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陽王世子最近幫張凝雨長了臉,張凝雨對平陽王世子更加殷勤,有說有笑的和平陽王世子來到飯廳,看見沐婉兒也在的時候,她的臉色變了變,不過轉瞬又收斂了起來。

沐婉兒待平陽王世子和張凝雨坐下之後,抬眸看著平陽王世子。

平陽王世子有所察覺,劍眉顰起不滿的看著沐婉兒,“你這樣看著我做什麽?”

“世子不覺得自己是客人嗎?你既然是客人,吃飯的時候不應該同長輩問聲好嗎?”沐婉兒反問道,

“我是世子,什麽時候輪到我跟別人問好了?”平陽王世子不屑地說道。

聞言沐婉兒笑起來,對上平陽王世子疑惑不解的注視,她緩緩開口反問道:“世子之所以是世子,這一切都歸功於誰?”

“世子能夠有今天,靠的是誰?若不是平陽王,世子以為,有幾個人能夠將你放在眼裏?”

“你——!”

“世子帶著表姐做的那些荒唐事,就不需要我說出來了吧?如今表姐變成這個樣子,又應該怪誰?”沐婉兒不卑不亢的看著平陽王世子,質問道。

平陽王世子最開始還想嗬斥沐婉兒一番,可是聽了沐婉兒一席話,再想到最近幫著張凝雨做的這些事情,頓時臉上有些掛不住了。

他的餘光看見周圍下人似乎是對著自己議論紛紛,更是羞愧難當,不顧張凝雨的提醒,騰地起身。

“之前是我做的不好,在這裏希望沐大人能夠原諒,我還有事,就先離開了。”說罷,平陽王世子落荒而逃,看也不看張凝雨。

張凝雨怔怔地坐在原地,當徹底看不見平陽王世子的背影了,她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見眾人都看著自己頓時臉上一陣火辣辣的熱。

深吸口氣後,張凝雨牽強地扯了扯嘴角站起身來,“我還不餓,這會兒也有些不舒服,就先離開了。”

說罷,張凝雨見勢不妙溜走,飯廳裏安靜下來,沐婉兒神色自若的開始吃飯,沐茜兒和張嵐麵麵相覷一番,遞了個眼色後也開始吃起來。

吃了飯後沐婉兒拒絕了張嵐和沐茜兒的邀約,徑直離開回到偏院,想了想自己如今還是需要去處理士子的事情,上次是情況所逼,之後見士子,還是得隱藏身份。

之後沐婉兒找了個時間,換上男裝去找士子,最開始士子對沐婉兒愛答不理,沐婉兒毫不在意,依舊是跟隨著士子,時不時就要吹捧一下士子,貶低秦岫玉。

漸漸的,士子也放下了對沐婉兒的防備,得知沐婉兒也是考生後,更是親近了不少。

沐婉兒確定士子沒有懷疑自己,得了空就要去士子那邊一趟,這日沐婉兒前往,就恰巧碰見士子在吹噓自己必定榜上有名。

士子見沐婉兒過來,招招手讓沐婉兒過去,拍著沐婉兒的肩膀,揚著下巴說,“你們如果不信,可以問問這個小兄弟,他就說過,我肯定榜上有名。”

沐婉兒在心裏翻了個白眼,麵上卻一點也不曾表露出來,而是忙不迭的點頭附和,笑著說,“那是自然,當日考試,我就注意到了他,他答題的模樣我現在還記憶猶新。”

聽得沐婉兒的吹捧,士子更是洋洋得意起來,沐婉兒眼睛一轉,繼續說,“要我說,你才是真的有才,那什麽秦岫玉,不過是花瓶一個,根本經不起推敲。”

旁邊一些看不起清高的秦岫玉的人,也跟著說起秦岫玉的不是來,士子越聽越是高興,徹底放下了對沐婉兒的戒備。

等其他人散去之後,沐婉兒提議道:“要不我請你吃飯怎麽樣?我覺得你我特別有緣,必須得去吃飯喝酒才可以。”

士子正好沒有吃飯,點頭答應下來,跟著沐婉兒去了飯館,沐婉兒三杯酒下肚,就佯裝出醉態來。

她打了個酒嗝,醉眼朦朧的趴在桌子上,“其實這次的科舉考試,有貓膩,我至少沒說出來,是、是怕你多心,嗝。”

正吃著飯的士子一聽沐婉兒這樣的話,手頓了一下,蹙眉看著沐婉兒,沐婉兒隻當是看不見,繼續說著世道不公雲雲。

士子原本以為沐婉兒這是在跟自己開玩笑,可漸漸的聽見沐婉兒說這些話,有些動搖起來。

其實今年科舉考試結束後,就隱約間有了這樣的傳聞,隻是士子一直不曾將這件事情放在心上而已,如今聽見沐婉兒說著“醉話”,他就去莫名其妙的相信了。

思忖半晌,士子摁著沐婉兒的肩膀,認真地追問道:“你此言當真?”

沐婉兒就像是突然間清醒過來一樣,避開士子的視線,連忙擺手,“哈哈,我是胡說八道的,這種事情我又哪裏會知道?”

她欲蓋彌彰的模樣實在是太明顯,士子一眼看穿,繼續追問沐婉兒,沐婉兒有些遲疑,半晌後左右看了看,似乎是在確定周圍有沒有人。

確定沒有人後,沐婉兒才壓低聲音說道:“其實我也是無意之中聽見的。”

話音剛落,隔壁桌的人就湊到了沐婉兒她們這桌來,信誓旦旦的說道:“你們在說科舉的事情吧?我勸你們就不要想了,我有一個親戚,他一定能夠中進士。”

士子聞言冷笑起來,“你說一定就一定?”

“嗐,實不相瞞,其實是我那親戚家有些門路,你們應該都懂的,這年頭,拿錢辦事的事情多了去了,又何必太計較,對不對?”

說話的人是沐婉兒之前就安排好的,就是為了在這個時候冒出來說幾句話。

士子保持沉默,沐婉兒給麵前的人遞了個眼色,那人一副剛清醒過來的樣子,拍了拍腦門笑著說,“我說的這些話你們可前往不要說出去了,不然的話我罪過就大了。”

待那人離開,沐婉兒看向士子,發現士子已經開始心生懷疑,知道這件事情已經徹底的穩定了下來。

“我們不過是窮學生,知道了又能如何?反正啊,這件事你我知道就好了,也別想太多,順其自然吧,我這還有點事,就先離開了。”沐婉兒拍拍士子的肩膀,借口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