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甜最近在附近的一條商業街,租賃下了一個店麵。

這裏專門用來大西北的一些銀飾,絲巾和外套,別看店麵不起眼,可是生意還蠻不錯的。

現如今老百姓的工資高了,一些有正式工作的女人,就喜歡這樣的東西。

不會和別人撞衫,看著質量也不錯。

一個下午,顧甜正在店裏核對賬目,有一個人背著手走進來了。

“忙著呢?”此人三十多歲,穿著鬆鬆垮垮的西裝,腳穿運動鞋。

他流裏流氣的,十足的流氓樣。

服務員迎上去了:“歡迎光臨,請問……”“

這家夥看都不看服務員,走向了顧甜:“哎呦,本來還以為這個店老板是一個油膩肥胖的中年婦女呢,誰知道竟然是一個窈窕佳人啊!幸會幸會,我叫趙子虎,在本地開飯店的。”

顧甜看著他伸出來的手,非常厭惡。

“你要買東西就買,不買趕緊出去,不要在這邊沒事找事。”

趙子虎樂嗬嗬的,也不生氣,自己拉了一把椅子坐在了顧甜對麵。

“你在這邊剛開始做生意吧,看來對這裏估計是不太熟悉。這裏有很多小混子,總喜歡到店麵來犯賤。影響生意。你一個小美人,難道不怕啊?”

顧甜記著賬,一言不發。

趙子虎又說:“不過沒關係,這店麵有我在,我保證誰也不敢打你的主意!”

顧甜大概知道他想說什麽了。抬頭看看他。

趙子虎拍著胸脯保證:“這條街,誰沒聽說過我的大名?誰要是找你麻煩,你隻管把我拿出去說,保管讓他們瞬間老實!隻要你一個月給我三十塊錢的保護費。保管你啥事兒沒有。”

“要是我不給呢?”

趙子虎一愣,然後眼裏瞬間透出了狠戾來:“你這女人怎麽這麽不上道呢?我給你指出來一條光明大路你不走,非要自己找麻煩啊?”

顧甜道:“要錢沒有,馬上滾蛋!”

“臭娘們,欠收拾!”趙子虎上去就要扇她的巴掌。

可是顧甜可不慣得他,直接抓住了他的手腕,往桌子上一砸。

“啊啊!”這家夥一陣慘叫,摔在了桌子下麵。

趙子虎疼的嗷嗷叫:“臭娘們,你敢打我?”

“就你這點本事,還要收保護費?你配嗎?滾!”顧甜一腳把人踹出去了。

趙子虎在地上打了幾個滾,路過的人都在指著他指指點點。

“行,你給我等著!”他起身打著身上的灰,一瘸一拐的走了。

正好石宏昭進來,好奇道:“這是怎麽了?”

顧甜笑著迎上去:“剛趕走了一個流氓,要收保護費呢。”

“這可不好。”石宏昭微微蹙眉:“人都說閻王好惹,小鬼難纏。這樣的小人在背後給你算計幾次,可不好弄。”

顧甜道:“那也不能他管我要三十塊,我就給啊!他們算什麽東西,敢管我要保護費!”

“這段時間小心點吧,防著他們使壞。其實我的廠子,也被人威脅了。”

顧甜瞪大眼睛:“你的廠子也敢惹?”

石宏昭從創業以來,就一直非常忙。

剛開始的時候,他有活就接,忙的沒時間吃飯,一天隻睡三個小時。

有天杜江批評了他:“你每天隻做那麽簡單的車床零件,家裏顧不得,孩子管不了。之前你還想研究最新的車床技術,可是現在你想也不想了。後半輩子就這麽浪費在這些東西上麵?”

“可是那麽多工人跟著我出來,我總要為他們負責……”

“萬一別人開了廠子,做一樣的零件,比你的更便宜,你咋辦?繼續降價?國家花了那麽多錢培養你,你就和一般的車工幹一樣的活?”

石宏昭當時猶如醍醐灌頂一般明白了。

他開始減少了接那些最沒有技術含量,又不掙錢的雜活,開始研究頂級的高難度的車床技術。

接到的活少了,空閑時間多了,賺得更多了。

他也是閑下來才知道,他的廠子也被人勒索一百塊錢。

因為他隻負責生產,一些雜事交給一個老員工。

“我知道的時候,已經給了一百了。老員工說,這些混子有十幾個。要是不給錢,他們就會到廠裏麵盜竊,把廠門口的貨車的輪胎紮了,甚至潑大糞,防不勝防的。勸我給錢息事寧人。”

事實上,不光是老爺子,很多做生意的都是這樣,給一點錢買平安。

反過來就更加助長了這些人的氣焰。

顧甜說道:“沒人管,這些人隻會越來越貪,不勞而獲的人也會更多。到時候就麻煩了,我不會給的。”

“可是他們找麻煩才行。”

“咱可是有關係的人啊。”顧甜笑眯眯地說;“有什麽好怕的。走!找馬波去。”

他們的商店,正好位於馬波所管轄的片區。

群眾有了委屈,自然是要找他的。

馬波看到兩人來了,趕緊熱情接待:“你們說的事,我們也有所耳聞。之前也找人核實過,可是所有的商戶明明被訛詐了,都不肯承認。正想著,怎麽入手呢,你來了,太好了。”

顧甜拿過他的水杯:“這些做生意的。都怕麻煩,怕人暗中使壞,我可以理解,我不怕。咱也是在派出所上班過的人,不能給你們丟人。”

“說得好。隻是你這樣不會被影響到嗎?”

“我估計這家夥,馬上就要報複我了,咱們想想辦法,來個甕中捉鱉。”

顧甜本來想要管馬波要一些監控設備的,可是這年頭的監控,可不像現代,要嚴格審批,價格昂貴。有可能幾個月都申請不下來。也就算了。

他們就另想辦法,如此這般的把事情定下來了。

兩人離開的時候,竟然在派出所門口,碰到了聶瑤瑤。

她瘦了很多,衣著也比較時髦,隻是臉色不太好看。

顧甜趕緊叫住她:“你咋了。生病了嗎?”

聶瑤瑤看到是她,很激動,一手拉住了:“是你啊,姐!我沒事的,就是我母親去世了。最近一直在忙她的後事呢。”

顧甜一陣恍然,回來後就一直忙,都忘了問聶母的狀況了。

她幫了自己那麽多,竟然就這樣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