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0,剛剛你算是,投懷送抱?

“別說對不起。”喬世筠擺了擺手,打斷她,“你沒錯。景蓮這個孩子,的確是太桀驁不馴,他做錯了什麽,我很清楚。但是,子衿,爸爸作為你的長輩,還是想要請求你,再給他一個機會。”

子衿紅唇動了動,放在輪椅扶手上的手指也跟著一緊,她抬起頭來,“……爸爸,機會不是在我的手上的,您應該也清楚的。”

撇去自己心裏的想法不說,就光說喬景蓮,現在他的女人都懷孕了,怎麽可能還要什麽機會不機會的?

沒有感情,就都是痛苦,5年的婚姻,不管初衷是什麽,到了現在,也應該是有一個結局了。

而對他們來說,離婚,那就是最好的結局。

“你們還沒有好好的相處過。”

喬世筠顯然是不認同,不過作為長輩,這個時候他說話的語氣,還是非常平靜慈愛的,“子衿,你5年前嫁給景蓮,的確是我一手促成的一門婚事,我也知道,你們兩人,其實心裏都不是那麽回事,你也是有原因才嫁到我們喬家的。不過這5年來,你不是一直都在英國麽?你和景蓮,就等於是從零開始的,現在你回來了,我希望你最起碼也花點時間,試著和他去相處。”

…………

子衿垂下眼簾,沒有出聲,因為不知道可以說什麽,她已經聽出來了,喬世筠是不希望她和喬景蓮離婚的。她作為晚輩,而眼前的這個長輩,又是自己丈夫的父親,她除了讚同他的說法,其他的……說什麽都是不應該的。

那麽,索性不說。

喬世筠看著她低眉順眼的樣子,雖是什麽話都不說,隻是那一份沉默之中,卻是帶著幾分倔強。

“子衿。”喬世筠眼神閃了閃,蹙起眉頭,“我知道你心裏不願意,但是,你嫁進了喬家,離婚就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我知道你在這裏有受很多委屈,但是爸爸隻要在,都會護著你。再給景蓮一次機會……”

“爸爸。”子衿咬了咬唇,終於還是抬起頭來,“……如果您都聽到了,那麽您肯定知道,不是我的原因,我真的,不想再這樣下去了,我知道我肯定辜負了您的一片心意,可是我……”

“因為那個謝靈溪麽?”

喬世筠皺著眉頭打斷了子衿後麵的話,語氣堅定,“如果是因為謝靈溪的話,你不用擔心什麽,這個女人,我會處理掉。子衿,景蓮他是有錯,但是他到底還年輕,是你結婚了5年的丈夫,有些事情,一個巴掌也是拍不響的。我之所以讓你去喬氏,也是想要讓你們能夠好好培養一下婚後的感情。還有,我要和你說的是,我們喬家到底是大戶人家,離婚這種事情,我也是不允許的,你明白了麽?”

…………

能不明白麽?

喬世筠的說,是說的可進可退,軟硬皆是。

子衿心頭湧過一陣苦澀,她喉嚨口有些話,反反複複的都在滾動著,可是說不出口,也沒有那個勇氣,似乎是,更沒有那個資格。

喬世筠已經很明確地告訴了自己,這個婚,不能離。

她什麽都沒有說,因為不想同意,可是又不能再說別的借口出來,似乎連同謝靈溪懷孕,喬世筠都不想承認那個是他的子孫,這樣的公公,子衿倒真是不知道,自己是應該覺得開心幸運,還是……一種負擔?

晚上,子衿翻來覆去都沒有睡好,萬幸的是,喬景蓮這天晚上也不在喬家,李睦華,喬景婷都不在,其實整個世界都是安靜的,心髒撲通撲通的聲音都顯得格外明顯,可是她就是睡不著。

腦海裏閃過不同的畫麵,不同的聲音,糾纏著她的思維。

頭疼欲裂,伴隨著受了傷的膝蓋,似乎也在深邃的黑夜裏,隱隱作痛。

…………

離婚,離婚……她是真的很想要離婚,可是喬世筠那話,根本就行不通,那麽,她是不是應該從喬景蓮的身上下手?

如果是他強硬要離婚的話,相信喬世筠也不會再為難自己了吧?

子衿側著身子,枕著自己手臂,想著,自己明天去一趟喬氏吧,這個問題總是要解決的,不能逃避,不如和喬景蓮,好好地談一談。

第二天一早,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的膝蓋倒是不怎麽疼了,那個肖醫生是說讓她坐輪椅,不過子衿覺得自己今天可以走路了,隻要走得慢一點,應該不是問題。她要去公司,坐著個輪椅總是不像話的。

換了套衣服,她簡單地洗漱過後,下樓。發現餐廳就一個人都沒有,傭人上來問她是不是要用早餐,子衿看了一眼時間,都8點30了,擺了擺手,“不用了,我去上班。”

一到公司,發現顧彥深和喬景蓮都不在,上午的例會都沒開,子衿百般無聊地在公司坐了一上午,終於是熬到了午餐時間,這才約了慕晨初去了公司對麵的西餐廳。

…………

“所以呢?”

慕晨初將切好的牛排放在了子衿的麵前,然後伸手拿過了她那盤,繼續切,“喬世筠是不同意了對吧?嗬,當然是要為自己的兒子考慮了,不過說實話,小三謝不是已經懷孕了麽?我還以為一般的豪門世家,對於那些血脈之類的,都很看重呢,就算不能扶正,那做個小妾也成啊,不然的話,他哪裏來兩個兒子?還不是走的這條路。”

子衿拿起刀叉,挑了一塊放進嘴裏慢慢咀嚼,“……不知道,他隻是和我說,讓我不用擔心謝靈溪。”

或許是昨天晚上沒有休息好,今天的精神也不對勁。

“那你是怎麽想的?”

子衿歎了口氣,伸手按了按眉心,“我想找喬景蓮好好談一談。”

“他會聽你的?”慕晨初表示懷疑,“你說,那家夥是不是心裏不正常?他之前還一門心思盼著和你離婚呢,現在你提出離婚了,他倒是對你動粗了,還把你的腿弄成這樣!真是腦殘。”

子衿豎起食指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小心隔牆有耳,我現在什麽都不想,我想和喬景蓮好好談一談,至少我得了解一下他的想法。”

慕晨初一陣唉聲歎氣的,還深深的表示了——這女人,真是一入豪門深似海。

吃完了午飯,慕晨初說還要去人事部把手頭的工作交接一下,因為這段時間她都要和子衿一起負責蘇君衍的那個項目。兩人一起進了喬氏,因為子衿的膝蓋受了點傷,所以走的比較慢,這個時間是中午的午休時間,距離正式上班還有一個多小時。

公司裏來來去去的沒幾個人,子衿和慕晨初朝著電梯口走去的時候,正好看到總裁專用的電梯門口,站著幾個人。

為首的男人,深色係的西裝挺括,襯托著他原本就挺拔的身材,更是顯得耀眼。

邊上站著一個季揚,是他的助手,正恭敬地向他匯報一些情況。顧彥深站在電梯門口,雙手隨意地插著西褲口袋,助手在一旁說著,他時不時才點頭,從子衿的這個方向望過去,正好看到的是他完美的側臉。

“喂,顧總啊。”

慕晨初眉頭微微一揚,衝著子衿擠眉弄眼了一番,推著她就往電梯口走。

“……晨晨,別、別走這麽快。”

子衿臉色稍稍一變,膝蓋還有點疼,走不了太快,慕晨初拉著她就往前衝,她隻能跟著往前走,走了兩步就覺得膝蓋有點疼,她連忙反手抓住了慕晨初,“別走那麽快,我膝蓋疼啊。”

慕晨初像是沒聽到似的,拉著子衿就往顧彥深那邊走,子衿還沒有反應過來,就驚覺自己的身體突然一輕,慕晨初這個“損友”,竟就這麽將她推到了顧彥深的身邊,她腳步一個踉蹌,整個人也跟著往後一跌,十分“順利”的跌入了一個寬厚又熟悉的懷抱。

“…………”慕、晨、初!你這個小妖女!

子衿恨得咬牙切齒。

慕晨初卻一臉驚訝又抱歉的樣子,“抱歉啊,顧總,剛剛走得太著急了,都沒有發現您站在這裏,那個子衿她膝蓋有點疼,所以沒有站穩。”這個女人不去拍戲真是太可惜了,“子衿,你沒事吧?”

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的話,慕晨初現在必定已經千瘡百孔,子衿磨牙,一字一頓地說:“沒、事。”

“沒事就好。”

慕晨初伸手就要去扶她,不過手伸到了一半,忽然手機響了起來,她十分自然地拿出手機接電話,嗯嗯啊啊地說了幾句,又對子衿說:“我朋友來找我有點事情,我先出去一下,你自己上去吧。”

“……晨晨。”

子衿徒勞的還想要再叫住她,不過顯然慕晨初覺得自己這個時候就是一個電燈泡,得滅了自己最好。

“今天不是讓你在家裏休息麽?”身後低沉的男聲,很快就讓子衿全身緊繃起來,她這才意識到自己還躺在顧彥深的懷裏,這裏可是喬氏,她掙紮著想要跳出來,無奈顧彥深的雙手緊緊地拽著她的細腰,子衿動彈不了,張嘴還沒來得及說什麽,顧彥深灼熱的氣息陡然貼近了她一些,“動什麽呢?不是受傷了?讓你好好休息不休息,讓你坐輪椅,還偏偏不走,存心和我作對,嗯?”

那個尾音,低低的,沉沉的,就像是最柔軟的羽毛,刷過自己的心尖,子衿的呼吸一陣急促,更顯手忙假亂,“……顧總,這裏是公司。”

“嗯。”

顧彥深很是隨意地應了一聲,絲毫沒有情緒。他轉過身去看了一眼季揚,對方就像是個透明人一樣,似乎對於顧彥深這麽明目張膽抱著自己弟弟的老婆,沒有絲毫的不妥當,收到顧彥深的眼神,識趣地頷首之後,離開。

電梯雙門在同一時間緩緩開啟。

顧彥深扶著子衿細腰的手稍稍加大了一點力道,抱著她就直接走進了電梯,然後按下了關門鍵,伸手按著她的肩膀,讓她倚在了電梯壁上,他高大的身軀隨著電梯雙門地徹底關上,也俯身壓在了她的身上,狹長的雙眸微微一眯,唇角勾起的笑意帶著炫目的風情,“剛剛,你算是投懷送抱?”

…………

“顧總,這裏是公司!”

“但是這裏是我的電梯,你可以放心把你的心裏話說出來給我聽,沒有攝像頭,也不會有人聽到。”

“我沒有!”子衿掙紮了一下,沒有任何意外,掙紮不開,她咬著唇,惱火地瞪著顧彥深,“剛剛我是不小心,你知道的!”

“我知道什麽?”

“你——你明明還知道我剛剛不小心!”子衿氣得捏緊了了拳頭就落在了他的胸口處,“你能不能有點總裁的樣子?就算這是你的專用電梯,那也不能這樣肆無忌憚。”

“我沒什麽樣子?”

顧彥深輕笑一聲,眼底頓時蘊開了一層波光,子衿隻覺得晃眼,有些人,長得太過出色,就像是妖孽一樣,總是能夠太容易就觸動人的身心,要是一不小心沉溺其中,就不能自拔,“這就開始管我了麽?嗯?”

“………”

子衿的臉龐紅的都像是煮熟了的蝦,男人的灼灼的氣息近在咫尺,避不開,逃不掉,似乎隻能這樣,被迫接受,她的心幾乎是要跳出嗓子眼了,那種曖昧的氛圍,在兩人的周圍彌漫開來——

顧彥深,他總是有這樣的本事,見到了她,就可以輕易地帶動著她所有的情緒……

“膝蓋還疼麽?”

他原本撐在她身體兩側的手微微一動,慢慢地放下去,按在了她的腰上,垂眸,看著她身上穿著一條半身裙,淺綠色的,非常文藝,很適合她,不過不是昨天他給她買的那條了。

“你別再這麽壓過來了,我就不疼了!”子衿沒好氣地說:“顧總,你這麽大個人了,每次都要把重量往我身上擠麽?我是個女人!我比你柔弱多了!你能不能離我遠點?”

顧彥深眼底的笑意更濃了,伸手抬起了她的下巴,嘴角的弧度極具風情,眸光又極度曖昧,“倒是可以換一下,你想壓著我的話,也可以。”

“………”

子衿臉色一陣緋紅,電梯雙門卻在這個時候叮一聲,緩緩打開,顧彥深的手指順勢就從她的下頜處放下來,隻是摟著她細腰的姿勢維持不變,子衿一口氣還提在嗓子眼裏,眼角的餘光卻已經掃到了那個站在電梯門口,麵色陰沉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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