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墅裏的阮眠看著大舅舅和好閨蜜一起出門,心裏別提多高興了。

許若雅和大舅舅的人品她都是清楚的,除了有點兒年齡差之外,也算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眼看著就要成就一番好事,阮眠翹首以盼,就差直接推著兩個人……

然而,不等阮眠從偷窺的窗邊轉身離開,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她危險的眯了眯眼睛。

這個人……真是化成了灰她都能認得出來。

不得不說,顧聞洲真是有些手段,竟然連東方之珠這種高檔別墅區都能來去自如。

她知道自己不能昧著良心責怪安保,畢竟以顧聞洲的身份,在A城屬實沒有他進不去的地兒。

她隻是詫異,這家夥究竟是怎麽想到這裏的?要知道,自從生日宴會結束之後,她和顧聞洲可從來沒有提起過這個“生日禮物”的事兒。

如今他這麽準確的找過來,不是有人指點,就是他的心思太過縝密。

第二個可能直接被阮眠否定掉。

顧聞洲……怎麽可能在自己身上花心思?

那麽究竟是誰指點顧聞洲來這裏呢?

阮眠這樣想著,便找了個視野寬闊,隱蔽性還好的角落藏了起來。

她不知道的是,東方之珠的安保絕對不是名不虛傳。顧聞洲之所以能進來,和他顧家七少爺的身份一點兒關係都沒有。

顧聞洲拍了拍懷中的結婚證,不禁暗自慶幸。

要不是因為擔心無法證明自己和阮眠的關係,他多事帶了結婚證過來,怕是今天還進不來這個別墅的門。

聽保安說,阮眠最近一直住在這裏,顧聞洲這才放心的進門。

別墅的小院裏麵風景如畫,有花有草,也有阮眠最喜歡的花朵秋千。隻是現在已經來到秋天,秋千上的花是沒了,隻剩下一些光禿禿的枝幹,看起來別有一番風情。

這是顧聞洲第一次來到這邊,想到自己和阮眠現在的感情狀況,他邁出的每一步都是小心又謹慎。

這些日子,為了尋找阮眠,他幾乎將自己身邊認識阮眠的人都問了個遍,最終結果都是一無所獲。

他百般無奈之下陷入深思,卻因為想到阮眠一定不願意讓她的家人擔心而靈光一現。

果不其然,他跟蹤了大舅舅封玉書,很順利就找到了阮眠的藏身地點。

來到別墅門前,顧聞洲停下腳步站定,不知道自己該不該進去。

他想過無數次兩人見麵的場景,想了太過自己將要和阮眠說的話,如今阮眠和自己僅僅一牆之隔,他竟然不知所措。

“阮眠,我知道你在裏麵,別躲了,我們談談!”

他伸出雙手做喇叭狀,朝著別墅的方向大聲喊道。

殊不知,這樣的顧聞洲竟是給了阮眠一個猝不及防。

如果顧聞洲私闖民宅,那麽她有的是地方跟他捉迷藏。可是對方卻在樓下大聲嚷嚷,自始至終不肯雷池一步。

想到顧聞洲的種種劣跡,阮眠不禁撇撇嘴巴。

再無賴的事情都幹過了,現在跑這裏裝文明人?

她一步一步下樓開門,顧聞洲的身影頓時映入眼簾。

顧聞洲一身黑西裝,保暖不失輕盈的駝絨大衣披在他的身上,這形象,同阮眠記憶中的一模一樣。

可是細看之下,還有些不同。

顧聞洲是公眾人物,向來注意形象,可是幾天不見,這家夥的下巴上竟然泛著一層青茬兒,再加上隱隱冒著油光的利落短發,這樣一看,高高在上的顧家七少爺,竟然有些狼狽。

狼狽,是為了自己麽?

這個念頭突然冒出來,竟是給了阮眠的心髒重重一擊。

她很快就清醒過來。

顧聞洲怎麽可能會為自己變得狼狽不堪?說不定是他和江美妮的進展不盡人意,這才把注意力轉移到自己身上。

“進來吧。”

阮眠回過神,漫不經心的說了聲,也不等顧聞洲說話,直接轉身進了門。

兩人麵對麵坐在沙發上,阮眠連水都懶得給顧聞洲倒,直接開門見山。

“顧少爺,現在門也進了,人也見了,有什麽話就說吧?”

她穿著一身淡粉色的純棉長袖睡衣,腳踩小兔子毛絨拖鞋,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上,一下又一下悠**著,顯得俏皮又可愛。

顧聞洲一時看的失了神。

他後悔了,甚至可以說是懊悔!

明明阮眠長的美,身材好,自己之前難道是眼睛瞎了嗎?竟然連看都不看一眼?

在阮眠不善的眼神提醒之下,顧聞洲這才艱難的開口。

“我……”

“這裏還有其他人嗎?”

顧聞洲想到自己接下來要說的話很難為情。

男子漢大丈夫,對自己老婆道歉的話,怎麽都好。

這要是讓長輩們看到……

他還真沒那麽厚的臉皮。

阮眠斜眼看他,

“暫時沒有,什麽時候會有,還真說不定。”

大舅舅和許若雅去采買食物,誰知道他們的效率高不高?萬一兩人再找個私密的地方聊聊天的話,那回來的時間就更說不定了。

“我勸你,珍惜時間。”

畢竟兩人如果不想聊天的話,單單買點兒食物回來,也不是多麽費時間的事兒。

聽著阮眠冷冰冰的話語,顧聞洲心下不禁一痛。

在知道自己的真心之後,他最受不了的就是阮眠的冷言冷語。

哪怕明知道對方隻是在陳述事實,他也會控製不住的心痛。

想要同她理論的念頭驟起,卻又因為想起自己對阮眠的所作所為心懷愧疚,又打消了念頭。

他在暗處偷偷看著封玉書開車出門才壯著膽子進來,所以很能理解阮眠的勸告。

“你……為什麽要玩失蹤?”

千言萬語都在腹中,顧聞洲率先問了自己最想知道的。

阮眠嗤笑,“我玩失蹤這麽大的事情,我自己怎麽不知道?”

一句反問,懟的顧聞洲連反駁的話都找不到。

“可是我找了你好久天都沒找到你……”

“那是你的問題,和我無關。”

阮眠撿起衣服上粘著的一根頭發,輕輕一吹,仿佛那頭發就是眼前的顧聞洲。

眼看著兩人就要爭吵起來,偏偏正在此時,汽車引擎的聲音傳入耳際。

顧聞洲也顧不上自己想說什麽了,一個箭步衝到窗邊,一眼大舅舅封玉書那輛熟悉的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