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隻要將自己的身份擺正了,接下來的事情就都順理成章。

她許若雅,終於可以放棄封玉書了。

甘心麽?

仍是不甘心的,但現在已經不是甘心不甘心的問題,是她必須要這麽做!

“眠眠?我和大舅舅買食物回來了,你下樓看看想吃什麽?”

許若雅被封玉書氣的腳軟,卻還想在對方麵前維持最後的體麵,這才坐在沙發上喊阮眠下樓的。

封玉書看出許若雅的臉色不對,奈何是自己剛剛說錯了話惹的,也不敢再說什麽,隻能按照許若雅說的,將手中的購物袋放在茶幾上。

雖然,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說錯了什麽。

小女孩兒的情緒來的太快,簡直讓他措手不及。

他這個老年人根本理解不了她的心情,看來以後還是閉上嘴巴,少管閑事為妙,盡管自己真是一片好心……

阮眠自然不知道樓下兩人的真實心境,被點到了名字,自然要下樓的。

可是她的腳剛剛抬起,胳膊就被一隻大手扯住。

“你準備把我自己丟在這兒?”

顧聞洲不滿的問道,

阮眠攤手,說的不以為然,

“不然呢?要不你跟我下樓和大舅舅見個麵?”

她試探性的提議,眼中的壞意根本無法遮掩。

可是這副模樣落在顧聞洲的眼裏,隻讓他感覺到了可愛。

確切的來說,這是他第一次見到如此可愛的阮眠。

以往的她,要不卑微討好,要不高不可攀。如今阮眠就像是仙女入凡塵,雙腳落了地,給他滿滿的真實感。

“你別想,老實在這兒待著!”

顧聞洲不容拒絕的將她扯住,卻因為擔心她會逃跑,直接將她禁錮在臂彎裏。

“顧聞洲,你別太過分!”

經曆過車上的事情,阮眠現在對顧聞洲的親密舉動本能的產生厭惡情緒。

她甚至不想和顧聞洲有一絲一毫的接觸。

之前兩人隻是說話還好,如今她整個人都在顧聞洲的懷中,那肌膚相貼的觸感,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她,那晚在車上那個無助又屈辱的自己。

“那你別走!”

感受到懷中的身體瞬間變的僵硬,顧聞洲心下一顫,卻因為不希望她留自己一個人在這裏,趕緊開出條件。

得到的,隻有對方的大白眼。

“雅雅在找我,我不回答,豈不是明告訴人家有了特殊情況,上樓來找嗎?”

然而,阮眠的話音剛落,就聽到封玉書狐疑又擔心的聲音,

“眠眠這麽久都沒動靜,是不是有什麽事兒?”

他對東方之珠別墅區的安保十分有信心。

可是阮眠最近和顧聞洲發生摩擦,情緒不好,會不會出什麽事兒?

許若雅卻一點兒不擔心。

“眠眠要給我的新專輯寫歌,說不現在正在埋頭奮戰呢,我們還是先不要打擾她了。”

阮眠是個工作狂是兩人都清楚的事實,封玉書也不好反駁。

可是樓下兩人獨處,的確有些尷尬。

這下輪到顧聞洲得意了,鬆開阮眠的身子,薄唇卻湊到了對方的耳邊,

“你看,人家還以為你在寫歌呢。”

“那又怎麽樣?顧聞洲,你不覺得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嗎?他們覺得我在寫歌隻是暫時的,我賭半個小時!半個小時,就算大舅舅不想上樓,雅雅也會上樓找我的。”

“到時候,你這個不請自來的人要怎麽樣呢?還能藏住嗎?”

阮眠隻是想用個激將法讓顧聞洲放自己自由,卻提醒了對方。

顧聞洲不想和封玉書打照麵,那麽這裏就並非久留之地。

“不藏了,我們離開這裏吧。”

顧聞洲想也不想的說道。

阮眠冷哼,“你眼睛是被什麽糊住了嗎?”

她指了指樓下的方向,“我的大舅舅和好閨蜜都在客廳,我們走去哪兒?”

若是真想不動聲色的離開,別墅倒是有個後門的。

但是,她為什麽要幫助顧聞洲逃跑?

卻不想,顧聞洲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齒,笑意陰涔涔,

“別墅是有後門的,你別當我不知道!”

他朝著阮眠伸出手,“鑰匙拿來吧。”

“憑什麽?私闖民宅的人是你不是我,你竟然這樣理直氣壯?”

阮眠不服氣的瞪眼,

“不拿鑰匙?那我告訴大舅舅你和我同流合汙,是你怕我找不到來別墅的路,特意讓我偷偷跟他過來的……”

這簡直就是禍水東引!

她藏起來這件事情早就告訴舅舅們了,如果現在讓大舅舅知道自己和顧聞洲站在統一戰線欺騙他,那她阮眠成了什麽人了?

阮眠咬牙切齒,“你夠狠!”

別墅的後門,阮眠和顧聞洲躡手躡腳的走了出去。

好不容易不動聲色的將瘟神送到大門口,阮眠雙臂環胸,毫不猶豫的驅趕,

“趕緊走吧啊,以後可別再過來了,我家不歡迎你!”

顧聞洲算是這個世界上,阮眠唯一一個不歡迎的人了。

偏偏當事人還一點兒不自覺,換著法兒的往這邊跑!真是可恨!

她故意用戳肺管子的語氣說道,

卻不想,

“好啊!”

顧聞洲十分好脾氣的答應下來。

這別墅雖然豪華無比,卻不是他家。

他為什麽要和他的媳婦住在別人的別墅裏麵?

看著阮眠意外的眼神,顧聞洲頓時猜到對方的想法。

不容拒絕的將她攔腰抱起,一邊跑著一邊沉聲宣告,

“那你就跟我一起走吧!”

阮眠在他的懷裏不停掙紮,

“誰要跟你一起走?你這個混蛋,你放開我!”

盡管她已經用盡力氣,奈何顧聞洲那兩隻手跟螃蟹鉗子一樣,還長的皮糙肉厚,她用力的舉動就好像是在撓癢癢一樣!

“阮眠,你都已經落我手裏了,怎麽還沒有聽話的自覺?”

顧聞洲單手拍在了阮眠的屁股上,這個曖昧的位置仿佛帶著法術,直接定住阮眠的身子。

“你老實一點兒,對你對我都好!”

為了掩人耳目,顧聞洲特意將車子停在了很遠的地方。

阮眠還不配合,所以他還要抱著阮眠走好遠一段路。

如果現在就把他折騰的沒了力氣,他就隻能放下阮眠,讓她自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