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9 恐怖片,真可怕
平日裏隻要秦路歌在辦公室裏麵,她的辦公室門都是不鎖的,可今天是個例外,她確實是很熱,即使紗巾很薄,但解開的確能清涼不少。
為避免有像齊子鬱這樣大大咧咧不打報告就闖進來的人,秦路歌不得不將門反鎖,不然這脖子上大片大片的紅痕,是個人都知道這是怎麽來的。
秦路歌臉薄,才不想被別人拉著追問,更不想這話傳到洛陽一的耳朵裏。
還好,洛陽一不是那種會隨便動手動腳的男人,不然肯定會被他發現的,雖然自己的確跟齊子睿沒有什麽,可她身上的這痕跡,任誰看了都不會相信她是清白的。
專案組那邊傳來消息,說是找到目擊者稱,在警方接到報案的半個小時之前,看到有個老人騎著三輪車在垃圾場丟過一個很大的袋子,當時目擊者也沒有在意,隻以為是扔垃圾,在得知發生命案之後,才回想,似乎那袋子的體形跟人體很接近。
丟垃圾可以直接丟到樓下的垃圾堆,第二天會有垃圾車去運走,不需要到垃圾場來的。
而且就算是要把垃圾丟到垃圾場來,也不需要在大半夜裏的,這很顯然其中有鬼。
那個老人,僅僅隻是被人雇傭拋屍?還是說他就是凶手,殺了人,然後將屍體運到垃圾場?
這些問題都需要專案組的人去追蹤調查,而法醫科的人現在能做的,隻能是繼續在死者身上找線索。
當然,還有一項很重要的任務,就是依照目擊者的描述,用電腦畫出嫌疑人的頭像。
目擊者是一個三十出頭的已婚男人,案發當晚他正好加完班往家裏趕,路過垃圾場的時候聽到有窸窸窣窣的聲響,借著路燈,他看到有人從三輪車上搬東西下來,黑乎乎的袋子,也不知道裝的是什麽,男人急著趕回家,也沒細看。
其實目擊者也就是匆匆的一瞥,能記住的隻有那個嫌犯是個約莫六十歲的老人,戴著老式的帽子,猶豫當時正在賣力的抬著三輪車廂裏麵的袋子,頭低著,而且街燈昏暗,看不太清楚長相。
按照目擊者的描述,秦路歌繪製出幾個畫像,都不太像,最後隻能無奈的讓那個人先回去了。
不管像不像,這些東西都要交給專案組的,繪圖是他們的工作,找嫌犯就是專案組的活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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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聽子鬱說你不舒服啊?是不是感冒了,還圍圍巾?”午飯的時候秦小寶開始打量秦路歌,雖說他平日裏嘴上老嫌棄秦路歌囉嗦,但心裏還是挺關係這個表姐的,畢竟那麽多親戚家的兄弟姐妹裏麵,就他倆走的最近。
秦路歌被秦小寶盯的坐立不安,卻又沒有理由製止,“昨兒個被子鬱拉去逛街,還莫名其妙給我買了一件,那衣服布料那麽少,天兒這麽冷,我不感冒就怪了。”
秦路歌的這個理由說的合情合理,本來這天兒確實不太暖和,而且她喝了酒,被冷風吹吹,的確夠嗆的,秦小寶自然也就信了,“我說子鬱,你自己臭美講風度不要溫度就算了,幹嘛拉著我姐跟你一起受罪?”
“哎喲喲,是我的錯,我的錯!保證不會有下次!”齊子鬱連聲認錯,可能是昨兒個秦路歌與齊子睿嘿咻的時候太忘我,沒有蓋被子,所以才著涼的吧?齊子鬱這樣想著,心裏更加樂嗬了,看秦姐沒有發飆的跡象,難不成她對這件事情是默許了的?
一想到有這個可能,齊子鬱的心裏便歡呼叫好,但願真的是這樣!希望這不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秦小寶有點兒莫名其妙,這完全不像齊子鬱的個性啊,往常他要是數落齊子鬱,這女的肯定張牙舞爪的對他左右開弓了,今個兒居然認錯態度這麽好?好到秦小寶一度以為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齊子鬱,你是不是抽風了?”
“我擦,你特麽才抽風了呢!還抽的是羊癲瘋!”齊子鬱毫不客氣的一巴掌拍在秦小寶的腦門兒上,聲音響亮又清脆。
秦小寶揉著吃痛的腦門兒,幽幽的吐出一句,“果然,這才是你的真麵目,粗暴的女人!”
“老娘溫柔的一麵是展現給未來老公的,對你我用得著客氣嗎?”齊子鬱絲毫不為秦小寶的話感到羞愧,相反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嘖嘖,還溫柔,我看啊,你就沒有那細胞。”秦小寶不甘示弱,白白挨了齊子鬱一下,作為男人的他又不能還手,自然是要在嘴皮子上較量一番。
齊子鬱這下可不幹了,說她粗暴可以,但不能說她不會溫柔啊,不由分說,擼起袖子,“來來來,今兒個姐姐我就粗暴一個給你瞧瞧。”
“喲西,你這是要當眾撒潑啊?”秦小寶倒是一點兒都不慌,這光天白日,大庭廣眾,他就不信齊子鬱會不顧形象的揍自己,除非她不想找男人了。
齊子鬱的確不敢,她隻是想給秦小寶點兒顏色瞧瞧,可也沒想過要做這麽大的犧牲,拿自己後半輩子的幸福做賭注,這裏是全市有名的餐廳,人流量很廣,尤其現在飯點的時候,可她話都說出口了,不能讓秦小寶“小人得誌”啊!
一邊是揚著腦袋向齊子鬱叫囂的秦小寶,一邊是表麵作勢要揍人,可眼神卻無限糾結的的齊子鬱,秦路歌無奈的搖頭,對麵坐著的喬封與楊傲雪已經憋笑憋到臉色漲紅了。
“好了好了,你們兩個要打架等回去了再慢慢打啊,我們還要吃飯呢,別給我們盤子打翻了。”秦路歌惆悵的將二人拉回座位,兩邊都得罪不得。
齊子鬱一找到台階下,臉上的陰鬱立馬一掃而光,又恢複了剛剛彪悍的模樣,“秦小寶你等著,你最好多吃一點,待會兒挨我拳頭的時候你才能扛得住!”
“喲嗬,你還來勁了,我等著啊,我等著,你也多吃點,不然我怕待會兒你拳頭打在我身上,我都沒感覺。”秦小寶繼續叫板,絕不能在齊子鬱這女人麵前輸了底氣。
齊子鬱拿著叉子將盤子戳的咯咯的直響,聲音令人毛骨悚然,將牛排咬的十分用力,就像是把秦小寶解剖了然後咬碎一樣。
另外的三人隻當沒聽見這倆人的叫板,埋頭與自己盤子裏麵的食物做這深度交流。
“你們吃著,我去趟洗手間。”喬封是男人,吃的比較快,已經吃完了。
路過拐角的時候,喬封似乎看到了一張有些眼熟的臉,腦子裏記憶飛速旋轉,如果他急的沒錯,應該就是經常去接秦路歌下班的那個男人,子鬱說是秦路歌的男朋友。
當喬封準備再看仔細的時候,卻發現那個男人已經跟一個戴著墨鏡的女人吻在了一起。
喬封失笑的搖搖頭,想著一定是自己看錯了,角落裏的那對男女一看分明就是對熱戀的小情侶嘛,要是秦路歌的男朋友,怎麽可能會跟別的女人廝混在一起。
拍拍腦門兒,喬封在心裏不由暗罵自己,難不成自己喜歡秦路歌已經卑劣到假象秦路歌的男人劈腿了?
唉唉,看來自己中毒不輕,喬封這樣調侃自己,慢悠悠的去了廁所。
方便完,路過那個拐角的時候,喬封下意識的將目光瞟向那個角落,這不看不打緊,一看還真的是吃了一驚。
那個男人,可不就是洛陽一嗎?
看著洛陽一對他身邊的那個女人動手動腳的,而那個女人似乎也並不抗拒,反而很喜歡的樣子,以他作為法醫的判斷,這兩個人絕對在一起不是一天兩天了。
喬封心裏開始犯暈,他們辦公室的人一致認為,洛陽一對秦路歌挺好的啊,屬於三好男人,長得好,家世好,人品好,可現在這是怎麽回事?
這個女人跟洛陽一是什麽關係?正牌女友?還是圈養的情人?
如果是前者,那秦路歌豈不是被洛陽一玩弄了?若是後者,那洛陽一為何要有了秦路歌,還要與別的女人保持這種曖昧的關係?
饒是喬封是個男人,也不認同洛陽一的所作所為。
看著洛陽一與那個女人舉止輕挑的糾纏在一起,喬封的眉頭扭到了一起,怪不得這兩個人要選在這麽隱蔽的位置,就是為了大大方方的打情罵俏啊!
秦路歌見喬封回到座位上一聲不吭,還緊鎖著眉頭,這可不常見啊,除了驗屍的時候,秦路歌還從來沒見過喬封的表情這麽嚴肅過,“喬封,你怎麽了,發生什麽事情了嗎?”
“對啊,封哥,你臉色不對勁啊!”楊傲雪離喬封最近,自然也是注意到了,她更能感受到喬封身上散發出來的有點兒冷冽的氣息。
秦小寶、齊子鬱紛紛側目,不由屏住呼吸,等待著喬封的回答,是什麽人惹喬大帥哥生氣了?喬大帥哥不容易生氣,可一旦生氣,後果很嚴重……
喬封蹙眉,這事兒要不要告訴秦路歌呢?秦路歌的性子,若是見到自己的男人跟別的女人鬼混在一起,會做出什麽反應?
這些都是其次,關鍵的問題是,喬封不知道秦路歌喜歡洛陽一喜歡到看什麽程度,如果是深愛,那麽自己告訴秦路歌自己所看到的一幕,無疑會讓秦路歌傷心不已,這很顯然不是喬封所希望的。
雖然喬封一直隱藏著自己心中對秦路歌的想法,但並不代表這個時候他就會趁虛而入,他理解的幸福,就是看著自己喜歡的人快快樂樂的。
至少秦路歌現在是幸福的,那麽還是先不要告訴她好了?
畢竟一個女人,在最幸福的時刻,被人打碎她的美夢,是件很殘忍的事情,而且喬封覺得洛陽一對秦路歌不像是逢場作戲,而是真的有感情,或許隻是自己誤會了什麽,不能因為自己表麵上看到的一些東西,就斷然的下結論,不然到時候若真的是因為誤會而造成秦路歌與洛陽一之間有了不可彌補的裂痕,喬封也不會覺得開心的。
既然心中打定主意,喬封自然是要收斂起自己臉上的不快的,這件事情就當他從來沒有看到過,如果,如果還有下次,他一定不會再縱容洛陽一,不管秦路歌是否喜歡自己,即使自己隻能以秦路歌同事的身份為她出頭,他也要好好的以男人的方式教訓教訓洛陽一。
“沒事,就是剛剛看到一個將小便撒在小便池外麵的男人,覺得很沒有素質。”喬封說的煞有其事,還頻頻的搖頭歎氣,自然是沒有人懷疑他說的話是假的。
另一邊的洛陽一自然是不會知道喬封發現了自己與華蓉蓉的奸情的。
“你這個小妖精,在哪裏學的這些勾人的把戲,看我晚上不好好的治治你。”洛陽一忘我的與懷裏的華蓉蓉說著綿綿的情話,不亦樂乎。
華蓉蓉絲毫不為洛陽一的這番話而覺得羞恥,反而覺得是誇獎,不由的笑的更加的魅惑,“好啊,晚上我也有新的花樣給你看,一定會讓你喜歡的。”
“是嗎?那晚上你來好了。”洛陽一笑著將一顆草莓塞進華蓉蓉的嘴裏,張開自己的嘴,分明就是讓華蓉蓉用嘴巴把櫻桃喂到他的嘴裏。
華蓉蓉很是喜歡這樣會搞氣氛的洛陽一,十分配合的用嘴巴將已經去了籽的草莓抵進洛陽一的嘴裏,換來的便是自己的舎根被洛陽一連帶草莓一同卷進了嘴裏。
“嗯,這草莓味道不錯,晚上我多給你種幾顆。”洛陽一邪笑的咬上華蓉蓉的耳垂,牙齒輕輕的咬住廝磨,笑的極其張狂。
“討厭,別這樣,我要控製不住了。”華蓉蓉半嗔半羞的伸出手,輕輕的一拳擊在洛陽一的胸膛。
洛陽一被華蓉蓉的這句話逗的來了興致,“你這小妖精,真的是一點兒都耐不住寂寞啊,我都懷疑你在外麵拍戲的時候,是不是跟別的男人勾搭在一起了。”
雖然知道洛陽一是開玩笑的話,可華蓉蓉依舊覺得委屈,她本就不是這種放浪形骸的女人,若不是因為要迎合洛陽一,她有怎會將自己整的跟個賣身的女人一樣,搔首弄姿,“我跟了你這麽久,難道你還懷疑我對你的真心不成?”
“嗬,我早就說過了,別跟我提真心,你要是寂寞了,想找人給你你解決身體需要,我可以幫你,不過,僅此而已。”洛陽一絲毫不覺得自己絕情,對待自己沒感覺的女人,沒有情,又何來的絕情。
華蓉蓉在聽到洛陽一的這番話後,幾乎要落下淚來,卻還是硬生生的憋了回去,她知道,洛陽一不喜歡哭哭啼啼的女人,幸好,她戴著墨鏡,可以遮擋住她已經有些濕潤的眼眶,“我知道,就算是我寂寞了,會想到的人,也隻有你,不會有別人。”
“這樣最好。”洛陽一自然是不會在意華蓉蓉是否真的在意這些的,反正隻要華蓉蓉不吵不鬧,乖乖的履行她床伴的職責,他也懶得再管其他。
“我不會讓你為難的。”華蓉蓉溫順的將頭埋進洛陽一的懷裏,隻要洛陽一的胸膛能有她的一席之地,讓她累了的時候得以依靠,她會乖乖聽話的。
洛陽一很滿意華蓉蓉這樣的表現,不由伸手覆上華蓉蓉的香肩,稍一用力,便引得華蓉蓉一聲嚶嚀,“別,再這樣我真的不行了……”
“既然控製不住,那就不要忍了。”洛陽一倒是開放,不覺得這裏是餐廳就應該舉止規矩。
華蓉蓉畢竟還是個女人,就算再想籠絡洛陽一的心,可在這公眾場合,她還是不敢過於放肆的,不然要是引得路人側目,讓她情何以堪。
“怎麽?你不喜歡?那我不碰你就是了。”洛陽一說吧便真的鬆開了抱著華蓉蓉的手。
沒了洛陽一的懷抱,華蓉蓉覺得渾身都不對勁,不由輕輕的拉扯著洛陽一的衣袖,“不,我喜歡,可是,這裏人多不合適……”
“哦?那你想在哪裏?”洛陽一挑眉,這個女人還真的是沒法跟秦路歌比,為了一點兒的需求,就對自己低三下四到這種地步。
華蓉蓉羞怯的低頭,最後糯糯的開口,“去……去酒店,或者,去我那裏。”
“不如這樣,我載你到離這裏遠的那個影碟店,你去買盤好東西,然後再去你那裏?”洛陽一覺得應該跟華蓉蓉來點兒新鮮的,不然他可能真的要對這個女人失去胃口了。
華蓉蓉自然明白洛陽一口中說的那個“好東西”指的的什麽,可她一個女人去買那東西,似乎有點兒難為情,但是洛陽一這樣說了,她自然是不能反駁的,“好,都聽你的。”
洛陽一心裏陣陣的搖頭,華蓉蓉聽話是聽話,對他百依百順,反而降低了自己對她的興趣。
不過,隨即想想,華蓉蓉隻不過就是他的泄欲工具而已,又何必非要對她感興趣呢,男人嘛,想要做的時候,隻要那個女人不難看,什麽都不是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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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對於法醫科這邊的悠閑,專案組的人這兩天可是忙的一個頭兩個大。
由於目擊者所描述的嫌犯麵部特征不夠清晰,導致嫌犯的畫像可能出現偏差,以至於齊子睿他們苦苦尋不到與畫像相似的人。
空有一顆想要破案的心,卻苦苦找不到嫌犯,沒有任何實質性的證物可以給個明確的方向,想要抓到凶手,有如大海撈針般艱難。
閑置下來,齊子睿又開始思慮自己與秦路歌的事情,他很清楚,自己在秦路歌的身上種下了什麽,那些草莓,秦路歌不可能不會發現,而且從子鬱那裏,她一定會知道種下草莓的男人就是自己。
那麽秦路歌會是什麽想法?齊子睿心中忐忑,第一次感覺有點兒不敢去見秦路歌,萬一秦路歌惱怒,表示對這件事情無法原諒,那他該如何應對?
案子案子破不了,女人女人搞不定,齊子睿有點兒抓狂的猛揉頭發,最後一拳擊在辦公桌上,正巧蘇耳端著水杯打他辦公室門前路過,被這突然的一聲“巨響”嚇的一哆嗦,杯中的水灑了不少。
蘇耳小心翼翼的將耳朵貼在門邊,賊兮兮的豎著耳朵想要聽聽裏麵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可半晌過去,裏麵一點兒動靜都沒有了,讓蘇耳一度認為剛剛那一聲動靜是自己幻聽出來的,蘇耳失望的搖頭,訕訕的又踱回了自己的座位。
齊子睿依舊坐在辦公椅上麵愁眉不展,一向自傲的他,隻要麵對秦路歌的事情,就變得沒有主張,甚至有點被動,這是個惡性循環,不能再這樣下去,男人,就應該自信一點,這樣才有魅力,對待秦路歌,或許應該強勢一點的,太不慍不火,秦路歌不會喜歡的。
悠揚的手機鈴聲打斷齊子睿的思緒,子鬱打來的,這丫頭又想幹什麽?
“喂,哥,今晚有新片上映誒,我買了兩張票!”齊子鬱在電話的另一頭興奮的嚷嚷。
齊子睿此時正心煩著,沒想到齊子鬱打電話就是為了告訴自己她買了兩張電影票,“這也不是什麽稀奇事,用不著跟我報備啊,自己玩兒去,我忙著呢。”
齊子鬱想,如果這個時候齊子睿要是在她旁邊的話,她一定要掰開他的腦袋看看裏麵到底裝的是麽,難不成這就是典型的智商高、情商低?
“哥,這倆電影票不是買給我自己的,是給你準備的。”齊子鬱不厭其煩的解釋。
齊子睿瞬間領會了齊子鬱的意思,沒想到這件事情齊子鬱還真的這麽上心,雖然昨天那事兒有點兒偏差,可約秦路歌看電影,這不算為過吧?
秦路歌再一次見識到了齊子鬱磨人的本事。
“秦姐,我失戀了……”齊子鬱在秦路歌的辦公室裏麵,唉聲歎氣,神色無限的幽怨。
秦路歌無語,這丫頭都沒有戀愛過,哪來的失戀,“你能正常點兒說話不?”
齊子鬱嘴巴一癟,眼睛一垂拉,活脫脫的一張喪臉,“我是說真的,我真的失戀了……”
“那你說說,怎麽失戀了?”秦路歌想著現在反正不忙,就聽聽齊子鬱訴說訴說她那“匪夷所思”的戀愛是怎麽“香消玉殞”的。
齊子鬱心裏一喜,麵上卻還是幽怨無比,“這事兒說來話長,我慢慢跟你說。”
這個“匪夷所思”的戀愛故事是這樣的——
在某個夜黑風高的夜晚,某個純情的少女因為備受身邊人成雙成對的刺激,想孤身一人到酒吧裏麵買醉,沒成想,還沒進酒吧,在地下停車場停車的時候,卻被一輛呼嘯而過的法拉利給擦到了車p股。
某女本來就鬱悶的心情瞬間化作怒氣,暴跳如雷的下車,掄起袖子,想要好好說道說道這個沒有安全意識的車主,可當那輛車的車窗搖下來的一瞬,某女滿腔的憤怒瞬間化為烏有,取而代之的滿臉溫柔的笑意,說話的聲音更是意想不到的溫柔,“你沒事吧?”
沒錯,那輛法拉利的主人,是一個實打實的帥哥!不長不短的濃黑碎發,修長的臉型,劍眉星目,鼻梁挺而窄,尤其是那薄唇朱紅,有種蠱惑的力量,某女就這麽沒骨氣的被**了。
酒吧沒去成,卻換來帥哥賠禮道歉的一頓好飯,某女覺得一點兒都不虧!
男人的談吐舉止,無一不透露出他優良的教養,讓某女更加增添了好感。
某女的俏皮大方,也讓男人覺得耳目一新。
某女單身了這麽久,總算遇上了一個值得傾心的對象,自然是有些心花怒放的。
兩個人經常會約在一起吃吃飯,看看電影,甚至一起去寺廟許願,男人一直都循規蹈矩,對某女十分尊重。
某女以為這個男人就是她要找的真命天子。
可就在這幾天,她與同事逛街的時候,卻意外的看到了那個男人,而挽著男人的,是另一個“她”。
男人居然還大方的跟某女介紹,說:這是我妻子。
他跟妻子的感情很好,卻跟某女說,除了名分,他什麽都可以給她。
原來一個男人的愛真的可以分成兩半兒的!
不是每個女人都可以為了愛情而犧牲一切的,某女憤然的甩了男人一個耳光揚長而去。
沒錯,這個故事中的某女就是齊子鬱。
秦路歌沒想到一向大大咧咧沒心沒肺的齊子鬱居然還有這麽一段傷感的經曆,“你之前怎麽都沒提起過?”
“我跟他本來就沒有確定男女關係,隻是互相有好感,就試著多接觸而已,哪知道結果竟然會是這樣!”齊子鬱悲憤的揮舞著小拳頭,似乎把空氣當成了那個男人。
秦路歌無奈的搖搖頭,這世上,想找個好男人真的就這麽難?
齊子鬱偷偷的用眼角的餘光瞟秦路歌,見秦路歌沒有半點兒的懷疑,心裏不由鬆了一口氣,這個故事的確是真實發生在她身上的,隻不過那已經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被她挪到現在來用用。
“我現在傷心死了,感覺不會再愛了……”齊子鬱繼續楚楚可憐,努力的逼自己掉出兩顆小淚珠來,煞有其事。
秦路歌從沒見過齊子鬱有這陣仗,一時間還真不知道該怎麽安慰,隻能伸手拍拍齊子鬱的背,希望能夠給她一點兒撫慰。
“現在一下班,我都不知道該幹什麽,一閑下來,就想起那個渣男,我都快瘋了!”齊子鬱此時的表情相當的抓狂,天生的表演藝術家啊!
“為那種男人不值得,會有更好的。”秦路歌實在是不太擅長做安慰人的事情,況且對待感情的事情,她自己都是一團糟。
齊子鬱鋪墊做的差不多了,眼見時機已到,立馬抬頭淚眼朦朧的盯著秦路歌,“秦姐,晚上陪我去看電影吧?不然下班那麽長時間,我會很難熬的。”
“呃,好……好吧。”這個時候,秦路歌也不好拒絕齊子鬱,不然豈不是在齊子鬱的傷口上再踩上一腳了?
齊子鬱撲上秦路歌,狠狠的親了一口秦路歌的臉蛋,“還是朋友來的可靠,男人神馬的都滾蛋!”
秦路歌冷不丁的被親了一口,實在有點兒汗顏,她可是清楚的看到齊子鬱的嘴巴上擦了蜜桃色唇彩的,可想而知,她的臉上此時必然有一個亮晶晶的唇印!
齊子鬱一出秦路歌的辦公室門,心裏已經忍不住在狂笑,她應該給自己頒一個奧斯卡影後的獎項才對,她差點兒都認為自己時間倒流,自己回到了剛剛發現被那渣男騙了的時候了。
“你看你那陰險狡詐的德行,是不是又幹什麽糟蹋人的事情了?”秦小寶老遠就看見齊子鬱眉眼含笑,一副陰謀得逞的模樣。
齊子鬱此時心情不錯,也懶得搭理秦小寶的冷嘲熱諷,直接一抹鼻尖,特優雅的甩出一句,“不跟你這低俗的人類交流。”
“哎喲喂,敢情你是妖精,不屬於人類。”秦小寶本來隻是想關心下齊子鬱在幹啥來的,可也不知為啥,一開口就成了損人的話了,現在隻能抹脖子上架,硬撐。
齊子鬱冷眼直逼秦小寶,“中午的帳我還沒跟你算呢,你現在還敢惹我,是不是非要我拔光你腦袋上了雞窩毛你才甘心啊!”
“我腦袋上的是雞窩毛,那你腦袋上的是什麽,蠶絲啊?”秦小寶最在意自己的發型了,每天早上起床,大半的時間都花費上整理發型上麵了,現在被齊子鬱說成是雞窩毛,他能不急嗎。
齊子鬱撩起自己的發絲,“你有見過這麽絲滑的蠶絲?就算是這是一頭的蠶絲,那也是天蠶絲!”
“敢情你真當自己是妖精了啊,不錯不錯,別那天變成和蟬蛹,成了咱們醫學界研究的對象啊!”秦小寶似乎想象到了齊子鬱變成個碩大蟬蛹的模樣,忍俊不禁。
“秦小寶!老娘跟你沒完!”整個辦公室全是齊子鬱的聲音,其他的人自動屏蔽,充耳不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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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路歌拿著兩張電影票無聊的站在電影院的門口,齊子鬱剛剛說肚子疼,要去衛生間,把票塞給了她,怎麽去了這麽久還沒回來?
齊子睿趕到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人海中央的秦路歌,嫩綠色的絨毛針織衫,白色的褲子,配上一雙中跟的細致敢跟鞋,長長的頭發隨意的垂下,柔美中盡顯俏皮。
“你怎麽來了?”秦路歌很顯然不明白齊子睿這種男人居然會來電影院,這完全不像是齊子睿的作風。
齊子睿攤攤手,“子鬱打電話叫我來的。”
“子鬱?”秦路歌困惑,正巧,手機鈴聲響了,“喂,子鬱,到底怎麽回事?”
齊子鬱躲在遠處,看著已經會合的秦路歌與齊子睿,“那個,剛剛有同學給我打電話,說要給我介紹一個男朋友,這機會我不能錯過是不是,但既然叫了你來,也不能讓你又回去不是,所以我叫我了哥過來陪你一起,你們玩的開心點啊,拜拜!”
秦路歌憂鬱的看著已經被掛斷的電話,良久,才幽幽的看向齊子睿,“愣著幹什麽,你要是實在不想看就回去吧,我不需要人陪。”
齊子睿看著已經在往電影院裏麵走的秦路歌,立馬回神,趕緊跟上去,“我沒說不想看啊。”
《xx探案》,秦路歌在看到電影票上麵的片名時,一直以為會是懸疑破案的電影,進場了她才發現,是恐怖片!
由於沒有心理準備,一開場,傳來的一聲撕心裂肺的吼叫嚇的秦路歌下意識的手一揮,“pia”的一掌拍在了齊子睿的臉上。
手心傳來火辣辣的刺痛,想必齊子睿肯定好不到哪裏去,扭過頭,見齊子睿雙手捂住臉,真有這麽痛?
雖然罪魁禍首是自己,但秦路歌也沒有打算要道歉,就當是對之前齊子睿對她非禮過的懲罰吧。
齊子睿努力的擦拭著自己眼眶的痕跡,可淚還是不住的往外湧,秦路歌剛剛那一掌拍的他還受得住,可她的指尖戳到了他的眼睛,這是他沒辦法控製的。
秦路歌一瞥眼,便看到齊子睿正好在用衣袖在擦拭眼淚,心裏不由一陣腹誹,這齊子睿什麽時候這麽嬌貴了,被拍了一下就兩眼淚汪汪了?
或者說,是要博取她的同情,秦路歌悶哼一聲,她才不要上當!
秦路歌不是膽小的女人,相反,她還挺愛看恐怖片的,但前提是,必須白天看,或者是晚上有人陪。
可是現在是晚上8點,看完再回到家,就差不多10點了,夜晚黑乎乎的,讓她怎麽睡得著?
秦路歌還記得上一次自己晚上獨自看恐怖片的情景,劇情很吸引,所以即使她害怕,不敢往下看,卻還是硬著頭皮,捂著臉,隔著手指間的縫隙看完了整個電影。
可是看完後造成的結果就是,她不敢睡覺了!
關上燈,躺在**,秦路歌一閉眼,就總是感覺有黑影在自己的床頭看著自己。
沒有辦法,秦路歌隻能打開燈睡,可剛一閉上眼,還是感覺有東西在看著她。
不能閉眼,那要怎麽睡覺?
欲哭無淚的秦路歌最終放棄了睡覺的打算,隻能再次打開電腦,看了一整晚的喜劇片!
直到早上8點,太陽光完全照進屋子裏麵,秦路歌才再次鑽進被窩,好在這天休息不用上班,不然她必然是要頂著困意去上班的。
那次的事情給了秦路歌一個強烈的教訓:打死也不在晚上看恐怖片!
可今天晚上,秦路歌悲催的如坐針氈,本來想著,齊子睿不想看,就趁著齊子睿走掉之後她也溜掉的,可偏偏這個家夥居然跟進來了,讓她騎虎難下,隻能進來了,想著隻要挨過九十分鍾就ok了,她哪裏會知道頂著懸疑片名字的電影,居然會是恐怖片!
秦路歌在心裏將齊子鬱**了千萬遍,可無濟於事,要怪就怪她自己事先沒有問清楚。
秦路歌看著有些女孩子因為害怕已經提前離場,她也很想離開,可偏偏旁邊坐著齊子睿,換做是任何人,她都可以說自己怕了不想看了,可唯獨齊子睿,她不想被他看扁。
齊子睿時不時的瞅一眼一旁正襟危坐的秦路歌,見秦路歌一動不動的盯著大屏幕,不由挑眉,這電影真的這麽吸引人?他哪裏知道秦路歌是因為害怕而不得不讓自己的身體緊繃,才以至於動都沒動的。
在電影終於落幕的一瞬,秦路歌終於得以放鬆,這才發覺,自己的額上已經不滿了細汗。
“很熱嗎?看你一頭的汗。”一出二號廳,燈光明亮,齊子睿才發覺秦路歌微白的臉上全是汗珠。
秦路歌木然的回望齊子睿,隻是輕輕的點頭,沒有說話,她還沒緩過來呢。
齊子睿見秦路歌熱的連話都懶得說了,趕緊體貼的伸手幫秦路歌擦拭臉上和脖子上的汗。
秦路歌幽幽的往外走,壓根兒就無暇去理會齊子睿,也就沒有拒絕這曖昧的體貼。
一直到齊子睿開車將秦路歌送到她所住的小區樓下,秦路歌才慢慢的緩過神兒來,由於前幾次齊子睿送秦路歌回家,秦路歌都隻是讓齊子睿送到這裏,今天齊子睿也很識趣的在這裏便停了車。
原來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小路,秦路歌今天卻覺得格外的幽深,想著自己走到半路,會不會突然出現一隻斷手拽住自己?
齊子睿看著坐著不動,久久都沒有下車的秦路歌,不禁疑惑,以前秦路歌可是巴不得趕緊溜下車的啊,“怎麽了?”
秦路歌皺眉,該怎麽開口呢?說她害怕,不敢一個人走回家?這種話她怎麽說的出口,丟臉死了!
可真要自己下車走回去嗎?黑乎乎的,即使有路燈,卻還是覺得陰森森的,怎麽走啊?
齊子睿這下可不淡定了,他穿的跟秦路歌差不多後,在電影院也沒覺得很熱,可偏偏秦路歌卻出了那麽多汗,現在她眉頭又皺的這麽緊,跟她說話她也不理,難不成哪裏不舒服?
正當齊子睿準備伸手探探秦路歌額頭的溫度時,秦路歌驀然回頭看向他,“那個……我大姨媽作祟,腰太痛,你背我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