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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的大手筆,大地囚籠+生命之光。[ ~]

巨大的土黃色牢籠直接將便行器、雪地車以及擋在最前方的四隻非獸人統統罩住。

生命之光這樣的光係高級魔法,瞬間滿血滿狀態,這是群體範圍魔法。

做好這些,暴風雪就來了,鋪天蓋地,席卷一切的攻勢。饒是地龍、猛獁象、赤金比蒙這樣的大家夥也擋不住,若沒有安然布置下的大地囚籠,這回必定危險了,四人咬牙挺住,死死擋住部分風雪,卻依然被暴血卷著幾欲站不住。

安然則在啟動了法術卷軸之後第一時間躲進了坐上了便行器。

艙門被秦慕言關得緊緊的,小家夥們警惕的趴在地上,瞅著安然鬆口氣的模樣,銳銳用那萌死個人的聲音道:“阿爹笨蛋,躲進空間裏。”安然一聽,石化了……的確,辛迪已經被他們留在了潛龍淵外圍的某冰洞裏,剩下的所有人都是知道空間存在的,此時不用更待何時。

安然那個內疚,旁聽中的係統大神也久久不語,不僅安然忘了,就連他也忘了。

擦,躲進空間裏可比拿什麽高級魔法卷軸方便多了。

係統大神會承認自己的錯誤嗎?

當然不會,它哼哼一聲,傲嬌到:“這麽點風浪都受不住,上位麵可危險多了,你難道遇上點什麽就往空間裏躲?”

“也不怕成了活靶!”

這話雖然是爭麵的開脫之詞,仔細想想卻是有道理的,他們可以利用丹藥迅速升級,位階衝上去了,卻要有足以匹配的戰力與心境。徒有修為卻從不出手,留著嚇唬人麽?有危險就往空間裏躲,那不是獸人,是老娘們。

安然咬牙,他的確忽略了這個問題。

修羅空間裏的那批和跟著他往北大陸過來的這批完全是走的兩個極端。

那批人是不停的徘徊在生死邊緣突破極限。而跟著自己的這些,似乎太安逸了。

安然覺得,等他們從獸神墓裏出來,有必要將這些獸人也丟進去操練操練。

很多時候,安然不說,秦慕言也能知道他的意思。

他看著安然的臉色一邊在變,竟然露出了擔心的意思,便行器在風雪中也抖得厲害。秦慕言將安然抱在懷裏,看著裹著厚被的兩隻小包,頗不高興,“身為獸人就該頂天立地。怎能做那些窩囊行徑?連這點風雪也畏懼有何談其他?”

銳銳聽著他阿爸的話,包臉鼓鼓的,到底沒說什麽。

他在修煉方麵的確天賦異稟,卻也沒聰明到這地步。

有些東西,小家夥們是想不到的。

明明能舒舒服服的躲進空間裏,為何要留在外麵遭難?

……

潛龍淵的暴風雪來得快去得也快,不過三五分鍾時間,天地間又恢複到之前的寧靜,積雪被卷走了一層。又來了新的。

直到確定風暴徹底過去,安然才拉開門跑下去,擋在最前麵的四隻獸人身上好一層厚厚的雪,瞅著他們站在原地不動,安然還挺擔心,正想湊過去看看,四個家夥齊刷刷一起抖毛。積雪散落四處。

瞅著人動了。安然才放下心來,看著四個家夥都幹淨積在皮毛上的冰雪,這才變回人形。

安然將四人迎上便行器,索性他們並沒有偏離軌道,安然解了大地囚籠,秦慕言又坐回控製席帶著隊伍繼續往前趕路。

從進入潛龍淵算起,到回龍嶺,需要三個小時。

之後的路程還算順利。想來也是,若不是他們這樣的陣容,遇上一次暴風雪就足夠要命了。普通的隊伍絕對逃不出來。

秦慕言將便行器駕到一片冰壁之前,停好,自己率先打開車門下來,安然抱著銳銳跟上。罹魘馱著林林緊隨其後,瞅著便行器停下來,三輛雪地車也跟著停了。所有人都從車上下來,聚在一起聽秦慕言吩咐。

來之前安然就已經將此行的雙重目的告訴了他們。

在這片大陸生活的人,甭管是獸人還是非獸人,對於獸神阿瑟斯都有一種別樣的感情,在知曉秦慕言是阿瑟斯一族唯一的傳人,嫡係孫之後,他們震撼了,接連好幾日,看秦慕言的眼神都帶上了神話色彩。

既然說到這份上,許多事也不用繼續瞞著,北大陸幾大隱世家族大約是知道的,除了他們鮮少有人知道,獸神攜十大獸王在打破位麵壁障之前就被上位麵某大家族絞殺,死在了嘯月大森林裏。

所有人都以為獸神庇佑著他們,卻不知,天地間哪還有什麽獸神。

這消息讓破天團所有人情緒低落了許久,哀痛慢慢就化為對飛升界那些混賬的憎惡,毀天滅地的憎惡。

他們劈風雪而來,獸神墓終於到了。

……

這片與之前的景色又有不同,沒有漫天飛雪,天地仿佛都靜止了。

積雪萬年不化。

安然仰頭看著茫茫冰川,喃喃道:“就是這裏?”

秦慕言點頭,他往前走了十來步,到冰川邊上,將手指放進嘴裏咬破流出血來,在冰壁上畫了個詭異的圖形,他往後退開幾米的距離,剛退開,整片大地一陣地動山搖,大片的碎冰落到地上,露出一個百步冰階。

所有人目瞪口呆的看著晶瑩剔透的冰階,五十公分一階,整整百階。

秦慕言想了想,說:“陣法已經啟動,心智不堅著勿要入內。”說完第一個迎上去。

比起獅王墓的複雜,獸神墓簡單多了,沒那麽多坑爹的機關,統共也就那麽三道管卡。

第一道就是百級冰階。

獸人和非獸人是不同的,獸人是身體上的壓力,而非獸人是精神上的。

對於他們這群人而言,前三十步並不難,三十步以上,每一步壓力都是成倍增長。

就算他擁有阿瑟斯的傳承記憶,這冰階也要硬闖過去。

這是先祖對後代孫的考驗。

前三十步他走得相當快,從三十一開始,速度慢下來。每上去一階都要停下來感悟一番,徹底適應了再繼續往上,秦慕言沒告訴他們,這冰階,不僅是對孫的考驗,也是給他們的福澤,甭管獸人非獸人,闖過百階都能有質的升華。從這裏離開之後,你對修煉的感悟會徹底不同,這是一種境界的提升。

就算闖不過百階,也有一定助益。隻不過沒機會進入獸神墓之內而已。

秦慕言是決心最大的,他是阿瑟斯的傳人,他必須擔起整個家族的重擔,要配得起這光榮的姓氏,他咬牙走到八十階,速度越來越慢,走到這裏,抬腳都覺得困難。心魔不停的幹擾著他,放棄吧。往下走輕鬆多了。

他一邊同幹擾自己的心魔戰鬥,同時死死的咬著牙,堅定的抬腳邁出下一步。

每一下都是毀天滅地的壓力,是窒息,是垂死掙紮。

這麽辛苦到底為什麽?安然有空間,你可以躲進空間裏過閑日。

秦慕言死死摳著冰麵,他已經從一步步往上走變成了一步步往上爬。巨大的壓力他撐不起,嘴角已經慢慢流下鮮血,他沒有放棄。

安然的情況並不比他好多少,作為一個被穿越大神大開金手指的人,重生之後,他真沒遇到這麽慘的手。

心魔一直幹擾著他,上輩的畫麵就像是慢鏡回放一樣一點一點的浮現在他的眼前,爸爸的繼承人教育。媽媽燒的飯菜。

場景瞬間切換,一轉眼他又成了《天地玄黃》裏那個自娛自樂的小法師,一邊煉藥一邊挖礦。

末日來了,他穿越了。

到這異大陸,野獸雲集的異大陸,他是個柔弱的非獸人。【葉*】【*】身負至寶的非獸人。

……

過去美好的或是痛苦的精力一直騷擾著他,要從精神上徹底擊潰他,每走一步都覺得精神力像尖刀一樣在腦裏劈刺,耳朵裏轟隆隆一片,像是火車跑過,什麽也聽不清楚。

這冰階他走得太艱難,恍然間,安然想起他和秦慕言相識的時候。

那渾身上下一點生氣也沒有的冰一樣的青年,他不愛吃肉,喜歡一粒一粒的數玉米。

他對自己無微不至,一路相陪。

熠日城郊山洞中的告白,密林相許,到嵐海城小寶寶出生,補辦婚事。

秦慕言這固執的木頭疙瘩偶爾也會惹他生氣,更多的卻是甜蜜。

想到他,想到兩個寶寶,安然什麽也能忍下來。

他咬著牙,不去看,不去聽,用心探路,一步一步堅定的往上走。

他的內心前所未有的光明,仿佛所有的陰暗都沒有了,一片亮堂。心魔也奈何不了他,安然自己才是主宰自身命運的天神。

心魔退散了,它被逼退到一角,然後迅速消散。

安然腳下健步如飛,越走越快,他比秦慕言更早登上冰階。

冰階之上,是晶瑩剔透的冰宮,沒那麽多花樣,卻恢弘大氣。

安然並沒有繼續往前走,他轉身看向自家獸人——秦慕言。

他們是一起過來的,當然要一起度過重重難關,接受考驗這樣的事他幫不了什麽,但至少可以陪著他,看著他披荊斬棘一路走過來。

秦慕言的嘴唇已經被咬出深深地齒印,鮮血沿著嘴角流下來,他匍匐在冰階之上,一點一點的往上爬,距離頂端還有十階,最後的十階,也是最困難的十階。他已經很狼狽的,額頭上青筋暴起,雙手死死的摳著冰階。

往上!必須往上!

他要維護阿瑟斯家族的尊嚴,他是最後的希望。

沒有任何人任何事物能夠阻止他的步伐。

……

安然沒有理會自己身體的變化,他隻是站在最高處握緊拳頭看著秦慕言。

隻是看著他。

還好兩個小家夥被秦慕言丟了回去,否則……

安然正想到這裏,就發現,自家的兩個小包正笑嘻嘻的一台一台冰階往上爬。

很輕鬆的模樣。

安然略略一想,釋然了,大抵是老祖宗早已經想到這樣的情況,並且,這麽小的娃娃能有什麽心魔?

一定要說的話,林林的心魔大抵是“俺爸怎麽那麽討厭。不讓爹爹抱我?”,而銳銳應該是“本少爺怎麽會有那麽蠢的哥哥?”

o(╯□╰)o……安然腦補了許多東西,他一邊胡思亂想,一邊看著自家小包一路超過秦慕言爬上來。

爬上最後一台冰階之後,兩個小家夥齊刷刷撲進了安然懷裏。

“阿爹壞!不要林林。”

“別想丟下我們!”

喲,這還站到同一條戰線上了,真不容易。

安然哄了哄兩個小家夥,然後將注意力繼續放回秦慕言身上。秦慕言之後的許多人都被他忽略了,破天團這些家夥們,大多數隻到七十階,他們隻能遺憾的退回去。無法一睹獸神墓的風采。

真正爬上來的大抵就隻有修為最高這一批,不會超過十個人。

修為是一方麵,同樣重要的是心魔。

聞人樂和顧包就被心魔擋在了八十階之上。

最後五階……隻剩最後五階了……安然不自覺的收緊胳膊,把小包都勒痛了。兩個小家夥似乎感覺到自家阿爹緊張的情緒,並沒有說什麽咬牙忍了下來,他們跟著自家阿爹一起,看著五台冰階之下的阿爸。

阿爸是笨蛋嗎?比林林還慢。

秦慕言終於還是爬上來了,爬上最後一階,所有的不適都變成舒爽。像是蒸了桑拿一樣。秦慕言剛站起來,就看到身旁的媳婦兒,還有媳婦兒懷裏的小家夥們。本來想著他們自己沒這體力和耐心爬上來,沒想到丟回便行器內他們也自己爬上來了。秦慕言從安然懷裏將林林接過來抱著,雖然這家夥從出生起就同他作對,秦慕言絕對有聽到,小家夥從他身邊爬過的時候。輕聲說了一句:“阿爸快點,我和銳銳先上去了。”

這話不煽情,也聽不出什麽大愛的成分,卻是小家夥最最質樸的關心。

……

走冰階別人真幫不上什麽忙,安然和秦慕言隻能握緊拳頭在上麵等著,隻盼著破天團這些獸人非獸人能堅持,再堅持一下。

這台階能看出一個人能達到的最終修為。

若百台冰階攔不住你,你就擁有了搏擊長空的心境。一切逆境皆可麵對,修煉日進千裏。

若是被卡在了途中,若心魔不解,修煉到一定程度,終身難以寸進。

好在安祈、五十嵐家兩隻、君淺西、喬莫等人都爬上來了,安然點了點人數。算上小包也就十二個人。

他們站在冰階之上,惋惜的看著那些再也爬不動的獸人非獸人,最可惜的是薛如月,他隻差最後兩步而已。

喬莫想伸手拉他上來,卻被秦慕言伸手擋住,差一步也是差,這冰階是做不得假的。

個人有個人的機緣。

他們都能猜到薛如月的心魔是什麽——薛家。

害他們至此的薛家怎麽還沒遭到報應?

十二人繼續往前走,他們進入到晶瑩的內殿,正中央是一片靜謐的潭水,前方有三個洞口,三條路。

安然等人迫不及待的想要選一個洞口進去。

卻被秦慕言攔住。

“別動。”

“第二關不是洞口,是這汪潭水。”

秦慕言走到旁邊,在冰壁上拍了幾下,潭水開始震動,半分鍾時候,冒出十尊極地玄鐵打造的凶獸來,因為安然等人並沒有進入他們的攻擊範圍,他們並沒有衝出來,冒出水麵半分鍾之後,又沉了下去。

十尊凶獸是規律變化的,六頭蛟那一側是死路,骨龍這側才是生門。

“跟著我,一步也別踏錯。”確定了方位之後,他一步一步踏出去,每一下都經過了推演,走得很是小心。在這地方,秦慕言說的話就是聖旨,一定是對的,所有人都知道,他是阿瑟斯的傳人,他們排成一隊,一個跟著一個,小心翼翼的走過來。

也就三十米的距離,卻走得步步艱難。生怕有一絲一毫的錯誤。

隻要腳下錯一步,凶獸就會再次破水麵而出,這回就不是靜止不動了。

三十米而已,卻像是天與地的距離。

那麽遠。

知道走到洞口前麵,秦慕言才鬆口氣,這一關算是過了。

至於最後一關,最簡單,也最難。

三個洞口。隻有一個能得到寶藏,隻要選錯就直接傳送出去,不會喪命,隻是永遠失去第二次機會而已。阿瑟斯的寶藏將永遠深埋地下。

因為在獅王墓裏得到了阿瑟斯傳承記憶,這一關對他而言沒有任何難度。

三個洞口不像潭水裏的凶獸,他們是不動的。

洞口的選擇隻是對阿瑟斯家族文化的考驗而已,現在不用了。

能夠通過冰階,這些人都不是簡單的,從上一關就知道,這墓穴是不能隨便闖的,所有人都看著秦慕言,秦慕言抱著林林。牽著安然的手,朝左邊的洞口邁了進去。

走進去沒有任何變化,這一段距離並不長,也就隻有幾十米。

秦慕言走得很慢,每一步都像是在緬懷。

直到走出最後一步,他們看到的是富麗堂皇的藏寶間,裏麵有數不清的各種礦石。都是鍛造用的稀有礦石,各路神器……你能想到的一切值錢的東西都能在這裏找到,自從進入這裏,安然就覺得有個聲音在呼喚他。

他將銳銳放在地上,然後朝著那堆神器走去,一步一步,他走得很慢。

是什麽在呼喚他?

走到一半的時候,左手食指上的神祭的蛇眼裏發出了詭異的紅光。他手裏的八卦圖也在發熱。又往前走了幾步,那堆神器之中某一樣東西劇烈的顫動起來,安然又往前走了一步,那玩意兒直接飛出來,落在他的手心上。

還是戒指,哦。不對,隻是一個古樸的戒指圈而已,沒有任何花紋,光禿禿的一圈。

安然看著大盛的紅光,試探性的將戒指套上同一手指,讓它們並排在一起。

他眼睜睜的看著兩枚戒指融合在一起,天衣無縫。

來不及感歎什麽,就覺得腦有打量的東西湧進來,安然暈了過去。

……

秦慕言第一個衝過去,安祈隨之跟上,兩個小家夥看著阿爹倒下都快嚇哭了。

這時候,秦慕言隻當是空間再次升級而已,每次意外升級不都要來一次?

他這麽告訴自己,心裏卻隱隱有個聲音說,這回不同,安然在改變。秦慕言眼睜睜的看著他的發絲拉長,三千青絲盡成雪,一地銀白,臉蛋雖還是如此,右眼角下卻多了一點淚痣。

“這……”所有人都瞪大眼,不可置信的盯著安然。

尼瑪,他們是獸人,也就隻能在獸形和人形之間切換,安然這是鬧哪樣?

模樣雖然沒變,氣質卻徹底變了。

秦慕言抬起他的手,看向手心的位置,八卦圖沒有了,食指上的戒指已經變了模樣,不是蛇,是神龍!

安然背後到底藏著什麽秘密?

他以為萬物生空間就已經夠嚇人了,沒想到,根源是在這裏。

秦慕言緊緊抱著自己懷中銀白色發絲的這個人。

他不是安然,或者說,他現在不僅僅是安然。秦慕言在發抖,他害怕,害怕安然醒來不認得自己,若真如此,他該怎麽辦?寶寶們又怎麽辦?

兩個小家夥似乎感覺到自家阿爸的情緒,可憐兮兮的依偎過去,一家四口緊緊靠在一起。

他們以為,安然會很快醒來,事實再一次超過了預期,他並沒有。

三日,整整三日過去了,安然一直沒醒,秦慕言一直抱著他。

他每隔一段時間從自己的儲物戒指裏拿出營養液分給他們然後抱著安然繼續等。又過了一日,安祈終於看不下去,他強忍住內心的悲痛,讓秦慕言將需要帶走的東西收進空間裏,他們不能在這裏耗著,安然這樣不行。他們要立刻回去,至少到番禺城裏。

安祈說話的時候,秦慕言的目光是呆滯的,等他說到這樣對安然不好,秦慕言才回過神來。他終於放手將懷中的人交到安祈手裏。

蒼白的,脆弱的,雪白的發絲鋪了一地的安然。

他的媳婦兒安然。

秦慕言的空間頗大,雖然裝活物會窒息,裝死物卻是綽綽有餘的。

他將所有的東西裝盡,然後對著冰宮正中央的雕像呢喃磕頭。

直到額頭上磕出血,那雕像才朝旁邊移開,露出一條窄小的通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