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對付薑美鳳的辦法,沈徹一刻也沒耽擱,立刻就去了林府。
此時,林府。
薑美鳳正斜躺在軟榻上,指尖若有似無地撫摸著小腹處,聽著綠翠的稟告,麵上愉悅。
“去,告訴她,隻要她辦得好,能將林勇給榨幹了,我少不了她的好處。”
綠翠點頭應是,躊躇一瞬,問道,“少夫人,那藥還要繼續給他吃嗎?”
薑美鳳端起已經放溫的燕窩送到嘴邊,笑著道,“當然。”說完,銳利的眸光射向地上趴跪著的綠翠道,“我已經懷上了你兄長的孩子,若是他不死,日後若是知道你侄兒的存在···”
綠翠心尖一顫,立刻果決道,“奴婢知道如何做了。”
不管是為了未出生的侄兒,還是為了自己或是整個家族,林勇都必須死!
薑美鳳望著綠翠的背影,笑得開懷,看,這就是拿捏人心的好處。
隻要你能以利益相誘,別人就會賣命為你做事。
至於林勇,他早該死了。
上輩子,她對他癡心一片,豈料落胎一事被曝出,她就成了他發泄怒氣的對象。
心情好了打兩下,心情不好了,往死裏打。
什麽夫妻恩愛,都是假的,這輩子,她隻要錢,花不完的錢。
忽然,門口出現一道黑影,她以為是綠翠還有事,便問,“還有何事?”
那人影未動,而是透過門縫將一個字條塞了進來。
薑美鳳狐疑地走過去,打開字條一看,渾身的血液倒流,忙往後退了好幾步。
她驚慌失措地望著那門外的高大身影,哆嗦著,想喊人,又怕驚動了門外的人,被殺了滅口。
最後隻能壯著膽子,問,“你是何人?”
門外的沈徹也沒故意掩飾嗓音,直截了當道,“是你不能惹的人。”
薑美鳳又是一驚,外麵是個男人,這聲音有些耳熟,但一時又想不起來是誰。
正當她不知所措之時,門外又響起了男人粗狂的聲音,“薑美鳳,若你能做到與宋家井水不犯河水,那麽,你做的那些齷齪勾當,我便當作不知曉。否則···”
聞言,薑美鳳的冷汗歘一下就冒了出來,她捏緊了裙擺,又緊張地望向自己的小腹。
“咚咚咚”門忽然被敲響,薑美鳳的魂都被嚇飛了,她抱著肚子,蹲下身子,大喊,“不要進來,你說的我都照做,我以後不會再去找宋家的麻煩···”
“少夫人,少夫人?”綠翠彎腰站在一旁,滿臉的擔憂。
薑美鳳一聽是綠翠的聲音,猛然抬頭看向門外。
那裏哪還有什麽男人的身影?
“你剛剛可有看到什麽人?”她問。
綠翠茫然地搖搖頭。
莫不是癔症?薑美鳳在綠翠的攙扶下,站起身,魂魄漸漸歸殼。
“咦,少夫人,這是什麽啊?”
薑美鳳尋聲望去,就見綠翠彎腰拾起了落在地上的紙條。
不是夢!
自從警告過薑美鳳之後,宋星辰便安心了。
而婚期也在一日日的逼近,村裏人都知道宋家要辦喜事了,宋大川和孫秀荷自然也是知道的。
兩人為此還在家裏吵了一架,最後神奇的是,兩人最後還站到了統一戰線上,數落宋耀東不孝,揚言宋星辰以後不會有好日子的,且等著看她們的笑話。
宋耀祖不理解父母的言行,但對宋耀東全部霸占了彩禮也有些不滿。
不管怎麽說,宋星辰也在他爹娘手下長大,理應意思意思,敬敬孝道。
他最近手頭緊,很久未曾請同窗下館子,但謝隨依然待他如初。
宋耀祖覺得,隻有謝隨是真拿他當朋友,不免在其麵前抱怨幾句。
謝隨之所以保持著和宋耀祖不遠不近的關係,就是想通過他了解些宋星辰的近況,在聽到宋星辰婚期就在九月初一的時候,坐不下去了。
當晚便跟來了雙坪村,借著宋耀祖同窗的身份,非要來見一見宋星辰。
“她是你的晚輩,那就算是我的晚輩。”謝隨說著言不由衷的話,心中全是苦澀,“我是趕不上她婚禮了,但我總要送她份新婚賀禮才算是全了禮數。”
宋耀祖連連說不必,他自己都沒打算送什麽賀禮,但又覺得謝隨是真的看重他這個朋友,心中開心,最後帶著人來雙坪村了。
謝隨的突然造訪,宋星辰驚訝,沈徹不開心,想轟人,卻被宋耀祖用話攔住了。
“大哥。”宋耀祖臉上有驕傲有得意,仿佛謝隨的到來令他麵上很有光,“這位是我的同窗好友,謝隨,之前來家裏吃過飯的,你應該還記得吧?”
宋耀東點點頭,心想,我何止見過他那一次,但瞧著宋耀祖傻不愣雞的模樣,也沒拆穿。
“我同窗他這個月底就要回京了。”宋耀祖說到這裏,有種我有這種尊貴身份的同窗,我光榮的驕傲之態,笑著道,“謝隨家裏可是京城的。”
“他看重我,知道星辰快要成婚了,應是要來送份賀禮。”
宋耀東聽完,朝謝隨拱拱手,剛想婉拒,就被謝隨的一句話給堵了回去。
“星辰,我之前吃過你做的飯菜,這份賀禮,你應該收。”
“我還有些話要跟你說。”謝隨說著,便自顧往村頭的小路走去。
宋星辰本想拒絕,但見沈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又想到上次他說謝隨看上她的那些話。
她決定去說清楚。
鄉間小路,彎彎曲曲,靜謐悠長。
謝隨一身長袍,身量修長,就連長靴都是蜀錦繡花樣式。
想來是值不少錢,否則謝隨也不會因為沾上了些汙泥而緊鎖眉頭。
宋星辰站在離他幾步開外,道,“謝隨,有什麽話,就直說吧。”
謝隨一怔,這是她第一次喊他的名字,不是謝公子。
他也坦**,望著腳下的潺潺溪水,笑了聲,道,“我也是不久前,才發現,我竟然心悅於你。”
宋星辰縱然驚訝,但麵色仍是平靜。
“你我不合適。”她說著踩了踩腳下的泥巴道,“這泥土是我們賴以生存的,而你卻棄如敝履。”
謝隨想反駁,但又說不出口,最後隻能長長歎了口氣道,“這就是你不選擇我的原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