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厲害行了吧?”許亞希懶得跟他多說,閉著眼睛睡了起來。

顧秋辭也不想多跟她說這些歪歪道道,沒道理她跟著他還要操這些心,他也不再多提,摟著她閉目睡了起來。

那邊,維利在酒店住了幾天,遲遲不見顧秋辭出現之後,終於按耐不住,找去了公司裏。

很奇怪,居然沒有人攔著他,在他報出名字之後,就有一個保安一路領著他去了顧秋辭辦公室。

然後有助理給他倒了一杯茶,讓他耐心等一會兒,說顧秋辭正在開會,應該不多時就會出來。

維利一一應了,坐在顧秋辭寬敞大氣的辦公室裏,一邊喝咖啡,一邊打量他的辦公室。

心裏暗歎,看來這個哥哥並不像母親說的,隻是管理一個小公司而已,顧秋辭他經營的,可完全是一間大型集團,而且一定赫赫有名。

就在維利打量顧秋辭的辦公室時,那邊,助理早已經通知了顧秋辭。

顧秋辭聽了微微挑眉,本以為維利應該還會再等幾天過來,沒想到他來的這麽快。

看來,母親那邊是真的出了什麽急事。

顧秋辭神情嚴肅的走出會議室,去了他的辦公室裏麵。

“哢。”開門聲響起。

維利轉過頭,見是顧秋辭,急忙站了起來。

“哥,你來了。”

“這麽急著找我,有什麽事情?”顧秋辭走到沙發一處坐下,揉揉眉心道。

“對不起,我和父親也是沒有辦法才來這裏找你……”維利欲言又止。

“有什麽就說吧!”顧秋辭不想繞彎子。

“那好,我就直說吧!媽得了白血病,之前她一直瞞著我們,直到最近,她忽然昏倒在家裏,我們才知道,她得了白血病,要做骨髓移植手術。”維利頹廢道。

“骨髓移植?”顧秋辭似乎心裏有了數。

“就是骨髓移植,我和她做了配型,卻並不符合,所以才想到你,可是母親根本不讓我聯係你,我和父親剛開始也到處給她找別的配型人員,但是這麽久了,卻根本毫無頭緒,所以,想來找你,你知道,你是母親另一個兒子,也許……”

“如果我不符合呢?”顧秋辭打斷他問道。

“怎麽會?”維利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如果顧秋辭的骨髓都不適合的話,那麽還有誰能救母親?他隨即搖頭道;“不,哥你去試一試,也許有用呢?”

隻要有最後一絲機會,他都不會放棄。

“就算這個有用,你剛剛不是說徐女士不想用我的骨髓,而她的性格如何,你相處了這麽些年,應該清楚。”顧秋辭別過頭道;“就算我肯配型,而且配型合適,她應該也不會要我的骨髓。”

顧母的性格很倔,這是他們都清楚的事實,她既然沒有主動找顧秋辭,那麽就代表她不想要他的骨髓,就算顧秋辭願意給她,她不要就是不要。

“那我們可以瞞著她。”維利思考了一會兒,提議道。

“你覺得你瞞的住?”顧秋辭微微挑眉道。

那神情,維利看的吃驚,竟然和媽媽如出一轍的表情。

他頓時無言以對,沉默的坐在那裏,不說沒辦法,但是也不走。

顧秋辭也不催他離開,他站起身走到辦公桌後麵坐下,開始批閱文件。

維利保持同一個姿勢很久,才似乎清醒過來一樣,他緩緩起身,走到顧秋辭麵前道;“哥,你既然知道母親性格倔,那麽你一定有辦法讓她配合治療對不對?”

顧秋辭聞言,拿筆的手一頓,然後搖頭道;“沒有,我們那麽多年沒見,她想什麽,我不了解,也無法讓她配合治療。”

他的聲音清冷,談論到母親時,臉上神色也是公式化的表情,倘若是不認識的人聽到這話,絕對不會以為他是在說的自己的母親。

而維利看到他這漠不關心的神情,心裏麵不是不氣,隻是,他知道,這不能怪顧秋辭,當初母親離開他還那麽小,一個母親對於一個兒子而言,是什麽份位維利十分清楚,所以他無法斥責顧秋辭。

畢竟,這要換了別的人,可能見都不會想見到他。

但是顧秋辭卻見了他,盡管他的態度並不和善,但最起碼,他承認了他這個弟弟。

“哥,你不是不了解媽的脾氣,隻是你在心裏怪她對嗎?”維利歎道;“你難道就不想想,媽這麽苦扛著,不來見你,不也是怕你其實在心裏怪她。”

“我為什麽要怪她?”顧秋辭反問道;“她有她的選擇,沒有她的這些年我也長大了,我並不怪她。”

“既然這樣,你為什麽不去勸她接受配型?”

“我雖然不怪他,但也和她毫無感情可言,她對我來說,隻是留著相同血液的陌生人,如果不是你找來這裏,我甚至都不記得她。”顧秋辭淡淡的陳述著一個事實道。

“你……,那可是媽,就算在你看來是個陌生人,難道你就不能憐憫一下她嗎?”維利有些憤憤道。

“這世上需要我憐憫的人太多了,難不成我都要一一去憐憫他們?維利,我不是慈善家,”顧秋辭冷聲道。

他沒有耐心再跟他周旋。

“哥,你就真的這麽絕情?”維利瞪著他。

他之前還以為顧秋辭並不像表明那樣,他其實是麵冷心熱,但是此刻看來,是他想錯了,顧秋辭怎麽會是麵冷心熱,他是麵冷心也更加的薄涼。

果然是資本家,維利沒等到他的回答,就冷笑道;“無論如何,媽是你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你如果真的狠心不肯去救她,那麽,我也不會勉強你,但願你,這麽絕情能問心無愧。”

顧秋辭聞言,一字一句看著他道;“我從來都是問心無愧。”

他的目光坦然,即使說這樣無情的話,也不見半點心虛的神色。

維利不禁敗下陣來,這個同母異父的哥哥,果然是油鹽不進,而且再說下去也沒什麽意思,維利覺得自己傻站在這裏還不如回到酒店去另外謀出路。

“哥,你既然不答應,我再強行要你去也是不可能的,但是我還是希望你好好想想,媽媽畢竟是媽媽,她也是你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維利說完這些,便準備離開他的公司。

“維利。”顧秋辭忽然叫住他。

維利頓住步伐,卻沒有回頭。

“我的親人,都在崇城。”伴隨著這句話音一落,維利狠狠摔門離去。

顧秋辭盯著他離去的地方,想起他剛剛說過的話,沉思良久。

“顧秋辭,發什麽呆?”許亞希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今晚這已經是第三次了,她想不通他到底在想什麽,偏偏問他,他又不說出來。

“沒事。”顧秋辭回過神,拿起筷子繼續吃飯。

但是明顯還是心不在焉。

許亞希越見他這樣,心裏越發疑惑不已,她幹脆放下筷子看著他問道;“到底怎麽回事?你別騙我?我知道你心裏藏了什麽。”

“哦?夫人何時學會了讀心術,為夫怎麽不知道?”他嘴角掛著戲謔的笑容。

許亞希才沒空跟他開玩笑,義正言辭道;“少胡說,你到底說不說?”

“真的沒事。”他擺明不想告訴她。

“你真不說?”她威脅的看著他。

“就那麽想知道?”他問。

“嗯。”她重重的點頭。

顧秋辭隻能無奈的放下筷子道;“好吧!我告訴你,我在想咱們孩子的名字。”

就這樣?許亞希明顯不相信道;“孩子的名字你用得著想這麽久?”

“許亞希。”顧秋辭嚴肅的看著她道;“難道你覺得我的兒子或者說女兒能隨便取一個名字嗎?”

“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是什麽意思?”

“喂,你不要轉移話題好嗎?”

“我這是很正經,很嚴肅的和你在談孩子的名字。”

“算了,我們不討論這個事情了,還是吃飯吧!”許亞希知道顧秋辭這是借題發揮,他不想說,即使她怎麽逼他,他也不會說出來。

她還不如不問了,安靜的把飯吃完,反正,總會有知道的時候。

顧秋辭看許亞希自己把話題繞開了,也是籲了一口氣,如果她再這要問下去,指不定他就招了。

他現在還沒做好準備告訴她,更何況,她還懷著孩子,這種事情,不到萬不得已,還是不跟她說的好。

夫妻倆各懷心事吃完飯,然後上樓休息。

許亞希的肚子已經微微開始顯懷,走起路來也小心翼翼的很。

整個人自從知道懷孕以來,更是胖了一圈。

看著鏡子裏的圓圓的臉蛋,還有已經發福的身子,她以前那些自信不知道跑哪兒去了。

自己都忍不住懷疑,怎麽會長成這個樣子。

顧秋辭擦著頭發從浴室出來,就看到她對著鏡子長與短歎,他蹙眉走過去道;“怎麽了?”

“顧秋辭。”她十分正經的轉頭看著他問道;“我是不是變醜了?”

“怎麽會這麽想?”他扔了毛巾蹲在她麵前,拉著她的手道;“我隻看到我老婆越來越漂亮,沒看到她哪點變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