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為什麽,她竟然有了“守身如玉”一般的自覺,所以剛剛這個女人靠近,想要觸碰她那種心思,隻叫她惡心。

不知是不是被那虛無陌生又熟悉的話影響了,還是手上的戒指影響了……

紀檬半坐起身來,一張雋美的臉陰霾,漆黑的眸如黑色化不開濃稠的墨,深邃冷厲的刺向穿女仆裝的女人。

這身女仆裝並不陌生,是紀家下人們特製的服裝。

所以紀檬沒問她是誰,也懶得問,直接說:“你進來幹什麽?”

紀家上上下下的人都知道,她不喜任何人隨意的進入到她的房間來,當然除了紀母。

被問話,女人臉色有紅潤了幾分,聲音細細的道:“少爺,夫人讓我來問問有什麽東西需要更換的……”她打聽過了,少爺脾性很好,對待下人更似親人……所以……

紀檬一聽就眯起眼睛來,她沒有往下聽下去,因為這個女人在撒謊!

“管家!”紀檬麵無表情的喊了一聲,傾身又按了下床頭櫃上置放的銀色按鈕!

聽到動靜,容管家立馬乘坐液壓電梯上樓來,恭敬的站在門口,並沒有魯莽闖進來,“少爺,有何吩咐?”說話的時候容管家心裏沉了又沉,暗道了好幾聲不好,少爺以前都喊他管家爺爺的,隻有心情敗壞到極點的時候口氣才會這麽衝,通常少爺心情不好的次數都是屈指可數的。

紀檬沒有側眸,眼睛還是冷冷的盯著那個女人的,“是誰放她進來的!”

容管家詫異了下,抬眸,往室內看了看,就看到了本該在擦拭紅地毯的新人,頓時臉色難看了幾分,一雙沉澱下幾分威嚴的眼也犀利起來,他沒有忙著去訓斥,而是告訴紀檬是自己的失職,“抱歉少爺,打擾到您休息了,我保證這種事情絕不會有下一次。”

聽到這對話,那女人意識到不對,終於是緊張了起來。

這時候門口又出現了兩名身姿高大魁梧的黑西裝保鏢。

紀檬臉色不耐煩的招了招手,“將這個女人扔出去,我不想再見到第二次,”話語一轉,紀檬最後一句話是對管家說的:“給她結算這個月工資!”

這回容管家已經沒有任何詫異了,使眼色給保鏢。

保鏢心領神會,立馬進到室內來講那女人拖走,他們動作很快,沒有拖拖拉拉的礙著紀檬的眼。

屋外傳來女人驚恐和乞求的聲音,遠遠的還能聽出尖銳的不甘心。

容管家見紀檬臉色有些慘白,心下擔憂,“少爺,您好好休息。”說著他便要間門給帶上。

這時候,容管家腳邊響起了軟糯的叫聲,“喵嗚~喵嗚~”容管家一愣,隨之麵上浮起了慈祥的笑意,很快反應過來,將帶上的門推開幾分,讓純白進去。

這隻黑貓是少爺親自帶回來的,還取了本家的姓,可見少爺對純白的重視程度,他在紀家兢兢業業這麽多年,也不是那種沒有眼色的人。

純白對容管家印象還不錯,它邁著優雅的小步子,晃著尾巴,踏著小碎步進了屋子。

跳上床後,沒有衝紀檬撒嬌,而是衝紀檬哭訴,小奶袋一拱一拱的,委屈巴巴,“喵嗚嗚嗚……啊嗚……喵嗚……”

紀檬心情正陰沉,看到純白的時候才勉強回暖幾分,可看著在她懷裏叫的慘兮兮的黑貓,眉頭擰了擰,“怎麽了?哪裏疼?肚子?誰幹的?”純白主動將肚皮翻過來,小爪子顫巍巍的摸著自己小肚子,聲音可憐的要命。

紀檬這麽聰明很快聯想到了剛剛那個肆意進入她房內的女人,純白明明在她房間裏,怎麽會突然在室外?還突然肚子疼?

“管家!”紀檬陰冷的叫了聲,臉色布滿了黑雲,明顯是暴風雨欲來臨的征兆。

容管家心頭一跳,眼皮子也跟著跳,很快也知曉了進來的新人對少爺的愛寵做了什麽,肚子疼,很明顯是被結結實實的踹了一腳啊!!

紀檬冷笑抬頭,“你知道該怎麽做了吧。”

容管家心裏跟明鏡似的怎麽會不知道紀檬是什麽意思,要說起來他也是看著紀檬長大的,對紀檬的性子多多少少都有些了解了,“少爺請放心。”

……

容管家將門帶上之後,室內恢複了平靜。

紀檬頭疼的要爆炸,她索性就不去深想了,越是想探究越是一片迷惘黑暗。

她起了身,將醫療箱拿了過來,手上擦上藥,暈開之後,再貼著純白的肚子輕輕的揉按,嘴上說著純白沒出息,“你不是有脾氣嘛,她踢了你,你不知道用爪子討回來?一個月前欺負胖子的那股勁去哪了?嗯?”

純白星辰般的眸子聚起水光來,十分惹人,“喵嗚……”眼底最深處那塊沒有波瀾的地方絲絲腹黑騰起。

他其實就是故意的,那個壞女人確實是踢了他一腳,但他也沒有阻止這個女人進紀檬的房間,也沒有阻止這個女人靠近紀檬,因為他知道,結果一定會如他的願,就是不是,他裝出一副疼的要命的樣子,紀檬這麽聰明也能猜到,哼哼哼!

反正他就是不想看到那個壞女人了!

在紀家進進出出的多堵心,一天的好心情都被搞壞了!

“扣扣扣……”驀地門外響起了敲門聲響,紀檬眸光一斂,有些冷。

她沒有開口說話,直到聽見門外溫柔又焦急的聲音之後,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神色柔和。

紀檬親自去開門,入目的就是一臉擔心的紀母。

紀母看見紀檬出來鬆了口氣,疑惑的問:“檬檬,剛剛這是怎麽了?誰惹你不高興了?”

紀檬舌尖舔了下薄唇,淺笑邪痞,眼裏可以看清楚的溫柔,“沒事兒,就是純白不小心傷到了,我正給它上藥呢。”

紀母看到了躺在**露出小肚皮的純白,看著純白可憐巴巴的樣子也有些心疼,“原來是這樣啊。”

“那……那,小心些……”

“你好好休息,至於開學的事兒不要緊,過幾日去也不遲。”

開學?

紀檬挑了下眉,道了聲好。

紀母這才依依不舍回了房。

……

紀檬坐在**,一邊給純白擦藥,一邊想著開學的事兒。

嗯…………

算算日子現在是已經開學一個星期了啊。

她躺病**一年,如今也早已經滿了十八周歲,十九歲的生辰也差不了多久了,是要到格萊斯大學部的。

紀檬勾著唇很期待,她挺想f班那幫子人的。

聽笑麵虎說,自從她出事了,f班的人走的走散的散,除了她這個老大誰也不認。

她醒過來的消息傳到他們耳朵裏後,f班的人便在短短幾天之內一個不落的聚集。

……

隻要老大在,f班永不散場!

……

……

夜晚的時候——

紀檬覺得有些不適,打算洗個澡,清爽清爽。

她也毫不避諱就當著純白的麵脫衣服了,因為她從始至終都覺得純白再聰明也不過是一隻貓而已,不礙事的。

修長骨節分明的手,一顆顆的解著白襯衫的紐扣,一舉一動還是那麽的令人賞心悅目。

某隻黑貓可沒有什麽欣賞美色的心思,見著這一幕是嚇得差點變形!!

烏黑鎏亮的毛都驚恐萬分的炸了起來,“喵嗚!!”

純白慌慌張張,像是怕長針眼似的,趕忙背過身去,臉色爆紅!好在有黑色的貓毛遮掩也看不出什麽紅暈。

純白哆哆嗦嗦,心裏默念,“我什麽都看不見,什麽都聽不見,我什麽都不知道,不知道……”

紀檬聽到某隻的慘叫,眼尾魅惑性的一挑慵懶懶的瞥過去,看到某隻瑟瑟發抖不敢看她,有些玩味兒的好笑,“怎麽?你這是搞什麽明堂~”

純白自我催眠,表示還是什麽都聽不見!

純白不回紀檬,紀檬倒是犯賤起來,提了挑逗的心思,她頓下解紐扣的手,胸前一派白皙好風光,就這麽一步步的靠近**的縮成一團黑煤球的純白。

壞笑連連,“哎呀呀純白~說你是公的吧,爺又沒有好好看看你~要不~嘿嘿嘿~”紀檬直勾勾的看著黑煤球的下方,看得純白縮的更小了,顫抖的每一根毛發都在搖曳。

感受到被一股子邪惡的氣息籠罩,純白羞憤難當,悶悶地叫了一聲,“喵嗚!”

“哈哈哈哈~”紀檬笑得腹黑,在看得純白無地自容要慌亂的上躥下跳的時候,她終於是良心發現了,沒有繼續逗弄,隻是在純白背上落下了一吻,嗓音暗啞撩人,“爺去洗澡了,乖~”

……

浴室裏傳來一陣陣淅淅瀝瀝的水聲,純白沒有再蜷縮了,它是羞澀的要找個地縫鑽進去!!

可惡!可惡!紀檬太壞了!

又戲弄它!!

不能呆在**了,實在是危險!

純白爬起來,探頭探腦的望了望,看準了液晶電視前兩米擺放的幾座低奢沙發,它竄了過去,就團在一座沙發角落,不容易被發現。

緩緩鬆了口氣,純白決定它晚上就在這兒睡了。

紀檬出來的時候背後有氤氳的熱水氣,身著一襲黑色浴袍,赤著腳,眼尾彎彎,上挑邪肆,嘴角習慣性的勾起,十分撥弄人心。

不得不說的是紀檬穿什麽都好看,穿什麽都有一種特殊的魅力和攝魂感。

她的肌膚本來就屬於那種極為細膩白皙的,這黑色浴袍恰恰好與肌膚形成了強烈的對比,那精致的鎖骨還掛著水珠,構成了極致的魅惑。

紀檬的鎖骨就屬於鎖骨能養魚那一類的,輪廓完美。

她走過來的時候周身都是氣場。

沒在**見到純白,紀檬就像心有靈犀似的,不緊不慢靠近沙發,果然看到了圈成一小團的純白,自然的抱起某隻,自己坐靠肆意的癱上去,再將敏感的瑟瑟發抖的黑團子放在腹部。

紀檬沒忍住笑了,“噗哈哈哈哈~”

紀檬點了點純白的腦袋,揶揄不已,“怎麽跟小媳婦兒似的?~”

“爺又不會吃了你~”

說著紀檬修長的手指拿過了遙控器,為了哄純白,她特意調了個關於貓的視頻,“純白~好了好了,你是公的又不是母的,這麽羞憤做什麽,來來來,爺給你看美人~噢不對,美喵~嘿嘿~夠意思吧~”

純白一聽,耳朵抖了抖,很無語,“……”簡直想一頭黑線,不過它現在不用想,也確實已經夠黑了。

懷裏的某隻沒有什麽動靜,紀檬低眸看去,眼裏有惡趣味,“不喜歡?那我們看看更刺激的好不好~”俗稱,貓片~

純白在紀檬懷裏爬起來,衝著紀檬叫了幾聲,“喵嗚!喵嗚!喵嗚!”聲音裏明顯的羞澀和惱怒。

純白動作很快的重新竄回了**,用行動來抗議!

紀檬果然是不符合常理的存在!

不過他也是的,都和紀檬呆一塊兒好幾年了,還是這麽容易被對方逗弄的炸毛,惱羞……啊啊啊嗷嗷嗷啊!!

這邊紀檬放下遙控器,慵懶的走過來,聲音還是那麽沙啞好聽,“誒,純白,你也太害羞了,看個貓片而已,算了算了,也不早了,睡覺吧~”

……

一個星期後——

也就是開學已經半月了的時候。

這一天,紀檬要去報道。

落地鏡前。

紀檬身姿雋拔,她著一件有格萊斯學院標誌的白襯衫,係著紅色有黑色底紋修飾的領帶,配上黑色長褲,襯得那雙腿筆直修長,腳踏一雙限量版銀灰色的球鞋,因為還沒長出頭發的緣故,她倒扣了一頂黑色帽子,左耳耳垂上那枚紅耳朵,閃耀瑰麗,肩上隨意搭著外套,一手帥氣的提著黑色單肩包,手腕上有塊腕表,整個人看上去清爽又炫酷,還有一種無言的拽勁,微微抬起下巴的弧度,更是給人囂張不馴的深刻印象。

紀檬對著鏡子,扯了抹笑,邪肆蠱人。

倏地,紀檬鬼使神差的抬了下右手,稍微有點晃神的睨了眼無名指上的銀月色戒指,墨色如黑曜石的眼眸有些深。

從她醒過來,已經一個多月了,可還是搞不懂自己在尋找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