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一個人去調查一下沐小姐在準備什麽,我馬上要結果。”謝煜說道。

一侍衛如實說,“我們早已調查清楚,沐小姐收買了寺廟附近的乞丐,方才來時無意之中聽得沐小姐在吩咐乞丐,讓他們盯著宮中一舉一動。”

聞言謝煜沉默,想了想讓侍衛去協助沐婉兒的動作,並且讓他們不要被沐婉兒發現。

侍衛領命離開。

侍衛們在沐婉兒離開後,出現在了巷子口,海豐正吊兒郎當地坐在巷子裏。

先前離開的乞丐回到海豐身邊,壓低聲音詢問道:“老大,我們難不成真的要聽一個女人的話不成?”

海豐從鼻子裏哼了一聲,“我可沒有這麽說。”

“那?”

“沒想到這女人出手還挺闊綽,先假裝聽命她,不過她安排的事情做不做,那就是我說了算了。”說著海豐笑起來,掂了掂手中的銀子。

“你……你們是誰?”巷子口突然傳來聲音,海豐和乞丐嚇了一跳,紛紛看過去,就看見幾個身著紫色錦袍,頭戴小冠的男人。

這分明就是皇室之人身側侍衛的打扮。

海豐忙不迭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賠笑來到侍衛們麵前。

“不知幾位大人有什麽吩咐?”

為首的侍衛身上掛著一塊碧色玉佩,一看就是這群侍衛裏麵的頭,他冷著臉來到海豐麵前,倏然拔劍抵在了海豐的脖子上。

幽幽寒光映著海豐的臉,他覺得渾身的血仿佛凝固了一樣,渾身發冷背脊冷汗泠泠,“大人,有話好好說!”

侍衛開口說道:“沐小姐吩咐你的事情,你若是敢有半點敷衍,你會知道後果絕對不好受。”

海豐打了個哆嗦,收起了小心思,忙不迭點頭說,“不會不會,我們肯定不敷衍,我這就安排人去皇宮門口守著。”

侍衛深深地看了眼海豐,利落地收了劍。

海豐就算是有天大的膽子,被這麽一番警告後,也不敢再耍心思。

侍衛們頃刻間離開,來得快去得也快,海豐腿一軟跌坐在地上,僵在旁邊的乞丐咽了咽口水後知後覺的蹲下身來看著海豐。

“老大,我還去嗎?”

海豐一巴掌拍在乞丐腦門上,吼道:“你說去不去!你是不是找打!”

乞丐縮了縮脖子,不敢造次。

海豐則不敢再小覷沐婉兒。

這邊的事情,離開的沐婉兒一概不知,她邁著蓮步回到寮房,推開門進去,就看見謝煜依舊是躺在**還沒醒來。

她來到床邊,幫謝煜掖了掖被角,而後起身去倒了一盞茶過來,小心翼翼的照顧著謝煜喝了些。

半晌後,看見謝煜睫毛輕顫了一下,沐婉兒緊張起來。

“殿下?你可醒了?”沐婉兒詢問道。

謝煜睜開眼,眸子裏倒映出她的模樣,“我……”

他聲音有些沙啞,沐婉兒趕緊起身又去倒了水過來,看著謝煜喝下後,才鬆了口氣。

謝煜將沐婉兒的小表情盡收眼底,餘光落在自己手臂上的傷上,說道:“我的傷口還沒來得及包紮。”

沐婉兒一直覺得自己忘了什麽,經謝煜提醒,這才想起來,先前被謝煜插科打諢,她都忘記了給謝煜包紮。

如今傷口已經結痂沒再流血,沐婉兒趕緊取來了傷藥和繃帶,放在了謝煜麵前,起身準備離開。

“我沒辦法自己上藥。”謝煜捏著上藥,有些無奈的看著右手手臂上麵的傷。

傷口接近肩膀,確實不方便上藥。

他低聲一笑,抬眸看著沐婉兒,“不知姑娘可願意幫幫我?”

原本沐婉兒覺得上藥沒什麽,偏生謝煜一副紈絝子弟的笑意,讓沐婉兒臉頰通紅,嬌嗔得瞪了他一眼。

若非傷口確實不好上藥,沐婉兒定是要甩袖而去。

她咬著貝齒,忍羞來到床邊,纖細的玉指捏著上藥和繃帶,看著謝煜褪去上衣,露出健碩上身來。

她目不斜視,隻盯著謝煜肩上隱隱見骨的傷口,心疼起來。

謝煜注意到沐婉兒微微泛紅的眼眶,為了緩和沐婉兒情緒,謝煜打趣道:“姑娘都將我看了,還替我上藥,我是不是需要以身相許,才能夠……嘶!”

謝煜話還沒說完,沐婉兒抬手就給了謝煜一拳,謝煜並未閃躲,直到那一拳打得他傷口崩裂,再次洇血,謝煜才驚愕地抬頭看著沐婉兒。

回想宴會那日,沐婉兒和自己一起舞劍,他開始有些懷疑,“姑娘會武功?”

沐婉兒想要否認,不過想了想回過神來。

謝煜乃是鎮守邊關,戰功赫赫的人,自己會不會武一看便知,這會兒否認反倒是惹得謝煜懷疑。

她眸子一轉,抬頭揚著下巴看著謝煜,“如果殿下將我會武的事情說出去,我就把你交給太子!”

謝煜愣了一下,轉而識相的答應,“姑娘且放心,我肯定不會將這件事情說出去。”

沐婉兒癟癟嘴,“最好如此。”

說罷,沐婉兒轉身去取來沾了熱水的帕子,替謝煜清理了洇血的傷口,妥帖的包紮後方才鬆了口氣。

沐家。

張凝雨坐在院子裏等待好消息,嘴角的笑意一直不曾淡去,不多時從牆外丟進來一封信,是自己派出去的人遞來的。

她勾起嘴角笑得越發得意,抖了抖闊袖起身,避開丫鬟從後門出去,還沒來得及看清楚那些人,就被混混們圍了起來。

嘴角笑意散去,張凝雨渾身發冷,警惕的看著混混們,“你、你們想要做什麽?”

“你是故意想要為難我們吧?”混混頭兒來到張凝雨麵前,冷著臉質問。

張凝雨無辜的眨眨眼,“你在說什麽?我聽不懂!”

混混頭兒冷嗤一聲,“裝什麽裝?你讓我們去找沐婉兒麻煩,卻讓我們最後什麽都沒拿到,你說你這不是為難我們是什麽?”

他推了張凝雨幾下,張凝雨腳下不穩跌坐在地上,驚恐地看著混混們,頭上的發釵落地,還沒來得及去撿,就被旁邊的混混捏在了手中。

“頭兒,這釵子肯定值錢。”混混說道。

混混頭兒將張凝雨打量一番,對小弟們說道:“她不仁也別怪我們不易,哥兒們跑了一趟還挨了一頓打,是得討回點好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