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0章 盛世婚禮,地震產子(3)五千
呼入的來電,仿佛催命的音符,通過特設的輕快曲調不斷的響徹在葉家大廳!
許靳喬神色波瀾不驚,淡若如風,沒有表現出一絲一毫的異常。然而,平靜的外表卻代替不了他內在的心急如焚,蕭琰從來沒有這麽失常的找過他,是不是她出事了?
他思索著,想找個兩全其美的辦法,既能不引起葉正新的懷疑,又能與蕭琰取得聯係,在不被監控的條件下,秘密交談,但葉正新沒有給他時間,那雙陰深精明攻於算計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他,“怎麽不接啊?既然已經起訴離婚了,現在你跟我們就是一家人,那當著我們的麵,與你前妻聊幾句,也沒有什麽顧忌的吧?還是說……你與前妻有什麽見不得人的秘密?”
最後一句,直接將許靳喬逼到了死胡同,這個電話,他今天若是堅持不接聽,恐怕葉正新就會開始提防警惕他了!
許靳喬心念電轉,他賭一把的按下了通話鍵,希望蕭琰能聽得懂他接下來暗示的話語,他語氣故作冷漠的開口,“喂……”
“許靳喬,你很忙麽?忙到連我的電話都不接了麽?”終於接通,蕭琰委屈的質問聲,脫口而出。
許靳喬不自覺蹙眉,他意有所指的沉聲道,“我確實很忙,該說的話,我之前已經對你說過了,你難道忘記了麽?”
“你說什麽?你之前說了什麽?許靳喬,不論你說什麽,我現在隻問你,你與葉美璿結婚的消息,是不是真的?”蕭琰激動不已,她現在腦子亂得很,像是被人狠狠打了一棍,悶悶的發疼,沒有了分辨的能力。
許靳喬暗叫糟糕,蕭琰那一根筋的傻丫頭相信了,他現在要怎麽解釋?
“你說話啊?你是不是要結婚?許靳喬,我們離婚手續辦妥了麽?我還沒有見到離婚證,你便要重婚麽?”
蕭琰氣急敗壞,情緒爛到極點,她不能容忍,真的,雖然是她提出的離婚,但是他多次挽回她,那般情真意切堅決的告訴她,他不離婚,他對她死也不放手,可是轉個身,在她終於心軟同意與他複合後,他竟然要與別人結婚了?
“蕭琰,我……”許靳喬無法解釋半個字,不能否認,卻也不敢承認,聽到蕭琰隱隱帶著哽咽的嗓音,想像著她此刻絕望難過的模樣,他心急心痛得直想不顧一切的對她說,全是假的,她所聽到看到的一切,全部是假的……
但是,他忍住了!
小不忍則亂大謀,他不能功虧一簣!
“許靳喬,你為什麽不說話?你告訴我,到底是不是真的?你當我是什麽?你這麽做,到底拿我當什麽?我不是皮球,讓你想要就要,不想要就一腳踢飛!”蕭琰終於忍不住哭泣,她千裏迢迢忍受三十多個小時的火車辛苦歸來,難道得到的,就是這個下場麽?
聞言,許靳喬真想揪她耳朵,罵她是蠢貨!
他當她是什麽?
十年了,她還不了解麽?
他若當她是根草,早便甩了她,還能堅持到現在?這個嚴重缺乏自信的傻丫頭!
然而,此時此刻,麵對她的指責質問,他卻除了隱忍默認,別無他法。
隻是,他的沉默不言,令蕭琰更為惱火,她生氣的抬腳踢牆根,咬牙切齒道,“許靳喬,你不說話就是承認了是吧?好!幹得漂亮!離婚就離婚,誰怕誰啊?沒有了你,我蕭琰照樣活得瀟灑!照樣能嫁入豪門當闊太太!年輕的嫁不了,我嫁老頭子,我給人當後媽,讓你寶寶叫別人爸爸!以後誰後悔,誰就是小狗!”
許靳喬越聽眉峰蹙得越深,心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這下完蛋了,這丫頭放狠話出來了,他……他忽然計上心來,連忙出聲道,“蕭琰,你同意離婚那最好不過,我們夫妻一場,我不會虧待你的,關於離婚財產分配的問題,我已經交待給了我們共同的好朋友霍柏驍,你馬上與他聯係,他會帶你見我的律師,辦妥財產過戶的手續,但你現在有孕在身,法院不予支持離婚,需要半年才能判決離婚,不過我分給你的財產,你現在便可以過戶支配使用!”
這一席話,聽在蕭琰耳中,卻猶如一隻手,將她推下了萬丈懸崖,她沒有細想,心已似三九寒冬,刹那冰封,她淚水掛在眼瞼上,扯唇冷笑,“好,沒問題,你最好多給我分一些,以你分分鍾賺進多少萬的能力,這隻攤分婚後財產,我應該也能分不少,如果數目讓我不滿意,我還要起訴你呢,我不在離婚協議上簽字,我看你怎麽跟葉美璿結婚!”
許靳喬喉結滾動著,忽略她所有負氣的話語,他重複著強調重點,“霍柏驍那裏有我列出給你的股票、現金、房產、車子等等,你掛機後就和霍柏驍取得聯絡,他手機號碼沒變,你打給他電話,具體的事宜跟他溝通,如果你對我開出的數目嫌少的話,隨便你開,你還想要什麽,直接告訴他,他會轉達給我,我現在很忙,沒時間跟你多說,先這樣吧,你去找霍柏驍!”
他語畢,果斷結束電話。
握著手機的五指,力道很大,他隻盼著,蕭琰能乖乖聽他的,給霍柏驍打一個電話,這樣她對他的誤會就解決了!
略微闔了闔眸,許靳喬暗暗苦笑,誰後悔誰就是小狗?他現在就能肯定,為了不當小狗,蕭琰哪怕知道真相,也會嘴硬強撐不後悔的,所以,這個小狗,明顯他當定了!
葉美璿識趣的一句話不說,盡量當自己不存在,她是了解許靳喬對蕭琰的感情的,逼著他離婚娶自己,已經很過份了,所以他給前妻多少分手費,她沒任何資格幹涉,甚至連一句話都不敢提。
而葉夫人卻管得寬,“許靳喬,你出手真大方啊,不過才結婚幾天的老婆,便任由她獅子大開口麽?若她要你多半財產呢?你給了她,我們美璿怎麽辦?”
聞言,許靳喬回神,禁不住一聲曬笑,“葉夫人,我不知葉董在女人的問題上大不大方,但我這人,向來不吝嗇,而且我給的少了,蕭琰不高興,便會死纏著我不離婚,那對於美璿,不是更糟糕?”
“媽咪,這是喬的私事啦,我們還是討論婚禮的事吧。”葉美璿忙適時的圓場,以免許靳喬翻臉。
葉夫人哼了一聲,沒再說什麽。
……
而蕭琰背靠著牆,卻哭得一塌糊塗,嘴上的強硬誌氣,隻能是做給許靳喬看的,無人的時候,她放任自己脆弱,她把手機狠狠的砸在對麵牆壁上,砸得稀巴爛!
去他媽的離婚財產!
她一毛錢都不要!
她嫁他時不為他的錢,離婚時更不會要,他就是給她金山銀山,她都覺得惡心!
蕭琰的愛情,永遠不沾染銅臭!
哭夠了,蕭琰背好包,轉身走向候車廳。
遠遠的,那部許靳喬曾經買來送給蕭琰的手機,零件四分五落的躺在地上,再不能打出或者呼進來電話……
碎裂的,仿佛他與她這一場分崩離析的愛情……
蕭琰走了,她踏上了最近出發的一趟列車,任意去一個城市,沒有目的地,沒有計劃。
躺在臥鋪**,火車滾滾向前,她望著車窗外一閃而逝的城郭,眼睛發紅,但卻再也哭不出來。
也許,這輩子注定了她一個人來,一個人走,身邊陪伴她的人,皆是過客,有的人停留的時間長一點,有的人則少一些。
而終究誰也不是,她的終點。
……
結束談話,許靳喬拒絕了葉夫人留下用餐的邀請,一刻沒有耽擱的離開。
車子駛離葉家的範圍後,許靳喬便從西裝口袋中拿出備用手機,緊急撥打蕭琰的電話,但結果可想而知,關機!
許靳喬一拳砸在座椅上,心,開始慌亂,他又趕緊與霍柏驍聯絡,兩人一溝通,得知蕭琰並沒有給霍柏驍打過電話,他徹底慌了神,“不好,蕭琰犯了死腦筋毛病了,我最怕她不要錢,她果真嘴上說的很實際卻騙了我!”
“我馬上找通信公司查她手機卡剛剛在哪個城市使用!”霍柏驍沉著冷靜的說道。
許靳喬頷首,“好,你查到後告訴我!”
不多會兒,許靳喬便接到了霍柏驍的來電,“a城!蕭琰是在本地a城使用的!”
“什麽?她回到a城了?”許靳喬生生吃了一驚,遂道,“那你趕緊回a城,我馬上發動人去找她!”
“好!”
接下來,霍柏驍啟程歸返,許靳喬打電話回國,派陳冬、康東城、喬毓帆等人火速尋找蕭琰的下落!
隻是,這一找,竟如石沉大海,但凡a城蕭琰有可能去的地方,全部找遍,皆無蹤影。
她沒有回綠州別墅,沒有去霍家探望貝兒,沒有去喬家老宅,沒有去山莊,甚至沒有與身在a城的肖清涼聯絡。
她又如從前一樣,仿佛自人間蒸發,沒有留下半點痕跡。
尋了幾天,在沒有任何消息後,許靳喬猜測蕭琰是不是又離開了a城,於是請霍柏驍查她身份證出行記錄,這一查,他悔得腸子都要青了!
按時間推算,蕭琰那天與他通過電話後一個小時內,便乘火車去了南方一個城市!
許靳喬氣死了,他分身不得,隻能繼續拖霍柏驍下水,霍柏驍公司請了長假,義不容辭的替他奔波,隻是這一路蕭琰與他們就像是在捉迷藏,霍柏驍剛剛趕到她去的城市,一查,她竟又走了,於是他繼續追,她卻繼續跑,她也不提前購票,好讓他方便知曉她的行蹤,以便及時截堵,總是臨時看哪趟火車或者高鐵要出發了,她就購買哪一列車的票,還有的時候,她上了車才補票,搞得霍柏驍都想報警,請鐵路警察直接替他攔截蕭琰,事實上,在他屢追不上後,也確實這樣做了,在蕭琰乘坐的長途火車開往某個省會城市時,鐵警在出站口將她攔下,請進了鐵警值班室。
蕭琰很平靜的質問,“我沒有觸犯任何法律,為什麽抓我?”
“小姐,我們不是抓您,是請您暫時不要離開,有位霍先生正在尋找您!”警察客氣的說著,為她送上一杯白開水。
蕭琰聞聽,怔了一瞬,遂冷笑道,“他找我,我便要等他麽?不好意思,我要走了,你們無權扣留我!”
她一直在流浪,這一段日子,儼然把火車當成了家,吃住都在火車上,她卡裏有不少錢,本來以為不多了,購票時一刷卡,裏麵竟多出五百萬,不需要思考都知道,是許靳喬轉帳給她的。
既然他一定要拿錢補償她,而她又退還不了,那麽她就無所顧忌,無限製的享受,住火車最好的床鋪,吃火車上最貴的vip餐,火車就像個搖搖床,在懷孕後期本身就嗜睡的她,正好整天整晚的睡覺,火車到站後,她就近找家酒店,洗個澡休息一天,然後繼續上路。
居無定所,索性走遍中國,坐著火車旅行。
蕭琰態度堅決,鐵警無法,隻得緊急聯係霍柏驍,無奈霍柏驍正在飛機上,趕往這個城市,還得半小時才落地,手機不通!
蕭琰道,“你們可以幫我轉達一句話給霍先生,就說我無意與他相見,近期內也不願與他做任何溝通,待我心情平複,自會主動找他的,請他不要再煩我,我想靜一靜。”
“小姐,我認為您還是親自跟霍先生談比較好,我們……”
“我話已至此,如果你們依然不放我走,我會舉報你們濫用職權,私自扣押市民!”
“……好吧!”
鐵警無奈退讓,蕭琰離開。
待霍柏驍馬不停蹄的趕來,蕭琰又已失去了蹤跡……
而後的日子,蕭琰學精明了,她不再乘火車,慣用以前的法子,在汽車站外不需要身份證直接買票,乘坐豪華臥鋪大巴,一路又往川北方向而行。
肚子裏的寶寶很乖,仿佛感應到媽媽的意誌,一直沒出什麽意外狀況,頑強的與蕭琰一起流浪,餓了就吃,困了就睡,蕭琰水腫的雙腿雙腳,在漫漫旅行中,竟不再擴大,走路也不會顯得身體太笨重,她竟可以很靈活的動作,同車的一位大嬸,用過來人的經驗告訴她,肚子尖尖的,又這麽機靈,一定是男娃!
蕭琰輕笑,“真的麽?”
“那當然,我問你,你的那裏是不是很黑?”大嬸小聲的問,並用手指比劃著指了一下蕭琰的胸部。
蕭琰一楞,好半響才反應過來,頓時窘迫,“嗯,好像是啦,我沒太注意,這個……也有關係麽?”
“對呀,我們老家都是這樣看生男生女的,你沒做過b超麽?”大嬸熱情的說道。
蕭琰手掌心摸上肚子,微微發笑,“有做產檢,不過我沒問醫生,不論男孩兒女孩兒我都喜歡。”
“那孩子爸爸呢?要是你生女娃,孩他爸喜歡嗎?可別是重男輕女哦。”
蕭琰嘴角的笑容,有片刻的僵凝,大嬸以為自己說中了,連忙抱歉的安慰她,“沒事啦,你別擔心,我看得很準的,你這胎肯定是兒子!”
“不是的,我……”蕭琰生硬的扯唇,勉強的笑言,“孩子爸爸也喜歡的,他不會嫌棄女兒的。”
隻是,他的新娘子,最終選擇了確定懷著兒子的葉美璿,而不是她。
這一路上,她無數次嘲笑自己,他算什麽重婚呢?她還拿什麽威脅他呢?離婚協議書她一早就簽好字交給他了啊,以他的能耐,哪裏需要半年,估計已經辦妥離婚手續了,不然以他的精明,怎麽會在沒有離婚的前提下舉辦婚禮呢?他做事謹慎,不會給自己埋這種坑的,他是一個不論何時何地,都不會讓自己陷入未知危險中的人。
所以,她還是省省吧!
而且,就算他真的重婚,她會向法院起訴狀告他麽?
答案,明顯是否定的。
或許是她愛得卑微,或許是她已經愛得沒有底線,因為深愛,哪怕他對她做出十惡不赦的事情,哪怕她死,也不會親手送他進監獄。
這便是,她愛他的方式——慘烈而悲哀。
農曆春節,蕭琰在一個陌生的小城市度過。
除夕夜,滿城煙火。
她一個人站在酒店的落地窗前,望著萬家燈火,潸然淚下。
她沒有再買手機,斷絕了與外界的一切聯係,不聽不看不想,把心門徹底封閉。
她訂了酒店的年夜飯,麵對一大桌的菜肴,這麽多天以來,她第一次食不下咽。
這一夜,她夢到了貝兒,小丫頭在歡快的喚她,對她說媽媽新年快樂;她還夢到了許靳喬,但他隻留給她一個背影,便牽著葉美璿的手離去。
夢醒,枕頭全是濕的。
大年初一,蕭琰沒有多作停留,又踏上了旅程。
春運,火車票難買,她隻得訂了飛機頭等艙的機票,這一次,直飛距離川北最近的省城。
待蕭琰輾轉回到川北時,已經是2月14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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