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顧甜已經沒耐心留在這裏了。

“我也算是對得起你了。安心去吧。”

“不,你根本就不是顧大丫!你到底是誰?”他麵露驚恐之色。

顧甜道:“快死了突然聰明起來了。我是從別的世界過來這邊的,你女兒在投河的那天就死了。”她說完便轉身離開了。

顧甜直接去了那個屋子找到了父親說的遺物。

一個破敗的紙箱子,裏麵有幾個筆記本,還有一支壞掉的圓珠筆。除此之外什麽也沒有了。

顧甜坐在那邊看看,裏麵寫的一些詩歌,悲天憫人的,和林黛玉差不多。

她是一個悲觀的人,對人生永遠是的絕望和失落。

這樣的性格,在這麽惡劣的環境下,肯定是熬不下去的。

顧甜翻看了一會,看到了一封信。裏麵有一個紅色的紙張。

竟然是一個三千塊的存單,密碼就在背麵。

石宏昭走過來了:“你找到什麽了?”

顧甜道:“我娘給我留了三千塊。上麵我娘寫的,說是家裏所有的家當,希望我把這個錢當嫁妝。”幸好顧老蔫沒有看過,不然早就被他揮霍了。”

石宏昭坐在她的身邊摸摸她的頭:“你娘是關心你的。”

“嗯。”顧甜把這個存單放起來了:“就當個紀念吧。”

她不會取出來的,這是原主母親給她的愛。

秀兒跑進來了:“外麵響起了喇叭聲,村長說顧老蔫沒了。”

“走吧,我們出去看看。”

門口掛上了長長的白布,喇叭聲也響起來了。

顧甜對顧老蔫的離去沒任何的感覺。

原主沒少被這個人欺負,她在書裏麵的慘死,這個人也有責任。

不過人都死了,顧甜也懶得計較了。直接該幹什麽都幹什麽吧。

村長本想讓他們給村民磕頭,這是村裏的規矩。

可顧甜才不要給他磕頭呢。

“我們磕頭了,對方還要回禮,這剛剛下過大雨,得這麽埋汰,不給人家添麻煩嗎?再說我爹去之前說了,我弟弟不在,一切從簡,還是聽他們的吧。”

村長心道,老東西最在乎喪禮了,早多少年就把壽衣棺材都準備好了,咋可能一切從簡?

不過算了。顧甜以前過的啥日子,顧老蔫的確對不起她,肯幫他處理後事不錯了。

停靈兩天,直接火化入土為安。

這喪事在村裏可以說是相當馬虎了。

不過這席麵還是不錯的。

顧甜一家雖然走了,可是給了村長錢,讓他在村裏麵連辦了三天的流水席。大魚大肉,白麵饅頭,可勁兒得上。

村民有不少受到了顧甜家的恩惠,也沒說顧甜什麽。

顧甜就在之前幫過的王健康家住著了。

本來他們想要住在以前知青住的地方,如今他們都走了,房間都空下來了。

肯定夠住的。

可王健康生拉硬拽地把他們帶到了他家。

“我家孩子如今在城裏麵擺攤買菜,不少賺啊!我親家也是你帶起來的,咋能讓你們住在外麵?隻管住進來!”

顧甜推脫不成,也隻能去了。

他們對顧甜一家,特意收拾出了一個空房間,被褥幹淨得很。還給殺雞宰鵝的,生怕照顧不周。

晚上顧甜睡在滾燙的炕上;“這非得上火不可,燒太熱了。”

石宏昭說;“那不是擔心你凍著嘛。如今,這村裏麵的日子真過起來了,以前哪有舍得燒石炭的?燒點木頭就很奢侈了。”

“可不是。”顧甜道:“大家夥的日子過好了。知青卻全都走了。也是可惜。”

“他們的日子也不差。”石宏昭打了一個哈欠,閉上眼睛。

除了少數幾個考上大學的,大部分都回城等著安排工作。

有的人不願意等,也不想一輩子拿死工資,就做點生意,這是一個欣欣向榮的世道,做什麽似乎都虧不了。

回到城裏麵後,顧甜的日子還是照樣過。

秀兒提出來要住校:“我班同學都上晚自習。上到十點,我每天來回就要浪費一個小時,還經常玩,少學不少呢。讓我住校吧。”

顧甜想著是一個鍛煉機會,便答應了:“行。可是有一點,不準和同學打架,也不準看閑書,要是成績不好,還要回來的。”

“知道了。多給我點錢吧?我要買文具。”

顧甜笑著摸摸她的頭:“好,給你。不準吃太多零食。我跟你老師打招呼。這東西對身體不好。”

秀兒趕緊答應了:“保證!”

兩個人的相處更像朋友,不像是母女。

二寶也開始去幼兒園,他和姐姐不太一樣,是一個小大人一樣。

沉穩又內斂。有點像石宏昭。

顧甜感慨基因太強大了。

石宏昭的生意很順利,就是太忙了,有時候三四天都不回家。

顧甜也是成天和馬幫搞對接,那邊的珊瑚首飾,銷路特別好,所以顧甜就開始聯係柴東洋等人往這邊送。

有一天,顧甜剛剛和店麵把定的貨核對完了,準備買點菜回家包餃子。

結果在菜市場門口碰到了馬波和楊麗珊夫婦。

兩人見到顧甜都興奮地打招呼:“忙什麽呢,這麽久沒見到你!”

楊麗珊一身火紅的衣服,燙著最時髦的蘑菇頭,脖子上還係著紗巾。

兩人都是有正式工作的人嗎,過去可不敢這麽穿,現在可真是寬鬆多了。

顧甜笑著拉住她的手:“真漂亮啊!到我家吃飯吧?我們好聊聊。”顧甜笑道。

楊麗珊拒絕了:“要去孩子爺爺家。今天老爺子過生日呢!”

兩人聊了一會。告辭的時候。馬波突然想起來了一個事兒。

“對了,蘇曼曼那天找上門來說要聯係她前夫。”

“啥事兒啊?”

“她說家裏出了點事兒要錢。還說是你害得他們分隔兩地的,恨死你了。她要是找你的話,你可小心點。”馬波很無奈:“這女人前些年不這樣啊,誰知道突然這麽瘋了。”

楊麗珊說道:“有時候。男人太有錢也不行。不安生。妻子多累啊。”

馬波笑道:“我最讓你放心了吧?”

楊麗珊:“嗯哪,就你那幾個工資,你想搞七搞八的也沒錢啊。”

大家都笑了起來。

顧甜沒當回事,誰知道,結果剛回家就看到女人在樓下等著呢。

一見到顧甜,這女人便凶神惡煞地衝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