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卷第一百五十六話 訂婚篇之苦澀與甜蜜的對比

她差點跟丟了他,他的車子開得飛快。她鄙視著自己的行為,她為什麽要跟著遲宮裂來到這裏?

她隻知道她好像不受控製般,看著遲宮裂從包廂離開時,心已下意識地跟隨著出來。

自從那天他與自己說,他們隻是同學關係後,她便發誓著忘記遲宮裂這三個字。

雖然偶爾在學校遇見,她也是努力讓自己高傲地昂首與他擦身而過。她不會讓任何人窺見她心底那滴痛楚的眼淚。

她,韓允兒,不稀罕。

答應初中同學去參加她男朋友的生日聚會時,她是怎樣也沒有預料到會在那兒看見遲宮裂。

那時她苦澀地笑。

她是那個女孩的初中同學。

他竟是那個男孩的初中同學。

而他們,卻什麽也不是。

她管不了自己的眼睛,總是有意無意地往他的方向瞟。她掐青了自己的手背,可還是管不住自己的心。

明明知道,遲宮裂從來沒有喜歡過自己,可是又有什麽關係,那時想著他總有一天會喜歡上自己的。

假如沙杉沒有出現……

可是那個女孩出現了,遲宮裂的眼神變得讓她有些不安。她開始動不動就發脾氣,生氣,哭泣。

那次她一氣之下急急衝出馬路,差點被迎麵而來的車子撞上,驚魂未甫地呆立在路邊。

有人喚她的名字。

她驚喜地回頭,那樣真切地以為是遲宮裂追隨而來。

她扭轉過去的脖子就那樣僵在那裏,隻嘲諷地望著那個焦急地跑向自己的男孩。

她的唇邊溢出一抹冷笑。

她知道,熙俊一直喜歡著自己。

可是她除了遲宮裂,誰都看著厭惡。

她從來都堅信哭泣是弱者的表現,她從不屑哭。從小到大,叔叔阿姨們都會笑著對她說,我們允兒真是個人見人愛的公主。

所以,公主是很幸福的。

可是那次她回到家,妹妹諾兒和她說話的時候,眼睛莫名其妙就流出了一些東西。

姐姐,你怎麽哭了?

她失神地用指尖去碰觸,嚐到了鹹鹹的苦味。

原來這就是眼淚嗎?

為什麽她的心空空的?她形容不出來這是種怎樣陌生又難受的滋味。她無法凝神去專心跳舞,舞步亂七八糟,漏洞百出。

諾兒曾經說,姐姐不是很喜歡遲宮裂嗎?就算分手了,又怎樣。可以再搶回來啊!

她喜歡遲宮裂,她主動表白。那些扭扭捏捏的做作女生,最讓她瞧不起。

可是她知道了,遲宮裂並不是誰都不喜歡。他喜歡的那個女生現在正和他親密地親吻。

她,韓允兒對搶來的東西沒興趣。

可是她看到遲宮裂扯過沙杉,親她,她的眼睛就痛。雪,下得那麽大那麽大,她卻絲毫感覺不到冷。

隻是她知道,心,是冷的。

沙杉,真的是你!

韓允兒冷冷地看著他們相偕而去的背影……

我們互相拍打著彼此身上的雪碎。

“遲宮裂,你幹嘛打我頭啦?”我抗議。

“我幫你拍雪。”遲宮裂很無辜地說道。

“喔。”我應了聲。

“你想謀殺啊?”遲宮裂大叫,因為我一個巴掌拍在他的腦袋上。

“你的頭發上也有雪嘛!”我也很無辜得眨眼。

“腦細胞都被你拍死好幾萬。”遲宮裂將信將疑地透過鏡子照著自己。

“我說有就有,你都不相信我。”我撲身過去遮擋住車子內的鏡子,不讓他照。

“蟑螂也被你拍死了。”遲宮裂痛痛地揉著自己的腦袋,十分可憐的表情。

“我隻是用了一層功力,哎,你太柔弱了。”我對著自己的手掌左研究右研究,最後得出結果就是:不是我用力過度,而是遲宮裂太弱不禁風的緣故。

現在的孩子真是太缺乏運動了。

我強忍住笑,故意用很嚴肅很一本正經的語氣與他說道,為了增加效果,我還自導自演地邊說邊搖頭。

“是嗎?那讓你也嚐嚐我的降龍十八掌。”遲宮裂倫起拳頭,對著吹了口氣,然後回旋朝我打出一招著實淩厲的掌。

“不要。”我雖知道他也許是嚇嚇我的,但仍條件反射性地往另一邊閃躲。

我由於過分激動,結果腦袋脆生生地撞到副駕駛室座旁的擋風玻璃上。

我疼的什麽都忘了,隻捂著受傷的腦袋,不說話。

“小不點,你沒事吧?”遲宮裂被我生脆的撞擊聲音驚了一下,後又見我隻捂著頭,把臉埋在腿間,不由一下緊張。

我仍舊低著頭,隻微微搖了下頭。

“到底怎樣啦?”遲宮裂問。

“腫了。”我的情緒都有些低落了。

“把手拿開。”遲宮裂湊過來看。

“不要。”我捂著腦袋的手就是不挪開。

“讓我看看。”遲宮裂用著連自己都沒有察覺的溫柔語氣耐心地說著。

他抓著我的手,慢慢地挪開,看了下受傷的地方。還好隻是一點點紅腫而已,隻要揉散了,不讓血淤積就好。

“你把頭低下點,我幫你揉揉。”遲宮裂說道。

“不要,好疼。”本來就疼的地方,被他一用力地揉搓,愈發地痛了。

“你忍下,馬上就好。”遲宮裂略帶心疼的眼睛,哄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