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宏昭對顧甜的事情,一向不會幹涉太多。就是怕她太累了。

“你可悠著點,要是把身體累垮了,再賺多少錢都沒用。”

顧甜笑道:“好的,我知道了,我聽你的。下周就是暑假了。我們一起出去玩一段時間,秀兒和二寶也好久沒旅遊了。”

“帶著杜達明吧。都是一家人。”

“沒有問題。你也趕緊把你廠子的事情安排好了,別到時候,又要加班去不成了。”顧甜和石宏昭商量了,等放假就去附近的一個湖溜達溜達。

石宏昭滿口答應了,也開始抓緊時間處理自己的事。

這時候有人拜訪。三十多歲的年紀,帶著金絲邊眼鏡,看著非常精明。

“你是顧甜的家屬吧?”

“說的,你找我妻子有事嗎?”石宏昭問。

男人鬆了口氣,坐在了他對麵:“看來我的苦心沒有白費,總算是找到了。這個東西,交給她,讓她簽字吧。”他說著交給了石宏昭一份文件。

石宏昭一臉問號的拿過來,臉色瞬間黑的出奇。

他本身就不是能言善道的人,隻能用沉默代表自己的不滿。

這上麵是一份放棄財產繼承權的聲明。

原來京城一個叫做蘇雙學的男人去世了,財產不少,好多個零,還有京城的幾套房。

他的遺囑留給蘇敏麗和蘇敏雪等後代親屬平分。

因為顧甜是蘇敏雪的女兒,所以這些錢裏有一部分,是屬於顧甜的。有一套房,還有三十萬的現金。

這是一筆巨款。

而此人的目的就是讓顧甜放棄繼承這些東西。

“我是顧甜的堂兄蘇海。這些年來,是我一直守在老爺子身邊的,兢兢業業的照顧他,盡我所能,問心無愧。原本以為真心換真心,卻沒誰想到,老人家竟然給我弄了這麽一出!”

去世的蘇雙學是蘇敏麗,蘇敏雪的遠房堂伯。

他家幾代都經營著一個老字號的銀號,可是早些年運動的時候,財產被沒收,他也被下放了。

前幾年剛回來,平反了,也拿回了一部分財產和房產。

蘇雙學一輩子無兒無女,也沒結婚。臨死前捐掉了大部分的財產,不過還有一部分,他決定留給蘇家後人。

蘇家後人在京城的隻有蘇海一個。

他很高興,也幫著老頭子處理了後事。

可不成想,他去繼承的時候,居委會的人告訴他,老頭子還有其他的繼承人。

蘇敏麗的親屬都死的差不多了。剩下的都是一些八竿子打不著的遠親。

可是蘇敏雪這邊比較麻煩,她竟然還在村裏麵留了一個女兒!

這事兒老爺子不知道怎麽就查到了,死之前,非要把遺產讓這兩人平分。

蘇海非常鬱悶,找了人問過,知道隻要對方簽署一份放棄繼承的協議就行了。

所以蘇海忙不迭的跑到了這地方來了。

當然了,他當著石宏昭的麵,是不會這麽說的。隻說是當初遺產繼承的紕漏,多加上了顧甜的名字。如今想去掉隻能這樣。

“我也是為了你們好。別看上麵顯示的錢多,可是卻要承擔責任,說不定老爺子名下還有債務,非常麻煩的,如今簽了名字,牽扯沒了,你們也好安心。”

“為什麽來找我不直接找我媳婦?”石宏昭問道。

蘇海也有點驚訝:“這農村的女人,不都是要聽男人的話嗎?你做主了,他還能不答應?”

“不,我媳婦不一樣。她懂得不比我少。所以,你有什麽事兒,隻管去找她。就在這條街上。做生意”石宏昭道。

“不會吧?”蘇海聽出了石宏昭語氣裏麵的不高興;“你該不會還想要要這些財產吧?這麽多年,她一直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也沒有盡孝道,甚至都沒見過老爺子的麵,現在還想分家產不成?”

“人家老人家都沒說什麽,自願給的,你激動什麽。又不是你的錢。”

這人氣急敗壞,拍著桌子說道:“我沒想到你們這樣!不愧窮山惡水出刁民!這不是你的財產,你們也想貪?你這是什麽品行啊!看你屋子這規模,就知道也是場麵上的人,不至於貪圖不屬於你的錢財,弄得身敗名裂吧!”

一般小地方的人都在乎麵子。所以他想用激將法,激的石宏昭放棄財產。

可石宏昭混不在意:“你說什麽都沒用。我媳婦的東西,她說了算,你不要想要道德綁架。畢竟不是你的東西!”

蘇海氣的站起身:“行!和我作對是不是?老子和你們沒完,告訴你們。顧甜要是不簽,有你們後悔的!”

他氣衝衝的走了。

石宏昭去了店裏麵找顧甜。

顧甜正在帶著員工點貨呢,她這次買了不少藏銀首飾,上麵有很多點綴著的珠子,中間都是細細的線穿著,生怕一個不小心,扯散了珠珠,需要小心點放置。

因此店裏麵的人全都悄悄地,動作也非常的輕微,生怕損壞了這些首飾。

石宏昭進來,剛要說話,顧甜便笑著過來拉著他出去了。

“別嚇著他們。咋了,出事了?”

石宏昭把事情說了,顧甜卻沉吟不語。

“你怕了?以前你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竟然會怕這個蘇海?”

“我不是怕蘇海。你看這個。”顧甜拿出了一張電報來遞給石宏昭。

上麵寫:京城有人要與你爭奪遺產,千萬不要妥協。

石宏昭驚訝道:“這是誰,竟然早就知道會有這樣的事兒,還給你提前報信!”

“是啊。”顧甜說道:“我當時還以為誰的惡作劇,可是現在想想,大概是我師父吧。他一向都是消息靈通,也一直在關心我。”

石宏昭一愣,這事兒都過去那麽久了。吳建軍竟然還活著!

之前媳婦說了,吳建軍已經身患絕症,不可能長久於人世。誰知道這人卻和一個妖怪一樣,永生不死的嗎?

“你準備怎麽辦?”

“繼承遺產的事,不要緊,可是我很想見師傅一麵。”

“有什麽好見的。再次見到了也隻怕是需要在牢獄裏麵了。”

顧甜沒說話,師父是不是又要幹什麽陰謀活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