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長和辦事員嚇壞了:“這是怎麽了,趕緊用水洗一洗!”

顧甜閉著眼睛擺手:“不行!這藥粉要配了水,會直接把我的眼球燒完了。麻煩你們幫我弄點菜籽油來。”

兩人趕緊慌裏慌張的拿過了菜籽油。

顧甜小心翼翼的清洗了一下,又給自己紮了幾針。

這藥粉帶著強烈的腐蝕性,若是別人,必定會眼瞎毀容。可顧甜有自愈的能力,加上本身精通醫術,所以這麽毒的藥粉都奈何不了她。

她很快安好如初了。

所長道:“這到底什麽東西?”

顧甜看著老頭顫巍巍的樣子,怕把他嚇個好歹,便說:“大概是惡作劇吧。我沒事兒。”

她低頭整理著郵包,心中開始琢磨起來。

這紙包是扔到楊東給的袋子裏,可絕對不可能是他寄過來的,最大可能是往這邊運的時候,被人扔進去的。

也就是說動手的人就在本地!

這種陰狠的手段,也隻有楊秀雲能幹出來了。

這女人出國了,也就是說她的爪牙已經到她身邊了。

她還真是陰魂不散啊。

顧甜簡單的瀏覽了其他人的信。

白朗在信裏說,他們還在做服裝,隻是附近的幾個村子都在做衣服,賺的錢沒以前多了,大壯已經很久不回村了,不過聽說學習特別好,當大隊長了。

林圓圓懷了第三胎,為了生兒子,每天吃酸黃瓜。

知青中間傳著各種回城的小道消息,心都野了。

不過顧老蔫胖了很多,經常頭疼惡心,村醫也看不出來什麽。

顧甜自言自語:“看來是三高了,得讓白朗送點藥過去。”

她可不能讓他這麽輕鬆的死了。

馬波在信裏寫他的工作順利,現在鎮上幾乎看不到假鈔了。

杜江說家裏一切都好,他的工資漲了,最近又添置了一台電視機。

二寶也很好,隨信還寄了幾張他的照片。

顧甜見到自家寶貝,在草地上玩球的樣子,心裏一酸,眼淚掉下來了。

“寶貝,媽好想你。”

下班回到家,顧甜把信件和文具教材和杜達明的信,都給了女兒。

“這些橡皮和鉛筆,記得分給你同學一點。”

“好的,謝謝媽媽!”秀兒一開始可高興了,可是看著杜達明的信後,就逐漸不高興了。

“媽,他回回考試考第一,可是我這邊班級隻有三個學生。也沒有期中考試。”秀兒有點沮喪。現在兩個人一定差了很多。

顧甜想了想:“這樣吧,我跟你們老師打電話,讓她每次都卷子多給你印一份。到時候我給你批。”

“行!”秀兒笑著點點頭。

晚上回家,石宏昭送給秀兒一個盒子。

她小心翼翼的拿出來,驚喜的蹦起來了:“是照相機!”

是一台黑色的海鷗相機,像個小音箱一樣。

“是啊,這是送給你的,把大西北的樣子拍成照片。”

顧甜很好奇:“你哪裏弄來的相機啊?這可是稀罕東西。”

“我拜托省城一起學習的工友給弄來的。二手的,不貴。隻管拍!”石宏昭笑道:“膠卷管夠!我藥水都弄過來了,到時候咱們自己衝洗。”

秀兒高興的不得了。

就算現在的學校不好,可隻要能和爹娘在一起,就最幸福了。

晚飯大家吃的烤羊腿和牛肉麵,真的嘎嘎香。

“還是大西北好吧?”顧甜笑道。

秀兒用力的點頭;“好!這裏的肉好吃,水果也甜!”

“你這個小饞貓。”

大家都笑起來了。

一直到晚上睡覺的時候,顧甜才對石宏昭把白天的事情說了。

石宏昭蹭的坐了起來了,眼中冒火!

“簡直豈有此理,這毒婦真的是出了國也不消停!”

“她隻要不死,就一定會把弄死我們當成是最大使命。”顧甜道。

石宏昭沉吟道:“這女人不會隻是為了報仇才把人弄到我們這。估計也是在這邊有什麽生意。該不會從事犯罪吧?”

“她母親做的就是走私的買賣,她也好不了。”顧甜道:“看來得查一查馬幫了。”

石宏昭拉住她的手:“別衝動,你和馬幫本來就有矛盾了。這事兒你來做不合適,和上級匯報一下再說吧。”

顧甜答應了:“我知道了,聽你的。”

看著月光下石宏昭的俊臉,顧甜小聲道:“你說實話,以前真的沒對楊秀雲動心過嗎?她好看,家境又好,和公主似得,你真的沒想過?”

石宏昭雙手墊在腦子下,認真的說道:“那時候,我們全家被孫**壓榨,每個月都想著下個月咋活,哪有那個心情?何況我還被人冤枉殺人盜取公款,隨時性命不保,情啊愛啊,對於窮人根本不現實。”

“可你隻要投靠她了,就……”

“喪失人格和尊嚴,隻為吃飽飯嗎?要是那樣,我還不如去找羅雲卿,更理直氣壯一些。我要是那樣的人,你也不會喜歡我了。趕緊睡吧,”

顧甜抱緊了石宏昭的胳膊:“好了,我知道了,你是愛我的!”

石宏昭臉一紅:“多大了,還愛……別說這樣的話。”

“愛不愛啊?”顧甜晃著他的胳膊:“你不說我就不讓你睡了。”

石宏昭翻身壓住她,吻住她的嘴唇。

第二天早上,秀兒吃飯的時候,看著顧甜直打哈欠,而爸爸則是神采奕奕的,有點好奇。

“娘沒睡好?”

顧甜臉一紅;“嗯。都是你爹……你爹打呼嚕太響了。”

石宏昭笑著給她剝雞蛋:“吃吧啊,一會把牛奶給喝了。”

這時候虎子匆忙跑進來了:“廠長不好了!廠裏的零件失竊了!這是要送到研究所的。現在都亂成一團了。”

石宏昭趕緊起身:“我這就去看看。”

顧甜道:“你千萬小心點,我擔心是楊秀雲的人搞的鬼。”

石宏昭認真的點頭:“你也是。”

他大步流星的走了。

秀兒道:“是那個女人搞的?”

“沒有……”

“娘別騙我。”秀兒說道:“你們倆隻有麵對楊秀雲的時候才是那幅表情。她又來找麻煩了。”

顧甜見瞞不住,也隻能摸摸她的頭;“我們可以應付,你給姥爺寫信,告訴他帶二寶的時候小心,我擔心她狗急跳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