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2我隻是想看她一眼

池憶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手腳好好的躺在自己的**,全身上下也沒有不舒服的地方,衣著整齊,也沒有酒味,可昨晚她醉過去之前發生的事,她並沒有忘記。

因為方笛然的事情她喝多了,一喝多了,她就想挑事,渴望方笛然可以出現,甚至可以吃醋。

所以,很快,她就挑好了目標。

吧台那裏坐著一個身穿白襯衣黑褲子的型男,修長的手指優雅地端著手裏的酒杯,時不時地輕啄上那麽一口,那蜜色健康的皮膚,精悍的板寸頭,看起來十分有型的俊臉,五官也極為立體,整個人的顏值極為高,尤其是他身上散發的那股子生人勿近的肅殺氣息,讓女人們望而生畏,隻可望而不可及。

池憶是因為喝多了,要是擱平時,她那種謹慎穩妥的安逸性子,是怎麽也不可能向這種氣場非同尋常的人靠近的,因為靠近了,通常就是麻煩的開始。

但是那時她被酒精衝昏了頭腦,她隻知道她要刺激她的笛然哥,雖然上次她才刺激過,而她的笛然哥的反應是根本就不在乎,可這次她還是傻傻的湊了上去,伸手奪過他的杯子,把裏麵的酒一飲而盡,如牛嚼牧丹一般。

男人似乎是沒有料到居然有人敢搶自己的杯子,並且喝光了自己的酒,雖說麵部表情沒有什麽變化,反應卻慢了半秒,可那雙眸子裏傾瀉出來的冷意丁點兒都不容人忽視。

池憶卻完全感受不到,白嫩嫩的手還摸上了人家的臉,然後逼近了他的近乎於麵癱的臉,酒氣跟著盡數噴灑在他的臉上,她醉眼迷蒙,傻兮兮地盯著他的臉,彎起嘴角笑了笑,“帥哥,你皮膚真不錯,給我親一口吧。”說著,張唇就要親上男人的臉。

也就在這一瞬間,意外發生了,不是男人暴戾地出手動她,而是她吐了,胃裏的東西一下子順著男人光潔的下巴,盡數灑在男人潔白幹淨的襯衣上,惡心泛酸的氣味瞬間彌漫至整個空間。

霎時間,男人的臉黑沉如墨,一貫冷靜的眸子裏如山雨欲來般危機四伏。

“咦,什麽味道,好難聞啊,你走開!”池憶根本就沒察覺到男人可怕的臉色,不僅如此,霍地一把粗暴地推開男人的身體,然後就捂著自己的鼻子嫌棄無比地瞅著男人了。

於是,男人的臉色更加冷戾可怕了,陰森可怖的氣息驟然暴漲,一把就扣住那個不知死活的女人,快步往外走,他的臉上寫著“要她生不如死”之類的字眼,那強大的氣勢,眾人想忽略都難。

到了酒吧門口,有人認出了他。

“那個……那個好像是萬盛的總裁祁杭,我在燈火闌珊的賭場見過他……聽說他曾把一個在牌桌上同他出老千的人給活活折磨死了,用刀子一刀又一刀地割,血流了一地,人也死了……那位小姐恐怕也是凶多吉少……”

像是在驗證那人戰戰兢兢的聲音,門口有人畢恭畢敬地走上前問,“祁總,這個女人讓我們來處理……”

“我親自動手了斷她。”

男人冷酷無情到滲人的聲音是留給池憶的最後回憶,因為她直接昏過去了。

她攤上大事了,而且這個大事可不是一般簡單的大事,這是那一瞬間她腦海裏出現的唯一念頭……

而現在,她好好的,完整無缺地躺在自己的家裏,叫她怎麽能不困惑呢。

洗漱完畢,她下了樓來到客廳,發現家裏一個人都沒有,她老哥也不在,不禁蹙了蹙眉,昨晚後來到底發生了什麽,她是怎麽回來的……

這時,家裏打掃衛生的陳嫂從客房出來了,“小姐你可算是醒了啊。”

“怎麽了?”池憶本能覺得不對。

“昨晚可嚇死我了!昨晚是方家的二少爺送你回來的,當時我還以為你受傷了,因為你身上都是血,給你換衣服的時候我才知道那些血根本就不是你的,後來我才知道那是方家二少爺的,因為他昨天穿的是黑衣服,所以我根本沒看出來上麵的血。

少爺昨晚沒回來,今天早上少爺才打電話回來,少爺說如果你起來了,就讓我告訴你,做好……做好去醫院負荊請罪的準……哎,哎!小姐,你去哪兒,衣服還沒有換……”

陳嫂口裏的“備”字還沒說出口,池憶就已經跑了出去。

病房裏。

方二少因為失血過多,麵色慘白地躺在**,與他的虛弱相反的是,他嘴角那抹倜儻弧度並沒有消失。

而立在窗前的池南素來笑意綿綿的臉上沒了笑容,唇抿得很緊,臉色很不好看。

“老子都沒叫疼,你池大少擺臉色給誰看呢。”方二少語調不滿地說。

“池憶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如果不是她惹了不該惹的人,不然你也不會斷了兩根勒骨,醫生說,差一點你的斷骨就戳到了肺。”池南想到昨晚自己被多人包圍打暈了以後醒來人就在醫院了,然後就躺在病**的看到方笛然,心裏一陣陣內疚。

“祁杭是舔著刀口生存的人,今天他是存了心要對我下死手。多虧了我那牛逼哄哄的老子,早早就把我往部隊流放訓練過,不然憑我也抵擋不了他那麽久。”再加上昨晚喝了點酒,又和池南打了兩架,體力消耗了不少,他沒被祁杭打死已是萬幸。

池南的聲音卻很冷,隱隱透著股子恨鐵不成鋼的痛惜,“笛然,你不用安慰我,是我沒管教好池憶,我會讓她過來賠罪的。”

方二少渾不在意的說,“我不怪她,她還小。”繼而,他揚眉笑得有些苦澀,“你要是真的想道歉,就給我把走廊最盡頭那間房間的沈喬叫過來。”

這次他受傷,一方麵是怕驚動自己的老子,一方麵是他的私心,所以沒去軍醫院,就來了沈楚住的市醫院。

“你啊你,連受傷住個院你都還在想那個女人,笛然,你這樣……”這一回,池南是真的信了,方笛然是真的栽了,栽在沈喬這棵有主的樹上,他有些說不下去了,“算了,我讓人幫你把她叫過來。”

“別讓沈楚誤會她,我隻是想看她一眼,沒別的意思。”或許是因為受了傷,方二少的聲音顯得有些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