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5章 冷汗
“哦，原來是你。”赫伯在看了半天之後，在看邊上的沈衣衣，這才想起之前結婚那天的事，他也去了現場，自然是知道冉玖的鬧劇。
但冉玖對他沒興趣，所以繼續看著那棋盤：“老頭，然後呢？現在是該輪到你？”
“冉玖！這是赫伯。”沈衣衣趕緊出聲阻止他，真是的，他自己明明比誰都年紀大，怎麽可以管赫伯叫老頭呢？
“無妨，我的確是老了。你叫冉玖？這局棋已經是死棋，無法下了，若你感興趣，以後可以來陪老頭下期。”赫伯因為冉玖給他破了棋局，是十分高興。既然有了先入為主的喜歡，就能容忍他的小過錯。
見冉玖還緊緊盯著棋盤，赫伯是笑著捶背起來，走到沈衣衣這邊：“讓兩位少夫人久等了。”
“那個，赫伯，你還是叫我們名字吧，少夫人什麽的，聽著很奇怪，”沈衣衣和小雅趕緊擺手，在那些人麵前裝樣子的時候擺出身份也就算了，如今私下還來提起身份，總感覺特別生疏。
“嗬嗬嗬，好吧，年輕人喜歡隨性一點，我也隨二位吧。那麽，如此大陣勢地到來，應該不會是要聽老奴閑扯吧？”赫伯挪了個椅子在邊上坐下，親自給她們沏茶。
“這個嘛，赫伯，是想讓你給衣衣把個脈，然後你就知道我們為什麽來了。”小雅神秘兮兮地把沈衣衣的手拉出來，更是把邊上墊子拿過來墊好，一臉期待地看著。
赫伯輕輕挑眉，伸出那滄桑的手指按在了沈衣衣的手腕上，閉目靜靜感覺著脈象的跳動。
若莫一會兒，赫伯當下笑著，雙手作揖：“恭喜恭喜！”
“謝謝，那個，赫伯，我身子沒事，對吧？”見赫伯這表情，沈衣衣也終於是鬆了口氣，就說他們大驚小怪，隻是輕輕摔了一下而已，怎麽會有事呢？
“赫伯啊，其實呢，衣衣那個孕吐很影響身體，然後剛才在商場滑到了，你確定她真的沒事？”小雅加油添醋地在邊上說著，當然，她本意是好的，畢竟懷孕的事可大可小。
“無礙，剛才聽脈象穩定有力，並無大礙，不過摔到地地方最好是塗點藥油。”赫伯習慣性地拿過筆開始寫藥方，“你剛才說，有‘害喜’之狀，是正常的，但若是難受影響食欲，倒是可以給你配個藥茶。”
沈衣衣看著他揮筆如流水，是有點哭笑不得，若說配茶有用的話，她之前就配了，好歹她自己也懂這個。
就像是察覺到沈衣衣的小心思，赫伯稍稍抬首，慈祥淺笑：“醫不自醫，這個原則別忘了。”
“知道了。”沈衣衣暗歎，好吧，她聽話便是。
在弄好藥之後，赫伯便是讓店員去煎藥，而他則是去跟冉玖下棋。留下沈衣衣和小雅，閑聊著幾句，她乏了，看著椅子上打瞌睡。
“躺下來吧，我去給你那個毯子，你這逛了一天，是該休息了。待會我通知玄瑟，讓他下班過來接你，睡吧。”小雅給她騰出了長椅子，拿了幾個做點給她墊著，又是匆匆跑去找來了毯子，“反正你等藥煎好也需要時間，不是嗎？”
“唉，怎麽辦，我那沒心沒肺的小雅都快要變成賢妻良母了。”沈衣衣別著臉輕歎，卻又是忍不住咯咯地笑了起來。
“誰沒心沒肺啊！”小雅揚手給她把毯子蓋上，自顧自地坐在邊上玩手機，不再跟她說話。
本來就有倦意的沈衣衣，安靜下來之後，聞著那淡淡的藥香，聽著邊上那偶爾一下的下棋聲音，特別有禪意，如同催眠，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小雅發了幾條信息，再抬頭就看見沈衣衣沉穩的睡相，嗬，還死撐著，明明已經困成這樣了。她看著手機上收到的回信，也是靠在椅子上看著沈衣衣，越看越有睡意，不一會兒，就連她也睡著了。
時間滴答滴答流逝，人們各自忙碌，有盼著盡快完成工作下班的，有盼著對方早點來相聚的，有安靜地品茶、下棋的。
一切，都是那麽的安靜。
日落西山，繁華的城市漸漸步入夜生活的熱鬧之中，道路上車水馬龍。那昏暗的天色，誰也沒注意到，電線杆上那數隻烏鴉，正一致地盯著同一個方向看著同一個屋子，緊緊地看著。
安睡中的沈衣衣本是無夢，隻是在腦海中回憶著今天跟小雅去逛街看到的東西，十分愉快的回憶。
但突然卻是眼前一黑，陷入了無盡的黑暗，沒有聲音，沒有光線。出於本能，她覺得這是掉進裏世界的，所以，為什麽莫名又到了裏世界？她記得自己在中藥鋪啊，這裏沒有鏡子可以讓她靈魂出竅吧。
就在此時，她的煙槍出現的紅點，紅點漸漸地在擴大。
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沈衣衣被這突然出現的狀況嚇了一跳，這出現在眼前的，是一雙紅色的眼睛！！
“衣衣，衣衣！”
耳邊傳來熟悉的低呼聲，聲音整個人驚醒，從椅子上坐了起來，整個人都愣愣的，半天才回過神，看著邊上的人，輕輕苦笑：“你來啦。”
“做噩夢了？”玄瑟皺眉，給她擦著額上的冷汗，這下出一身冷汗的，到底夢見了什麽？而且他對沈衣衣的噩夢都無法忽視，不管她夢見什麽，根據過去的經驗看來，這多半又是預言夢。
“沒有，睡得難受而已。”趕緊把自己的表情收斂，但不管她怎麽強顏歡笑，也不能掩飾那閃爍不定的眼神，沈衣衣有些無奈，隻能是別開眼睛。
沒有為難她，隻是讓凱東去找來一件衣服，給她換上，出一身冷汗，著涼了可就麻煩。
趁著沈衣衣去換衣服，玄瑟把三個式神招到跟前，讓她們把今天的事一五一十地匯報一次。
因為他的話就是命令，式神們隻能是把事情都說出來。
所以，當沈衣衣從內堂走出來的時候，見她們圍在玄瑟身邊，而玄瑟眉頭深鎖，就忍不住歎氣，不用說，是瞞不住了。
不待玄瑟發問，沈衣衣直接上前，低著頭細細地說：“對不起，是我自己不小心，不要怪她們。”
“沈衣衣，你這叫心虛知道嗎？說，逛完衣服店之後發生了什麽事？”玄瑟伸手抬起她的頭，看著那雙懊惱的眼睛，卻是笑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