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聲,辦公室的大門被重重的關上,屋內的鞏曉丹這才回過神來,劉夫人怎麽會知道這貓咖的事兒?難道那兩個小姑娘,和劉夫人認識又關係?不對呀,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大可以直接過來找自己說。難道是覺得這錢太少,不值得劉夫人出馬?那劉夫人現在提起這個又是什麽意思呢?

鞏曉丹為數不多的腦細胞,正在飛速運轉這,臉上的表情時疑惑時擔憂。而一旁的孫健看著鞏曉丹這樣子,更是氣上心頭,撞了鞏曉丹一下,衝著還在打遊戲的兒子走了過去,一把將兒子的手機摔在地上,震怒道:“他媽的一天就知道打遊戲,惹了這麽大的事兒,也不知道自己擺平,道個歉的事兒就完了,這回好,兩百萬花出去了,舒坦了吧。”

孫凱奇拍拍膝蓋,起身抬起頭看著父親,目光中不帶一絲感情,冷冷地道:“不是你教我的,想要的東西,不管想什麽辦法,都要得到嗎?別自己沒能耐,就拿我撒氣,自己沒那本事,就別天天說我想幹啥都行,切。”

孫凱奇冷笑了一聲,又指著鞏曉丹道:“還有你,跟人貓咖那厲害勁兒呢?怎麽遇上華風他爸媽就怕了,還不是你們沒能耐。”孫凱奇說完話後,也沒理會父親的咆哮,轉身就離開了辦公室。

孫健看著兒子無法無天的樣子,咬著牙回身又打了鞏曉丹一巴掌:“這就是你養的好兒子,我告訴你,這兩百萬你要是不能給華家按時送去,我們就離婚!”

監控車裏的光之隊眾人,看到鞏曉丹這個下場,除了陳白起外,都覺得解氣的很。陳白起還在思考,華晨衝著監控器那一眼,隻是一瞥,還是故意為之。趙無言注意到了陳白起皺起的眉頭,摟住陳白起肩膀道:“陳先生,行動這麽成功,怎麽不開心啊?來,趕快給爺笑一個。”

陳白起把趙無言的胳膊拿了下來,認真地盯著趙無言的眼睛,嚴肅地道:“你現在還有那種,不好的預感嗎?”

陳白起的話,讓趙無言一愣,說實話,那種不好的感覺,卻是還有。但眼見著所有的事兒都解決了,劉夫人一家已經走了,鞏曉丹也得到報應了,應該沒有什麽事兒了,所以趙無言也沒再提起。但現在聽著陳白起又提起來,趙無言的“危險潛意識”又開啟了。

趙無言皺著眉:“你什麽意思?”

陳白起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但是剛才,華晨看了一眼監控,我們兩個眼神正好對上了,我總覺得不太好,華晨是不是發現了什麽?華晨這個人能憑一己之力,帶著華晨集團,穩坐東北汽車製造行業老大的位置,這個人絕對不簡單。”

“放心吧陳大律師,我之前已經和劉夫人打好招呼了,有她在,華晨不會找你麻煩的。”王闖對著陳白起道。

“你之前到底怎麽和劉夫人說的?劉夫人真就這麽放心你?能放心他兒子不會受一點傷?可是我剛才看他兒子出現危險時,她的擔心可不像是演的。”陳白起盯著王闖的眼睛,似乎要把王闖看穿般問道。

陳白起這一問,眾人這才覺得不對勁起來,之前眾人聽到王闖說都辦好了,也沒有仔細詢問,今天一深思,才發現其中的問題。王闖見被陳白起識破,眼神閃了閃,弱弱地開口:“那個……我就和她說,之前鞏曉丹帶著兒子,去貓咖店訛人,她兒子品德行為有問題,可能是有心理疾病。讓她多注意點華風,別和這樣的人在一起玩,然後拜托她讓林了了,能夠到馬術班上課,順便能保護點華風。”王闖說完話後,縮了縮脖子,用手拽了拽季東陽的衣袖,季東陽接收到王闖的求助示意,連忙開口。

“華風出了意外,林了了自覺沒保護好孩子,辭職也是正常,馬場和辦公室的監控視頻,也都是原本就安裝好的,我們不過是拷貝了一份,就算調查起來,我們也是為了孩子好,想要查出真相。王闖這樣處理,我認為沒有問題。”

林了了見陳白起陰沉著臉,車內的氣氛有些尷尬,連忙打著圓場道:“陳哥,你別生氣了,那都是那個小胖子的錯,也不是我們讓他去做的,闖姐和我們,也是想替貓咖的人,懲罰一下他們嘛。”

“懲罰?我們有什麽資格懲罰別人?”陳白起強壓著怒火,又對著幾人道:“你們真當自己,是什麽行俠仗義了?就算鞏曉丹訛詐,有法院來判決,法律會做出決斷。如果這件事,劉夫人不知道的話,你知道我們這麽做,叫什麽嗎?這叫教唆!”

“這是我們安排的周密,華風沒有受傷,還好隻有劉夫人受了皮肉傷。如果華風真的受傷了,你們覺得我們逃脫得了嗎?”陳白起盯著眾人的眼睛,一字一句的問道。

“痕跡不是已經都清理幹淨了嗎?大不了出事兒了,我王闖自己一人擔著,絕對不連累你們!”王闖沒好氣的道。

陳白起聽著王闖幼稚的話,冷笑了一聲:“清理幹淨?以華晨的手段,什麽證據找不到。你一個人擔著,你擔得起嗎?”

“靠,姓陳的你什麽意思,當時說要替貓咖店討公道,是大家一起做的決定,誰也沒逼著你。怎麽著,一觸及到你自己的利益了,你就害怕了,開始衝著我們嚷嚷了?”王闖本來覺得自己確實有錯,但見陳白起這麽步步緊逼,心裏也有些不滿,對著陳白起道。

“你自己說有辦法解決,結果呢,卻把大家都拖入危險中,怎麽?現在是想要轉移話題,讓我來背鍋?就你這腦子,怎麽能玩明白計算機的”陳白起開口嘲諷道。

“呸,你他媽的就是個膽小鬼。我們不是援救隊嗎?遇見需要幫助的人,我幫助他們有錯嗎?你放心,別說現在沒事兒,以後就算有事兒了,也是我王闖一人扛,大不了老娘不幹了,一百萬我賠他。”王闖說完話後,氣憤的要打開車門,就被季東陽握住手腕。

季東陽解釋道:“陳白起不是這個意思,他隻是說以後做事情,要先保護好我們自己。”

“對對對,那個陳哥不是我們隊長嘛,那……那他肯定要保護好我們的,而且這次的行動,是大家一起做的,怎麽能讓你自己承擔呢,闖姐你別生氣了。”林了了也開口勸道。

“嗨,你也不是不知道,那陳先生說話,就那樣的,闖姐你大人不記小人過,跟他生氣犯不上。你說他這個人,好好的非得長張嘴,還不會好好說話。就跟那青春期鬧別扭的高中生似的,明明擔心家人,說出來的話,還賊傷人。”趙無言開口道。

在大家的勸慰下,王闖總算是冷靜了下來,又坐回了座位上。其實王闖心裏清楚,自己不過是惱羞成怒罷了,她承認這次,是自己沒有考慮周全,但隻要想到貓咖那兩個小姑娘,自己就總是心軟下來,她總是想著,萬一以後囡囡長大了,也遇到了這樣的事情怎麽辦?那兩個小姑娘也是別人的女兒,所以被情感衝昏了頭腦,一時連累了大家。

林了了見陳白起,閉上了眼睛,王闖也沉默了下來,終於收回了一直盯著後視鏡的視線,放下了心後,開著車帶著眾人,往基地裏疾馳而去。陳白起閉上眼睛,開始了頭腦風暴,滿腦子想的都是,如果被華晨發現了的話,要怎麽幫這些人開脫,怎麽讓大家能夠不被傷害。

陳白起想了許久後,額頭突然傳來一陣涼意,陳白起睜開眼睛,看見趙無言正拿著一瓶礦泉水,貼在自己額頭上。趙無言笑嘻嘻的大臉,出現在自己麵前。陳白起露出厭惡的表情,推開趙無言道:“既然知道自己長得醜,就別出來嚇人了。”

趙無言罕見的沒有回懟,反而是擰開了礦泉水瓶,給陳白起遞了過去:“船到橋頭自然直,明天和意外哪兒一個先來的事兒,誰都不知道。我們陳先生的腦細胞,這麽金貴是用來賺錢的,就別浪費在這未知命題上了。”

陳白起驚訝平日裏,看起來唯唯諾諾、見風使舵的趙無言,居然能說出這話,開口道:“真是辛苦趙先生的腦細胞了,得死了幾萬個兄弟,才湊出這麽一句話。不過,趙先生真是人不可貌相,華晨集團要對付我們,就像捏死一隻螞蟻,那麽簡單。”

趙無言露出一個笑,搶過陳白起的礦泉水,喝了一口道:“為了掙那幾個破錢,老子天天累死累活的,有啥意義?我一個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主。”趙無言說完後,神秘地衝著陳白起笑了笑,又繼續開口道:“其實啊,我覺得能加入到這援救隊,能幫助別人,比想象的還不錯。陳先生,你沒覺得,路過各種人的人生,幫助他們度過苦難,其實挺熱血挺有奔頭的嗎?”

趙無言說完後,眼神裏帶著一絲光亮,露出了一個輕鬆的笑。這樣的笑容,陳白起第一次在趙無言臉上見到。和以往那個精明勢力,吊兒郎當的趙無言不同,此刻的趙無言的笑,是真正的因為開心露出的。

“你覺得大家為啥還能聚在一起,周立那一百萬,真就能控製住咱們幾個?一百萬說不多也不多,再說了他這打官司的話,法律也不一定支持。大家現在還能在這兒,無非是因為,都覺得援救隊還不錯。”

“那天小孩的父母,給周毅打電話報喜,說小孩的手指沒問題時,你笑得嘴都要咧到耳朵上了,別以為我沒看見。”

趙無言的話,戳中了陳白起,陳白起不得不承認,自己的內心開始發生變化了,最開始他確實因為媽媽的緣故,被迫加入援救隊的,但這些日子的相處,讓陳白起漸漸感受到了,援救隊以及身邊這些人的魅力,他開始有些理解父親。看見被求助人的笑容時,內心都被榮譽感充斥著。

後座上,季東陽一直觀察著王闖,見王闖雖然閉著眼睛,但眉頭卻一直緊皺著,就知道王闖心裏還是在意陳白起的話。王闖掏出手機,拿手機搜索起來:“女生不開心怎麽辦?”

季東陽疑惑地看著網頁裏的回複,挑選了一個看起來,還算正常的回複,仔細閱讀了一下後,碰了碰王闖道,紅著臉小聲開口道:“那個……土豆能變成土豆泥,玉米能變成玉米泥,你能變成超可愛泥。”季東陽說完話後,尷尬地轉過了頭,不敢看王闖。

王闖聞言,挑起了眉毛,一臉震驚地看著季東陽,露出疑惑地表情,看起來搞笑極了:“你說啥呢?”

季東陽以為自己聲音太小,王闖沒聽到,隻好有頂著害羞的表情,重複了一遍:“我說那個……土豆能變成土豆泥,玉米能變成玉米泥,你能變成超可愛泥。”

季東陽話音剛落,車裏傳來了一陣哄堂大笑,前排的趙無言沒忍住,回頭看著季東陽,笑得眼淚都出來了。陳白起也是,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條縫。就連正在開車的林了了,也沒忍住看向後視鏡裏,季東陽跟個大紅蘋果似的臉。最過分的要數王闖,王闖一邊捂著肚子笑著,一邊用力的拍在季東陽的肩膀上。

看著眾人的行為,季東陽這才發覺,自己被幾人給耍了,連忙羞紅了一張臉,轉身背對著王闖,不再開口說話。季東陽對著窗戶,坐著悔恨的表情,以為沒有人能發現,卻不想鏡子裏的表情,被身後的王闖,看得是一清二楚。王闖更是笑了起來,隻覺得季東陽可愛的很,更加的想欺負她。

季東陽無奈的歎了口氣,就說網絡上的東西,都是假的,不要相信,自己怎麽就相信了呢,還在大家麵前說了出來,這下臉可丟大了。