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得知沐婉兒過來,更是驚訝,趕緊著人將沐婉兒請進來,拉著沐婉兒說了好一會兒體己話。

而後長公主問道:“你來我這裏,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你且說來聽聽。”

沐婉兒將施粥的事情再具體告訴了長公主一番,末了垂下眼瞼,“開粥棚一事說起來也容易,不過很容易惹人非議,需要有一個由頭,方才可行。”

長公主細想片刻覺得沐婉兒所言有理,問沐婉兒自己需要做什麽。

沐婉兒我不兜圈子,直言道:“我們可以表示開設粥棚是為了給皇上祈福,如此一來,即便是有人不滿,也做不了什麽。”

“好,就按照你說的去做,我會讓人將這件事情宣揚出去。”長公主說。

有了長公主這句話,沐婉兒也沒了後顧之憂,回去之後不久,就有長公主牽頭,開設了粥棚表示為皇帝祈福。

越來越多的人到沐婉兒開設的粥棚吃飯,那些無家可歸的人,沐婉兒也想辦法幫他們,幾日過去,許多人被救,沐婉兒的名聲也傳了出去。

東苑之中。

張凝雨得知了沐婉兒施粥一事,拉著沐茜兒來到了東苑,“娘,你聽說了沐婉兒施粥一事嗎?”

張嵐聞言挑了挑眉,放下手中的茶盅,“施粥一事?”

張凝雨坐在張嵐身前,說道:“就是在府外開設了粥棚,每日都在裏頭施粥,你是不知道,好些人對沐婉兒讚不絕口,說我們沐府就隻有沐婉兒這一個女兒呢。不僅如此,沐婉兒還帶著沐顰和聞菀菀,根本就沒有想過我們。”

張嵐一聽,重重地一巴掌拍在了案台上,張凝雨繼續添油加醋,“娘,你說我們對她那麽好,她怎麽就不知道念及一下我們呢?”

“就是就是,我們才是她的親姊妹,她平日裏不跟我們走動也就算了,如今還公然和聞菀菀、堂姐走這麽近,你說她這是什麽意思啊?”

沐茜兒因為謝煜和上次累病的事情,對沐婉兒意見頗多,這會兒有張凝雨在旁邊,她所幸一股腦說了出來。

張嵐臉色越來越難看,想了想問道:“她哪裏來的糧食?怕不是用的我們府上的?”

張凝雨搖頭:“府上的糧食還得好些人吃呢,她自然是不敢動,但是誰知道她的糧食是從哪裏來的?而且我聽說祖母也支持她,還有長公主,說不定糧食是昨天和長公主提供的。”

“那麽你們的意思是?”張嵐抓住重點,問道。

張凝雨搓了搓手,給沐茜兒遞了個眼色。

來的路上張凝雨已經和沐茜兒討論過了,沐茜兒早已躍躍欲試,這會兒直接說道:“娘,我們也可以施粥啊,憑什麽美名都讓沐婉得去?”

“可是這糧食……”

“我們三人一起弄些銀子出來難道還不容易?”

張嵐也是真的動了心,隻要能夠在這次留下美名,以後肯定能夠又更多的好處。

想清楚後,張嵐咬咬牙答應下來,“好,我們湊在一起就可以了。”

張嵐當即去拿出了自己的銀子,沐茜兒和張凝雨來時也帶了家當,讓嬤嬤去將銀子換作糧食,三人也效仿沐婉兒,在沐府門口開粥棚施粥。

隻是,三人都不是能吃苦的人,沒一會兒就將這件事全權交給了下人,因看管不力,下人貪汙用劣質糧食,害得好些人鬧肚子。

到最後,沒能得了美名,反倒是招來了埋怨,三人灰溜溜的躲了起來。

受災之地在天子腳下,貪官汙吏也不敢在天子眼皮子底下動手腳,賑濟很少被貪汙,災情平息的很快。

待完全平息之後,朝堂以上來時爭論功過。

“這次發生這樣嚴重的事情,臣以為,應該是管理錦河的大人有最大的責任。”一文官一甩衣袖,說道。

管理錦河的大人不樂意了,板著臉質問,“憑什麽怪罪我?我雖然管理錦河,可發生這種事情也是始料未及的,難不成天災人禍也要算作我的過失?”

“水災早有預兆你們卻沒有發現,錦河河水泛濫堤壩被毀,這些那一點不是你們官員之責?”

“你這是強詞奪理……”

朝堂之上爭論不休,謝煜等人聽得頭疼不已,可別是謝煜,他幾次抬手摁了摁眉心。

一旁的謝琦注意著謝煜的一舉一動,眼睛一轉清了清嗓子開口,“老七,你覺得這件事情論功過,應該是誰的功誰的錯?”

此話一出,眾人都看向謝煜,等待著謝煜給出一個答案來。

這得罪人的事謝煜又豈會不知?

他冷著臉說道:“我常年在外,並不是很懂朝中此事,倒不如皇兄說說,這到底是算作誰的?”

謝琦臉色尷尬,剛想隨口胡謅過去,皇帝就冷著臉打斷了他們的討論。

“再這樣討論下去也沒有任何的意義,你們倒不如來說說,這次的事情,誰才是最有功勞的人。”皇帝冷聲道。

眾人麵麵相覷,自然是不敢將這個功名往自己身上攬。

有人眼睛一轉,想起了一個人來。

“別說,老臣還真想到了一個人。”

眾人紛紛看向這位大人。

“聽聞城中有一女,名為沐婉兒,乃沐府二房嫡女,這次洪水,她才是為了災情奔波的人,聽聞還救了不少人哩,這般巾幗不讓須眉的存在,老臣以為,這次的功勞,非她莫屬。”

旁邊有人不屑道:“不過是做些表麵功夫罷了,你怎麽知道她是不是蓄謀已久?”

老臣蹙眉,“你這話說得好生沒有道理,洪水乃是天災人禍,怎麽還能是一個小姑娘蓄謀已久的?”

“這種時候人人自危,她倒是跳了出來,意欲何為難道還用我們說不成?”

一時之間,朝堂之上對沐婉兒的評價褒貶參半,議論聲和爭吵聲四起。

謝煜眉頭緊鎖,他最擔心的就是在這個節骨眼上,有人提及沐婉兒,當真是怕什麽來什麽。

皇帝一聽為此奔波勞碌的居然是個姑娘家,頓時來了興趣,“哦?居然還有這種事?”

大臣拱手道:“此言並非老臣虛言,而是滿城皆傳,老臣不過是無意之中聽看了而已。”

皇帝沉思半晌,當即讓人去將沐婉兒叫來覲見,打算問個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