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就是屍骨無存,那沒了生氣的屍首,會被骨刀,利爪撕碎,鮮血淋漓,血肉模糊,不肖片刻就會被瘋搶刮分完,立馬進了同類的腹,丁點兒不剩。
多麽瘋狂,多麽渴血,多麽泯滅人性,多麽黑暗,多麽……絕望……
骨疤端著酒水,眸光一縮,腦海裏就是遏製不了的不斷放映蠻荒之地一幕幕的血色,不免手腕都有些發顫。
他能在蠻荒之地二十餘載都沒有被淘汰,其中的經曆自然不會少,同類的血肉他也是吃過的,可以這麽說,蠻荒之地大部分獸人都吞過同類的生肉,濃烈的血水,而幽冥一族所有的勇士沒有哪一個不曾吞噬過同類的……
骨疤隻覺現在回憶起來,口腔裏,貝齒之間都還充斥著叫人作嘔的味道,刺鼻的血腥味染遍了全身,都是罪惡……
沒辦法,獸性就是如此,隻要能活下來,隻要還留著一口氣,那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都會沾染上不少。
生活在蠻荒之地的獸人們,大部分都不會出蠻荒之地去尋覓食物,因為一出去,就會受到大陸族民的排斥,驅趕,甚至結束生命,他們陰險的等著那少數部分的獸人們外出尋找,若是有人真的帶回食物來了,他們便開始貪婪覬覦。
那種貪婪的覬覦是不加任何掩飾的,無數的獸人們獰笑癲狂撲上去瘋搶,搶奪的不僅僅的食物,還有被眾多人撕裂的同類。
這都是親身經曆過的……
極少極少的獸人能在這種情況下全身而退,還能吃上食物,除非是擁有絕對強大的實力,和震懾力量。
每一個人都渴望力量,都想活下去,所以蠻荒之地二十餘歲的勇士實力迄今都是超乎的強大,就是在死人堆裏翻滾,舌頭舔著刀鋒活過,所練出來的。
他們必須要有這份力量……
骨疤一口飲下酒水,姿態爽快利索,那熱辣一直灼燒到肺腑,讓唏噓往事通通都漫上心頭。
他虎口上那道明顯的傷疤,隱隱作痛,就像被針紮一樣,難受的緊。
“痛快。”骨疤開口,說了這兩字。
巫女聞言愣了愣,接過了碗,旋即退了下去,將擂台交給了骨疤和墨河。
骨疤的視線分了一縷給巫女的背影,不,事實上他沒有看巫女,視線都浮起了一層嫋嫋薄霧,所有所有被遮掩,他第一次外出尋找食物的時候,被同類打了個半死不活,幸運的沒有被撕碎連同著帶回來的果子一齊進入到同類的腹中。
第二次外出的時候,他選擇了在夜裏,沒有被同類傷害到,也被暗夜裏出沒的猛獸傷的氣息奄奄,再次撿回一條命。
第三次的時候,他所拚了命帶回來的食物,他自身仍舊沒有享有到。
到之後的數不清的次數,他依舊饑腸轆轆著,那一段的時間裏,他甚至為了保命害怕去反抗。
可相繼的同類死在眼前的時候,他終於醒悟了,並不是不反抗,就不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