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為我哭,也不能承認我是你媽。以後的路,你要自己走了。家裏的錢,都在床頭櫃裏。”蘇慧茵說完便徑直走向了顧甜。
顧甜已經舉起了那個瓶子:“我剛才在垃圾山後麵撿到的,這裏麵放了劇毒,她們想要破壞我們的服裝工廠,李敏和李春鳳也已經昏迷了。”
蘇慧茵道:“你憑啥說這東西是我的?”
“我可是公安,這個瓶子上會留下指紋的,而且凡是接觸過這個瓶子的人,衣服和皮膚上都會有毒物反應。狡辯是沒用的,你跑不了的。”
楊秀雲心髒都要跳出來了,她根本不知道還有這樣的東西。
剛才倒機油的人是母親……
村長看向蘇慧茵:“你是楊秀雲的什麽人?叫什麽?”
蘇慧茵道:“我們是遠房親戚,我爹媽都死了,沒有名字,沒有戶口。”
顧甜盯著她看;“雖然你的樣貌不一樣了,可是你的語氣,很像楊秀雲的母……”
不等顧甜說完,蘇慧茵突然就掉頭就往旁邊的山坡上跑。
“你站住!”顧甜也趕緊追上去了。
蘇慧茵雖然年紀大了,可身體素質棒棒的,身材輕盈,很快就看不到人影了。
顧甜緊緊跟著她:“蘇慧茵,你站住別跑!”
其他村民也趕緊追過去,很快蘇慧茵就跑到了山坡上,她從口袋裏抓出來了幾個粗壯的炮仗一樣的東西,拉了引線就往下麵扔。
村長大喊:“趕緊跑到後麵趴下,是雷管!”
大家全都嚇壞了,四散奔逃。
顧甜離著蘇慧茵最近,所以三兩步就跑上了山坡,抱住了蘇慧茵的腰,兩個人一起從山坡的另外一麵軲轆下去了,那個瓶子也摔進了一個小水泡。
“你麻痹的!”顧甜氣的直罵,可也顧不上這東西了,繼續追她。
身後傳來了震耳欲聾的爆炸聲,滾滾的濃煙帶著一股子火藥的味道,嗆得人眼淚都下來了。
“你瘋了是不是?”
蘇慧茵冷笑一聲,又抓出了一包雷管:“我今天要是能帶著你一起死,也值了!”
顧甜抓緊了蘇慧茵的手腕,兩個人一頓撕扯,雷管摔進了草叢。
蘇慧茵撞開了顧甜,也顧不得疼,跑進草叢裏去找雷管。
顧甜一路緊跟著她,眼看就要抓住蘇慧茵的頭發了,她突然腳下一陣劇痛,原來她右腳踩進了捕獸夾子裏去了!
顧甜疼的一頭冷汗,咬著牙使勁掰著夾子,可越是掙紮,扣的越緊。
蘇慧茵抓起了雷管,哈哈的笑著:“賤人,你也有今天,你給我死吧!”她說著就要扯開雷管的引線。
顧甜的力量爆發需要最少幾十秒鍾的時間,她急得不行,難道我就要死在這個老綠茶手上了?
關鍵時候,山坡上衝下來了一個人影,和蘇慧茵開始搶奪雷管!
顧甜看清楚來人,不由得驚呼一聲:“石宏昭!”
每次她遇到困難危險的時候,第一個趕回來的都是石宏昭!
石宏昭也沒時間和顧甜打招呼了,使勁的爭奪著雷管:“顧甜你別過來,危險!”
顧甜用力的扯開了捕獸夾子,衝過去了:“我沒事兒!”
她抓住了蘇慧茵的兩隻手用力一捏,她慘叫著摔在地上,手骨全都被捏碎了。
顧甜抓起了那個雷管,扔出去了好幾百米十米遠,雷管扔到附近的一個大水溝裏麵。
兩人這才鬆了口氣,還沒等說話,蘇慧茵像一隻野獸一樣衝過來,猛的咬向石宏昭的臉。
“你們害得我毀容,老娘也毀了你的臉!”
顧甜用力推開石宏昭,蘇慧茵就趁機咬住了她的手腕,當時就給咬出血了。
“你放開我!”顧甜使勁打她的下巴,用力的踹她肚子上的穴道。
蘇慧茵倒在地上,肋骨折了好幾根。
她又吐出了一大口血,裏麵混著幾顆牙齒。
她受傷這麽嚴重,可還是瘋狂的笑著:“臭娘們,你的手完蛋了!你拿不了手術刀,還當個屁的大夫!”
顧甜狠狠的扇了她幾個耳光:“老巫婆,你看清楚了,我的傷口有複原的能力,你想毀了我,就是做夢!”
說話的功夫,顧甜手上的傷疤迅速的愈合,手上的血擦了擦,就一點痕跡都沒有了。
蘇慧茵難以置信的看著顧甜,又是惱怒又是恨:“怎麽會這樣?你是妖怪……”
顧甜道:“要不是我天賦異稟,我早就被你們害死幾次了,你能力不錯,不過你女兒就差了太多了。你完蛋了,她肯定跑不了。”
蘇慧茵死死的盯了一會顧甜,突然起身猛的往山坡下麵跑。
“難道是去找楊秀雲?”石宏昭趕緊往前追,顧甜卻攔住他。
“下麵全是捕獸夾子,她跑不了。”
蘇慧茵沒多久就摔在草叢裏麵,她的腳和臉上都被捕獸夾子刺穿了,她想伸手掙脫,可手骨剛才被顧甜折斷,稍微一用力就疼的大叫。
她本來就毀容了,現在從臉到腳,全都是血,直接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
樹林裏麵響起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村長等人追上來了。
見到了蘇慧茵的慘狀,有人當時就嚇得坐在地上了。
“我的天,她是鬼嗎?”
“別說了,趕緊把捕獸夾子給扯開吧,不然一直流血會死的。”
大家費勁的去扒捕獸夾。
蘇慧茵疼的意識模糊,費勁的看了一眼楊秀雲。
楊秀雲站在人群後,渾身發抖,看著就堅持不住,要過來了。
蘇慧茵對她搖搖頭,大吼道:“是我給縫紉機上麵塗毒的,和別人無關!”
之後她就猛的撞向了一邊的捕獸夾,尖銳的金屬瞬間刺穿了她的脖子。
在眾人的驚呼聲中,蘇慧茵抖動著身體,瞪著一雙血紅的眼睛,很快就失去了呼吸。
顧甜力量消失,攤在了石宏昭懷裏。
石宏昭緊緊的抱住了她,低聲安慰著。
兩人都沒想到蘇慧茵這麽決絕!
她是打定了主意用自己的死亡,給女兒換得活下來的機會。
楊秀雲呆呆的站在那,她的神情有些呆滯,沒有流淚,沒有悲傷,精神似乎已經遊離出身體之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