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之以禽
沈漠捏著她下巴的力道有些重,韓暖疼得不自覺地蹙了眉,眼淚也因為疼痛在眼眶裏打轉,甚至疼得連張口說話都困難。
沈漠往她眼裏望了眼,黑眸裏還是有些戾氣,捏著她下巴的手到底是鬆了些,卻仍然緊緊壓製著她,語氣依然不太好,“你跑什麽跑,我就有這麽可怕,哈?”
就是這麽可怕。
韓暖抿了抿嘴,對著沈漠那張似是冷沉的俊臉沒敢說出口,剛才看到他完全是本%能反應,本%能的逃生和趨利避害反應。
“怎麽?不服氣了?”看出她眼中的敢怒不敢言,沈漠聲音又習慣性帶了譏誚,掐著她的下頷,想用力捏下去又怕傷了她,不捏下去一口氣又憋在心裏悶得疼,狠狠瞪她一眼之後,選擇了一個最能發泄一口悶氣又不致弄傷她的方法,他低頭,精準而利落地地吻上了她的唇。
他的吻完全算不上溫柔,甚至可以說是粗暴的,帶著懲罰性地用力啃咬著她的唇,卻又覺得不夠解氣,幹脆在她柔嫩地雙唇上重重地咬了一口,韓暖吃疼,睜眼狠瞪上他。
沈漠淡掃她一眼,放開了她的唇,“疼了?啊?”
話完還故意在那個小傷口上再輕輕咬了一下,韓暖氣急,被他緊壓著的腿往側邊一扭,逃開他的鉗製,屈起就憤憤地往他胯%下撞去,幸而沈漠反應夠快,在她的膝蓋差點撞上她暗處時拉住了她的大腿,抓著往旁邊用力一掰,手突然襲向她腿心。
這裏天氣熱,韓暖居家隻是穿了件吊帶睡裙,這樣雙腿被壓著大開的姿勢讓他的手指很輕易地從裙底滑入了腿心,長指利落地揪著她的底褲往旁邊一撩,兩根手指便毫無預備地刺入她那處,動作幹脆果決,絲毫不拖泥帶水。
他突然的入侵讓她瞬間繃緊了身子,卻又是一軟,雙腿瞬間就虛軟了下來,她的氣息甚至是有一絲喘的,他深諳她體內的敏感處,那根邪惡的長指**,直接摁上了她最敏感的那處,讓她瞬間便在他的撩撥下兵敗如山倒。
她原本略蒼白的臉頰上染上了一層情¥欲的淡粉色,以及羞澀,有些氣急敗壞,“拿出去!”
沈漠望向她,唇角又是習慣性一勾,慣常的譏誚又在唇角浮現,盡管此時正對她做著難以啟齒的事,他的眼神卻是清明的,氣息也是平緩的。
“還這麽不老實嗎?嗯?”他壓低了身子,盯著她的眼睛,問道,灼熱的氣息噴在她的臉頰上,在那處的手指卻是倏地一動,在她最敏感那個點上一個重壓,看著她雙眼漸漸浮上迷蒙色,幾乎要到達那絢爛的高處時卻突然收回了手。
韓暖臉上浮現難耐之色,好在理智還在,隻是狠狠刮他一眼,身子虛軟著,又被他壓製著雙腿,也不能對這個男人施以報複,隻能憤憤地瞪著,以及喘著粗氣。
她的敢怒不敢言顯然取悅了他,他麵色稍霽,卻還是壓著她,手指輕點上她唇上被他咬傷的那個點,輕輕摩挲著,聲音輕柔,“疼嗎?嗯?”
韓暖往他看了看,努嘴沒應,以前明明那麽高貴優雅的男人,這會兒看著倒像心理扭曲了似的。
沈漠倒是不以為意,隻是輕撫著她唇上那點,自語般道,“很疼嗎?是不是非得疼一下才長記性,就這麽一聲不吭地拋下我和女兒離開,連個招呼都不打,這算什麽?嗯?這算什麽?”
聲音又狠了起來,在她唇上流連的那根手指又是懲罰性地往那小傷口上一壓,他望向她,眼裏也帶了一絲狠色,“韓暖,你究竟把我當什麽人,你究竟有沒有把我和女兒放在心裏過?三年前走得那麽幹脆利落,三年後又這樣,還越發長進了哈,那時至少還懂得打聲招呼,現在倒好,直接不告而別,給我玩人間失蹤,是不是我不找來,你就打算再也不聯係我了,嗯?”
“你……”韓暖喉嚨窒了窒,本想問他為什麽要來,卻還是改了口,至少垂眸低聲道歉,“對不起。”
沈漠冷哼了聲,理所當然地接受她的道歉。
“染染……”遲疑了下,還是忍不住問了出口,“她還好吧?”
沈漠又是一聲冷哼,“被自己的母親接連拋棄了兩次,從小沒有母親疼,你說她好不好。”
韓暖垂眸沒有應,她這輩子最對不起的人便是她的女兒。
沈漠看她沉默了下來,抿了抿唇,垂眸望向她,“女兒關心過了,就不問問孩子她爸好不好?”
韓暖神色古怪地望他一眼,“你現在人不好好的嘛。”
話完便被他在臉上重重捏了一記,“沒情調的女人。”
韓暖嘟嘴沒應,好一會兒才道,“你來這裏幹嘛。”
她不問還好,一問沈漠的臉色又開始陰起來,捏著她的臉頰,“你說我來這裏幹嘛,嗯?這種時候還問我來這裏幹嘛,我就吃飽了撐的沒事幹來著這裏等著你問我來這裏幹嘛。”
韓暖又忍不住嘟了嘟嘴。
沈漠瞥她一眼,終於談到了正題上來,“為什麽一聲不吭地跑了?”
韓暖舒了口氣,望向他,“你不是已經知道了嘛。”
要是尹綜新是被他整的,那肯定是知情了的。
“我不知道。”咬牙切齒的聲音,“我要你告訴我,一字一句地告訴我,你為什麽要不告而別,為什麽有什麽事都藏在心裏不說,我就這麽讓你信不過,讓你寧願拖家帶口背井離鄉也不敢告訴我一聲?還是在你心裏,我就是隻會欺負你一無是處的窩囊廢,沒能力幫你解決,嗯?”
“你本事大著呢,尹綜新在你麵前就跟一隻螻蟻似的。”韓暖避重就輕地道。
“那就是你信不過我了?韓暖,我是你男朋友,你的男人,你女兒的父親,你就這麽信不過我,在你心裏,你到底有沒有真正把我當成過你的男朋友?”
韓暖抿了抿唇,還是望向他,“你讓我拿什麽信你,當年你對我用了什麽手段你比我還清楚,我隻有一個父親,要是我押錯了,我的父親怎麽辦。”
沈漠臉上略過一絲別扭,“當年的事我不會向你道歉的,是你先招惹我的。”
韓暖古怪望他一眼,“誰要你的道歉。”先犯錯的人是她。
沈漠冷哼,“這幾年心裏很恨我吧。”
“這個問題我們已經討論過了。”韓暖望向他道,伸手推了推他的胸,想要將他起身,這麽壓著她他不累她也覺得累人,更何況韓向天和方岫岩也快回來了,讓他們看到總不太好。
沈漠身形沒動,隻是望著她,“韓暖,你不敢恨我,可我恨你。”
韓暖麵色很平靜,“我知道。”
在春節那番近似告白的話裏他已經說得很清楚了。
沈漠望她一眼,突然低頭,凶狠地吻住了她,一陣廝磨,又如同他突然的吻般,放開了她,“韓暖,別總一副你什麽都知道的樣子,你根本什麽都不知道,卻總是自以為是地站在你的角度理解我。我是恨過你的,真真切切地恨過,即使那時我還沒有愛上你,但我就是恨你,而且瞧不起你。你不該出現的,更不該在我開始習慣你的存在,開始接受我們有一個女兒的事實時,就向我要了一筆錢拋棄我和我們的女兒離開的,這幾年你就像我心裏頭的那根倒刺,想拔拔不掉,想忘忘不了,卻越紮越深,讓我想不恨你都不行,我以為找個人踏實過日子這根刺就會慢慢消失,我剛生出這樣的念頭,你又出現了,還是這麽不請自來,等我不恨了,愛上了,認定了,你又給我來這一出,走得無聲無息,連個預兆也沒有,你是存心讓我忘不了你是不是?這麽多天來,我總在想著,等找到你了,我要怎麽折磨你才能平複我心頭的怒憤。”
“對不起!”第一次聽他如此直白地說出這麽一番話,韓暖卻隻有一聲“抱歉”。
沈漠沒有應她,隻是自顧自地道,“韓暖,我不想來找你的,我不願意來找你回去,我告訴自己你走了就走了算了,最好永遠別再回來落得清靜,這三年來沒有你我和我女兒一樣活得很好,我不稀罕你,可是我還是忍不住派人調查了你的住址,還是一刻也等不了,千裏迢迢地飛過來了,我就是在氣著你的時候,還是舍不得你背井離鄉在外麵吃苦,你說,你怎麽就能讓我這樣了?”
“你……”韓暖抬眸望向他,卻半晌說不出話來。
沈漠臉上掠過別扭,麵對韓暖的眼神,幹脆低頭吻住了她。
韓暖先是愣了愣,而後雙手主動繞上他的脖子,淺淺地回吻,她的主動讓他吻得越加狠,半撐著的身子壓了下去,將她緊緊壓陷在沙發上,用力地將她往懷中揉,手掌穿過她淩亂的發絲,托著她的後腦勺,不斷加深這個吻。
脆弱的沙發因承受兩個人的重量發出刺耳的“咿呀”聲,兩人激烈的動作更是讓沙發有些搖搖欲墜,沈漠卻仿似未覺,人壓著她,吻得狠,另一隻手也撩開她的睡裙,就要**。
韓暖惦記著父母要回來,急急抓住他的手,“別,我爸媽快回來……”
沈漠拉下她的手,氣息微喘,“他們不會回來得這麽……”
話音未落,便聽到門外傳來“窸窸窣窣”的開門聲,隱約還有韓向天和方岫岩的交談聲。
韓暖和沈漠互望了一眼,韓暖很快反應過來,低低吼道,“你給我起來。”
沈漠也反應了過來,卻還是稍晚了些,人沒起來,門已被人從外麵推開,他壓著衣衫不整的韓暖在沙發上的畫麵就這麽直剌剌落入韓向天和方岫岩眼中。
方岫岩下意識地拉著韓向天背過身,輕咳了聲。
韓暖滿心尷尬,暗剮了沈漠一眼,沈漠麵色也有些尷尬之色,人倒還沉著,從容起身,不忘將韓暖拉起,替她將衣服拉攏好。
韓暖盯著父母的背影,尷尬地叫了聲,“爸,媽。”
聲音小得幾乎隻有自己一人聽得到。
沈漠也禮貌地打了聲招呼,“伯父伯母。”
聲音清朗,完全沒有被人捉奸在床的不自在。
方岫岩輕咳了聲,尷尬轉身,望向沈漠,“沈先生。”
她是認得沈漠的,春節時還說是韓暖的男朋友,不過半個多月,韓暖卻又要到國外來,隻字不提沈漠。
他們心裏疑惑,但看韓暖心情不好,也不敢多問,才來這邊沒多久,沈漠卻又追了過來,還與韓暖剛才那樣……
“伯母,叫我沈漠就好,別那麽客氣。”沈漠淺笑著糾正,人也已恢複成往日的優雅。
韓向天也略顯尷尬地和沈漠打招呼,和沈漠也沒什麽話題可聊,隨意閑聊了兩句便以做晚飯為由與方岫岩進廚房忙活了,把空間留給兩人。
客廳裏隻剩下韓暖和沈漠,韓暖反倒更加不自在,他剛才表白的話在她心底激起的漣漪讓她不自覺地害羞,甚至連望向他的勇氣都沒有,低低扔下一句,“我先回去換件衣服。”
逃也似的離開。
沈漠也跟了過來,在她把門關上前,高大的身子也擠進了屋子裏,一隻手伸向身後的門把,把門帶上,另一隻手已嫻熟地將她撈入懷中,手臂從她左側繞過她後脖,繞到右側,頭一低,又吻了上去。
不同於剛才的粗暴狂野,沈漠吻得很溫柔,甚至是帶著一絲寵溺的味道,一點點地誘著她沉醉在他的吻裏。
等他放開她時,韓暖已經是氣喘籲籲地癱軟在他的懷中,雙頰染上動人的淡粉色。
沈漠氣息也有些淩亂,長指輕捏著她的下巴,聲音低啞,“韓暖,過兩天我們一起回去吧。”
韓暖麵上的神色有些凝滯,但很快便恢複過來,隻是笨拙地換了話題,“你怎麽有空過來了,公司的事不忙嗎?”
沈漠睨她一眼,“這種時候關心起我忙不忙了,走的時候就沒想到?”
韓暖努了努嘴,“走的時候就沒想著你會找來。”
這是大實話,那時走了就走了,沒想著會繼續下去,何況他和她的親人朋友都介意她的過去,她在他的親朋裏是一個不算光明的存在。
沈漠掐了掐她的腰,語氣有些凶狠,“我就是不想來的。”
韓暖白了他一眼,“又沒誰讓你來。”
話完腰便一疼。
“得了便宜還賣乖。”沈漠一聲輕哼,又把問題繞回到了剛才的話題上來,“過兩天一起回去吧。”
韓暖垂下眼眸,避重就輕,“等我把這邊的工作處理好再說吧。我先去換衣服。”
轉身,卻被沈漠拉住了手。
“你不願意?”他盯著她的背影,問道。
韓暖搖了搖頭,回過頭,朝他擠出一個笑容,“沒有啊。”
抽回了手,轉過身,笑容也是不自覺地收起,默默地去找衣服。
沈漠若有所思地盯著她的背影,也沒過去打擾她,隻是靜待她換好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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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沈漠的意外到訪,韓暖家裏今晚的晚餐意外豐盛,韓暖卻似是沒什麽胃口,雖然麵上也掛著笑,看著與往常無異,但看著總有些強顏歡笑,心不在焉的感覺。
韓向天和方岫岩也察覺到韓暖的異樣,以為是和沈漠有關,餐桌上不時刺探兩人的關係,韓暖沒有正麵回答,隻是將話題扯離,沈漠也明顯察覺到韓暖心裏有事,卻也沒有點穿。
吃過飯後,兩人一起去樓下散步,沈漠便追問起來。
“沒什麽事啊,隻是我這邊的工作剛安定下來,又突然要回去,一時沒想清楚,而且,我們兩個現在……”
韓暖應道,卻不知該怎麽解釋,更不敢直視他的眼睛。回去很誘人,隻是對於一個一隻腳踏進棺材的人,回去對沈漠,對染染就是好嗎?尤其是染染,剛有了母親又沒有,還不如一直都沒有好。
韓暖是矛盾的,她知道瞞不住,卻不知道現在告訴他是不是就是合適的。
“我們兩個怎麽了?”沈漠逼問。
“門不當戶不對。”韓暖望向他,“而且在你朋友親人眼中,我和何守也不幹不淨的,你不也擔心以後讓你在他們麵前抬不起頭來嗎?”
“韓暖,我剛才說了,別總是站在你的角度來揣度我。”
韓暖撇了撇唇,“對不起嘛。”
除了習慣性道歉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麽,腦瘤讓她的生活一團糟,還沒理清該怎麽處理,沈漠又突然出現,讓她在矛盾中無所適從,是否應該告訴他,她更是沒有主意。
她患的是腦質瘤二級,不是普通疾病,即使能完全切除,她也不知道她還有幾天可活,要是活不了,要是活不了……
韓暖深呼了一口氣,沒敢去深想,手機卻在這時響起。
韓暖拿起接過,是溫磊的電話。
韓暖拿起手機時沈漠也往她手機掃了眼,冷哼了聲,“溫磊挺在乎你的,你不願意和我回去,難道是因為他?”
韓暖白了他一眼,“別瞎說,我和溫磊隻是朋友,我沒喜歡他。”
“那我呢?”沈漠突然道。
韓暖揚了揚手機,“先接電話。”
沈漠睨她一眼,做了個請便的姿勢,韓暖接下電話,電話剛接通便被溫磊一頓訓,說她沒把她當朋友雲雲,韓暖自知有些對不住溫磊,自是連連道歉,終於把人安撫住,卻扔下一個炸彈,“明天我去你家,記得好好招待我。”
然後掛了電話。
沈漠睨向她,也不關心溫磊和她說什麽,提醒道,“剛才的問題。”
韓暖咬了咬唇,望向他,“沈漠,你為什麽會喜歡我?”
沈漠又是一聲冷哼,“我也想知道,長相勉強過得去,性格不討喜,還老給我惹麻煩,真沒覺得那點值得我喜歡。”
韓暖也不自覺地冷哼了聲,第一次主動親昵挽住他的手臂,瘦小的身子偎入他懷中,替他下結論,“眼睛瞎了。”
沈漠不置可否,也不糾結剛才的問題,隻是出聲警告,“溫磊明天要來是吧?韓暖,你不能給溫磊任何機會,明白嗎?”
“哦……”低低的敷衍聲隨著漸遠的腳步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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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沈漠在這邊住下,和韓暖一個房間,韓向天和方岫岩考慮著韓暖的名聲,不大同意。
韓暖也沒有費心勸說,隻是平靜地拿起染染的照片,“爸媽,她……是我的女兒,我和沈漠的女兒。”
韓向天方岫岩臉上掠過錯愕,不可置信地望向韓暖。
沈漠先把責任攬到了自己身上,“伯父,伯母,很抱歉瞞了你們這麽多年。”
順勢勸兩人一道回國。
韓向天和方岫岩雖是想回去看看從未謀麵的外孫女,卻還是尊重韓暖意見,兩人俱是征詢地望向韓暖。
韓暖自己也沒想清楚,一時間也不知道該答什麽,隻好幹笑地道,“等我把這邊的工作辭了再說吧,天很晚了,先睡覺吧。”
先回了房。
不知道是不是心裏壓著事情的緣故,人剛想著去拿睡衣換上,剛到衣櫃旁,一陣頭疼暈眩便凶猛襲來,眼前一陣發黑,韓暖手忙腳亂地扶住衣櫃,這才沒有摔倒在地。
韓暖患過這病,當年也是生下染染後頻繁發作的,之後一個月手術便已經拖不得,隻是那時相對輕一些,隻是屬於一級,兩次手術後,再經過化療是痊愈出院的,那時溫磊還說隻要調理得好,至少也得個十年八年才複發,甚至可能不會再複發,卻沒想到還沒到四年,又來勢洶洶了。
沈漠剛進來便看到韓暖正扶著衣櫃失神,麵色蒼白。
劍眉攏起,沈漠不自覺地走向前。
“怎麽了?”他問。
韓暖搖了搖頭,“沒事。”
那陣暈眩感已經過去,站起身,伸手拿過睡衣。
沈漠從背後抱住她,望向她,“真沒事?”
“真沒事啦。”衝他揚起一個笑,韓暖轉過身,朝他揚了揚手中的睡衣,“我先去換衣服。”
沈漠伸手拿過,扔回櫃子裏,“不用這麽麻煩了,一會兒還得脫。”
邊說著已利落地開始解她的衣服。
韓暖伸手壓住了他的手,“不要,家裏沒有安全套。”
沈漠反手拉開她的手,“韓暖,我們再生個孩子。”
韓暖垂眸,搖頭,“有染染一個就夠了。”
沈漠審視了她幾秒,意外地沒有追問,也沒有逼她,隻是無人意料地擁著她一覺到天明。
第二天韓暖早上有課,她去上了兩節課後請假去了趟醫院。
“醫生,請問我這病還有沒有治愈的可能?如果現在治療的話我還能活多久?”
見到那天的主治醫生,韓暖開門見山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