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叫爹地,給你買飛機!

許靳喬西裝外麵套著深色的駝絨大衣,手中提著公文包,推開書房門的動作略急,顯然他剛回到家,連衣服都沒有換,便著急的在尋找她。

“寶兒,你……”他脫口而出的話語,倏然停止,黑眸中浮起疑竇,“你在做什麽?”

蕭琰心跳得厲害,她強作鎮定的幹扯了扯唇,故作無事的說,“我在幫你收拾書房呢。”

許靳喬蹙了蹙眉,大步邁進來,隨口說著,“不是有清潔工定期打掃麽?我走時囑咐你在家好好休息的,不是讓你幹粗活的。”

“嗯,我閑的慌,怎麽,我動了你的東西,你不高興嘛?”蕭琰試探著問,她走出書桌,唇角揚起僵硬牽強的笑。

許靳喬將公文包擱在桌上,大手習慣性的揉揉蕭琰的頭,他浮唇輕笑道,“怎麽會不高興?你就是拆了我的書房,我也不會生氣。隻是……”他頓了頓,眉宇間浮起幾抹心疼,“拍戲兩個月累壞了,家裏有保姆有清潔工,你的任務就是好吃懶做,舒適的休養生息,知道麽?不然累壞了你,心疼的是我。”

“你……心疼我?”蕭琰垂了垂眼瞼,歪著腦袋看他,唇邊揚起一抹似笑非笑。

“怎麽,你不信?”許靳喬沒注意她的情緒變化,他傾身在她額頭上一吻,很自然的語氣,笑問道,“嗬嗬,今兒一天做什麽了?聽李姐說你快中午時跑出去了一趟,很急匆匆的樣子。”

蕭琰心下一驚,心跳加速,她胡扯著道,“沒事兒啊,出去見了個朋友,嗯……一個好久不見的同學,聊了幾句。”

許靳喬微蹙眉,“注意安全,不是知根知底的同學要謹慎些,畢竟你現在不同往日,當心遭熟人下套,知道麽?”

“嗯。”蕭琰點頭,見他沒有懷疑,便也沒再說什麽。

許靳喬攬著她的肩往外走,“李姐把晚餐準備好了,陪我回房間換件衣服,貝兒已經餓的等不及了。”

“咦?你接的貝兒麽?”蕭琰詫異了一下,她現在出去太招搖,所以接送貝兒的任務早就交給了李姐,而這一陣子,並沒有聽到貝兒回來鬧騰的聲音。

許靳喬答她,“是啊,貝兒今天放學晚,學校開家長會,我四點半過去參加的,然後一並接回來。”

“你給她開的家長會?”蕭琰一聽,更加吃驚。

許靳喬瞥她一眼,“我不去,難道讓你去麽?你一出現,被記者一盯上,然後曝光你未婚生女,你願意麽?”

“不行!”蕭琰立即反對,“不能讓貝兒被圍攻,她需要正常的學習生活環境!”

“所以我去才合適。”許靳喬推開主臥的門,兩人一起入內,他戲謔的勾了勾唇,“老師和園長可勁兒的探問我與貝兒的關係,你知道我是怎麽回答的麽?”

“怎麽?”

“蕭貝兒是我閨女!”

“啊——”

蕭琰驚訝的張大了嘴巴,遂不悅道,“你怎麽能胡說呢?難道記者不盯著你麽?”

“嗬嗬,你急什麽?”許靳喬一邊脫大衣,一邊噙笑道,“我一說是我閨女,人家園長當場就笑了,說是我閨女的話,怎麽不姓許?又說蕭貝兒爸爸登記的是姓白的先生!然後我說,是我私生的,你信麽?園長這一聽,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

“啊!你怎麽……”蕭琰大驚,秀眉死擰著,更加不悅道,“這種話可以亂說麽?”

她今天明顯脾氣比平時壞,不怎麽溫婉,許靳喬不禁也蹙眉,“寶兒,你今天怎麽了?我是開玩笑的,貝兒喚我許叔叔,跟園長介紹我是爸爸媽媽的朋友。”

蕭琰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的低吼,“那你開玩笑幹嘛?這種事有什麽玩笑可開?”

“寶兒……”許靳喬臉色微變,不及再說什麽,蕭琰已繞過他,快步走出了主臥。

許靳喬站在原地沒有動,他沉目盯著門外的走廊欄杆,薄唇抿得極緊,昨晚他們睡前還甜蜜的如膠似膝,今早他走時,她還在睡,他便沒有打擾她悄悄去上班,而現在才剛回來,既沒有對她說重話,也沒有什麽矛盾,不過是開了個小玩笑嚇嚇她罷了,她怎麽反應這麽激烈?

這不像她的性格,平時的蕭琰,溫婉可人,性格柔軟,哪怕他訓斥她,她也隻會溫柔的淺笑,或者像小綿羊似的乖順安靜,可現在……

許靳喬捏了捏眉心,若有所思了片刻,他拿下領帶,脫掉西裝,換上家居服,踩著棉拖迅速出門。

站在欄杆處,朝樓下掃視一圈,不見蕭琰的身影,許靳喬轉身直接推開蕭琰臥室的門,他輕喚著,“寶兒!”

裏麵沒人應答,他直接步入,遂一怔,“你做什麽?”

蕭琰坐在地毯上,背靠著*頭,懷中抱著她的布娃娃,抱得很緊,頭半低著,一動不動,不回答他,也不知在想些什麽。

“寶兒!”

許靳喬心下一突,緩步走近,他蹲在她麵前,大掌溫柔的撫上她的肩背,柔聲道,“是不是想你媽媽了?今天……”他頓了頓,猜測著問,“是什麽特殊的日子麽?你媽媽生日?還是忌日?”

蕭琰搖頭,沉默了半分鍾,才低低的道,“不是,隻是我想媽媽了。”編了一個理由給他,以免他焦心的追問不停。

因他媽媽的相冊,她不禁想,或許分手真的是對的,他的心結,他的意難平,若因她而舍棄,那麽他這輩子是不會開心的,所以,她不能自私的捆綁他在她身邊……

而司徒嫣……

這個是她心上的疙瘩,她無法當作不存在,她可以忍受他不愛她的事實,卻無法接受他透過她而懷念另一個人,他對她的好,其實都是給了他真正愛的姑娘,她……不過是別人的影子。

都說活著的人重要,都說活著才是贏家,可我們往往忽視了一件事,那就是活人永遠爭不過死人!

人死了,留給人們的是永恒,是不可磨滅的記憶,是不容褻瀆的聖潔!而活著的人,比如她,在許家人眼中,便是肮髒的,是低俗的,是無法與死去的司徒嫣相提並論的。

那麽,在他心中呢?

她是怎樣的人?

他以為的,她與白爍*三四年,她未婚生女,她做過陰.道修複手術,她與除了他之外的男人做過無數次,那麽如此不幹淨的她,他憑什麽愛她?隻要是個男人,都會介意,都會嫌棄,而他竟不曾表現出什麽,那麽原因想必也簡單,她隻是個替代品,不值得他介意嫌棄……

此時看著他,那些想解釋的話,想為自己證明清白的話,卻全數卡在喉嚨裏,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還有說明真相的必要麽?

算了吧,隨便他怎麽想怎麽看待她,都無所謂了,反正也要分手了……

“寶兒,起來,該吃晚餐了。”許靳喬輕聲說著,大手從她腿彎穿過,將她直接抱了起來。

蕭琰環抱住他的脖頸,把頭埋進他胸前,她悶聲低語,“我不太想吃,你去吃吧,我睡一會兒。”

今天午餐也沒吃,她完全沒有胃口,短短四天啊,她該怎麽珍惜這餘日呢?

“那怎麽行?”許靳喬蹙眉,將蕭琰放在*上,他大掌貼了貼她的額頭,漆黑的眸中滿是擔憂,“李姐說你今天隻吃了一頓飯,是不是身體哪兒不舒服?”

“沒有。”蕭琰搖頭,勉強擠出一抹笑,“我最近吃太多了,想要控製一下飲食,不能真的發胖啊。”

聞聽,許靳喬鬆了口氣,但旋即便沉下了臉,“我不允許!寶兒,你擔心發胖的話,可以每天適當的做些運動健身,但不可以不吃飯或者少吃!”

“哦。”

“去健身房比較麻煩的話,別墅這一層還空著地方,我給你安裝些健身器材,你就在家裏鍛煉,怎麽樣?”

蕭琰無需考慮,直接拒絕,“不要了,我懶得健身,就這樣吧,我吃飯還不行麽?”

分手在即,沒必要再折騰了,什麽都沒必要再計劃了。

許靳喬拿她有些沒辦法,隻好親了親她的唇,“好吧,先吃飯,其它事後麵再說。”

兩人下樓,貝兒已經開吃,正端著小碗在喝玉米羹,見到兩人,她十分不好意思的吐舌頭,“許叔叔,媽媽,我肚子好餓哦,李阿姨就讓我先吃點兒。”

“沒事兒,小孩子餓了就吃,不用等大人。”許靳喬摸摸她的頭,微笑著道。

蕭琰進去廚房,幫忙李姐端菜,隔著廚房門,她聽到許靳喬在問貝兒,“丫頭,你叫我一聲爸爸,我給你買飛機,怎麽樣?”

“飛機?”貝兒驚訝,大眼睛睜得亮亮的,“是真飛機還是玩具飛機呀?”

許靳喬笑,“真飛機!”

“哇噻!”

貝兒興奮開來,她一把抱住許靳喬的手臂,連玉米羹也顧不上吃了,急急的問,“叔叔,真飛機好大呀,我們院子裏可以放得下麽?”

許靳喬勾唇,“嗬嗬,飛機要停在機場的,咱家院子當然放不下啦。”

“哇,那會不會被小偷給偷走呀?”

“不會的,小偷拿不動。”

“太棒啦,我要坐飛機,在天上玩兒,要和雲朵媽媽親臉臉。”

“先叫爸爸!”

“呃……”

小丫頭頓時焉了,苦著一張小臉,可憐兮兮的商量,“可以不叫麽?人家有親生爸爸呢!”

許靳喬搖頭,“不可以!”

“不行的,人家要是背叛了爸爸,爸爸回來會傷心的。”貝兒很愁苦的說著,表情看起來很糾結的樣子。

許靳喬略一思索,噙笑道,“要不你叫我爹地好了,換個叫法也可以。”

“爹地?爹地是什麽意思?”貝兒不懂,大陸人都是稱呼爸爸的。

“爹地是外國人和港台人對爸爸的稱呼,你叫我爹地,就不會傷你爸爸的心了。”

“那也是爸爸哎……”貝兒依舊很苦惱,“叔叔,你讓我想一想噢,我要問問媽媽的意見。”

蕭琰心頭淩亂,怔楞的杵在原地,爹地?爸爸?他為什麽……他竟然想做貝兒的爸爸麽?他想與她複婚,也是真心的麽?

頭好疼,蕭琰狠狠的閉了閉眼,她置身其中,已分不清他對她的情,到底是真意,還是表象……

理所當然的接受了這麽多年的溫情,突然間告訴她,這一切都是假的,她的神經崩潰,她的理智已無法作出判斷……

平靜下來的心,在他回來之後,又開始變得不平靜……

“太太,您怎麽了?”

耳畔,李姐一聲驚問,驚醒了蕭琰,她連忙搖頭,“沒,沒什麽啊。”

“寶兒!”

許靳喬聽到,忙從餐廳幾步衝過來,清俊的容顏上,明顯浮起焦慮,他攬過蕭琰的肩,關切的低頭詢問她,“告訴我,到底哪兒不舒服?頭疼還是胃疼?”

“沒事兒呀,我……我就是剛剛聽到你讓貝兒叫你爹地有點吃驚而已。”蕭琰幹扯著唇,很容易便編了一個理由。

許靳喬不甚放心的仔細打量她,“真沒事麽?我怎麽看到你臉色不太好看?這樣,我帶你去醫院看看吧。”

“不要了,我身體很好的,你別大驚小怪。”蕭琰浮唇笑了笑,她推開他,率先走向餐廳。

許靳喬跟過去,俊眉緊鎖,“寶兒,你不高興麽?是不是我讓貝兒叫我爸爸,你不開心?”

“媽媽,叔叔哄我叫他爹地給我買飛機,你說我要不要叫啊?”貝兒忙趁機問道,飛機對小丫頭的*力還是蠻大的。

“買飛機幹嘛?糟蹋錢也不是這樣糟蹋的。”蕭琰抬眸看了眼許靳喬,然後再看向貝兒,“叫不叫爹地,看你自己嘍,你想叫就叫,不想叫的話也可以,但是不能買飛機,太燒錢了!”

貝兒厥了厥嘴,雖然很想要飛機,但是又不敢不聽媽媽的話,便焉焉的點頭,“哦。”

許靳喬在上首落座,輕笑道,“錢賺來就是享受的,難道你不知道人死了錢沒花完,才是最遺憾的麽?”

“反正不可以,你享受是你的事,但是不能為了貝兒而買飛機,我不答應。”蕭琰堅決拒絕,“*孩子不能這樣*的!”

許靳喬勾唇,眸中揚起一抹戲謔,“好吧,太太管家,你說不允許那就聽你的,妻管嚴也蠻好的。”

“胡說!”蕭琰皺眉,心緒再次紊亂,太太,妻管嚴……他的小嫣死了,他便要將她徹底變成小嫣綁在他身邊麽?

她不願朝這個方向想,可總是控製不住,那張許靳喬與司徒嫣的親密合影,時不時的跳出來刺激著她的大腦……

許靳喬笑得邪肆,“嗬嗬,遲早的事兒,你反對也沒用。”

蕭琰恍若未聞,盯著李姐端上來的菜,她沉默片刻,輕聲開口道,“先生,你這幾天忙麽?可不可以陪我出去走走?”

“嗯?”許靳喬尾音揚起,“你想去哪兒?遲段時間吧,年底前太忙,兩邊公司有開不完的會,股東會、高管會、各分公司總經理會等等,馬上聖誕節金晟傳媒還有年會,還有集團各部門匯總工作等,不好抽身。”

“噢,那算了吧。”蕭琰點點頭,很好的掩飾了她的失落,拿起筷子夾菜給他,“你也多吃點,上一天班操心那麽多事,也累呢。”

“好,你也吃。”許靳喬莞爾,轉頭看向貝兒,語氣很自然的說著,“丫頭想吃什麽,爹地給你夾。”

貝兒嘴巴大張,“啊,人家還沒決定叫你爹地呢!”

許靳喬精明的笑,“嗬嗬,咱們這是提前練習適應啊,要不然等你決定好了,卻不好意思叫出口怎麽辦?”

“噢,好噠,好像說得有點道理哦。”貝兒哪能鬥得過許叔叔這個大狐狸,一聽連忙點頭。

蕭琰低頭吃飯,悶聲不語,她不知該同意還是該阻止,內心被什麽東西狠狠的撕扯著,很疼很疼……

晚餐後,蕭琰陪貝兒做手工,許靳喬回書房處理帶回家的工作。

九點鍾,帶貝兒洗澡,剛剛哄睡了小丫頭,蕭琰便接到一通電話,她看著陌生的來電號碼,懵了一瞬,才楞楞的接通,“喂……”

“琰琰。”

話筒那端,傳來極輕的一聲呼喚,像是曠野裏風的呼聲,令蕭琰的思緒仿佛被定格,唯有握著手機的五指,不受控製的在顫抖……

聽不到回音,男人低沉的嗓音,不禁變得急切了幾分,“琰琰,你在聽麽?”

“在!”蕭琰陡然回神,她語調更急,“白爍我在!你在哪裏?”

白爍頓了頓,輕聲道,“我在德國呢,抱歉,這麽遲才給你電話,我……之前不太方便。你最近怎麽樣?我查看了些有關你的國內娛樂新聞,似乎還不錯的樣子。”

“白爍,嗚嗚……”

蕭琰不聽還好,一聽他關心她,憋在心底的委屈,令她無需隱忍的驟然哭出聲,為免被許靳喬聽到,她躲進浴室關上門,對著電話那端的白爍哭了個徹底!

白爍聽她哭得慘烈,他一聲不吭,隻靜靜的聆聽,無聲的陪她落淚,他不知她為什麽哭,可她每哭一聲,他的心便跟著疼一分……

整整十多分鍾,蕭琰哭累了,順著牆滑坐在地板上,痛哭變成抽噎,她方才斷斷續續的開口,“白爍,你,你還在不在?”

“在,我一直在等你。”白爍柔聲回應,幽幽的說,“琰琰,對自己好一些,女人一定要懂得心疼自己。”

蕭琰驀地又無法自控的低泣,“白爍,我,我很想你……我好難受……”

白爍捏緊了座機話柄,喉嚨幹澀的疼,“琰琰,你的病情……你目前在哪裏?”

這麽久以來,他忙於照顧哥哥白岩,每天身心俱疲,想她時,想給她打電話,卻害怕聽到她病重的消息,以為聽不到她身體便是好的,可隨著日子一天天的過去,他終究是放心不下,懷著萬分恐懼的心情,撥通了她的手機。

而此時聽到她說難受,他整個神經都揪在了一起……

“我沒病,白爍我沒有得癌症,是醫生誤診,我在法國複查了,我根本沒有生病。”蕭琰連忙說道。

白爍一震,“什麽?誤診?”

蕭琰用力的點頭,“對啊,確實是誤診,在巴黎三家醫院複查了三遍,結果全是沒有發現癌細胞。我一直想告訴你這個好消息,可是根本聯絡不到你。”

“真的沒有?太好了!琰琰太好了,你不用死了,你可以好好的活著了,我好高興……”

白爍激動的語無倫次,喜及而泣的聲音,隱隱傳遞過來,蕭琰心頭發燙,“所以你不用為我焦心了,我很好的,貝兒也很好。”

“嗯,照顧好女兒,待我回國便去看你們。”白爍抹了把眼睛,低聲道。

蕭琰忽然想起什麽,遲疑著問出,“對了,你哥哥怎麽樣了?我聽說你逃婚了,那你的婚事……”

“我哥成了植物人,左腿殘廢,因為他自身沒辦法鍛煉複健,所以暫時無法得到更好的改善,醫生說,他蘇醒的可能性是比較高的,全看他的意誌力,但這種也說不好,反正現在還沒醒。”白爍大致解釋了番,頓了頓,才又道,“我的婚事還在那兒扔著,安心和我一起在德國照顧我哥,一切等我哥康複了再說。”

聽此,蕭琰也不知該說什麽好,她囁嚅著唇好半天,重複著說,“那,那你好好照顧你哥哥,不要掛心我們,我很好,也會把貝兒照顧的很好的。”

白爍深吸了口氣,“琰琰,別再哭了,女孩子的眼淚多珍貴,我希望看到你開開心心的樣子,隻要你和許靳喬幸福,哪怕這輩子,我無法心想事成的與你到白頭,我也同樣幸福。”

“白爍……”

蕭琰抬手捂住了唇,死死壓抑著又將決堤的淚海,她無法告訴他,她和許靳喬沒有幸福,他們沒有未來了……

……

許靳喬處理完最後一份文件,因為不是急用件,他便打開保險櫃,取出抽屜鑰匙,準備把文件暫放在裏麵。

隻是擰開抽屜鎖,拉出抽屜時,他俊眉沒來由的蹙起,他的抽屜,有人動過!

因為在一遝文件的下方,露出一張照片的尖角,如果他沒記錯的話,照片他是壓在最裏麵的,根本沒有露出痕跡,而現在……

眼前不期然浮起下午那一幕,許靳喬太陽穴跳了跳,是蕭琰麽?想了想又覺得不是,鑰匙是鎖在保險櫃的,蕭琰從來不亂動他的東西,也不知保險櫃的密碼,怎麽可能打得開抽屜?大概是他哪次翻的急,然後記錯了吧!

他遂失笑的搖搖頭,將手中的文件放在最上麵,當眸光落在照片尖角上時,他默了一瞬,輕輕抽出來。

時光匆匆,轉眼間已過十二年。

恰好一個輪回。

他將照片翻過來,看著背麵記錄的日期:xx年12月14日。

司徒嫣的忌日。

很湊巧,在蕭琰生日的前一天。

許靳喬撫著額心,心神有些恍惚,一個人靜坐了許久,他方才將照片放回原處,然後鎖上抽屜離開。

推開蕭琰臥室的門,浴室裏傳來嘩嘩的水流聲,許靳喬黑眸眯了眯,徑自走進洗手間,隔著門揚聲問道:“寶兒,你和貝兒在裏麵麽?”

“貝兒睡著了,我在洗澡。”蕭琰聽到聲音,關掉水籠頭答道。

“那你小心地滑。”

“嗯。”

許靳喬轉身出來,走去*邊探望小丫頭,看到小丫頭熟睡的模樣,他輕輕在*邊坐下,竟情不自禁的輕撫上她紛嫩的小臉蛋,這幾個月的朝夕相處,他對這個小丫頭的感情也越來越深了,從最初的厭惡排斥,到後來的勉強接受,再到現在視如已出,他的心理變化很奇怪,以至於今晚竟哄小丫頭喊他爹地。

如今,他是真心想做貝兒的爹地,將這麽可愛的一個小女孩兒撫養長大,也是一項成就吧!

但是,如果貝兒是他的親生女兒該多好啊!

至今,他仍不清楚貝兒的父親是誰,蕭琰嘴巴嚴實不肯說,而他也不知除了白爍還能懷疑誰!

當年那四個*淩辱蕭琰,霍柏驍已經證實是強.暴未遂,那麽既不是白爍的女兒,還能是誰的?

身後有腳步聲傳來,許靳喬收回思緒,扭頭看過去,蕭琰穿著厚睡袍,正在拿著幹毛巾擦頭發,他起身朝她走去,勾唇道,“我幫你吹頭發吧。”

蕭琰點頭,“嗯。”她一向在他麵前乖順,所以在生日之前,她必須表現得一如既往,不能讓他看出破綻。

很溫馨的畫麵,平淡而幸福,和以往無數次那般,她坐在棉凳上,男人站在她身後,做著瑣碎而細致的活兒,男人英俊的臉上,無一分不耐,動作是那般的溫柔,對她嗬護備至……

承載不住淚水的重量,蕭琰闔上眼,緊閉的眼角,有熱淚再次滑落……

……………………

ps:第一更七千字,還有一更!今天萬更哈,大家的留言推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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