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眠先一步發現了顧聞洲,然後指了指餐桌的方向。
“還有兩個菜沒有弄好,但是也很快了,再稍等一下。”
此時的她,就像是一個賢惠的妻子,對於一邊做飯一邊等待著丈夫下班這件事情,她做的分外自然,自然到讓顧聞洲覺得,自己以往就是這樣過的……
“好。”
他剛要坐下,就看到阮眠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那個,我忘記提醒你了,一會兒吃飯的話,你還是先把手洗一下比較衛生。”
顧聞洲進門之後就直奔廚房,根本沒有洗手的時間。被阮眠這一提醒,竟有種小時候和夥伴們瘋玩,回家之後餓狼撲食直奔餐桌,卻因為沒洗手被母親抓包的既視感。
唯一不同的是,此時的他,麵對的不再是對自己關懷備至的母親,而是他心之所係的妻子阮眠。
心頭湧上一股暖流,顧聞洲很難用言語去形容自己此時的心情。
就像阮眠的名字一樣,此時此刻,他的心也跟著變得軟綿起來。
於是,他十分聽話的,轉身離開了。
聽著洗手間傳來的淅瀝水聲,阮眠心中覺得詫異又尷尬。
尷尬是因為,顧聞洲一個成年人,哪裏需要自己這樣雞婆去提醒人家飯前洗手的事兒?
可就是這麽雞婆的事兒,他竟然真的去洗手了!
讓她怎麽能不詫異?
飯桌上的氣氛有些詭異。
兩人不約而同的低下頭各吃各的。
顧聞洲想和阮眠說點兒什麽,卻看到對方埋首專心幹飯的模樣,又將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阮眠看到顧聞洲欲言又止,心中也不是滋味兒。
她覺得兩個人難得共進晚餐,不該這樣冷場,可是想起兩人之間發生的種種,又實在不知道應該閑聊些什麽。
因為此時此刻,她滿腦子都是那紙生子協議。
她要怎麽做,顧聞洲才肯心甘情願簽下名字呢?
晚飯結束,顧聞洲不等阮眠反應,就直接上手收拾碗筷。
眼看著廚房沒有自己的用武之地,阮眠也不和他搶著做什麽,而是直接回到兩人的婚房。
偌大的大紅喜字鮮紅刺目,仿佛還是兩人結婚時候的模樣。
可是再度坐在那張**,阮眠的心情卻一點兒都不一樣了。
少女的懷春心思消失的無影無蹤,她的腦海中滿是外公那張盼著小金曾孫的渴望臉龐。
她一步跨進浴缸,不由得重重歎息一聲。
她還是把自己洗幹淨一點兒吧,一會兒,可還有任務要完成呢!
由於沒有提前準備,阮眠沒有性感魅惑的情趣內衣,隻穿了純棉質地的睡裙出來。
顧聞洲早已經收拾好碗筷上了樓,躺在**專心致誌的盯著手機,不知道在看什麽。
阮眠悄悄回到浴室,又給自己噴了香水,這才走了出去。
淡淡的甜香與穿著純棉睡衣的阮眠十分不搭,可是望著她那滴水的發,顧聞洲卻不由得看出了神。
性感嫵媚與人的行為舉止和穿著並沒有什麽關係。
隻要看的人心中有邪念,哪怕對方隻是簡單套了個麻袋,都是足以引人遐思。
意識到這一點,顧聞洲有些尷尬抽回目光,盡量控製著自己,將注意力放在手機上。
一杯紅酒適時遞了過來,阮眠長腿一伸,身子斜斜倚在床頭,
“顧聞洲,喝一杯?”
她的眉眼彎彎,唇瓣明明沒有塗口紅,看在顧聞洲的眼中卻無比嬌豔,無時無刻吸引著他想要一親芳澤的欲望。
鬼使神差的,顧聞洲仿佛被眼前的女人勾了魂魄,十分聽話的接過紅酒。
“今天……很特別?”
他的喉間因為身體的火熱而變得沙啞。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阮眠在悄無聲息之間變成了他身體火焰的源泉,隻簡簡單單的一個動作,都足以讓他……火焰焚身。
阮眠勾起紅唇,好看的眼睛中透出一絲不解來。
“不特別,就不能喝酒了?”
顧聞洲斂起眸子,發出的聲音與他的體溫截然相反。
“阮眠,你現在的情況,不該喝酒。”
阮眠怎麽會不知道?
她正在備孕,的確不該喝酒。
可是她和顧聞洲這樣尷尬的境地,如果不喝點兒酒助興的話,什麽時候能要上孩子?
對著顧聞洲冰冷的眼,阮眠朝著對方晃了晃杯中的紅酒,
“我查資料了,一點點紅酒而已,不會傷身體的。”
“我們……幹杯?”
她拿著高腳杯的小手懸在半空,無比期待的目光落在顧聞洲的身上。
她的打算很明顯,借著酒勁兒,將顧聞洲撲倒,然後趁著對方……沉迷的時候,提出生子協議的事情。
不然清醒時候的顧聞洲太過精明,憑她是什麽封家的小公主,也難以在他這裏討到什麽便宜。
顧聞洲沒有回答,隻將高腳杯碰了下阮眠的,旋即一飲而盡。
阮眠被這痛快的舉動震驚,也跟著喝光杯中紅酒的時候,手中的高腳杯便被人毫不客氣的抽了出去。
耳邊,顧聞洲霸道的警告驟然傳來,
“沒有下次。”
毫無疑問,這個下次,就是阮眠自作主張給兩人倒上的紅酒。
阮眠抽抽嘴角,心裏不知道是什麽滋味。
顧聞洲這家夥對自己雖然不怎麽樣,倒挺在乎孩子的。
不過阮眠很快就沒心思去想這些有的沒的。
鋪天蓋地的濕吻紛紛落下,仿佛留下火種一般,將她的身體瞬間點燃。
酒精摻雜著欲望的火熱襲上她的腦海,身體也隨著對方的動作化成了一汪弱水,無聲的給予著回應。
好看的眸子裏,映著顧聞洲那張格外俊逸的臉。
阮眠的心頭沒出息的湧上渴望。
是的,身體騙不了人,她渴望被顧聞洲觸碰,更盼望著兩人的孩子。
至於外公,不過是一個能夠圓她願望的借口而已……
呼吸被攪亂,阮眠眼看著顧聞洲的眸色愈發深邃,她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
小手一伸,她攔住了對方即將落下來的濕吻。
“顧聞洲,我們可以……談談麽?”
顧聞洲曖昧的動了動身體,讓她感受一下自己現在忍受著的水深火熱,旋即毫不客氣的給出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