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甜不想挨打,趕緊說軟乎話:“那天的事,其實就是個誤會,你也為人母,知道我現在多難受吧,回頭我再帶著吃的親自去你家看你。”
“那天我回到家,被王鐵軍打得起不來床,都是你害的!現在廠區家屬,都笑話我,不和我來往,讓我放了你?做夢!”
大春根本不聽,抬手就要打她。
顧甜知道苦肉計不管用,趕緊道:“你打我就打我,不要把那封信毀了,要是撕爛了,我老公一定會生氣,說不定會和我離婚的!”
大春找了半天,才看到那封信,她也不認字,上看下看,然後撕成了碎片,扔到地上使勁的踩。
“你就等著你老公甩了你吧!”她大笑三聲,又要去打顧甜。
顧甜非常緊張,還以為那封信有毒呢,不然老爺子也不可能這麽快發病,難道是我想多了?
這下子可死定了。
而此時大春突然搖晃了幾下,然後鼻血突然嘩嘩的流下來。
她嚇了一跳,捂住鼻子:“媽呀,這咋回事啊?”
她想去廁所洗洗臉,可隻走了幾步,猛的跌在了地上,暈過去了。
顧甜又躺了一會,終於恢複了力氣。
她費勁的起來,給大春號了脈,然後她就明白了。
這封信上麵噴了一些讓人亢奮,加速心髒跳動的藥物。
這點藥,隻會讓人情緒亢奮,最多暈一會。
不過杜江年紀大了,心髒衰弱,加上專利被賣的事情刺激到他,就出了大事。
“這一招用的夠陰險,高家人很厲害啊。”
顧甜又看著地上的大春,這女的真是欠收拾啊!
大春醒過來的時候,發現一屋子都是人。
石宏昭已經帶著女兒回來了。
廠長也正一臉掛霜的坐在那。
顧甜正在大哭:“她看著門沒鎖,就衝進來揍我。我求她,我懷孕六個月了。看在孩子的份上別打了,可是她就是不聽…嗚嗚…”
顧甜的頭散亂,衣服也撕壞了,臉上胳膊上青紫一片。
再看看屋裏非常淩亂,玻璃被打碎了兩塊,一把椅子被踹碎了,這的確是大春的風格。
石宏昭心疼的安慰妻子。
秀兒哭道:“娘,對不起,是我一時著急,忘了鎖門。”
鄰居都在議論紛紛:“石家倒黴,碰上大春那個潑婦!”
“是啊,要不是她太激動暈了,顧甜的孩子都保不住了!”
大春急得不行:“石家的,你敢誣陷我,我扒了你的屁!”
“豈有此理!”廠長喝道:“王鐵軍哪去了?”
王鐵軍匆忙的進來了,一頭都是汗,身上也是油汙:“我這就和我媳婦說,和石家道歉!”
廠長本來就因為他們賴了一個倉庫,一肚子火,正好又出了這事兒,就要開除王鐵軍。
石宏昭勸了他好一陣:“大春有問題,可鐵軍工作做的不錯。您不能開了他。警告一下就算了。”
廠長這才算了:“看看人家這覺悟,在看看你們!馬上把你老婆孩子送回農村,要是她不走,你就滾蛋!”
王鐵軍點頭哈腰的道歉,拉著老婆往外走。
“是這個她冤枉我!你們為啥信那個妖精不信我……”
王鐵軍捂住大春的嘴巴,直接拖走了。
等著人都走了,顧甜鬆了口氣,打了盆水,洗了洗,身上的淤青瞬間消失不見。
秀兒道:“娘,你好厲害。”
“這種人怎麽勸都不會聽的,我隻能和你爸商量,給她一點教訓。”
“可是爹為啥要給他求情?開除了多好。”
顧甜道:“要是真的逼得對方沒活路了,對方可能會拿把刀,等在咱家樓下了,我們更麻煩。做人留一線,日後好見麵。”
“我懂了,就像你對張金英老師,當時沒有趕盡殺絕,她也才會放我一馬。”
“聰明,不愧是我女兒。”
秀兒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杜江身體沒啥大礙,在醫院住幾天就行了。
石宏昭包著餃子:“大夫說老爺子沒事了,不過以防萬一,還是讓他住幾天,你別擔心。”
“也好,對了ap專利的事兒咋樣了?”
“我剛才打電話。舉報高倫春和楊子峰關係複雜,交易被取消了。”
當初楊子鋒幫著高天峰的,跑到三水河村,差點沒把杜江和石宏昭都給害死。
楊子鋒是特務,高倫春還在負責對國外出售精密機器的技術,這是很敏感的事。
“高倫春被抓了,半個月內休想出來,售賣機密的事也被擱置了。”
其實高倫春從沒有和楊子峰見過麵,兒子的事情,他並不都知情,可他現在渾身是嘴都說不清楚。
涉及到大特務楊子峰,沒人敢幫他說話。
“真的活該!”顧甜非常高興:“老爺子可以用這段時間和上麵反映情況了。”
“是的。就算是現在再怎麽缺少外匯也不能幹禍國殃民的事情。”石宏昭說道:“我也是幹機械這一行的,也會跟上麵打報告,有些技術絕對不能賣。”
顧甜點頭:“既然你都這麽努力了,我也不能什麽也不管了,我也會幫老爺子報仇的。”
“你要幹什麽?”
“這個嘛,暫時保密。”顧甜笑眯眯的說道:“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石宏昭一向信任媳婦,也不再多問了。
熱騰騰的餃子端上來,顧甜才發現自己很餓。
一整天,這才吃上第一頓飯。
秀兒想提出拿一碗餃子去樓下,感謝杜達明幫自己打電話,可一想到杜嫂那個惡狠狠的樣子,她還是放棄了。
他們這邊是高興了,可是高家倒黴了。
李敏坐在沙發上,顫聲道:“老伴啊,我們都錯了!我們最應該先對付的人,不是那個老東西,而是那對夫婦。這下子可是吃了大虧了。”
原本以為隻是啥也不懂的土老帽,誰想到那麽嚴重的病,竟然都給救回來了!
還反將一軍,把自家丈夫給抓了!
“不行!這事兒不能這麽算了。我兒子不能白死。”李敏在衛生係統工作多年,現在是衛生局的。
她對藥物頗有研究。她決定想辦法去一趟醫院。
“我就不信了,每次你都這麽幸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