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身

過了兩天,太子到遼陽賑災的旨意到了遼陽,遼陽太守就聽說了有太子的車架已經到遼陽了,還在潼陽城門口救了一個孩子。

遼陽太守田鏡聽到這個消息整個人都跳了起來,像隻火燒屁股的耗子在屋裏打轉,直到潼陽縣令張開文到來。

田鏡一看到張開文就急急道:“這下可如何是好,這下可如何是好!太子此來為何?莫不是知道了沈從海……”

張開文連忙製止田鏡說話,沉聲道:“田大人無需如此驚慌!我們的折子不過剛剛送上去,這會兒朝廷都還沒有回複呢,太子此來必定不會是為此事。田大人切莫自己亂了陣腳!”

田鏡這才稍稍心安,又問:“那太子這時候突然跑來做什麽?還有上次那沈煜……”

“大人勿慌,在下已問過上麵的人,這段時間並無禦史的彈劾。皇帝和太子殿下也從未過問。”張開文道,“遼陽這次發大水,災情嚴重,朝廷十分重視,我們又在折子上寫了有暴民作亂,太子此來說不定正是為了這事。”

“是是是,定是這樣,定是這樣!”田鏡六神無主,張開文說什麽他便點頭什麽,“那我們要如何應對?那銀子可都……”

“大人莫不是迷糊了?”張開文笑道,“賑災銀子我們可是每一分每一厘都用在了災民身上啊!這些帳本上可是記的清清楚楚。隻是災民過多,雖皇恩浩**,仍免不了有死傷不是?”

田鏡兩眼珠子一轉,憂心道:“隻是太子廣有賢名,不近女色更不好錢財,這萬一……”

“大人無需擔心,下官已經為大人大聽過了。”張開文詭黠一笑,附上田鏡的耳朵說,“太子雖不好女色,但我大淼素來盛行男風,太子身邊可都是一等一的美人!那貼身的侍衛林默言可就是冷美人,嘖嘖,聽說當年有一姓嚴宮奴被太子轟出,就是因為抵死不從,所以才……”

田鏡一愣,問:“張大人如何得知?這可都是宮中秘聞!”

張開文道:“自然來之不易。這是下官花了大筆銀子向一宮人套來的話,那人雖然遮遮掩掩,但還是讓在下猜出了苗頭。而那嚴姓宮奴之事雖然十分保密,但在那個小圈子裏可不是什麽秘聞。”

見田鏡一時不語,張開文笑道:“田大人不必如此憂心,傳聞是真是假,我們且看看太子來時究竟如何便知。若真有此事,日後隻需投其所好便可。田大人盡可放心,下官會安排好此間事宜。”

豪華馬車停在郡衙門前,衙門前兩排官員的翹首以盼。

趕車的老奴對立麵說了聲:“殿下,遼陽郡府到了。”

裏麵傳來一聲應答,過了片刻,簾子方被撩開一角。一個少年從車中露出身子,隻見他貌若溫玉,身若扶柳,一顰一笑間媚態自成,卻偏偏生了張純情的小臉,讓人不覺遐想。眾人還不及驚歎少年的美貌,又見一少年下來。這後下來的少年生的冰肌玉骨,朱唇微翹,眉目間透著股靈氣,舉手投足間比之前麵的美少年更多了一分爽朗,似乎就是鄰家小弟般惹人喜愛。

兩個美少年已讓諸位看得目瞪口呆,卻不想又下來兩人,前一人麵目白淨,清秀可人,後一人身材修穎,神色冷漠,容貌端的是秀麗非常,好似一朵冰雪紅花,又是豔麗又是冰寒。

四人站在一起便讓人眼前一亮,好似春夏秋冬四種風情,各有各的妖嬈,各有各的媚骨。

眾官員都瞪大了眼,還在疑惑自己是不是接錯了人,就聽那清秀小斯對馬車裏說:“主子,請小心。”

一隻晶瑩剔透的手伸出來,搭在清秀小斯藍色的綢子上,好似一塊被絲絨包裹著的美玉。那手上的指甲似乎是用花瓣做的,細長的形狀,粉嫩的顏色,仿佛還能聞到淡淡的芬芳。

僅是這麽隻手便引得眾人拉長了脖子,隻為了更早一點看到手的主人。

太子下車來,微微一笑,眸光流轉間已換過風情萬種,看得人心神搖**,然而這魅人的風華隻是一個瞬間,太子站定,又幻化成一株清幽淡遠的紫竹,視萬物為芻狗的清高,仿佛泰山崩塌也隻能讓他稍稍顫動枝葉抖去塵泥。他的眼神仿若天地,包容了萬物,接納了萬物,有著無限的深遠和廣闊。

眾人看得呆了,幾十名大小官員竟沒有一人記得行禮。

太子並不說什麽,但第一個下來的美少年已經喝道:“你們這是什麽規矩?見了太子也不行禮了嗎?!”

這時眾人才恍然大悟,紛紛下跪行禮:“微臣拜見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田鏡伏地說道:“太子殿下天人之姿,臣等一時失態,還請太子殿下恕罪。”

先前開口的美少年道:“真是沒有禮貌!太子殿下的天姿是你們可以窺視的嗎?”

田鏡忙說:“還請殿下恕罪!”

太子緩緩開口:“田大人,你起來吧。白,你太沒有規矩了。”最後一句乃是對美少年說的。那美少年聽了這話,一臉委屈地縮進太子的懷裏,嗔了一聲:“殿下!”

太子微微一笑,溫柔而寵溺,他攬住美少年的纖腰,低頭笑道:“小白這麽快就忘了教訓?”

這話本沒什麽,普通主子教訓奴才時也都這麽說,可從太子口中說出來卻讓人覺得曖昧至極。白小公子從臉頰紅到耳根,愈發顯得嬌媚誘人,太子隻是低低地笑,別有一番意味。

田鏡與張開文對視一眼,都露出一絲放鬆的笑。

“白可是累了?”太子附在美少年耳邊輕輕說,看白的眼睛蒙上一層霧氣,似乎能滴出水來,呼吸變得急促,紅唇間逸出輕微的j□j。太子笑笑,轉向那幫官員,道:“本宮的侍從累了,可有地方休息片刻?”

田鏡咧開每個男人都懂的笑容,諂媚道:“有,有,下官早已為太子殿下準備好了別院,還請殿下屈尊移駕。”

太子微笑地接受了田鏡的請求,隨著他往後院走去,可抱著白的手卻始終不曾放開過。田鏡在一旁看了,笑得愈發的狐狸。

進了別院,等那幫官員退下之後,玄澈笑容立刻消失不見,他摸摸自己的臉,似乎剛才的笑讓他的麵部肌肉承受了巨大的負荷。要他這麽一個平時息怒不形於色的人扮演一個風流色皇子還真有點鬱悶。

玄澈本要鬆開摟著白的手,卻發現白整個人都貼在自己身上,自己一鬆手白就往下滑。

“怎麽了?”

玄澈見白小臉通紅,身體虛軟,隻得扶著他的後腰免得白摔倒在地。

白抓著玄澈的衣襟,聲音好像蚊子在叫:“殿下……我,我腳軟站不住……”

玄澈微微一愣,突地打橫抱起白。白雖自稱十六,可身形不過十一二歲的模樣,很是輕盈。玄澈輕輕鬆鬆地抱著他走向臥房。白在玄澈懷裏看清了去向,麵色更是如火燒一般,又紅又燙。

森耶拉拉林默言的衣角,林默言會意,又去對那冰肌紅唇的美少年說:“傅公子,屬下帶您去休息。”

傅鳶看看玄澈,又看看森耶和林默言,不滿道:“我要和澈哥哥在一起!”

森耶道:“主子這會兒有事,公子不如先休息一會兒吧?”

傅鳶不甘心,不爽道:“憑什麽要他扮演澈哥哥的男寵,我不是更漂亮?!”

森耶聽了失笑,附耳道:“傅公子,您雖然比白公子漂亮百倍,卻不適合扮演男寵一角呢。”

傅鳶不服,就聽森耶說:“你看那白公子,雖然相貌不如傅公子您,但那一個個眼神飛出來都是在挑逗著人,看人的目光也是朦朦朧朧,含而不露,還有那身段,腰身好比水蛇,走路時一扭一扭的,一步步都是腳跟貼著腳尖走——這樣的人一顰一笑一舉一動裏都帶著媚意,小的說句難聽的,這白公子八成是剛從風月街裏出來的,這勾人的技巧學了個十成十。”

“那又如何?”傅鳶還是不明白,“我還是比他漂亮啊!”

森耶笑道:“傅公子您就不明白了,白公子這樣的姿態才像是承歡太子身下的男妾,您豪邁之氣太過,像個從戰場裏出來的將軍,而雲姑娘更是雍容端莊,一看就是名門閨秀——你們倆人都不像賣身的佞臣。”

傅鳶這才恍然大悟,被森耶不著痕跡地捧了捧,她也就不再計較了。

再說那邊玄澈抱著白進了臥房,將白放在**,他自己卻隻是坐在床邊,說:“你先休息一會兒。等晚宴的時候我讓人來叫你——怎麽臉這麽燙?”玄澈摸摸白的額頭,露出些許擔心,“我讓人給你叫大夫吧。”

“不,不用!”白卷進被子裏,半掩著臉隻露出一雙眼睛,急促道,“殿下,小人沒事……”

“哦……那你好好休息吧。”

玄澈也不多說,溫和地笑笑,為白放下床幔便退了出去。

玄澈出了臥房看到林默言站在一邊,問道:“白的來曆你查了沒?”

林默言道:“查了。白本名林柏,林家當年是潼陽的富戶,隻是碰到災荒,家道中落,林柏就被賣到了南館,j□j了兩年,又做了兩年的小倌。可能是這個遭遇的緣故,所以他隻稱自己白卻從不說本名。今年碰到j□j,小倌館開不下去了,他便逃出來投奔了一個遠房親戚,隻是這遠房親戚也過不下去了,就要將他和別人交換孩子互吃。”

“當過小倌?難怪身體那麽敏感……”

玄澈想到自己不過是將手放在白的腰上,白就已經站不住,剛才自己抱他回房隻怕也惹他誤會了吧?難怪害羞成那模樣。玄澈想到這裏不免覺得好笑。他雖然和白演了一出戲,卻從未想過要和一個男孩調情。

林默言看玄澈不言語又露出一絲微笑,略覺不妙,今天的事傳回臨澹隻怕清涼殿裏的那位會抓狂吧?可憐的暗影,我為你默哀……

玄澈和林默言兩人都胡思亂想著進了書房,林默言合了門,才說:“傅小姐和雲小姐的消息已經告訴將軍和禦史大人了,傅將軍和雲禦史都說要派人來將二人接回去,並向殿下請罪。”

玄澈道:“隻怕小鳶不肯回去。讓將軍別來了,小鳶既然有那樣的誌向,出來磨練一番也好。”

林默言頓了頓,勉強壓抑住心中的震驚,輕聲道:“殿下真的要……讓傅小姐……上戰場?”

玄澈看他一眼,說:“你覺得小鳶不行?”

“傅小姐的功夫雖然不錯,可是她是……”女人怎麽能打戰?!林默言沒把後半句話說出來,因為他看到自家主子勾起了嘴角,眉峰微挑,這似笑非笑的模樣他再熟悉不過了。太子每次要嘲弄人的時候就是這幅表情。果然聽到太子說:“因為她是女人嗎?我倒不覺得女人有什麽不如男人的。花……武……呂……唉,算了。小鳶若真有心,沒什麽做不了的。”

玄澈本要說花木蘭和武則天,卻想到這個世界沒有這兩個人,又要換口拿呂後舉例,卻想到呂後式的存在對皇家而言是個忌諱,若那她與傅鳶相提並論,隻怕話傳出去小鳶就要惹上一堆的麻煩,便住了口。

林默言跟在太子身邊已逾十年,太子隻需說個開頭他便能聽音而聞雅意,雖不明白“花”“武”為何,卻也知道這“呂”指著誰。看到太子在如此一個細節上都維護著傅鳶,分明是打定主意要遂傅鳶的將軍夢了。他一直以為太子縱容傅鳶的“大言不慚”不過是玩笑,卻沒想到太子竟真有此意,一時驚得說不出話。

“況且也未必需要她有什麽能力……”麵對國家機器,民眾往往隻能選擇盲從。

玄澈低語了幾個字,卻沒有說出下麵的話。但林默言已經從愣神中清醒,問道:“雲小姐怎麽辦?”

現在雲昭和寶德一起留在先前的別院中,雲昭隻是個弱女子,玄澈很擔心她會出事,接下去搞不好是要動武的。

“雲昭還是回去好。”玄澈說。

夜幕降臨的時候,迎接太子的洗塵宴如期舉行。

參加宴席的官員除了遼陽太守,還有遼陽郡內十一個大縣的縣令,潼陽折衝府的折衝督尉,以及諸位監察使。太子坐在最高位上,白坐在他的旁邊,二人之間雖沒有過多親密舉動,但眼神的交匯卻騙不了人。一眾官員看的心知肚明。

田鏡與張開文交換一個眼色,田鏡舉杯敬太子道:“太子殿下突然前來,下官有失遠迎,還請殿下恕罪。”

玄澈微笑道:“田大人無需多禮。這次是本宮任性了。”

“太子殿下折煞微臣了!”

田鏡誠惶誠恐道,一個廳的大小官員也紛紛請罪。玄澈托起田鏡,道:“田大人快快請起。父皇此次遣本宮前來視察災情,千萬吩咐萬萬不可擾民。隻是本宮身邊小廝實在無禮,還是驚擾了各位。這本該是本宮道歉,各位大人請免禮。”

張開文道:“太子仁義之名聞名天下,今日一見,令微臣心折!”

“張大人謬讚了。”玄澈笑笑,抿一口白奉上的酒,道,“本宮奉父皇之名前來視察救災情況。但本宮一路行來,似乎情況頗為不樂觀。朝廷已撥款十萬兩用於救災,可是農田損毀,物價高漲,不知是不是各位大人有什麽難言之隱?”

田鏡惶恐道:“殿下英明!我等雖傾力而為,難為救災工作繁重,耗費巨大,而往往見效甚小。微臣辦事不力,造成遼陽郡內民不聊生,還請殿下降罪!”

田鏡又跪到了地上,連帶著一幹官員也跪下。

“無妨。”玄澈說,“本宮在沒有調查完全之前,不會隨便治諸位大臣的罪。若真是人力之不可為,諸位大人盡心盡力,也隻有功沒有過。”

“謝殿下寬厚。”

官員們齊聲稱讚,卻在一片溢美之詞中傳出了一聲冷哼。

玄澈順著聲音瞥了一眼,一個黑臉縣令正毫不怯縮地瞪著自己。玄澈並不理會他,對田鏡說:“今日本宮乏了,這接風洗塵之事到此為止。在座的大小縣令,明日將各縣的情況提份報告給我。田大人,本宮要你將那十萬兩救災銀的賬本寫個清楚交上來。諸位可有困難?”

田鏡稍稍猶豫後說:“還請殿下多寬限幾日,災情複雜,隻怕一時半夥寫不全。”

玄澈點頭:“好,就給你們兩日時間。三日之內若是不見文書,你們直接脫了官服,也不必來見我了!”

“是!”

太子攜白退場,留下一幹人大眼瞪小眼,

沉默半晌,田鏡開口道:“各位大人說說,這太子究竟是來做什麽?剛才那個就是他的侍從在潼陽救下的人?”

“他不是說了,來視察災情唄!”無銅縣令樸誌遠撇嘴道,“那太子也不是什麽好東西,什麽不近女色,原來是好男風!”

張開文卻說:“樸大人此言差異。太子軍功顯赫,治國有方,據說其性子雖淡薄謙和,手段卻是極為高妙決絕,今日一看果然是自持有禮之人,又是天神之姿,若沒有半點喜好豈不是完人一個?樸大人難道不怕?”

另一肥胖官員也點頭:“是啊是啊,而且好男風也不時什麽見不得人的事。嘖,那白公子果真是妖嬈多姿!我就說堂堂太子怎麽管起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原來是個美人,嘿嘿。”

眾人不屑地撇過頭去,心中都說:你喜好孌童,當然這麽說!

卻見先前冷哼的黑臉縣令站起來怒道:“下官就不信太子是這樣不堪的人!今日他已表明來意,更要查你們的賬,我倒要看看你們這些人要怎樣應對!”

田鏡盯黑臉縣令一眼,張開文在一邊笑眯眯地說:“張大人這話說的不對。我等清者自清,何須懼怕太子殿下的查問?”

“那你們就在這兒清者自清吧!”

說罷,黑臉張便拂袖而去。

張開文看黑臉張離去的背影,對田鏡說:“田大人,我看張豎留不得。”

田鏡不以為然:“他能翻騰出什麽?若無證據,太子也不能將我等如何。”說著,田鏡又稍顯緊張低聲道,“張大人那賬……”

張開文笑道:“田大人放心,下官已準備就緒,任殿下如何翻查,也決計看不出端倪!”

“那個張豎就這麽拂袖而去了?”

臥房裏,玄澈一邊退下衣物一邊聽林默言報告自己走後那幫官員的動靜。

“正是。”林默言說,“但是那些人後麵的動靜就看不到了,門上了栓,那折衝督尉功夫不弱,屬下不敢貿然靠近。”

玄澈微微皺眉:“折衝督尉也和他們混到一塊了……難道一幫子人裏隻有一個張豎?”玄澈頓了頓,又說,“隻是此人太過直拗,反倒不好。”

玄澈揮手讓林默言退下,正準備上床,傅鳶卻來了。

傅鳶看看隻著單衣的玄澈,再看看**的白,不快道:“澈哥哥!你怎麽可以這樣,昭姐姐還在潼陽呢你就和別人亂來!”

玄澈失笑道:“我怎麽亂來了?”

“你、你和白!”傅鳶指著白紅了臉,跺腳道,“羞!羞!白是男的,你也是男的,你們怎麽能……哼!”

玄澈啞然:“我若不和白一起睡,今天的戲豈不是白演了?”

傅鳶失口叫道:“那你可以和我一起睡啊!”

玄澈愕然,隨即笑道:“小鳶是女孩子,哥哥怎麽可以和小鳶一起睡?小鳶以後要嫁人的。”

傅鳶臉紅道:“那我以後嫁給澈哥哥。”

玄澈卻說:“以後我要娶你昭姐姐,怎麽能再娶你?”

“可是你們男人不都是三妻四妾的?”傅鳶認真地說,“她做大,我做小。澈哥哥放心,我會和昭姐姐相處得很好的!”

玄澈稍稍沉默,道:“小鳶不可以這麽想。哥哥隻娶你昭姐姐,隻有她一個妻子,我要疼她寵她一個人,讓她幸福快樂。小鳶也一樣,你會有一個隻疼你隻寵你隻愛你一個人的相公。小鳶不可以委屈自己知道嗎?”

傅鳶瞪大眼睛,她雖是將軍之女,雖做夢都想著要做大將軍,卻也從小接受三從四德的教育,從未有人說過這樣的話。她想到眼前這個人一輩子都隻疼著昭姐姐,會隻寵她隻愛她,那個人美麗的眼睛隻看著她,滿心滿眼的溫柔能將人淹沒,便覺得昭姐姐會好幸福。自己應該為昭姐姐感到高興,可是傅鳶卻又覺得自己很悲傷,似乎有什麽東西被打破了,流出酸酸的**,侵蝕了心。

“可是……可是我也想讓澈哥哥疼我寵我……”

傅鳶低低地說,玄澈還沒有反應過來,傅鳶已經跑出去了,看不出傅鳶究竟是什麽表情,隻是那個背影讓人覺得有些孤單。

玄澈愣在原地,慢慢地從傅鳶的話裏回味:莫非這小丫頭愛上我了?

隨即玄澈又搖搖頭,隻是小女孩的懵懂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