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這瘋狗,還敢吐我~~!”楊玉棠著實氣瘋,用自己左手瘋狂扇白靈耳光,不解恨,“晉輝,殺了他!你聽見沒有?”
晉輝還在桂姐屍體上擦劍上的血。懊惱怎麽跟韓子君解釋桂姐的死。想想也可能韓子君並非愛這桂姐,不過是孤單時解悶的妓女而已,大概不會怪罪自己吧?
還是別讓他知道真相好些~!
聽見瘋子樣楊玉棠的喊聲,懶懶過來。
收劍入鞘。“棠兒,你沒看見我師傅的封印麽?這家夥現在沒法變狼崽子,法力被封印著呢。別急嘛,師傅一會就來。”
晉輝討好的替楊玉棠擦去臉上的血汙,反手一巴掌扇的白靈口吐鮮血。
白靈無法回擊,隻能瞪著晉輝鄙視。
秦連生聽得雲裏霧裏,啥狼啊,封印的啊?
他心疼白靈被打,喊叫晉輝。
“晉輝,你們憑什麽私設牢房隨便殺人打人?你還是皇上身邊的人,你眼裏沒有王法嗎?”
“在這裏老娘就是王法!秦連生,你生了個好女兒呀,處處跟我作對,天生就是我的克星,今天我讓你生不如死!”楊玉棠聽見秦連生的話,衝他來了。
瘋婆娘五指抓撓上了秦連生的白淨麵皮,頓時血淋淋幾道指甲印出現,片刻,把個白麵書生弄成了花貓臉。秦連生苦不堪言,無法躲避抓撓啊。
幸虧麻臉和尚進來了,一個滑步擋住了楊玉棠。
“夫人息怒,且容他先替我治治手指再殺不遲。”
麻臉和尚的手指劇痛,讓他痛苦難耐。聽說了秦連生是個神醫,便想讓他給治療。
楊玉棠翻個白眼走開了。
“晉輝,放下秦郎中,以禮相待,為師需要他的醫術。”麻臉和尚打量秦連生,吩咐晉輝。
“是,師傅。”
晉輝過去一劍割斷捆綁著人的繩子,扶秦連生過去坐了。反正秦連生手無縛雞之力。
“和尚,你先保證白靈不會再挨打,我方才會替你診治。”
秦連生冷冷看看麻臉和尚的烏黑手指,看看窮凶極惡的楊玉棠,提出要求。
“~~~!夫人請先回去休息吧,晉輝,弄走那個女屍,為師看著心煩。”
麻臉一來就看見了柱子上的女人,顯然死了,因為身體完全沒了支撐的掛在繩索裏。不明白咋回事,但懶得問。
晉輝點頭,將桂姐解下來裝入麻袋裏,扛了出去,臨走拉走了楊玉棠。
惡婆娘走了。秦連生這才細看了一眼麻臉和尚的手指。
伸手輕輕的捏了捏,看見麻臉忍痛沒叫喚,但臉上滾下汗珠。
白靈在一邊看著,想要大喊:不要救治麻臉和尚的手指,讓他斷了,爛了才好哇!這是殺人無數的魔爪!!可惜他無法出唇這些話。而秦連生凝神診治,全然沒看白靈焦慮的神色。
“你這手指骨斷了,當時若是用夾板固定,或許就沒事了,可是你沒有治療,現在斷茬處長滿增生的骨膜和肌肉,還有積液,汙血,所以才腫脹的如此巨大,應該是非常痛苦吧?”
麻臉點頭。“現在手指還有救沒?”
“有是有的,會非常痛,因為要切開膿包放出積液汙血,然後刮去增生的骨膜和肌肉,在接好斷骨,固定後包紮,相當於刮骨療傷,一般人受不了的。”
秦連生說道,搖頭。聽說過關雲長刮骨療傷時下棋喝酒,乃是絕世英豪,可未必人人都能忍受的了這樣劇痛。
不要哇,秦大人,秦大爺~~!你幹嘛盡心盡力給惡魔診治啊!?
白靈聽得痛不欲生,真想發出狼之怒嚎。
你治好你女婿的最強敵人!!你居心何在嘛?
秦連生仍然沒看白靈絕望悲憤的眼神。
“你來吧,隻要能治好我的手指,啥滋味我都能忍受!”
麻臉的點穴功最主要的要靠這右手食指!他決心忍受這刮骨療傷之痛。
拔出自己的匕首遞給秦連生,伸出腫脹的手指,自己坐他對麵了。
秦連生此刻才看看白靈,白靈的神色他盡收眼底。
淡然道:“卻是必須放過白靈我才肯替你診治,他還年輕,你放他走吧,我可以留下任你們處置。”
風輕雲淡,秦連生貌似很認真的郎中瞧病,卻關鍵時刻說出與他書生氣完全不符的話來。
我能治好你,可是條件是放過白靈,不放就不治。
麻臉瞳孔爆縮,秦連生竟敢威逼於我?起手就是一個巴掌,將人打翻在地,麻臉和尚連連踹去,踢的秦連生滿地翻滾。
郎中沒有求饒哭泣,咬牙忍著。
白靈眼睜睜看著雙眸通紅流淚不止。
“該死的秦郎中,你是不是以為我除了你沒別的郎中能救了?”
麻臉和尚一腳踩住秦連生的腹部,若是加力一跺,肯定能將其踩死。
“啊~~~,啊!有的,但他們隻會,鋸了你的手指,絕不能保留,你的手指頭!”秦連生痛的再忍不住,啊啊大叫起來。告訴麻臉實情。
“你他媽媽的~~!”麻臉狠狠心就要跺下狠腳,隻需腳後跟一碾,秦郎中必定斷腸碎肚!
最後關頭,麻臉收回了腳。
為了自己的右手食指,便忍受一次郎中的威脅吧。哼,哄騙一個書生氣十足的郎中,有什麽大不了的。
麻臉和尚換了和藹嘴臉,扶起秦連生。
“好吧,為了我的手指頭能恢複正常,我答應放過這家夥。你替我治療後,我放他走人,等我手好了,也放你走。”
“你敢發誓不是騙人的麽?”秦連生也不敢完全相信殺人不眨眼的屠夫能說話算話。
“出家人不打誑語!我對佛祖發誓,若是違背諾言,我必遭天譴!”發個惡誓,算的什麽?
麻臉和尚心裏冷笑,嘴裏說道。
“我需要酒,刀,紗布,針線,竹片,紙,筆。”
晉輝不知將女屍藏什麽地兒了,回來就被麻臉師傅支使去準備這些東西。
秦連生過去抱住白靈的頭臉。
“你回去告訴雪芙和你建哥哥,就說我留下替一個和尚診治傷口,治好之後就回去。不要來找我。”
白靈鞥動嘴唇,發不出聲音:‘不要相信麻臉和尚的鬼話,他絕不會放過我們的。你不要信啊!’
他的眼睛,嘴型,想說的是這話。無奈秦連生那裏看得懂。
秦郎中相信:出家人不打誑語!
將刀尖,針線,竹片,紗布都用酒消毒後,秦連生用小刀割開了麻臉和尚烏黑的手指上腫脹的核桃。
放出汙血,刮去不該有的腐肉,斷茬處的增生物也都剔除幹淨後,秦連生細細接好斷茬,用竹片固定後,再用針線密實縫好。最後用紗布將手指頭包紮清爽。
麻臉和尚痛的滿頭滿臉大汗,牙齒咬得咯咯直響,牙縫裏嘶嘶出聲,可是沒有動一下,叫一聲。
這秦郎中處理患者頓時全神貫注,忘記了一切的隻顧傷口了。
完事後,他很滿意自己的作品似的,微微一笑。
“別沾水,別用這手指頭,我保證五天後就長好了。”
看著病人滿頭的汗,秦連生真心佩服麻臉和尚的毅力,居然忍耐住如此的刮骨療傷。
十指連心啊!
麻臉‘唔’的出口大氣。刮骨剜肉的劇痛讓他緩不過勁來。
麻臉和尚閉眼運氣,足足一盞茶的功夫才算好轉了些。
秦連生已經開好了藥方,遞給晉輝,“替你師傅煎藥,連喝三天方能保證他手指的傷口不化膿。”
他完全是個醫者父母心,還叮囑病人家屬般。
然後靜待麻臉和尚兌現諾言。
麻臉的手指沒有剛才那樣劇烈疼痛了。他看看包紮的像模像樣筆直的食指。
滿意,非常滿意自己對秦郎中的期待得到了回報。
“啊,多謝秦郎中醫術高超,膽大心細,能讓我的手指起死回生。你可知道,我的點穴絕技若無這右手的食指,基本就無效了。哎,若沒了點穴絕招,我拿什麽對付王建和他師傅啊?”
什麽~~!?秦連生發現自己大錯特錯了哇!自己難道是為虎作倀了麽?
“你,你現在應該先放了白靈。”秦郎中心情太糟糕,後悔也來不及。隻得先救出白靈再說。
“嗬嗬嗬嗬,晉輝,為師剛才被秦郎中威脅必須放了白靈才給我診治。唉,為師卑鄙的答應了,還發了毒誓。現在不便違背誓言啊!”
“你可說了出家人不打誑語!”
秦連生聽他說話不著調啊,趕緊提醒麻臉和尚。
“嗬嗬,我師傅不打誑語,可是我可以吧?師傅,您是對的,診治手指是第一位的,其餘的交給徒兒吧。”
晉輝奸笑,拔出匕首靠近白靈。秦連生一聲尖叫撲過去死死護住。
“你們,你們答應我放過白靈的,你們你們~~”
晉輝一拽,秦連生踉蹌跌倒。
晉輝揭去了白靈後背的符咒。
“狼崽子,難受吧?我師傅的符咒沒人能解。你跟著王建害了玉棠多少次了,在陰風嶺你沒少跟我作對,今日落進我手裏,我會讓你死的很難看!”
‘嘭’!晉輝用匕首尖挑斷了白靈一隻手筋。一聲輕響後,白靈“嗷”的嚎叫了一聲,痛的他渾身戰栗暈死過去了。
“白靈~~!晉輝,你不是人,你是魔鬼!!”
秦連生感同身受的也尖叫了一聲。怒罵晉輝,撲過去,看見白靈的手指萎縮成雞爪子似的了。撫摸他手指,感覺他手指無力。
“我不是人麽?你還不知道白靈是不是人吧,那麽我讓他顯出原型給你看可好?”
晉輝殘忍甩開秦郎中,匕首尖再次挑斷白靈另一隻手的手筋。
“嘭”,又一聲輕響,白靈被痛醒,發出“啊嗚~~~”一聲狼嚎,劇烈的疼痛,讓白靈無法維持住自己的人形了,他嗚咽著,嚎叫著,慢慢顯現了狼型。
晉輝割斷捆綁白靈的繩索,白靈緩緩倒下,兩隻前爪萎縮著彎在身前。渾身雪白毛毛血淋淋沾滿鮮血,雙眼無神看看秦郎中很是無奈的閉上了。白靈再次昏厥。
這是大狼狗白靈啊!秦連生爬過去抱起大狼狗的頭。眼淚斷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