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語菲和邵振堯是在包間裏吃過了晚飯之後離開的,晚飯是邵振堯親自下廚,做了——蛋炒飯。

僅僅一個下午的時間,林語菲就有種滿血複活的感覺,雖然喉嚨還是有點不舒服,但不管是肉體還是精神,都沒有了前幾天那種幾乎要積重難返的疲憊。

林語菲和邵振堯一起從電梯裏出來,還沒有走幾步,就有一個柔美的女聲在他們身後叫了一聲:“邵先生!”

邵振堯轉過身去,看清笑著朝他跑過來的兩個女人的臉之後,瞳孔微微緊縮了一下。

開口叫住邵振堯的人,是安思源。而站在安思源身邊的一個女人,約莫二十多歲,輪廓很深,氣質高貴,乍一看上去和邵振堯還有幾分相像,但畢竟年輕,氣質偏柔和,沒有邵振堯那種高高在上的氣場。

那個女人有些驚奇地看著邵振堯,表情純真可愛,聲音清脆地說:“哇,原來你真的長這個樣子啊,我還以為那些財經雜誌上的照片都是P的呢。”林語菲敏銳地感覺到,邵振堯的氣場在那一瞬間變得冰冷可怕,他淡淡地看了那個女人一眼,轉身握住林語菲的手:“走吧,不過是不認識的人。”

安思源拉著那個女人的手跑到邵振堯麵前,有些不服氣地指著林語菲:“邵先生,這個女人心機好重的!你別被她騙了!”

“心機好重的”林語菲看著眼前這個明顯被寵壞了的小女生,默默地握住了邵振堯的手——她是知道邵振堯悲慘童年的,現在驟然跑出來一個和邵振堯長相如此相似的女人,林語菲很難想象,要是這個時候她都不站在邵振堯這邊,他該承受多麽大的壓力。

“你走開啦!”安思源見林語菲竟然還敢當著自己的麵秀恩愛,一怒之下就要上手去把林語菲拉開,卻被邵振堯健美有力的肩膀擋住了。

邵振堯看著她的眼神就像在看一隻臭蟲:“安小姐,這一回,你想進警察局,還是想經曆更可怕的事情?”

安思源從來都沒有被人用這種眼神看過,當即被嚇了一跳,往後退了小半步,還沒說什麽,她身邊的女人卻笑了起來,拍著手說:“你好帥啊!你發火的樣子和我爸爸好像!你和我去做鑒定嘛,我現在相信你是我們家的

孩子了!”

邵振堯麵無表情地看著那個女人:“不好意思,我有自己的父親,還請你不要亂攀關係。”

說完,邵振堯不再去看這兩個女人,拉著林語菲的手,繞開她們走出了商場,門童早就把他的車開出來,邵振堯帶著林語菲快速離開了。

長相和邵振堯有八分相似的女人站在原地,看著他們離開,笑得很開心:“沒想到一個賤種也能得到今天這樣的成就。真是太好玩了,我好期待好期待哦。”

安思源小心地問了一句:“奚凝,你也好期待能夠和他相認對不對?你們到底是一家人……”

“你胡說什麽?”奚凝瞬間冷了臉色,用力甩開安思源的手,“那樣一個賤種也配進我們家門?我好期待,期待著看那個賤種失去所有的時候,會露出什麽樣的醜態啊!”

說完,奚凝不再去看安思源驚呆了的表情,冷笑著走出商場,早就奉命等在商場門口的保鏢次第跟上,嚴嚴實實地護著她離開了。

安思源呆愣地站在原地,半晌之後,忽然驚恐地反應過來——當初奚凝在波爾多的警局中率先把自己保釋出來,為的並不是和她交朋友,或許為的就是通過她來打擊邵振堯!

如果奚凝的目的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麽自家和邵振堯有關係的項目,一定也會被這個瘋子攻擊!

慌慌張張地掏出手機,安思源給安奇打了電話,聲音中有種抑製不住的顫抖:“爸、爸……奚凝……奚凝想要整垮邵振堯!”

安奇的手機那頭傳來淡淡的聲音,聲音冰冷高貴,不難想象他的主人是何等的風姿:“這位小姐,奚凝是我的女兒,請問你對我女兒的做法有什麽不認同的嗎?”

安思源愣了一下,再次看了看屏幕上的號碼,那是自己父親的電話沒錯:“你是誰?為什麽拿著我父親的手機?”

安奇看著坐在自己對麵的這個俊美非凡的男人露出一點淺淺的笑意,就有種攝人心魄的魅力,饒是他是個男人,也有種要窒息的感覺。

他的語調依舊是平靜的,甚至是帶著點溫柔的:“我啊,剛才不是告訴你了嗎,我是奚凝的父親,你父親新的投資商。現在我在和你父親商量事情

,小孩子要懂事才招人喜歡,不要再打擾我們了,能做到嗎?”

安思源忍不住打了個寒戰,囁嚅著掛斷了電話,一種古怪但巨大的惶恐從她的心底升了起來,那種感覺,就好像她從此會失去她根本不能承受的東西一樣。

邵振堯親自送林語菲回到她的小區樓下,才回了邵家。

進了自己的家門,邵振堯發現Essius正麵色嚴肅地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一見他進來,就將手中的Pad舉起來給他看:“BOSS,有人在狙擊我們。”

邵振堯投資的幾家美國公司的股幾乎是在幾個小時之內,全線下跌,這引起了不少股民的恐慌性拋售,這種散戶的跟風,則又反過來加劇了股價的下跌,在這幾個小時之內,邵振堯的損失就達到了天價。

邵振堯隻看了一眼,就笑著說:“明顯是有人在狙擊我們啊。但是有什麽關係,做得這麽明顯,政府是一定會插手的,我們等著看就好了。”

Essius真正擔心的並不是這個,而是另一件事。

Essius打開另一個頁麵,那是一個極其複雜的頁麵,密密麻麻的證據之後,是一個令他震驚到完全不敢自己做決策的事實:“BOSS,我需要告訴你的是,狙擊我們的這家公司,是奚正澤控股的,而從這個男人年輕時候的蹤跡和長相來看,他很有可能就是提供精。子生成你的那個男人。”

邵振堯被Essius的修辭給逗樂了,想了想,說:“奚,這個姓氏倒是少見。他控股的是什麽公司,我怎麽從來都沒有聽說過?”

Essius深吸一口氣:“這才是最麻煩的地方,他控股的公司不在境內,是西西裏的一家涉黑公司。”

邵振堯雖然年少成名,但他操控的主要是金融這一塊,即使他出手迅速、下手狠辣、收益巨大,但他畢竟還是老邵先生教育長大的,心裏多少有條底線,遊走在灰色地帶的公司他會接觸,完全進入黑暗世界的公司和資本,他是連碰也不會碰一下的,不知道奚正澤很正常。Essius對此簡直憂心忡忡:“BOSS,你說這個奚正澤到底想幹什麽?要不我找找看,有誰能做個中間人,把他約出來談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