到深秋,他已經穿著入冬的衣服了,蘇瑞的針線功夫確實不錯,雖然縫製用的是粗麻線,但是針腳很密實,穿著大小肥瘦也正合適,看料子似乎和現代的貂皮差不多,光亮的黑色,蘇瑞又用細軟的棉布襯了裏子,齊羅送衣服來的時候,慕亞正好也在,直呼太浪費了,這麽好的棉布可以做好幾身夏天的衣服了。

“先吃飯吧,什麽事情吃完飯再說。”漠雅看雷晉的意思竟是要直接出門。

雷晉好像沒有聽見,腳步沒有停頓的向門外走去。

熙雅從外麵迎進來,看見雷晉,抬手很自然的就要摸上他的額頭,嘴裏笑說道:“終於醒了,足足睡了一天一夜,叫都叫不醒,一家人都擔心著呢。我摸摸退燒了沒有。”

雷晉一把拍開他伸過來的手,一言不發,繞開他,繼續往門邊走。

熙雅以眼神示意漠雅:這是怎麽了?

漠雅並沒有回話,隻是緊走了幾步,在門檻處,拉住了雷晉的胳膊,說道:“你都一天沒吃飯了,你這是想去哪裏?我知道你在生氣我們沒早點告訴你,但是剛開始我們也不確定,後來孩子三四個月青喬醫師才最後確診,那時候孩子已經大了,你又有傷在身,如果當時打掉孩子,你的身體怎麽受得了?”

熙雅聽完這話才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麽事情,本來孩子就在雷晉肚子裏,也沒想著能隱瞞多久,此時看雷晉擺明著是不相信的,就開口道:“漠雅說的是真的,當時這些話,青喬醫師是和我說的,我知道我如果說出來,你一定會不計後果的打掉這個孩子,所以才瞞下來這件事情,所有的錯都是我造成的,你要怨就怨我吧。”

“你先吃點飯,待會就涼了,等吃完了,你想做什麽,我都不攔你。”他隱約之間是知道雷晉想做什麽的,隻是事到如今,他已經不奢求雷晉會輕易的原諒他們。

“雷晉,今天雞肉很好吃,明雅給你留了你喜歡的雞翅膀,你和明雅一起吃吧。”明雅跟著過來,小心的扯扯雷晉的衣袖。

“聽起來,你們倒是真為我著想,反而是我無理取鬧,不顧自己的身體了。”雷晉冷笑一聲,繼續道:“合著,我就該他躺**,張開腿,被你們挨個輪流上完了,然後再給你們生孩子,這才是正理。”

雷晉自己知道這話說的難聽,可是他無法控製自己把這些傷人傷己的話說出口,胸口憋得透不過氣來,他知道漠雅說的也許是事實,但是這些人一次次的騙他,打著喜歡的名號就可以幹預另外一個人的人生了嗎?照顧他的身體,他信,可要說這些人沒有一點私心想借此留下他,他不信。

留在這個世界,他們倒是樂意了,但是有沒有想過,他要付出什麽樣的代價?在這個完全陌生的,不能掌控的世界裏,完全依靠他人的庇護才能生存下去,從來不是他想要的,還要不男不女的在這懷孕生孩子,看著自己高高鼓起的肚子,他都覺得自己像個怪物,發狠的在肚子上錘了一拳。

“你別這樣,雷晉。”漠雅急忙抓住他落下的第二拳。

雷晉反手狠狠的扇了漠雅一記耳光,眼神淡漠而疏離,說道:“我這次不會再原諒你的。你想要孩子,可是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

漠雅抹抹嘴角的血跡,說道:“我知道。”

“我不會生下這個孩子的。”雷晉撂了冷酷的話,他是說過喜歡孩子,但是從來沒說過想自己生。

“我去找青喬醫師,要打胎藥,你現在還傷著,走不了那麽遠。”

“二哥?”

“漠雅!”

“算了,大哥。”漠雅淡淡地隻說這一句。

熙雅臉上複雜之色一閃而過,有無數的掙紮,最終也隻能選擇妥協,他明白漠雅的意思,本來就做好了這輩子都沒有孩子的心裏準備,現在隻是再承受一次罷了,隻是沒有的時候還好,可是明知道有了,有好幾次夜裏,他伏在雷晉肚子上甚至都能感覺到孩子輕微在動,那麽幼小的生命,現在要親手殺死自己的孩子,這樣的事情他不想接受,可是看雷晉沒有轉圜餘地的態度,畢竟要生孩子的人是雷晉,他不願意,誰又能強迫?

“雷晉,你不喜歡小寶寶嗎?他不是不聽你的話了?可是不聽話的寶寶,也是我們的寶寶,我們不可以丟掉他的。”明雅抓抓頭發,小聲說道。

“閉嘴。”雷晉暴喝一聲。

明雅咬咬嘴唇,偷偷的抬眼看看他,不敢出聲了。

過了好一會,熙雅終於點頭,雷晉知道這事情算是成了,隻是心裏卻並沒有因此感到一點輕鬆。

漠雅去請青喬醫師,熙雅又去把飯熱了一遍端過來,一大碗菇片菜湯,一整隻燉雞,還有兩大碗米飯。

“雷晉,給你雞翅膀。”明雅很自覺的把兩隻雞翅膀都撕下來,放到雷晉麵前的碗裏。

雷晉知道在他來之前,家裏的雞翅膀都是明雅的,因為小家夥愛吃,可是他來之後,明雅就再也不肯吃了,因為他也愛吃。

“先喝湯吧,你前幾天不是說想喝嗎?你剛醒過來,多喝點湯也好。”熙雅把湯碗推到雷晉麵前。

這以後,熙雅和雷晉都沒出聲,但是雷晉能感覺到熙雅不經意的就落在自己肚子上的目光,充滿了哀傷和不舍。

他知道熙雅和漠雅多麽想要個孩子,現在想來,這些日子以來,熙雅和漠雅明裏暗裏的沒少提到孩子怎樣怎樣的,隻是他選擇性的忽視了這些話。

青喬藥師來的很快,滿頭大汗,褐色的發絲有些亂,進門盯著雷晉就問道:“聽說你要打掉肚子裏的孩子?”

雷晉慢條斯理的擦擦嘴,從桌子邊站起來,沉默的點點頭,算是直接承認了。

“你知道部落裏其他人家想要個寶寶多不容易嗎?你怎麽舍得?”同樣作為雌性,他很難理解雷晉怎麽狠得下心做這個決定。

雷晉隻是這麽站著,但是青喬醫師已經從他的眼睛裏看到了果決,很難相信那麽犀利而決絕的眼神,竟然是一個雌性擁有的,而這樣的人又怎麽能甘心在家生孩子?

“你們也同意?”青喬藥師掃視了三人一遍。

“我們還年輕,剛成年沒多久,以後想要孩子總會有的。”熙雅代表三個人說話。

青喬藥師算是明白了,什麽還年輕,剛成年,以後想要總會的,全是鬼話,歸根結底就是雷晉不想生,看來以前安森家是羅傑做主,以後熙雅這個家就是雷晉做主了,真是沒想到啊,畢竟這幾個孩子都是他接生的,這些年也看著長大,明雅的性子雖然綿軟些,但好在熙雅漠雅的性子強硬,可以護著,雷晉倒是好能耐,竟然讓三個人都服服帖帖的。

“不用吃藥了。”青喬藥師隻對著雷晉說道。

雷晉皺皺眉,問道:“為什麽?”難道還有其他的辦法打掉肚子裏的孩子。

“熙雅沒和你說嗎?”

雷晉疑惑的看向熙雅,還有隱瞞的?

“我來說好了,”青喬醫師打斷熙雅剛開口的話,繼續道:“你難道沒想過,孩子都兩個多月了,為什麽還摸不到脈搏嗎?”

這一點雷晉也想知道,為什麽剛開始沒能確定,如果早點知道,也許可以……

“我聽說你前些時候圍獵時候受了重傷,是在回部落的途中有了這個孩子,一路顛簸勞累,這個孩子開始就傷了根基,你後來又誤食了榕織果,甚至還泡過溫泉,這才讓孩子兩個多月了,都沒動靜,好不容易這些日子以來,身子養的好點了,你前天又傷了一次,我早就和熙雅說過,這個孩子活著生下來的可能性很小,即使能活下來,身子骨比其他的孩子也要弱的多。可是熙雅就是不死心,你如今也不用吃藥了,孩子都六個月了,即使能打下來,對你的身子傷的也是極厲害,即使是個雌性寶寶左右也就是三個月,到時候八成是死胎,你再忍忍吧。”

雷晉搖搖頭,他等不了那麽長的時間,硬是壓下心中的不安說道:“不,我堅持現在就打掉。”

“你怎麽這麽固執?”一向好脾氣的青喬藥師也忍不住發火了,這個人就這麽迫不及待的要除去自己的孩子,連個出生的機會都不給。

“青喬藥師,你不要生雷晉的氣。”明雅可憐巴巴的求情。

青喬藥師看了不爭氣的明雅一眼,這都什麽時候,還這麽一味的回護。

“青喬藥師,藥給我們吧。”漠雅看了雷晉一眼,開口說道。

“那是你們的孩子。”

“我們以後還會有的。”熙雅心裏隻能這麽安慰自己。

“沒有藥。你們什麽時候聽過部落有打掉孩子的,怎麽會有那種藥?”青喬藥師斷然拒絕,是打定主意不給了。

“青喬藥師,我知道是有那個藥的。”熙雅看了漠雅一眼,見他臉色沒什麽變化,又說道:“我聽我阿麽說過。”

“你們……”青喬藥師氣得說不出話來,最後說道:“好,好,你們既然打定主意不要,我也沒什麽好說的了,你們以後不要後悔就行,後山有個深潭,想必你們也知道那裏,潭邊生長著一種白花茶,十朵白花茶煎成一碗水,不出兩日必能落胎。

這邊鬧得厲害,羅傑可能聽到了一點消息,也趕過來了,正好遇到剛要出門的青喬醫師。

“青喬藥師……”羅傑剛喊了一聲。

青喬藥師麵色鐵青的看了一眼,一句話沒說,甩甩袖子走了。

事到如今,唯一沒有資格勸說雷晉的就是羅傑,他也知道雷晉無論如何要走的心思,雷晉確實比他果斷多了,如果他當年能有雷晉的一半魄力,也許現在已經回去了,但是二十年前已經做出了選擇,雖有怨憤,但也沒什麽後悔的,也希望雷晉的選擇將來不會後悔。

“無論要做什麽,養好自己的傷是最要緊的。”羅傑意有所指的對雷晉說道。

白花茶是漠雅親自去采並熬好的,整個過程,漠雅再沒勸過一句話。

夜已經很深了,三個人都沒有回來,傍晚時候漠雅放在窗台上的那碗藥已經徹底涼透了。

雷晉緊了緊身上的衣服,隻有自己一個人的房間莫名的很冷清。

“小晉,你坐在這裏乖乖聽話,媽媽很快就回來了。”

他有很聽話,可是最終還是被丟掉了,就像丟掉家裏可有可無的一件舊衣服,沒有一點不舍,沒有一點留戀,也許那個女人是覺得丟了個累贅和負擔也說不定。

“寶寶,爸爸不是故意不要你,隻是,與其將來丟下你一個人在這個世界,你是不是不要來比較好。”今天明雅的話觸動了本以為早已經塵封的記憶。

雷晉伸手端過那一碗涼掉的藥。

漠雅第二天早上回來,看到窗台上已經空了的藥碗,盡管已經做好的了無數的心理準備,眼中還是帶上了極深的痛楚。

與此同時,在海的另一邊。

“你確定?”一個擁有墨藍色眸子的男人,從巨大的珊瑚座椅上起身,盡管力持鎮定,但還是難掩急切之色。

“沒有十分的把握,但是聽你的描述,確實很像當時跟在豹族獸人身後的那個人,當時他們路經我們狼族部落,還在我家休息了一晚。”

“嗬嗬嗬……八成錯不了,我怎麽沒想到呢,聽他們部族的人說過,他鬼迷心竅的看上了一個豹族的獸人,還曾經逼著人家和他舉行儀式,原來失蹤這麽久,是追到人家部落去了,哼,貝格,你這輩子都休想逃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