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亞希看到兩張機票時,還有些疑惑道;“哥哥這次還有誰同你一起回去嗎?”

“你跟我一起回去。”許思哲拿著機票,頭也不抬道。他似乎改變主意了。

“真的?”許亞希有些驚喜。

看來給皮埃那個老頭子打電話果然有用。

許思哲看她高興的樣子,不知道怎麽心裏就有些不舒服,也沒再理會她。

一旁的埃裏克森拉著許亞希道;“亞希,你回去了,可一定要想我,不要被你們z國的小夥子迷住了。”

“怎麽會……”許亞希倒是否認的很幹脆。

“那等你再回來的時候,我請你吃大餐去。”埃裏克森喜滋滋承諾道。

“好啊!”許亞希忙不迭點頭。

許思哲受不了這兩人的白癡對話,放下勺子默默站起來,上樓去收拾回國的行李去。

來的時候匆匆,回去的時候倒是不急不緩了。

經過二十多小時的飛行,許思哲帶著許亞希終於一路暢通無阻的回了京都,住進了本次比賽送出邀請函的舉辦方特意準備的酒店裏。

躺在舒適溫暖的大**,許亞希不禁感歎,真的好舒服。

酒店周到的服務,各種送上門的美食,還有二十四小時不停歇的熱水。

她有點不想出國了。

如果埃裏克森知道她這個想法,估計氣的跳腳吧!

在**翻滾一圈,許亞希就出了房間去找許思哲,雖然長途飛行,還有時差沒倒過來,不過許亞希精神看著還不錯的樣子。

她準備去找許思哲,讓他陪著出去逛一逛。

然而,當她推開他的房門,卻並沒有看見他的人。

會去哪兒?許亞希想要出門找人,但是料到現在外麵時間太晚了,而且如果她出去找人,萬一許思哲回來了看不到她怎麽辦?再說許思哲這麽大的人,應該不會無緣無故出去。

她隻好回了自己房間,躺在**蒙頭大睡。

夢裏麵,她好像夢見顧秋辭,他神色鐵青,一步步朝她走過來,質問她為什麽要離他而去。

她想解釋,卻發現什麽也說不出口,最後,她眼睜睜看著他離去。

她想追,卻感覺雙腳如同灌了鉛一般,走不動。

她大喊,然而那人卻再也沒有回過頭來。

許亞希隻能蹲在原地哭泣起來,朦朧中,她好像聽到有人在喊她的名字,她慢慢順著聲音睜開眼,就看見許思哲一臉擔憂的看著她。

“怎麽睡覺都還能哭了?”他伸手給她拭去頰邊的眼淚道。

“沒事。”許亞希爬起來。

精神有點懨懨的。

“做什麽噩夢了?”許思哲問道。

“忘了。”許亞希不想討論這個話題,反問他道;“我剛剛去你房間怎麽沒有看見你?”

“有點事情,出去了下。”許思哲怕她再問,遂轉移話題道;“亞希,今晚酒店會有一個宴會要參加,你做我的女伴吧!”

“哥哥這麽帥氣淩人,還需要找我這個妹妹給你當舞伴?”許亞希挪椰他。

“少貧嘴,趕緊,我帶你去選衣服去。”許思哲假裝嚴肅道。

許亞希不再逗他,去衛生間裏稍稍整理了下,她就出來跟著許思哲出了酒店。

兄妹倆這麽多年,還是頭一次一起出來逛街,看起來卻跟時下的青年小情侶一般。

許亞希看見什麽都喜歡去碰一下,許思哲見她喜歡說要買給她,她卻搖頭又不要,純粹是圖一個熱鬧。

許思哲不理解她的思維,隻好跟在她身後,護著她的安全。

因為這次比賽,京都人不要好多,都是一些觀賽,或者是參加比賽的人。

而本來不是很熱鬧的大街上,也到處都擠滿了人。

許思哲小心翼翼跟在許亞希身後,深怕她磕著,碰著哪裏。

逛完街,宴會所需裝備齊全了,兩人才回到酒店。

這時宴會已經開始了。

許亞希和許思哲匆匆忙忙回房間換了衣服,又對著鏡子塗抹一番,然後才去了宴會廳。

這種宴會來的人都是一些非富即貴的背景雄厚的大人物,或財閥集團老總,貴圈名人等等。

而像許亞希和許思哲這種草根背景的小人物還真沒有。

如果不是皮埃死活要許思哲來,也許他就不會見識到這種場景。

兄妹倆進了大廳,都是頭一次看見這種場麵,許思哲還好,他比較鎮定,倒是許亞希,她就有些緊張了。

挽著許思哲的手有點緊,把他那昂貴的西裝都弄的皺了,但是許思哲並沒有出聲製止她。

反而還安慰她道;“這個宴會很正常,不用那麽緊張。”

許亞希聞言瞪他一眼,他是帶著頭銜來的,當然不緊張,她什麽都沒有,怎麽可能不緊張,她剛準備反駁,就有人過來打招呼道;“請問是皮埃先生的愛徒,許思哲先生對嗎?”

那人居然一眼就認出許思哲來。

他有些驚訝,但隻一瞬間,又點頭道;“是我。”

“真的是許先生?”那人有些欣喜道;“前幾年還聽說皮埃先生不收徒弟了,可是沒想到,幾個月前,忽然聽說他居然收了一個z國人做關門弟子,那時我就好奇了,現在一看,隻覺得更加不可思議,想必徐先生一定有什麽過人之處打動了皮埃先生,讓他收你為徒吧!”

“這位先生說笑了。我沒有什麽過人之處。”許思哲淡淡道。

那人還以為他是謙虛,繼續道;“我家裏早年收藏了一幅皮埃先生的佳作,卻不知道是真是假,想必許先生應該能認出來,不妨找個時間,或者說許先生留下一張名片,日後再請教一番。”

原來是有事相求,所以才會這麽吹捧許思哲。

一旁的許亞希忍不住別過頭,輕輕笑了起來。

“這個,還是等閣下以後遇見老師再向他詢問吧!因為老師已經多年不曾提筆,我也不是全部能分辨出來,抱歉。”許思哲說完這一句,也不等那人開口,就帶著許亞希向別處走去。

許亞希挽著他的手臂不解道;“你為什麽不答應他?”

“這種人一看就是騙子,說什麽家裏收藏皮埃的作品,皮埃他的作品現在都在館裏放著呢!哪裏是這種人收藏到的。”許思哲嘲諷道。

“那你跟皮埃關係這麽好,什麽時候讓他畫一幅送給我,讓我收藏好。”許亞希誕著臉提議道。

“想都別想。”他還不知道她這是打什麽鬼主意。

掙開她的手臂,獨自往前走著。

“哥。”許亞希追上去道;“不就一幅畫麽,你如果跟皮埃提議他肯定不會拒絕的。”

“有點出息行嗎?許亞希?”許思哲瞪她一眼道。

半晌卻發現沒有回音,他轉過頭,就看見許亞希盯著某一處直愣愣的瞧過去。

他順著望過去,心裏也咯蹬一聲,真是怕什麽來什麽。

居然是顧秋辭,這麽久沒見,他還是老樣子,淡淡的神情,一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模樣。

他居然也來了這裏,是有備而來,還是……

隻見顧秋辭一手放在西褲口袋裏,一手拿著外套,薄唇微抿,一步步朝許亞希走過來。而她就那樣站著,等他走近,兩兩對視的時候,許思哲一個箭步衝過去,攔在許亞希麵前,直視顧秋辭。

“好久不見,許思哲。”顧秋辭這才看向他道。

他的嗓音啞啞的,帶著熟撚的口吻。

許思哲抬頭敵意很明顯的看著他道;“我們不想和你見麵。”

“就那麽怕我?”顧秋辭挑眉。

“不是怕,隻是討厭你這種人而已。”許思哲毫不客氣嘲諷道。

語畢,拉著呆楞的許亞希大步離開。

錯身而過的刹那,顧秋辭微微轉了一下頭,似乎想看許亞希什麽反應,然而她卻把頭低下去,躲著他的視線。

他嘴角勾起一個嘲諷的弧度出來,這麽久不見,她似乎過的很好,已經走出孩子的陰影了。

離開他看來她從未後悔過。

許亞希被許思哲拉著直接乘電梯回到酒店套房裏麵。

他才放開她道;“剛剛怎麽不知道回避那個人。”

許亞希回過神,不解的看著他道;“我為什麽要回避他?”

“亞希,你就不怕他再次纏著你不放嗎?”許思哲恨鐵不成鋼道。

“我又不是香餑餑,而且你沒看到我們分開這麽久,他好像過的很好的樣子,也許,如果不是今晚,他可能早就把我忘了。”許亞希辯解道。語氣聽起來卻有點酸酸的。

“我怎麽聽見你這話很惋惜的感覺?”許思哲斜視她道。

“許思哲……”許亞希嗔怒瞪他一眼;“你那什麽感覺,我為什麽要惋惜?”

可是他明明聽出她話裏的惋惜,不過他不想質問她,隻是叮囑道;“總之,後麵幾天,你自己主意一點,盡量避著些,也不要出門了,等這次比賽結束,我們馬上就飛走。”

他對顧秋辭避如蛇蠍的很。

許亞希見他這樣有些欲哭無淚道;“哥哥,你不用這麽謹慎吧!他又不是虎狼,沒必要啦!”

“有必要。”許思哲卻異常固執道;“反正你聽我的,知道嗎?”

“知道了。”許亞希點頭,兀自在心裏翻了一個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