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敢把那件事弄的人盡皆知,我一定不會放過你,你不相信就試試看。”許亞希這話不是威脅,而是說的真話。
如果時娜真的把許思哲那晚被那群人給折磨的視頻給放出來,她一定會跟她拚命的。
現在的許思哲好不容易才恢複了,她絕不容許誰來毀掉他。
“你……”時娜不敢置信的捂住被打的臉,憤憤的看著許亞希,她沒想到她居然敢打她,再看看她身後的顧秋辭。
發現他並不打算幫她,頓時委屈至極,朝許亞希衝過去。
她這輩子,還沒有讓人打過巴掌,而且還是在心愛的男人麵前,她怎麽不憤怒。
但是她衝過去揚起巴掌的那刻,手臂忽然被顧秋辭抓住。
“這是你欠她的,時娜。”顧秋辭清冷但卻有力的宣告道。
“秋辭……,你怎麽可以,你怎麽能護著她?”時娜眼眶立刻凝滿了淚水。
“這不是護著,比起你對亞希做的那些事,這一巴掌不過分,也希望你能記得,以後不要再打她的主意了,否則,我不會罷休的。”說完這些話,顧秋辭便放開了她,然後握著許亞希的手。
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顧秋辭。”時娜淒厲的聲音在兩人背後響起;“你不要後悔,你的決定?”
“不會。”他幾乎不假思索的回答,拉著許亞希繼續往前走。
下一秒,他們身後忽然傳來一聲巨響,許亞希和顧秋辭同時轉過頭去,就看見時娜手裏拿著一個花瓶,朝自己的頭狠狠砸上去。
砸的時候,她眼睛死死盯著他們這邊,有一種同歸於盡的意味。
“顧秋辭。”許亞希呐呐的喊道。被這殘忍的一幕給震驚住。
“不要看。”他大掌很快覆蓋上她的眼睛。
但是來不及了,她看的非常清楚,明亮的燈光下,時娜那雙怨恨極深的眼睛,和她同歸於盡的動作,砸向她自己的腦袋,還有鮮血淋漓的模樣,深深印在許亞希的腦海裏。
揮之不去,她無法再注意到別的什麽,隻覺得腦子一片空白,無法再思考。
走廊四麵八方湧過來很多人,他們在嘰嘰喳喳說什麽,她沒有聽到,顧秋辭在她耳邊的低喃她也沒有聽清楚。
一直到顧秋辭將她送上車子,摟著她安撫她顫抖的手腳,她才慢慢回過神,盯著顧秋辭問道;“時娜,她死了嗎?”
她不確定的問,終究再恨她,還是不想她死掉,畢竟,那是一個鮮活的生命。
可能許亞希心裏曾經在時娜把她和許思哲害得那麽慘的時候,想過詛咒她去死。
但是時過境遷,她心裏對她的仇恨,真的沒有那麽深了,頂多就是想讓時娜進牢房待個幾年,還有跟她和許思哲道個歉而已。
隻是她怎麽也想不到,她竟然會做出自殺這種事情出來……
“她不會有事的,你放心吧!”顧秋辭安撫的摟著她道。
許亞希這才鎮定下來,待在顧秋辭懷裏,情緒逐漸平息下來。
但是下一刻,她忽然想到什麽,抓緊顧秋辭的衣服,抬頭看他道;“顧秋辭,時娜不是想自殺對不對?”
她腦子一靜下來,忽然好像想明白了什麽。
時娜她這絕對不是自殺,她怎麽可能當著她跟顧秋辭的麵自殺,就算她想死,也不會在這種地方,因為這裏人來人往,如果她想自殺,很難不被人察覺到。
更別提她還是當著許亞希跟顧秋辭的麵自殺了,她這完全是想把事情鬧大,到時候鬧到媒體麵前,再大肆宣揚一番,那些人一定會護著時娜,不管她對不對。
而指責的話語,一定會鋪天蓋地朝她和顧秋辭撲過來,她還好一點,但是如果那些輿論指向顧秋辭的話,他的公司還有他的聲望一定會受到影響的。
許亞希想到這裏,就恨得咬牙,那個女人太歹毒了。
而顧秋辭見許亞希居然能想短時間想到這個事情上去,內心有些欣慰,摟著她道;“不管她想怎麽樣,你都不必擔心,這個我會處理的,這件事消息也暫時封鎖了,你放心,不會有什麽的。”他知道她擔心什麽,不由安慰她。
但是許亞希明顯不是很相信,皺眉道;“時娜如果醒過來,歪曲事實誣告我們,報警怎麽辦?那個時候豈不是……”
剩下的她沒多說,但是她知道,顧秋辭會明白。
而他聽了以後,靜靜想了一會兒,他才安慰她;“沒事,我會去解決,你別擔心,我先送你回家,今晚好好休息一晚,有什麽明天再想。”
“嗯。”許亞希點頭,目前照此情況看來,也隻能這麽辦了。
回到家,滿懷心事的許亞希本已經做好和許思哲吵架的準備了,但是沒想到,他根本沒回來。
看來是和那個甄辛在外麵過夜了,她想打電話過去問他,又想到自己今晚這堆破事。
腦子裏一團亂,拿起手機權衡再三,還是沒有打出去,心裏下意識想,就算她打電話給許思哲又怎麽樣?他已經是成年人了,在外麵過夜,已經算是正常行為,她這個妹妹有什麽權利管的那麽寬。
所以最終,還是沒打。
關了手機睡覺。
而另一邊,顧秋辭送許亞希回家,便調轉車子來到了醫院裏。
加護病房外麵,守滿了黑壓壓的保鏢,一直延伸到電梯門口處,那都是時家的人。
果然時父還是得到了消息,趕來了這裏,但是顧秋辭也不是吃素的,他徑直走過去,那群保鏢看到他,誰也不敢上來阻攔。
就這麽讓顧秋辭走了過去,然後推開病房的門。
房間靜悄悄,隻聽見女人的啜泣聲還有中年男人的低聲安慰。
進去的那刻,他們都把頭轉了過來,看見是顧秋辭時,時父最先抑製不住朝他衝過去。
“你這個混蛋,看你對我寶貝女兒做的好事?”他捏著顧秋辭的衣領,眼睛迸射出淩人的光,仿佛要把他碎屍萬段。
“伯父嚴重了。”顧秋辭一點都不畏懼他,眼尾微挑,一隻手從口袋裏伸出來,硬生生把時父扯著他衣領的手給拉開。
“你……”時父頓時不可置信的瞪著他,這小子怎麽能這麽理直氣壯?
“我不喜歡陌生人靠近我,所以伯父以後要記得,別輕易碰我,不然,下次不會這麽客氣了。”顧秋辭拍拍胸前打皺的領帶,冷淡道。
而且從他進門,一直到此刻,他的視線連掃都沒掃到躺在病**的時娜身上,更別提慰問她了。
“你,我真後悔當初把時娜交給你,你看看你把她害成什麽樣子?”時父怒不可遏的指責他,卻沒有再撲過去。
盡管他心裏堆積的憤怒越發不可抑製。但是他也知道這個女婿的本事,
不敢輕舉妄動,隻在心裏為自己女兒抱不平,從小到大,時娜哪曾受到這種傷害和委屈過,但是他把女兒嫁給他顧秋辭之後,居然就出現了這種事。
他知道如果動手,他絕對不會是顧秋辭的對手,隻能在言語上對他進行批評。
而顧秋辭聽聞時父的指責後,隻是冷笑道;“伯父這話說的過了,想必您自己心裏應該清楚,時娜這傷,究竟是怎麽造成的,還請伯父不要誣賴我。”
“你……”時父頓時被他反駁的無話可說。
“就算是她自己傷害了自己,你當時就不能拉著她,勸一勸她嗎?秋辭,你難道忘了當初在國外的時候,我們時娜是怎麽死心塌地陪在你的身邊的?”時母在一旁出聲暗諷刺他忘恩負義。
隻是她沒想到,正是她這句話,碰到了顧秋辭的痛處,他看向時母,嘴角微微勾起,嘲諷道;“正因為我感激當初時娜救了我,幫了我,才一再容忍她傷害我身邊的人,甚至跟她接婚,但是她千不該萬不該同樣一個錯誤犯多次。”
這才是他不能忍受的底線。
“我女兒,她重複犯了一個什麽樣的錯誤?讓你覺得她罪無可赦?”時母憤憤不平問道。
因為對於女兒做的那些事,她並不知道,所以才這麽理直氣壯,而且在她心裏,時娜一直都是乖巧,懂事的樣子,但是為何到了顧秋辭這裏,卻這麽容忍不了女兒,時母想不通這到底為何?
“這個問題,或許你可以問問伯父,我想他應該很清楚,關於時娜做的那些罪無可恕的事情。”
“哦?”時母聞言,果真把目光轉向時父。
“這個……”時父支支吾吾說不出來。
顧秋辭懶得理會他們,徑直道;“另外,我過來是想告訴您們一聲……”頓了頓,見兩位都看向他,這才一字一句接著道;“這個婚,我顧秋辭無論如何,一定要離。”
他聲音不算大,但是卻十分有威懾力。
時父時母聽到他這話,立刻被嚇到不吱聲了,他們一直以為,女兒和女婿隻是鬧鬧,誰也不曾想,居然是想要離婚。
這可真的鬧的有點大了,他們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說了。
顧秋辭也不催他們回答,就這樣靜靜的對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